驸马园-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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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驸马摆了摆手,然后俯在她的耳边说:“这几天,汗王要决定一件大事,议政时,请四贝勒务必这样说……”
汗王宫。
汗王坐在龙椅上,正与四大贝勒和五大臣共商迁都大事。
“各位,自萨尔浒大战之后,我军连克开原、铁岭、沈阳、辽阳,可谓战事连连,捷报频传。为创金国宏图大业,有人建议我将都城迁至沈阳。此事如何?请大家商议。”
代善首先发言说:“赫图阿拉是我女真人世世代代集居之地,也是我大金国发祥之城。地为民本,城为国本,不可轻动。沈阳再大,也是汉人之地。我们不能舍弃根本呀!”
“是啊。”三贝勒莽尔古泰接着说:“自从父王起兵,我们年年征战。叶赫、辉发、乌拉、东海,都被我们占领过。萨尔浒大战后,父王曾筑界藩城、萨尔浒城、辽阳东京城,而且我们都居住过了。可是,我总觉得,梁国虽好,非久恋之家。我们是女真人,就应当住在这烟突山下。满居汉地,终究是不方便呀;还是留在这老城算了。”
“阿敏,你的意见?”汗王点了一下二贝勒的名字,让他发言。
“我赞成两位贝勒的意见。”阿敏说:“咱们女真人的风俗与汉人不同,住在一起,小心被他们同化了啊!”
“哈……”汗王听到这儿大笑起来,接着,他让皇太极发言。
“儿以为,迁都与否,取决于父王你的意向。”皇太极语出惊人。
“嗯!说,说下去……”汗王听了,觉得有道理,督促他继续说。
“父王,如果你觉得攻克辽东,大业已成;这迁都不迁都,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如果你想进关,与明朝开战,迁到沈阳就是必须做的事情。”
“万人迁移,工程浩大,人马疲惫,人们可能会怨声载道啊!”汗王提醒他之后,然后又问道:“就算我想打进北京,取代朱氏王朝;那非要迁都沈阳不可吗?”
“父王,”皇太极听到这儿解释说:“迁都虽然要付劳苦,不过是一时之劳。我看那沈阳地处辽东中部,四通八达,交通便利。若攻明朝,可从彰武渡辽河;若打蒙古,长驱直入不过三日之路程;东南朝鲜作乱,可借路清河,顺势而取。一旦迁都居住,便可占据地利。这是你实现‘射天之志’的必由之路啊!”
“嗯……”听到这儿,汗王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转过身子问范文程:“先生,你意见如何?”
“我赞成四贝勒意见。”范文程躬身答道:“臣以为,不迁都,是近利;迁都,是远谋。望大汗三思。”
“呵!”汗王朝天一望,立刻说道:“建朝立业,关键在民。想我偬马一生,攻城撂地,最想的是拥有我们自己的臣民啊!如果我们像以往那样,打了胜仗就跑回来。那明军一来,百姓又归了他们了。我们不能窝在这山沟老城里了。为了千古大业,本汗决定:迁都沈阳!”
“是!”几位贝勒和范文程看到汗王下了决心,立刻点头称是。
夜,汗王寝宫里。
烁烁的烛光里,年轻貌美的大妃乌拉氏正在侍候汗王宽衣。
“哦,看来在这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还是四贝勒与我想得一样啊!”酒后的汗王毫无提防地脱口而出。
“啊,是啊……”大妃乌拉氏听到这儿,眼珠子一转,顺手温柔地抚摸起了汗王的后背,劝说道:“大汗,你喝酒太多了,快睡吧!”
