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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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泓玉笑道:“不瞒你说,在你未被诬陷杀人前,葡萄已探知你在少林寺。”
谢敏“哦”一声,道:“是么?看来真的小看元姑娘了。”
石泓玉却又叹道:“不是你所为,会今大师到底被何人所杀。”
谢敏伸个懒腰道:“或许明日便知。”
石泓玉道:“明日?你何时回长安拿美妲己。别的事我全不管,只这一件,你若办砸了,我定不饶你。”
谢敏道:“红颜帖的最后时辰可到了?”
石泓玉道:“那倒没有。”
谢敏又道:“曾五小姐可是容貌已毁。”
石泓玉答道:“那也不曾。”
谢敏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着急。”
石泓玉怒道:“这事到现在半分头绪也无,美妲己到底在何处,谁也不知。你到底还要在此耽搁几日。”
谢敏道:“你扰我清梦,现下我可不陪你了。”
石泓玉骂道:“你若死了,有的是时候睡,现在着急什么。”
谢敏怡然而笑,道:“石大少风流倜傥,向来举止文雅,更不将世间女子放在心上,为何一旦与曾五小姐扯上关系便如此方寸大乱。你这又是为的哪般?”
石泓玉立时语塞,连连向他挥手,叹道:“你若爱睡,那便睡吧。”
谢敏笑道:“失陪。”
石泓玉只有叹息,他任性霸道,有时候实在不讲道理。
但谢敏若不愿做一件事时,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谁也没有办法。
夜风凄厉。
石泓玉、谢敏两人在竹林深处穿行。
石泓玉打个哈欠,连连抱怨道:“原来你日间睡饱了,便是为了拉我半夜出来喂蚊子吗?”
谢敏笑道:“你不是号称夜猫子么?”
冷风吹来,石泓玉也不禁打个寒颤。
谢敏的斗篷随风落在地上,他瞧了一眼,对石泓玉道:“请元姑娘送回房中去。”
石泓玉颇觉纳罕,却仍回身,扬声道:“葡萄快来。”
不一时元葡萄从轩中跑出,她睡眼朦胧,穿一身中衣,似是早已睡下。
石泓玉却毫无愧疚不安,只道:“将地上的披风送去谢少爷房中。”
元葡萄答应了,捡起披风,掸掉了落叶,自回轩中。
石泓玉道:“好啦,你弄的什么玄虚。”回转身时,哪里还有谢敏的影子。他暗暗咒骂,口中喊道:“快出来。”
谢敏自一株粗竹后闪出,向他道:“去我房中。”
石泓玉见他并无玩笑之色,心中一凛,也不答话,当先走出竹林。
两人悄悄折回竹如轩北首一所精舍,在窗后隐住身形。
不一时听到脚步声声,跟着门上几声剥啄,但听一人道:“谢少爷,你在房中吗?”正是元葡萄的声音。
谢敏自然不应。
元葡萄又道:“谢少爷,少爷命我送来披风。”
谢敏仍不答话。
但听“吱呀”一声,元葡萄推门而入。她向房中微一打量,道:“谢少爷。”
房中静无人息,元葡萄行至桌边点亮了烛火,将披风挂在床头,又打量一眼,吹了火烛转身出门。
石泓玉见她回了南首的精舍,吹灯睡下。
他对谢敏道:“此处蚊子更多。”
谢敏道:“看来灰尘大师该收拾一下这几间竹轩了。”
石泓玉哼一声,索性坐在地上,靠着墙,看满天繁星。
谢敏道:“你瞧什么。”
石泓玉道:“你平日里瞧什么,我便瞧得是什么。难道这星星只你一人能赏的。”
谢敏不答。
又过半柱香功夫,石泓玉忽地起身,低声问道:“是谁?”
