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园-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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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明白。还用你讲吗?”金瓶说着,把头依在了他的胸前。
“按照规矩,结婚以后的夫妻应该做到:夫有夫德。妻有妻德。”龚正陆接着说。
“什么夫德妻德?我们俩好就是了。”金瓶似是欲火难熬,不安分地动着手脚。
“这夫嘛,要成家立业,养妻育子……”
“嗯……”金瓶像是听不进去了,“快点儿吧,还讲……”
“这妻子嘛,必须要守身如玉,三从四德……”
“守身如玉?”金瓶听到这儿似乎联想到什么,“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龚正陆没有注意金瓶的反映,继续说道:“女孩子嘛,婚前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纯洁。婚后,更要忠于自己的丈夫……”
“龚正陆!”金瓶听到这儿,顿时翻了脸,“你是不是说我在马厩里那件事儿?”
“夫人,别误会。”龚正陆立刻解释,“我是说,过去的事儿,就算了。可是今后……”
“哼,‘就算了’?你挺大度啊!”金瓶讽刺道:“告诉你龚正陆,我虽然是父汗的干女儿,可是皇子哥哥们都喜欢我。今后,我愿意和哪个玩儿就和哪个玩儿,你管不着!”
“你别生气,听我说呀!”龚正陆急忙劝说道:“我不是不让你接触男人。我是说……”
“说什么?”金瓶气呼呼地将他往床下一推,“今天我先申明,结婚以后你别拿出丈夫的架子来管我。今后,我愿意出去骑马就骑马;愿意出去打猎就打猎。愿意和谁一起去就和谁去,你管不着!”
“你怎么了?”龚正陆也禁不住气恼了,“刚刚结婚就不守妇道!”
“去你的妇道!”金瓶气愤地拿来床上的绣花儿枕头往地上一摔,“本公主就这个样,你要是嫌弃。去娶别的女人吧!”
“唉!”龚正陆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跺了跺脚走了出去。
园子里。
近处,花木疏影,枝叶婆娑。
远处,哇鸣悠扬,青山绰绰。
天上,一轮皎皎的明月。
地下,一个孤单的身影。
龚正陆站在月下,泪水盈面。
宫院里。
一阵阵欢笑的声音从御膳厅里传了出来。
厅里,摆了几桌酒宴。
代善正在主持酒宴的礼仪。他举了酒杯说道:“今天,是金瓶妹妹婚后回门的大喜日子。父汗高兴,和我们儿女共同进餐。下面,先请金瓶妹妹和妹夫向大家敬礼。”
金瓶和龚正陆穿了新衣服,并排站在一起,向大家鞠躬。
努尔哈赤和皇子、格格们坐在了一起。看到小两口。他乐得眯起了眼睛。
一家人欢欢笑笑,其乐融融。
“父汗,小婿蒙你厚爱,将金瓶公主许配与我。今后,还请父汗对我多加教诲。小婿感激不尽。父汗,请!”
“哈哈哈……”努尔哈赤开怀大笑了,“什么教诲不教诲,下一步打叶赫,还要靠你为本王出谋划策哪!”
“父汗,你真要出兵叶赫?”皇太极忍不住问了一句。
“海西四贝勒部,我们已经灭了三部,这个叶赫,还留它干什么?”代善咕咚咕咚地灌下了一碗酒。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嗑嗑巴巴地说着。
“是啊,趁咱们现在兵强马壮,干脆一鼓作气,踏平它算了!”莽古尔泰夹了一口菜,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提议……”阿敏立刻拿着酒碗站起来喊道:“为我们踏平叶赫,干一杯!”
“干!”
“干!”
……
人们喝光了酒,将碗“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
侍女们忙不迭地又一碗一碗地斟上。
“驸马,你看此事如何?”皇太极此时看了看上座的努尔哈赤,然后问道。
“呃,我不敢多嘴,不敢多嘴……”龚正陆掩饰着自己,端起了面前的汤碗。
“不。”努尔哈赤注意到了皇太极的眼神,催促道:“今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有什么话就直说嘛!”
