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夫人-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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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溟的带领与掩护下,连渃前一脚离开游仙居,那由二三十名手持长戟、腰配长剑组成的卫队正好抵达,领头的卫队长恭敬地敲响了游仙居的大门。
“主人,那些士兵是敲门进入而不是直接闯进去的。”
“呼……”听完从高处探完情报的花溟回来的连渃长吁了一口气,在黑暗当中,连渃望着游仙居高挂的宫灯轻吐了一口气,“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要发生什么事呀。”
“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一定会没事的。”花溟抖抖手中的剑,“有花溟在。”
“你是顶尖的剑客,这离宫的守卫少说也有一两万,也许你一个人能单枪匹马突围出去,但若带上我,就不可能了,所以还是不要发生什么事为妙了。”埋头赶路的连渃这时候是打心底里羡慕花溟所拥有的技能的。
“但好像已经发生了。”在前面引路的花溟在即将到达连渃居所的暗黑小径上突然横过剑挡住了连渃的去路。
“发生了什么?”提心吊胆的连渃的警觉心即刻被吊了起来,她赶紧驻足往自己居所那头看,一看心情就坏了,“喂喂喂,那不是杀千刀的死太监魏侍人吗?这么晚了,带一队侍卫徘徊在我门外算是怎么一回事呀?是齐文姜要挂了还是齐褚要去见阎王了啊?”
“主人,花溟不能过去了。”见状,花溟开始往黑暗当中退去,“但主人放心,花溟一直会在暗处看着的。”
“没事,你去吧,这死太监我能应付。”连渃挥挥手让花溟快闪。
“是。”声出人影消。
“哎,要是我有那技能,那死太监和那一干人等看我不将他们削成肉泥呢。”望着早不见踪影的花溟,连渃哀叹地摇着头,“那什么,我是天生的乌鸦嘴还是衰神附体?咋个每每我期望不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老天爷偏偏就要跟我对着干,我好不容易去溜一趟号,这该死的死太监就撞过来了,真是烦呀!”她边慢慢朝自己的居所晃悠过去边内心吐槽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连夫人吗?”眼尖的魏侍人一眼就发现了从黑暗当中的小径那头晃悠出来的连渃,于是他立马带人迎了上去,“这么晚了去哪了?”
“瞧那质问的口吻,到底谁是死太监谁是夫人呀。”连渃擦擦眼睛,故意装出一副似醒非醒的模样开口道:“哎呀,原来是魏侍人呀,这天还没亮,就已经在这里等着我去厨室为文姜夫人熬药膳吗?你真是忠心又勤劳呀。”说罢,还对魏侍人竖起来大拇指。
“难道连夫人这么晚是从厨室归来吗?”魏侍人浑浊的老眼发着光地盯着连渃直看,“可本侍人刚才从厨室过来,并未发现连夫人的身影呢。”
“我没说我去厨室了呀。”
“那连夫人是去哪里了?”
“人有三急,起夜如厕。”
“是吗?”
“如果魏侍人不信,大可以带着他们去茅房检验检验。”连渃用大拇指反指了指身后茅房的方向打趣道。
“……”魏侍人不语。
“要不,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见魏侍人没动静,连渃索性去拉魏侍人的袖子。
“咳咳。”被涮了的魏侍人赶紧后退了几步,他的兰花指捏着绢帕的一角扬了扬,“连夫人,君上有请。”
声既出,魏侍人身后所带的卫队就上来了两个人对连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是做什么?”连渃大感不妙,寻常日子齐褚有请都是魏侍人一个人前来,这回却出动了十几侍卫,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是本侍人失礼了。”魏侍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绢帕再次一扬,那些士兵又恭恭敬敬退了回去,“是这样的,本侍人老了,眼盲又怕黑,所以领了这些年轻的小子们前来为我开路壮胆,刚才是本侍人的疏忽,还请连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不见怪才怪,虽然你掩饰解释的不错,但鬼才信你的理由呢。”连渃抿嘴一笑,“不要紧,我也怕黑眼盲,有他们带路,我也觉得放心。”
“连夫人,那就请吧。”
十几侍卫分成前后两队,一前一后护送着连渃与魏侍人朝正宫的方向而去。
“魏侍人,是文姜夫人出现了不适吗?”这阵仗让连渃不安的心更加不安了起来,在去的路上,她开始试探魏侍人。
“是的。”
“是什么不适的症状?”
“这个恐怕还要连夫人前去诊断才知晓呢。”
“啧,看来要从死太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连渃斜了身旁看不清表情的魏侍人一眼,“看样子只能到了地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走了半柱香的功夫,连渃一行人到了正宫的殿门前,头顶的宫灯高悬,将门前以及大半截长廊照得发亮,也将那里驻守的一队士兵照全了。
“一二三……二十……三十……”连渃在心里数起了人头数,这人数应该是刚才去游仙居的那队人吧,这么说来齐无知也已经在里面了,“咦,门外怎么一个宫人宫婢都没看见?”
魏侍人没有通报,就直接带着心思乱飞的连渃进去了。
“君上,连夫人到。”
听到魏侍人的禀报声,连渃才稍稍回神,这一回神她最先想到的是给齐褚行礼,可就是那么鞠躬下跪前的一瞥,她看见君座之上只有齐褚一个人,齐文姜不在;她心中大感不妙,于是视线再转,一直隐于黑暗之中的影卫姜离合居然持剑立在了君座旁边,那种强大不容靠近的气场传递给她一种完了的感觉,她本能地移开目光,这才发现,已经恢复了师若游面貌的齐无知也仰头拄着青竹竿立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糟了,出大事了。”虽然在场没人说一个字,但对危机感很是敏感的直觉这么告诉着连渃。
“寡人今日收到了一份密报。”人到齐了,好戏也该开场了,作为主宰者的齐褚自当要率先发表讲话,“夫人,你猜这份密报的内容是什么呢?”