谢敏道:“只看莫说。”
石泓玉道:“这人功夫不弱,算是一号人物了。”
谢敏低声道:“是友非敌,放心。”
石泓玉道:“姑且信你一次。”
两人说到此处,忽地噤声,窗格微动,已有人飞身入房。
谢敏唇角微扬,眼中却露出苦涩之意。
这人窜入房中,四处打量一番,负了手在房中踱步,竟大有登堂入室之意。
石泓玉凝目看时,见他穿了夜行衣,背上负着个大包裹,直拖到膝上。他瞧了一会,解下肩上包裹,打开来时,映着月光看的分明,却是一口大箱子,三尺见方,箱中想是装了许多物事。
这人把箱子拖到床底放好,便欲出房。行至窗边时,却又回转身子,将那箱子拖出来又退回去,来回四五次,地上便已被拖出了浅痕。
谢敏看的饶有兴味,那人站起身来向房中瞄了一眼,慢慢退回窗边,打开了窗子。
静夜之中,忽听一人道:“姑娘来去匆匆,可曾拉下什么东西。”
这人一惊,脚下却不停顿,跃窗而出。
却见窗外一人倚竹而立,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夜行人惊道:“石泓玉。”
石泓玉笑道:“天下的女子别说装成男人,便是装作一只狗,只怕也逃不过谢敏的这双贼眼。”
夜行人冷哼一声。
石泓玉淡然道:“你不进去,难道还要我捉你进去吗?”
这女子腰身一扭,自石泓玉身侧而过,竟双手推门堂堂正正而入。
石泓玉倒怔了怔。
这女子入了房门,便在桌前坐下。
谢敏已入房中点亮灯烛,此时斟杯茶水放在桌上道:“姑娘请用茶。”
这女子头面俱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直看向他。
石泓玉笑道:“我早说,谢敏一见了女子,便是是非不分。”
谢敏道:“姑娘进门是客,我们自然要招待的。但请姑娘放心,这茶中是断然没有毒的。”
这女子嚯地起身,冷冷的道:“你是什么意思。”
谢敏道:“那日晚间,郊外农院中茶水里的毒,是姑娘的手笔吧。”
石泓玉道:“是你。不对,不大对头。”
谢敏叹道:“姑娘的易容术、妙音术简直神乎其神。谢某拜服。”
这女子冷冷地道:“我怎敢和谢大侠比肩。”
谢敏娓娓道来:“那晚,我脱去姑娘一只鞋子,却意外见到梁小民,他赤了双脚未穿鞋子,大概是姑娘授意吧?若我没有猜错,姑娘是要我疑心于梁小民对么?”
这女子惊道:“你怎知晓?”
谢敏道:“梁小民要捉美妲己,千方百计找寻她的下落,我告知他美妲己便在左近,他却无动于衷,难道还不让人起疑么?”
这女子笑道:“好,谢敏果然是谢敏,只是我与梁小民素不相识,他怎会帮我?”
谢敏拊掌道:“此言谬矣,姑娘非但识得梁小民,还知他在意何人,才能装了此人的声音骗他来说谎。”
这女子打个哈哈,道:“好笑之极,他在意之人怎会告诉我?”
谢敏道:“他虽未对你说,但你却亲眼见到了,当时情景,我等都在。”
这女子如见鬼魅,嘶声道:“胡说,快快住口。”
她似是被谢敏说到痛处,颇为慌张。
石泓玉笑道:“那时只怕我也在。”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葡萄
这女子惊道:“你怎知晓?”
谢敏道:“梁小民要捉美妲己,千方百计找寻她的下落,我告知他美妲己便在左近,他却无动于衷,难道还不让人起疑么?”
这女子笑道:“好,谢敏果然是谢敏,只是我与梁小民素不相识,他怎会帮我?”
谢敏拊掌道:“此言谬矣,姑娘非但识得梁小民,还知他在意和人,才能装了此人的声音骗他来说谎。”
这女子打个哈哈,道:“好笑之极,他在意之人怎会告诉我?”