“父汗。”龚正陆站立起来,说道:“叶赫与我们长期作对,打是该打的。可是,这叶赫比不得辉发、哈达和乌拉;今天的形势,也比不得昔日了。”
“你是说,如果我们动它,会有麻烦?”努尔哈赤追问道。
“父汗,你知道,明朝的边境政策,历来是‘以夷制夷’。如果我们灭了叶赫。谁还能制约我们建州呢?”
“明朝会干预?”皇太极猜测道。
“去他妈拉个巴子!”代善大手一挥,“不就是抚顺那个小‘游击’杨汝达吗?他要是出兵帮着叶赫,咱连他们一块儿打!”
“大贝勒,你这么说,岂不是与明朝开战了?”龚正陆反问道。
“咱们父汗要做天下霸主。对明朝开战,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代善撇了撇嘴,理直气壮地说道。
“父汗。”龚正陆看了看努尔哈赤,恭敬地问道:“你确有此意?”
努尔哈赤稍稍矜持了一下,接着便果断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样……我们不妨先和明朝的军队较量一次。”皇太极见缝插针地建议道。
“可……我们这样做,会落个叛逆的罪名啊!”努尔哈赤瞅了瞅龚正陆,似乎还不敢轻易允许。
“他们欺负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也该报报仇了!”阿敏不服气地说。
“对,报仇。”此时的莽古尔泰已经喝红了眼,“咱们不能老是怕他呀!”
“既然海西三部我们可以破,为什么这叶赫和明朝就打不得呢?”代善扬起手,质问着龚正陆。
“大贝勒,打仗不但要军力强盛,而且必须做到师出有名。”
“龚正陆,你想说什么?”努尔哈赤问道。
“父汗,下一步我们无论是打叶赫还是抗拒明朝,都必须先做好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建国称汗!”
“对!”
“对!”
“对!”
……
听龚正陆这样一说,人们都树起了拇指。
“嗯!”看到大家的情绪,努尔哈赤一下子站了起来,当即说道:“龚正陆,你今天晚上留在宫里。”
深夜。
在明亮的烛光照耀下,努尔哈赤还在与龚正陆商议着建国事务。
“建国之要,先明人事机构。中原历朝皆设六大部,每部各设大臣……”
“不需要不需要……”努尔哈赤连连摆手说,“我们现在的八旗制度是军政农工商合为一体,有贝勒和旗主各自管理,很方便的。不一定参照中原的样子吧?”
“可是,既为国家,必有君臣啊。你既为君,下无臣子怎么可以?”
“这几大贝勒,皆我儿孙;不可以作臣子看待吗?”
“父汗,儿孙虽然忠诚于你。却只可封王,不可作臣使。”
“封王……”努尔哈赤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那这臣子如何设置好呢?”
“既有了八旗,可设八位大臣。每旗出一人,处理行政事务。另外,还有负责刑罚、礼仪、宫廷内卫方面的人选……这是必须要考虑的。”
“嗯,我看这样……刑事方面,设几个诉讼大臣吧;礼仪,可由人兼顾;户、兵、工商之事,暂时就由贝勒们按照八旗制度各自分管。至于这吏治管理……”努尔哈赤衬思了半天,最后还是盯住了龚正陆。
“父汗。”龚正陆看到努尔哈赤像是有意于自己,立刻跪下恳求说:“小婿只可为你出谋划策,至于官职,万万不可授我。”
“为什么呢?”努尔哈赤捋着胡须问。
“小人不过是你刚刚招赘的干女婿。目前寸功未建,若要封官,只怕众人不服啊!”
