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孽-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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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的小爱人，彩凤要去休息了。”彩凤是有说不完的话，然她是真的很辛苦，所以声音是很微弱的，她眼神里充满了顽强与鄙视。人到了这个此刻是很了不起得，内心充斥着对死亡的诅咒与对抗，彩凤对死亡的泰然自若令我感动，歇了好一会儿又用低沉的声音说，“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了，现在只能清晰得看到宫婷向我走来了。”
“不，彩凤我们夫妻的爱不会歇息，更不会有结束，起来我们现在就结婚。”我扶起了彩凤，她也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量重重得依偎着我，并递给了封遗书给我，两个人跪在了一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墙。。。。。。夫妻对拜。。。。。。礼成！”无形之中一个声音响亮呐喊。捧起了彩凤的脸想吻她，彩凤也准备让我亲吻。刚碰到，她就垂了下去，就着是整个人也松软了下去，抱起了妻子和孩子，我要带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可是前面却没有路让我走！
抱着彩凤和儿子的骨灰，我坐上了去还恩庵的车，那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世外桃源，是没有凡间一切的尘埃的鲜花漫园。阴森森的亡心夜，这夜是月光，就是连一点星亮也没有的。我搂紧了妻儿，蜷缩在山脚僵冷如霜的磐石上。一只孤凄伤心的蝴蝶停在了我的脸上，慢慢得把我挠醒了，很轻而易举地就抓到了它。我讨厌蝴蝶、更加不喜欢化蝶的爱情，本想将它碎尸万断、碾成齑粉，但我还是放了它，这佛家的清修之地是不宜杀生的，更何况它也只是伤心的同类。如果蝴蝶有灵希望它能陪着妻儿一起飞翔在遥远的自由天空上，陪伴他们一起风雨、一起等待我的到来。。。。。。时间不早了得去凡尘的禅房了，还有事要和她商量，有心愿要拜托她。
“凡尘师太又来打扰你的清修了，庸人事多不好意思。”
“梦施主严重了，出家人应与人方便、替人解忧、广积善德。”
“彩凤我唯一真爱的妻子，她带着我最疼爱的儿子走了，我无处安放他们母子只能麻烦你了。彩凤生前希望和我隐居在此，现在只好先让她到这里，等我回去了却琐事就会来陪他们。”
“人生如烟云，消散了就不会再回来，你也不应太悲伤了。”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不等于放弃一切。”
“你能看得开是件大好事，佛曰大彻大悟、心静如水，俗家人但求个心安、求个欢笑。”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发泄心中的巨大悲伤，凡尘你知道我此时心里想得是什么吗？如果是南溪在跟前，我一定会以。。。。。。她来发泄内心的伤痛，但现在没这必要了，我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知道不想要什么，你留下吧！凡尘可以破戒一次，为你再做最后一次的南溪。”
“算了，师太已是主持了，我也已了无牵挂了，师太的修行当更高一层。”
“罪过了，还恩庵的大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的。”
凡尘师太是得到修行的智人，尚存一丝的尘念，一个平庸的我又何堪呢？心亡了人还是活着的，以自己有魂无心的躯体去满足一个痴女的夙愿，多多少少也算是点滴小善了。坐在回城的车上，天开始阴霾了下来，这有什么用呢？狂风暴雨何时才敢来临啊！雨再肆虐又怎样呢？只会使荒野的小草更顽强得生长，我打开了彩凤的遗书，我知道是劝我好好生活的，然每一个潦草歪斜的字迹都让我心颤。
我亲爱的小丈夫：
永别了，彩凤再也不能带给你欢笑了，她安静些时候所以要去个很远的地方。彩凤说的永别是生与死的诀别，我们的爱情会因此变的永恒。原本二十年前彩凤已经死了，带着少女童贞的情怀逝去了，“缘分让我们相识，缘分让我找到了真爱。”三个月前是你的滚滚真情融化了我的消亡，让我苏醒重生了，让我找回了少女时代羞涩的春心荡漾。第一次被你得到时也曾掠过一丝的心痛绝望，但那只是故作清高，所以我告诉自己，彩凤你还自欺欺人不累吗？你是真的爱着梦馥，也想心甘情愿得被他占有，那还装饰什么淑女保守啊？我敢接受爱情不仅仅只是又轻易得发春了，我不能让自己迟来的唯一爱情夭折，爱会让自己的生活更美好。我们的相爱是惊天动地、是轰轰烈烈、是山崩地裂。。。。。。也许都是，我认为我们的爱情是一份平淡、一份真诚、一份默默得付出。我真的要走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带着欢笑、带着不甘、带着遗憾离开的。欢笑的是彩凤在死亡了二十年后又复活了过来，而且还拥有了自己的爱情，有句话说得很对“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甘的是我不相信自己的爱情会如此的突变、如此的不可挽回，我没有懈怠爱情一直在付出着，为什么让我撒手而去？遗憾的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没了，我们的儿子被扼杀了，这是彩凤的错，是彩凤的没用。临行前最牵挂的是你，梦馥我的好丈夫一定要答应妻子，不管眼前的现实怎样的突变，怎样的悲凉，别再恼火气愤，也别在忧虑低沉。妻子彩凤是没有了，你的生活却仍要继续，别让妻子在另一个世界放心不下。还有宫靖，他以后就全靠你了，作为挚友和特殊的亲人要好好的照顾他。其实早就料到我们的爱情会悲惨结束，将会被扼杀吞噬，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生离死别。活着的你要比死了的我更痛苦难过，不要再计较，更不要心死，那样的话会使我在天堂流泪，我会为你祈福的，要记得咱们的曾经。《彩凤飞翔》的结局也只能是个悲剧，你把她写完寄给我。答应我别再让任何人伤心、受到伤害，彩凤困了，要睡了。她会在天堂建造我们夫妻新的美好乐园！
