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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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昏死过去的禁卫军,也有一百号人,如果能全身而退,赵彦将军并不吃亏。
这样一笔合算的买卖,他们应该想得明白。蒙面人遗憾没有抓住太后,不过留得青山在,日后还可卷土重来,眼前的局势,到底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五十四章 和谈
赵彦将军困惑地看着身边两个兄弟:“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抓他,他怎么会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车厢里哈哈大笑。
蒙面人怒形于色:“难道你就不顾外面人的性命?”
“他们是齐王的叛军,只不过是穿上了禁卫军的衣服,他们的生死,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卑鄙。”彻头彻尾都是他们的诡计。
“你们刺杀就光明磊落?太后为了示好将他们送还给齐王,你们杀了人,还要说我们卑鄙,可笑。”
说着,赵彦将军伸出头,看到街角火把攒动,抱怨地说:“人总算来了。为了打消你们的怀疑,我们只好将士兵安排在城门口,还费了我诸多口舌。”
赵将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跟前,很快就将头目被擒,毫无章法的蒙面人一网打尽。
车厢里的人早就耐不住性子冲下马车,加入混战。
赵彦将军看着头目偷偷按在腰后的右手,手上的刀锋加中了力道,讥笑着说:“千万不要动什么歪主意,我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好歹给我留点力气。”
“老子一百年后,还是好汉。”说着,头目抽出腰后的匕首,一刀扎入自己的胸口。
陈鲁收拾完战场,拿着俩柄铁锤,拉下蒙面人的黑巾,探了探气息:“没气了!这可咋整。”
赵彦收回短刀,云淡风轻:“死人也能做文章。”
“把他们弄醒,送回给齐王。”他看着倒在地上扮成禁卫军的俘虏说道:“他们倒是价值不菲。”
“读书人,脑子弯就多。”陈鲁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士兵带着御医上去给人解毒。
目送俘虏和马车出城,陈鲁惋惜地说:“可惜这么多好东西,都要送给齐王小贼。”
“你放心,我们能拿回更多的东西。”赵彦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大晚上的如此操劳,对他的身子骨可不好:“咱们还有事要做,早点抓人,早点休息。”
此时,太后既不在銮驾之内,也不皇宫,她换上一身军装,乘着月色朦胧,偷偷出了北门,那里是任王的地盘。
早在战事结束之后,太后跟江元帅有一次密谈。这一战让他们看明白了,真正佯攻的人是任王。他佣兵7万,虽然派了4万人马攻城,可是实际投入战争的只有五百不到的兵力。至于齐王,不过是损兵折将,不敢大动干戈罢了。
太后准备和谈的人其实是任王。
她早朝的时候故意抛出齐王的话题,就料到晋王的耳目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这次和谈,防止齐王倒戈。他们将计就计,借着这场刺伤,将九皇子名单上的叛党收拾干净。
任王的军营早就有人打点过了,太后在侍卫的护送下,有惊无险到了主帐。
嬷嬷附在太后的耳边,轻声说道:“帐中只有任王。”
太后蹙眉,只带着嬷嬷一人,进了营帐。
主帐中央摆了一张案台,上面摆满了酒坛子,案台下还有两三堆的碎渣。一掀帘子,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差点熏晕了太后。
太后掩着鼻子,看着满室狼藉,惊讶不已。
案台上坐着一人,眉目清秀却满目愁容,听到脚步声,不过抬了抬眼,暴戾地喊道:“不是让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想不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太后叹息着取下头盔,露出倾城的容貌。
任王的眼睛慢慢变大,差一点从座椅上摔下。他回过神,迈着踉跄的步伐小跑到太后跟前,五体投地,跪拜:“母后。”
“你还知道唤本宫一声母后。”太后心痛地说:“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今日你兵临城下,你可知道本宫有多么痛心。”
任王内疚,抬头的时候眼眶发红:“儿臣知罪,儿臣对不起母后。”
说着任王重重叩首。他磕得厉害,一下去就泛起了红印。
太后心软,连忙拉住任王:“够了。”
任王低着头,一语不发。
“你淡泊名利,个性温和,为什么要学着晋王谋朝篡位,争权夺利?”太后抬起任王憔悴的面容:“你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太后的失望,任王看在眼里,他满腹心事,纵然浑身发抖,也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收手还不迟,本宫以身犯险,就是希望能劝动你,与本宫一起捍卫皇都的平安。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任王紧攥着拳头,在太后的注视下,磕下了头:“母后,对不起。”
“你知错却仍要一意孤行,本宫,错了——”太后捂着嘴,泪水斑驳:“今日只是本宫痴心妄想,你,好自为之。”
“母后——”太后哭泣的模样叫任王手足无措,他急忙抓住太后的衣服,藏在心中的酸楚让他嚎啕大哭。
“痴儿啊痴儿。”太后无奈转身,反手抱住任。任王虽已及冠,但是窝在太后怀里就似一无知少儿,痛哭流涕。
幸好主帐无人,两人的哭声隔了一个帐篷,听不大清楚。
许久,任王止住了哭声,他下定决心看着太后:“母后,晋王绑架了少濡,逼我一起造反。”
“少濡?”
“母后忘了,当年儿臣狩猎遇险,是他救的儿臣。”任王脸上不自觉的泛红,苍白的脸颊好不容易有些血色。
“是他?!本宫记得他是你的门客,跟着你一起前往封地任职。”他是个狂傲不羁的少年,意外地跟任王很合得来。
“他,他是孩儿的意中人。”
“什么?”太后大惊失色,食指颤抖地指着任王,怒骂:“你,你个孽障,他是个男人!”
