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天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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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长歌长叹一声,“也就只有你了。”
风雅一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拔刀离开了。看她满脸怒火,长歌不禁笑出声来,风雅脚步一顿,更生气的跑掉了。
惹怒风雅的后果,就是长歌在中午吃到了上山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一顿饭。原本风雅的手艺师从全寨最好的大厨——如花姑姑,实在是做菜的一把好手,今天这菜的难吃程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在两人面对面吃饭的过程中没有一句交流,这让已经习惯了风雅叨叨念的长歌有些不自在。吃完饭,风雅面无表情地收拾了桌子,面无表情地刷了碗就回房了。以关门的响声来看,要是没什么事,整个下午都不会出来了。
以往这个时候,风雅都是要拉着长歌去领略黑风寨所在山头的大好风光的,今天大概是不会去了。长歌也乐得清闲,打算睡个午觉。
长歌将将铺好床,就听到屋外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嚎声。“头儿——头儿——你在吗?”“叫的那么大声做什么,要不要人活了!”风雅语气凶狠,带着粗鲁,是从未在长歌面前显露过的样子。“嘿嘿,头儿,我和我爹去镇上赶集,给你带了个东西。”那个声音憨厚地笑了笑。
开门关门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大约是风雅走出了屋子。两人的声音被竹叶婆娑的声音干扰,好在琴师的耳力非凡。
“小黑,你以后不要给我带东西了。”风雅的声音很严肃,想必没看见的脸上也绷得紧紧的。“为什么啊?”
小黑急急地说:“我以前都给你带东西的呀,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簪子,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我以前只有一个人啊,咱们又是哥们,现在我马上就要有家室了,长歌要是看到我们那么亲,他会难过的。”风雅说的很坚决,好像长歌已经是她的家室似的。长歌闷笑,看样子今天是睡不成了。
“那这个簪子……”小黑还想垂死挣扎。“就给你未来媳妇留着,”伴着“啪啪”两声,大约是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可你们一点也不般配,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长歌心下一跳,将被子叠起来。“怎么不般配?长歌风雅,长歌风雅……很般配啊,小黑风雅才不般配呢!”风雅叨叨。
“你!你!你!”小黑泪奔。
长歌摇摇头,低笑着打开门,风雅就站在竹林边,想是没想到他会出来似的,呆呆地看着他。
“上午的事,我道歉。”长歌含笑,清俊的眉眼显得很好看。风雅面上飞红,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既然你那么诚心地道歉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三
第二天早晨,长歌起床的时候,风雅已经备好了早饭。长歌试了一口,谢天谢地,不是昨天那么难吃的东西了。风雅是在下午接受的道歉,按理来说,当晚长歌就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了,只是……要知道人在不平静的时候就容易冲动,风雅一冲动中午就煮的多了一点,本着黑风寨的传统美德,他们当晚吃的中午的剩菜,狠狠地虐待了两人的肚子。“长歌长歌,我有件事要同你说。”风雅放下筷子。长歌搁下碗筷,示意他在听。“今天我要去采药,你去么?”风雅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透出无限的期待。“采药做什么?”长歌问。“是这样的,林大嫂家的小毛病了。央我采些药来。”风雅解释。
“你啊,真不像个山寨的寨主。”长歌笑话她。风雅却不依:“我也有很生猛的一面的好不好!”“是,很生猛。”长歌想起了她打击小黑的样子。“喂!喂!喂!”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取笑……风雅可不要。看她一脸的不爽,长歌忍住笑意,想转移话题,却离不了昨天小黑那件事:“你那个样子倒叫我有些惊讶,和平常很不一样。”
“可那就是我平常的样子啊。”风雅觑了他一眼。“哦?原来是在我面前很不一样么?”风雅很理所当然地回答:“自然是不一样的。”小贼手偷偷摸上长歌的,握紧。“能有什么不一样?”长歌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来。揩油失败的风雅显得很惆怅,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你是我喜欢的人啊,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不过你一个琴师,断然不可能喜欢一个山贼头子样的吧。”风雅顿了顿,“我和山下的姑娘都不一样,但喜欢你的心情是一样的。长歌,山下是不是有很多姑娘喜欢你?”
长歌考虑了一下词措:“也不是……很多。”“那就是有啦,”风雅说,“我肯定不是喜欢你的姑娘里最好的一个。”声音有些沉了下去,长歌沉静地看着她,微微失神。“但是,”风雅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长歌,“我可以让你看到最好的我。”
“你很好,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长歌微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风雅惊喜地问,脸上焕发出神采:“那……”看她眼珠一转,大约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长歌说:“我家家教很严。”“啊?”风雅没捉住重点,:“那岂不是会很辛苦?”“什么?”这回连长歌都把重点弄丢了。风雅的脸皱成一团,像长褶的包子:“家教很严不就是家里规矩多么,那么多规矩,岂不是很累?”风雅巴巴地望着他,“长歌,山下的日子很辛苦吧?”眼中满是心疼,长歌心下一颤。
“怎么了?”风雅摇摇手,长歌回神,无奈的说:“不辛苦,我家家教严,我的家人不会让我娶一个山贼做妻子。”风雅有些失望:“这样啊,可我生来就是山贼,我也没办法。”声音有些发闷,“除了打劫之外,我不杀人也不放火的,也算是个好姑娘吧?”两只眼睛望着长歌,像小狗乞怜似的。长歌有些不忍:“为什么不接受招安呢?”“当山贼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生来就是山贼,也打算做一辈子山贼。”风雅倔强地咬唇。“风雅……”长歌还想说着什么,风雅刷地一声站起来:“我还没准备采药的工具,你先吃,等下我来收拾。”
风雅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好像起风了,竹林里的鸟飞起来,翅膀拍打出扑楞扑楞的声音。
黑风寨盘踞黑风山多年,山腰处布有阵法,据说是黑风寨又一名英明的祖先设下的。据说这位祖先天纵奇才,阵法之精绝独步黑风寨整个山头。叹只叹生不逢时,当时全寨只有他一个人会五行八卦,寨众们只有在看风水的时候会想起寨主有此等技艺,平时是无人问津。没有知音的这位寨主很寂寞,当时也没人愿意继承他的衣钵,最终含恨而死。可叹几十年后官兵围剿黑风寨,硬是被这阵法挡了下来。寨众这时才意识到先代寨主的伟大,只是为时已晚。
“山顶上是什么?”长歌仰着脖子使劲往山顶瞧,却被一圈树挡着,怎么也看不清。
正趴在地上挖草药的风雅一骨碌爬起来,张望了一下:“没有什么呀。”长歌低头看她:“我原本就一直想问的,山寨不都是建在山顶上的么?你们怎么建得不上不下的?”