————吻你的妻子彩凤
春天走了，彩凤带着我们的儿子、带着我们的爱情也走了，没有走的是春孽，还有春孽的另一个制造者。爱情给了我致命的考验，“老妇少夫”的感情经历戕噬了我的彩凤，也杀死了梦馥的心，然而梦馥的灵魂还没有消亡，还要将只有一个人的春孽继续演绎下去。只是他再也不会有爱情，再也不会有付出真心，彩凤和梦馥已成过去了，露珠和香梦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不管前路怎样的黑暗狭隘，他们都会一如既往得走下去。会紧记彩凤的话，会照她的话去做，我要活下去，一个人开开心心平淡而不平庸的或下去。
下了火车我没有打车，再一次的徒步而行，这离家有近四公里的路程。曾经几何时我带着微笑离开这里，又带着荣耀返回；曾经带着梦想离开这里，带着几许忧思返回；这次是带着烦恼无奈离开这里的，带回的是心死后的压抑。彩凤的车祸决不是单纯的以外，这是不容质疑的。我想到的是Ｂ大门前那辆来自淮西方向的车，想到的是令人心寒发指的谋杀，肇事者已然逍遥法外、并且会销声匿迹，惩罚他们的只是午夜梦回时那颗善念的良心。是谁主使了这不该有的大悲剧？是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娄南？不可能，她没这么大的胆子，也不会如此的心狠手辣。唯一的解释是母亲，她为了自己儿子的名誉和幸福，为了儿子不被所谓的拐走，她只能铤而走险，以最错误的方式解决问题。母亲如此的荒唐，我该怎么做？把母亲送到法庭接受审判，让她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我心何以堪？彩凤和儿子就能因此活过来吗？默不作声，可是我可怜的彩凤，还有我的儿子，他们又有什么错误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心痛的厉害。
都已是午夜许久了我才步履蹒跚的晃悠到家门口，没有新郎的婚礼早已结束，客人们也都离开了。和新娘做以搭配的我是完全没有微笑的，再喜庆的日子我又何以欢笑呢？娄南作为新媳妇乖乖得留在了新房里，等待着丈夫的到来，等待着丈夫的洞房。父母回自己的房间了，我找了个机会单独问母亲。
２２
“妈妈，现在你的心愿了了，娄南也大获全胜了，我再也不会离开她的身边了。今晚是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娄南会高兴美得上天的，会满意的忘乎所以。我也好似别无所求的，只想明白一件事情，彩凤魂飘九天只是一般的交通意外还好似别有内情，我想知道真相。”
“没错彩凤的事不是意外，为了夺回儿子我已别无他法了。”
“我多么想听到的是妈妈的隐瞒和欺骗，现在好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彩凤没了、儿子也没了。这个世界真的好冷好寒，除了彩凤没有人真的爱我，妈妈亲口说我心里舒服了，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彩凤死了，你也该醒了，我就是元凶，是你爱情里最该死的坏人。如今我心愿已了，以后妈再也不会过问你的任何事情了，即便将来你对妈妈不理不问我也没怨言了。”
母亲的坦白、母亲的面不改色令我心如刀割，感到的是错误母亲溺爱的可怕，就连死亡的心也是颤抖不止的。母亲真的是太过分了，然也只能把眼泪望心里流，彩凤是不希望我向母亲讨回公道，更不允许我把母亲推向绝路。母亲必定不是作恶多端的坏人，只是一时的糊涂铸成了罪恶，不是要替母亲开脱，母亲是有罪但我的错误更大。母亲可以逃脱一切的罪责，然她一辈子逃脱不掉良心的不容、灵魂的制裁谴责，她是赢回了儿子，可已是如行尸走肉的躯壳了，这是比她接受任何不幸，接受任何惩罚都要残酷的。母亲也是个本分的好人，她会为自己的所为忏悔一生的，她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个令她不省心的儿子了，再也见不到儿子真实的欢笑了。哼哼！我想笑，却不知道该怎样去笑；我想骂，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想大声痛哭，可我早已忘记了泪是怎样流，只能放纵破碎的心在不停地流血！原以为母亲只会设置各种布局，设计各式方法来阻止我和彩凤的相爱、来拆散我和妻子，但怎么也不敢相信母亲会是如此的决绝，如此的毫无商议。一切都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计较与怨恨又起什么作用呢？
推开了房门，娄南已经把妆谢完了，婚纱也已换成了极具诱惑且妖娆妩媚的睡衣，她在卖弄、在引诱勾引着自己的新婚丈夫。见我进来了，娄南从床上赶忙站了起来，抱住了我开始挑逗性的亲吻。在我心中那股强抑的无名的怒火在翻腾搅拌着自己，是飓风就让它尽情得猛烈吧！是火山就让它肆意得喷发吧！是你娄南自己投怀送抱、是你自己反贱，那就别怪我的辣手摧花，别怪我的心肠歹毒，我要在你身上发泄我梦馥痛失妻儿后的悲伤，宣泄我内心的绝望、倾泻我内心深处的丑恶！
一脚把门踢关上了，蛮横无礼地把新婚的娄南扔到了床上，寻了些道具我准备把娄南死死地绑了起来，那样我可更省心、更容易对她。在这个无比黑暗的夜晚，我要污秽、玷污、蹂躏、摧残、糟蹋、毁灭掉自以为全胜了一切的娄南，逮住她的手腕绕了两圈就遭到了顽强得反抗。娄南以为我只是夫妻间的恶作剧，以为只是用以点缀的玩笑，以为我还是那个有点畏惧她的表弟梦馥。错了，你大错特错了可怜的女人，梦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