身子凉了半截的连渃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要保持理智,她先前没有行礼,齐褚发声之后,她应声跪地行礼,道:“回君上,婢子不知。”
“不知没关系,寡人告诉你。那份密报说,夫人你身体异样。”
身体异样,四个字一出,连渃的身子便一下子全部凉了下来,她伏在地上,头不敢抬,更不敢发一声。
“夫人你是医术高明的医侍,现在你来告诉寡人,你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异样。”
“回君上,没有。”齐褚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可连渃的声音却分明让人感觉到了颤抖与不安。
“寡人听闻,医者忌讳给自身瞧病,所以为了确定夫人是不是真的身体异样,寡人特别请了一个略懂医术之人前来为夫人把脉。”
“不用了。”连渃拼命地摇头,“婢子的身体婢子自己最清楚,别的医者可能不会给自己把脉,但婢子自己却总是给自己把脉,脉象显示一切正常,所以不劳君上以及那位懂医术的大人费……”
“离合,你去给寡人的夫人把把脉。”不容连渃说完,齐褚就发了号令。
一听是姜离合要给自己把脉,连渃成掌伏地的手本能地握成了拳,贴地的脑袋微微抬起,姜离合黑色的靴子正一点一点往自己这里靠近。
“姜离合是剑客,他会把脉吗?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把脉的。”不能逃、不能躲、不能说出实情的连渃唯一能抱的就是侥幸心理。
“连夫人,得罪了。”姜离合步伐极轻,轻到他已至连渃跟前,连渃都未及时发现,故出声的一瞬他已经抓起了连渃的手腕开始把起了脉。
姜离合的手很暖,这温度和他的表情与他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完全是两个极端,就是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也是暖的。
“君上,连夫人,是喜脉,两月有余。”事实证明,冷血剑客就是冷血剑客,别家的影卫也永远只忠实他自己的主人,姜离合冷冷的寥寥几字话语足以判连渃死刑。
咚,闭上眼的连渃清楚地看见一块巨石砸进了自己狭小的心房,支离破碎、鲜血飙溅的惨景,那就是她的结局。
“夫人,你看,密报说得果然没错吧。”意外的,齐褚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在确认事实之后第一时间对连渃进行惩罚,他的嗓音听起来还有那么些愉悦。
连渃低着头,嘴巴张了几张,她想解释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周遭很静,静得可怕,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疯狂快速的心跳声,咚咚咚。
“夫人,对寡人说谎,可不好。”
咚咚咚的心跳声之后,耳朵又传来嗡嗡嗡的杂音,这些接二连三诡异冒出的声响几乎将连渃隔绝在了尘世之外。
“夫人,你知道吗?寡人后宫的其他几位夫人就算寡人一次都不曾召幸过她们,但她们还是对寡人死心塌地,只有你,例外了,你说寡人要拿你怎么办呢?”
嘶嘶嘶,被隔绝到黑暗密闭空间去的连渃感觉她的周围好像有几条大蛇在吐着蛇信子、眼冒毒光地围着她游来游去,她是它们的猎物,用不了多久,等它们确定猎物毫无反击之力之后便会围攻上来,用毒牙用粗大的蛇身蛇尾将她咬杀、卷缠而死。
“快,告诉寡人,孩子的父亲,是谁?”
咻咻咻,黑暗中空间中的四个方向出现了四双泛红的星眼,一闪一闪,冷风肆虐,眨眼间,连渃就觉得脖子一凉,数颗尖锐的毒药就咬进了她的血管,不等她呼叫,她僵硬发抖的身子也被泛凉的软体蛇身给缠绕住了,嘎啦嘎啦,骨骼要被勒裂了,五脏六腑也似要被勒爆了,痛,止不住的痛。
“不说,你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啪、啪、啪,五脏相继爆裂,残渣混合着鲜血在腹腔当中流窜喷漫,咕嘟咕嘟,孕育了未成形的胎儿那个空间迅速被那些腐血败渣给淹没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的孩子。”一段噩梦般的幻想旅程让连渃觉醒,她激动地直立起身子,双手捂住腹部直视齐褚。
“告诉寡人,孩子父亲是谁,寡人或许可以绕过你们母子一命。”
充血的双眼看着齐褚,浑身血气上涌而导致身体发热的连渃却感觉脖颈一片冰凉,余光一瞥,姜离合已经拔出剑架在了她的肩上。
“君上,密报都知婢子身体异样却没有告知造成婢子身体异样的那个人是谁吗?”梦游回来,肩上冰冷的触感让连渃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害怕已然无用,事实被揭穿,能做得只有想出解决办法这一条出路了。
“不要考验寡人的耐心!”齐褚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怀孕一事只有自己、齐小白与花溟三个人知道,如果说硬要在这三个人之中挑一个背叛者,那么连渃会选花溟,但她又为什么去告密?理由她却怎么想都想不到。
那暂且将告密者是谁抱有什么目的一事先撇开,现在齐褚既然让姜离合来把脉确认了事实,那是不是能说明,其实他对密报并没完全信任?如果是这样,那他应该还不知道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因此才要用威胁的方式来逼出这个人。
齐小白是绝对不能供出来的,姜离合把脉得出她有孕两月余,这期间她一直呆在离宫未出去过,而整个离宫的正常男人也只有齐褚、姜离合、齐无知还有他手下那个叫做姜柳黯的影卫也应该是,那么,能被黑锅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离合,动手。”
“慢着,婢子说。”齐褚下令后,姜离合手中的剑锋削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