风雅笑嘻嘻地解释:“住那么高的话,会被雷劈的。”长歌摆明了不相信。风雅微微眯起眼睛:“好吧,我告诉你,山顶,闹鬼的。”
黑风山的山顶有一个湖。长歌半夜爬上山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月上中天,泛着涟漪的湖面有粼粼的银光闪烁。周围一圈一圈高大的树木并不影响站在树圈里的人向外张望,月光将周围的山头度成奇艺的银绿色。想起风雅的话,长歌低笑:“闹鬼么?”他走到湖边蹲下身,拂了拂湖水,湖水温凉。他继而站起身,打算绕湖走一圈,只是才走出四分之一的距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长歌!”长歌回过头,却看见风雅站在他来时的位置,月光将她的脸照得惨白。
(那一刻,男主在心里默默计算,大约五十步后,女主能达到自己面前。在那之后女主可能有两种反应:①扇他一个耳光;②抱住他。前者发生的可能是三成,后者发生的可能是七成。但是男主知道,如果自己说出一句话,那么后面的可能会提升到十成——括号内容与正文无关)
长歌原以为她会使用轻功,可谁知道风雅跌跌撞撞地跑向他,看她三步一晃的样子,长歌有些担忧地往回走。
两人相向而行,就在要相遇的时候,风雅却脚下一空,蓦地连唇也失了血色。
冰凉彻骨的湖水瞬间将她9淹没,无边的害怕和湖水一起压迫胸口,眼前长歌颀长的身影被大片的水泽化成虚影。
“长歌,长……咳咳……长歌……”风雅在水里挣扎,水不停地从口鼻涌入。只听得“扑通” 的入水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靠近,腰和颈子被人托起,奋力向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上了岸,长歌甩了甩衣袖,擦擦脸,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风雅。风雅还是拉上岸的样子,水珠从她的发上滑落,蜿蜒成小蛇状的细细水流。
“风雅。”长歌微微蹙眉,蹲下来与风雅平视,靠近了才看出风雅的脸上的惨白不是月光度的,大眼睛没有什么神采。
“风雅。”长歌又叫了一声,风雅呆呆地看他:“长……长歌。”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水珠,不清究竟是湖水还是泪水。长歌的眉皱得可以打结了。
风雅突然扑进他怀里,像是自言自语:“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说也说着带上了哭腔,最终变成嚎啕大哭。
看她哭得那么难过,长歌心底产生一丝欠疚:“对不起,我……”
风雅还是哭,只是哭。
长歌回抱住她,精致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风雅,下个月十六是好日子。”
风雅哭得尽兴了,微微松开手却仍是不愿放开,抽着鼻子问:“什么?”原本清脆的声音带了鼻音。
长歌微微垂下眼帘:“前几日张爷爷来给我看手相,”张爷爷是寨里的半仙,“顺道告诉我,下个月十六宜婚嫁。
”风雅的眼睛焕发出喜悦的神采:“长,长歌。”长歌展开一抹笑:“来时匆忙,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做聘礼。”清亮柔和的眼里晕开月光和温柔
。风雅笑着勾住长歌的颈项,不停用头蹭着长歌的前襟:“这有什么关系,以后我养你,我的就是你的。”长歌失笑,有些无奈地问:“你总不会想一直就这么抱下去吧?”衣服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很不舒服。风雅嘿嘿贼笑,小贼手抓住长歌的十指相扣:“咱们回家。”
一路下山,长歌都没有抽回自己的手,风雅笑的如同偷了腥的小猫。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两人到达风芸居。
“咳,我说风雅,我要回房了。”长歌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对风雅说。
“嗯,湿衣服可要快些换了才好,不然可要受寒的。”风雅答得很溜,丝毫没有半点不适。
长歌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我不能拉着你的手去换衣服啊。”
风雅无辜地眨眨眼,干笑着松开手:“我,我去熬姜汤。”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才换完衣服,长歌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打开门,却叫风雅一身清爽,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姜汤。长歌侧身让她进门。看着她干的七七八八的长发,长歌不禁感叹:“真麻利。”风雅笑着将姜汤递给他。
长歌喝着姜汤,看见风雅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问:“在看什么?”风雅眨眨眼,圆圆的眼笑成月牙:“在看你啊,长歌,你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