月光照射进了汗王的炕上。
汗王沉闷地打起了鼾。
大妃乌拉氏起身,慌乱地穿上了衣服。
她下了炕,拍了拍值夜侍女的肩膀,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宫门。
月光下,代善府门外。
侍女拍开了大门,与守卫人员耳语了几句。
守卫人员进去不久,代善走了出来。
“大妃!”代善走上来,二人拥抱在了一起。
“呵,我……”大妃乌拉氏激动地亲拥着代善,嘴里喃喃地说着:“我们快去角楼里吧,,我有话要告诉你。”
“好吧。”代善立刻拉起她,朝城角楼走去。
此时,附近的树下藏了一个人。她看到大妃乌拉氏和代善走向城角楼,便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镜头拉近了她的脸。她正是金瓶。
随着金瓶警惕的眼光和轻轻的脚步,代善和大妃乌拉走进了角楼。
“参见大贝勒。”值夜的哨兵赶紧跪下。
“门外放哨。”代善吩咐道。
“是。”哨兵退了出来。
此时,金瓶动作敏捷地从后面靠近了哨兵。她拍了拍哨兵的肩膀,然后又迅速地捂上了他的嘴。
“哦,是金瓶公主?”等哨兵看清了金瓶的脸,金瓶才抽回了手。
这个哨兵,正是在冷宫里看守过金瓶的人。
“他们……常常来吗?”金瓶问。
“他们……三天两天的就要来一次。”哨兵诚实地说道。
金瓶点了点头,慢慢地把脚步移向楼门口。
“看来,父王是看不上我了!”代善在里面叹息了一声。
“不过是酒后随便说说,别担心啊!”大妃乌拉氏在安慰着他。
“哼,就是他,总是要搅我的局。”代善恨恨地说:“打仗时,他的兵马总要跑到我的队伍前面;议政时,他也总是显得比我高明!哼!”
“他的身边呀,不过是有个高参出主意罢了。”
“高参?”
“就是‘御前驸马’呀!”
听到这儿,金瓶吓得一惊。
“哦,原来他们是一路的。”
“他们早就打得火热了。要不是我在大汗面前说坏话,汗王就更信任他们了。”
“那我……”
“你呀,也应该拴住那个范文程才好。”
“是呀!”代善像是恍然大悟了,“这次议政,我若是听听他的主意;就不会让那个皇太极出风头了!”
“大贝勒,别愁了;来……”大妃乌拉氏的声音越来越小,“七天不见,你想死我了!”
接着,传来了二人脱衣解带和欢会时愉快的呻吟声。
角楼外的金瓶听着里面的动静,恨得咬牙切齿。
红纱帐里,烛影摇晃。
一双颤动的手,将新人的红盖头慢慢揭开。
新人生得月貌花容,俏丽异常;灿烂一笑,百媚顿生。
看到眼前驸马,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夫君!”
“夫君?”听到这句江南侬语,驸马立刻惊呆了,“你,你是……”
“夫君,我是莺儿啊!”
“莺儿,是你!”驸马一下子握紧她的双手,问:“你一直在宫中吗?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哪?”
“夫君,我被代善掠来之后,避过了失贞之险;靠着丝竹之特长,做了宫中乐女。我几次看见你在汗王面前议政,可是不敢相认呀!”说完,她扑到驸马怀里,激动地抽泣着说:“这一次,多亏汗王厚恩,将我嫁与你。龚老师,从今天晚上起,我觉得自己这个被强盗抢掠的人终于回家了,我安全了!龚老师,这是天意啊!”
“我的莺儿,苦了你了!”驸马亲切地拍着她的后背,发自肺腑地说:“莺儿,你说得对,从今天晚上起,你回家了!”
“龚老师,从明天起,你再继续教我弹琴,好吗?”
“好,好,好!”