谢敏道:“他虽未对你说,但你却亲眼见到了,当时情景,我等都在。”
这女子如见鬼魅,嘶声道:“胡说,快快住口。”
她似是被谢敏说到痛处,颇为慌张。
石泓玉笑道:“那时只怕我也在。”
这女子愣了一会,却眼珠一转,咯咯笑出声来。
她自顾自笑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十指纤纤,映着身上的夜行衣,在灯下越发显得素白修长。
石泓玉双手环胸,满脸含笑。
但见这女子素手轻转,摘下头巾来,这不过是个最简单的动作,在她做来却似有千般婉转,万种风情。
头巾摘下,乌发如瀑布倾泻而下,落在肩头,垂在腰间。
这女子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又轻轻摘下面巾,烛影下见她肌肤胜雪,容颜如玉,风情靡靡,青丝缭绕,勾起醉人的诱惑。
谢敏摇头叹道:“这般美人,为何偏偏爱穿夜行衣呢。”
这女子双目微眯,道:“你说我美么?”
谢敏道:“美得很,只是衣衫有几分不美。”
石泓玉哈哈大笑。
这女子“嘤咛”一声跌在谢敏怀中,腻声道:“你可是要我再脱?”口中说着,纤纤玉手已摸到了颈上衣扣,作势欲解。
谢敏道:“好。”
这女子似乎略有迟疑,眼中微露出恶毒之意,却又一闪而逝,手指动处已解开了一枚纽扣。
她今日所穿夜行衣足足镶了二十多枚扣子,她竟伏在谢敏身上,娇喘吁吁,一粒一粒慢慢地解开了。
而石泓玉、谢敏竟也耐心的瞧着。
这女子解开了纽扣,衣衫褪处,露出一抹乳白色的胸颈,她娇声吟道:“谢公子,你不来帮我么?”
谢敏笑道:“在下一生中从未见过脱衣服也这般美丽的女人,怎能轻易放过。”
这女子娇笑道:“都说谢公子看女人独具慧眼,果然言下无需。”娇笑声中,扬手将脱去的外衣扔到一处,道:“你还站在这儿,不怕看了长针眼吗?”这衣衫不偏不倚,正落在石泓玉头上。
石泓玉道:“好香。”将夜行衣取下来时,却不免一愣。
这女子在夜行衣之下,竟什么也未穿。此时正赤条条倚在谢敏怀中,好似一块颀长的羊脂暖玉。
谢敏似乎也有些发怔,双手微向后张。
谢敏总觉得越好的东西越应该隐藏。譬如一朵花将开未开时才最为矜贵,引人遐思。若是怒放了,不免就有几分张扬,要盛极而衰了。
石泓玉却越瞧越有意思,笑道:“你真把我当做死人吗?谢敏可是挑剔的很那。”
那女子仰头轻笑道:“是吗?”
谢敏道:“便是再挑剔的眼,也该满足了。”
这女子笑声连连,伏在他脖颈上吐气如兰,吹得谢敏浑身上下都痒痒的。她低声道:“谢公子果然很会讨女人欢心。”
她话音未落,忽地退后一步,脸色大变。
谢敏右手在烛影下微晃,竟挟了一枚锋针。
石泓玉大笑道:“奇怪也哉,你一丝不挂,哪里来的暗器。”
谢敏答道:“口中。”
这女子冷笑道:“谢敏是古往第一淫贼,原来这话却是骗人的。”
谢敏苦笑道:“有石大少在,我总要收敛几分的。”
石泓玉道:“原来是我救了你。”言罢拿起这女子的衣衫扔回她身上道:“穿上。你这小小把戏也敢出来卖弄。”
这女子恼羞成怒,急急穿上衣衫,眉间俱是恨意。
石泓玉反而安慰她道:“你勿须着恼,谢敏早已见过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你原是不错的,可惜啊。”
这女子恨声道:“你说曾小疏吗?”
石泓玉恍然道:“是了,我竟忘了当时你也在场。葡萄。”
石泓玉口中喊着葡萄,一双凤目紧紧盯在这女子身上,似要戳出两个洞来。
这女子大为惊惶,不自主的抓紧了衣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