“好吧!此事儿暂且不提了。”努尔哈赤微微一笑,“那,这些贝勒、大臣的人选……”
“父汗,请看……”说着,龚正陆从努尔哈赤的桌案上拿来一张官职图说:“四大贝勒,肩负重任,且又要称职孚众,必须以军功为先,应当从皇子皇侄中选出。诉讼大臣,应当以对父汗的忠诚和军功资历,从大将中选出。其他官员,应当从现职优秀人员中选拔。”
“说说具体人选。”
“好。小婿以为:可命代善为大贝勒,阿敏为二贝勒,莽古尔泰为三贝勒,皇太极为四贝勒贝勒。命额亦都、费英东、何和里、扈尔汉、安费扬古为五诉讼大臣,可同听国政。何和理处事公正,可主持刑事;额尔德尼通晓仪节,可兼顾礼事。另外,除八位办事大臣之外,还应再设粮库官十六人,具体侯选人,都在这名单上。这样,军事、听讼、理财、行政皆有人管。我们的国政和官制就健全了。”
“嗯。”努尔哈赤满意地微微一笑,接着问:“你看这国号?建元称谓?还有我的尊号……”
“父汗,此等仪礼之务,请交给额尔德尼去办。他会比我们想得更好、更周到。届时,你审核把关就是了。”
“那……大汗宫的修缮?”
“可交大贝勒代善总理。”
“典章制度的事儿?”
“可由四贝勒承办。”
“宫廷侍卫?”
“当然是费英东最合适了。”
“好哇!”努尔哈赤赞赏地看了一眼龚正陆,颇为自得地说:“看来,这朝政用人就像战场上调兵遣将一样,谁擅长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才对呀。”
“父汗英明。”听了努尔哈赤的话,龚正陆恭敬地作了个揖。
大汗宫。
初春的阳光,照耀着修饰一新的大汗宫院。
宫院里,金碧辉煌的尊号台上,插了鲜艳的八面旗帜。
尊号台前,锣鼓齐天,宫乐齐鸣。
八旗子弟兵排齐全副仪仗,簇拥御驾。
文武百官,司礼人臣,分别鹄候两旁。
画外音(字幕):公元1616年,明万历44年,努尔哈赤经过多年奋战,终于统一了东北女真各部,在建州赫图阿拉城宣布成立大金国,史称“后金”。
仪仗队拥着努尔哈赤升至大殿,就位于中间绣金团龙的大座椅前。
八位大臣从众人中走了出来,手捧劝进表文,跪在努尔哈赤面前。
侍立在努尔哈赤身侧的文官额尔德尼接过八位大臣跪呈的表文。随后宣布:“经八旗贝勒及大臣共议共请,天奉我主努尔哈赤尊号:‘抚育列国英明汗’”。
众人们听罢,一齐高呼:“大汗英明,英明大汗;大汗英明,英明大汗……”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汗王下了御驾,龙行虎步地走近香案,对天行礼,焚香告天。
欢乐的乐曲中,诸贝勒大臣恭恭敬敬地向汗王行三跪九叩礼。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妃格格们笑逐颜开地齐齐跪拜。
尊号台内。
汗王遍视阶下朝拜的人群,突然皱了眉头,向站立在一旁的代善问道:“金瓶公主怎么没来?”
代善躬身答话:“父王,儿臣以为,金瓶公主不过是你的干女儿;她没有资格前来朝拜。”
听了代善的话,汗王脸上显出不悦之色。
此时,站立在殿侧的博尔济吉特氏急忙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皇太极。
皇太极心领神会。他看了代善一眼,急忙上前劝谕:“父王,金瓶公主虽然是你的义女,却是你心中所爱;今日父王登基,理应前来参拜。”
代善急忙上前反驳:“如果让金瓶公主前来参拜,那……她的丈夫来不来呢?四贝勒,请你不要忘记:龚正陆可是个汉人哪!”
皇太极立刻接过去说:“龚正陆虽然是个汉人,却是父王亲自为金瓶公主选择的良婿;倘若为此疏远了他们,有负父爱和亲情啊!”
汗王听了这番话,点了点头。
代善看了看汗王的脸色,随即请示:“父王,你的意思……”
汗王哈哈一笑,说:“代善啊,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人多好热闹啊!”
代善听到这儿,立刻大喊一声:“宣金瓶公主、驸马龚正陆上殿朝拜!”
鼓乐声中,娇艳无比的金瓶公主携潇洒俊秀的驸马龚正陆行至殿前,向汗王大礼参拜。
看到一对小夫妇,汗王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贝勒、大臣及福晋们看着二人参拜,脸上都显示出喜欢的神色。
二人拜毕,待要退殿,殿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慢!”
金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