莺儿妩媚地一笑,接着又调皮地拥到他的怀里。
正当二人绸缪之际,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谁?”驸马扫兴地问。
“驸马爷,是金瓶姑娘找你;她说有急事相告。”侍女在门外报告说。
“什么急事儿,明天再说!”驸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慢!”此时的莺儿却示意驸马说:“让她进来。”
“是。”侍女答应了,接着,传来了“金瓶姑娘请进”的声音。
“让她进来干什么呀?”驸马不理解地看着莺儿,说道:“她呀,看到你坐在这儿,准保是吃醋来胡闹的。”
“她不敢。”莺儿镇静地说,“一会儿我问她,你尽管躺着,不要动。”
说完,莺儿理了理新衣,下了炕。
“参见驸马,参见福晋!”一身侍女装束的金瓶进门便拜。
“金瓶,驸马已经休息,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吧!”莺儿端坐在厅堂的椅子上,显得颇有威严。
“呃……”金瓶偷偷看了看在炕上和衣而睡的驸马,脸上显得非常痛苦。
“金瓶,怎么了?信不过我吗?”莺儿追问道。
“不是不是。”金瓶急忙分辨,“福晋啊,这是宫里的秘事。我想……”
“既然这样,那……我回避,你单独与驸马谈吧!”说完,莺儿友善地冲她微微一笑,离开座椅就要走出去。
“福晋请原谅。”金瓶感动地站了起来,说:“我就如实秉报给福晋吧。”
“来,坐下。”莺儿拉了金瓶的手,亲热地把她让到了座位上。
“谢谢福晋,奴婢不敢。”金瓶欠着身子行了一礼,说了起来,“刚才,奴婢出了园子……去找大贝勒。”
“找大贝勒?”莺儿听到这儿,不解地插问了一句。
“福晋不要误会。”金瓶接着说,“我本来是要去质问他:凭什么要害我们驸马?可是,我却看见他,他……他和大妃乌拉氏弄到了一起。”
“金瓶,你没有看错吧?”莺儿惊讶地抽了一口气,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又慎重地问了一句。
“福晋,我确实没有看错。”金瓶肯定地说道,“我,我还听到了他们在床上……淫乱的喊叫声哪……这个代善,真是色胆包天啊!”
“啊,那……你想怎么办?”
“我,我要去告诉汗王,让汗王杀了他!”金瓶咬牙切齿地说。
“金瓶,我们现在都是驸马的人。这件事情,明天听听他的意见好吗?”
金瓶“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金瓶啊!”莺儿抚摸着对方的手,动情地说:“咱们女人啊,在这个宫院里受骗受害的真是太多了。能到驸马园里侍奉驸马,也是我们的福分吧!”
金瓶听到这句话,悔恨地哭了。
“金瓶姑娘,以后别叫我福晋了。”莺儿笑容可掬对她说:“以后,我们姐妹俩好好相处,共同侍奉驸马,好吗?”
金瓶听到这儿,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莺儿婉惜地说:“谢谢你福晋,可惜……我没有你这个福分了!”
“哼……他竟敢与父王心爱的大妃私通!”皇太极听了驸马的秉报,幸灾乐祸地冷笑了几声,随后咬牙切齿地说:“代善,这回你死定了!”
“四贝勒,要不要马上向大汗秉告?”博尔济吉特氏急不可耐地问道。
“好。”皇太极点了点头,“正好今日下午父王召集我们议政。趁机……”
“四贝勒,我以为……”旁边的驸马立刻献计道:“此等龌龊之事,你们二人都不可出面。最好是找一个第三者……”
“第三者?”皇太极疑惑地说,“你是说?”
“四贝勒,”驸马慢慢地解释道:“父王早知道你们兄弟二人正为立储之事相争。如果你们亲自出面,岂不让父王怀疑?”
“可是这种事情,谁肯为我们出面呢?”博尔济吉特氏焦急地说。
“八嫂不必着急。”驸马沉静地想了想,说:“有一个人,会自愿前往的。”
“谁?”皇太极问。
“请问四贝勒,如果此事暴露了;宫中哪一位妃子受益最大?”
“你是说,小妃泰恩察?”皇太极一下子明白了。
“是的。”驸马说:“一旦此事暴露,父王必将废除大妃。那么,接下来陪侍父王的只能是小妃泰恩察了。为臣听说这泰恩察与大妃乌拉氏多有不睦,如果此事让她出面告发,不但父王会深信不疑。而且,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也一定会奋力承担此事的。”
“好好好。”皇太极连连赞赏地说:“还是驸马的主意好。”
“那,我这就去告诉她。”博尔济吉特氏转身就要走。
“八嫂,不能这样。”驸马凑近她身边说:“这种事情,只有人让泰恩察亲眼看到她才会相信。听金瓶讲,后天晚上又是他们幽会的日子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