“儿臣一直知道他是个男人,可是我们真心相爱,儿臣不要权势名利,只想与他白头偕老。”任王面如纸色,据理力争。
自从与少濡相爱,他时时刻刻警惕,生怕走漏半点风声。可当少濡被抓,他反倒坚定了两人的感情,不怕俗世目光。
任王的目光隐忍坚定。
这样的目光,太后在先皇的眼睛看到过,那也是一场悲剧的开端。
赵家的男人,身居帝王,心种情根。
“你母妃、王妃怎么办?你可曾想过她们的感受。”
“不要提她们,”任王怨恨:“就是她们帮着二皇兄抓走了少濡,逼着我一起造反,否则以少濡的武功,怎么会轻易被抓。”
“我好后悔,当初就是顾虑母妃的感受,所以答应她纳妃,答应她一辈子不泄露我跟少濡的关系,可是她却想要少濡的命。”任王怒火中烧:“她要不是我的母妃,我一定……”
想到少濡指不定遭了多少的罪,他就痛彻心扉。
“母后,儿臣知道自己走上了不归路。这场仗倘若赢了,二哥是不能容忍我坐分天下;输了,少濡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思来想去,我和少濡,好像都不可能相守到老。”任王的脸上突然浮现笑意,他轻松地说:“既然这样,儿臣不能留下一个骂名。”
他拿出虎符交给太后:“儿臣的兵力全给母后,希望日后您能留母妃一条性命。我如果能跟少濡合葬就好了——”
任王手中寒光一闪,举起怀里的匕首就往脖子上抹去。
太后脸色大变,沾血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母后。”
“太后。”
“你好啊……”太后疲惫地说,手臂上满是鲜血。刚刚是太后用力推开了任王的手,自己反倒被刀刃划了手臂,鲜血直流。
嬷嬷手边没有伤药,连忙撕了布条包住太后的手臂。
好长的一道疤痕,深可见骨,嬷嬷焦急地说:“赶紧让柳御医看看。”
太后举手扇了任王一记巴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么能糟蹋自己的命。”
任王傻了眼,一味盯着太后的伤口,这一回,他又做错了。
“好好活着,他的性命,全在你的手里。”太后捂着手臂说道:“拖延晋王,本宫一定能救出他。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
“母后——”任王看着太后融入夜色,虽然浑身狼狈,眼神却十分地明亮,这是第一个为自己和少濡送上祝福的人。
日子,还很长。
第五十五章 失踪的谜团
月上柳梢头,柳御医摘下沾满血迹的襜衣,吁了口气。
他走到街角拐弯,靠着大树,安静地抽了管烟。
随着时间的流逝,柳御医绷紧了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他蹭了蹭烟火,收好烟杆提着灯,准备回皇宫。
今天一天都耗在军营,没能见上太后一面,他有些不踏实。
宫门口的侍卫差点没认出柳御医,他满身污血,蓬头垢面,俨然不见平日的温文尔雅。等确定了柳御医的身份,他们连忙放行。
像柳御医这样不顾安危,在前线救死扶伤的御医,他们心里也是十分敬仰。
柳御医走着走着,联想到侍卫们的反应,觉得眼下自己的确有些吓人,于是改了本意,先去太医院换身衣服,再向太后请安,没想到自己的房间竟然点着灯。
是小思回来了?柳御医琢磨着往里边走,推开门扉。
思然的桌子前的确有人,却不是他。柳御医微微惊讶:“卿晏,怎么是你?”
“柳叔。”我阖上书本,眼前柳叔的模样比我好不了多少:“您刚从军营里回来?”
柳叔点点头:“我换身衣服,去紫薇宫看看。”
“太后不在紫薇宫。”
“咦——”
“太后找齐王议和,听外面的动静,应该还没有回宫。”
“胡闹,她这么做会有危险的。”柳御医的心思一下子慌了:“我马上去找她。”
“太后恐怕早就出城了,您追不上她的。”我拉住柳叔,希望他冷静冷静。
“我去城外找她。”柳叔甩开我的收,不悦:“你不是在她身边伺候。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不拦着她。”
我跟在柳叔身后低声地说:“我在军营里帮忙,没在太后身边伺候。等我进宫的时候,太后已经走了。”
“况且,我们处于劣势,如果真能拉拢几位王爷,也是好事。”
柳叔猛地转头,狰狞地看着我:“齐王气量狭小,他怎么能跟太后善罢甘休?你们想着天下苍生,为什么不多想想她?”
“太后肯定也想到这件事情,她既然决定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深意。”我看着柳叔:“您跟着太后这么久,难道对太后没有信心。”
“她就是太聪明太自负了,总有一日伤了自己,我要马上找到她。”
柳叔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冲动地往外跑,恰好撞倒进门的人,两人跌倒在地。
与柳叔撞上的人,穿着件铠甲,灰头土脸,隐约辨别的出是太后身边的嬷嬷。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忍不住走到柳叔跟前,同他一起看着嬷嬷。
嬷嬷失魂落魄地说:“太后丢了。”
“你说什么!”柳叔揪住嬷嬷的衣领,一下子提得老高,大声地问:“毓心怎么了?”
嬷嬷之前跑得气喘吁吁,现在又被拎着衣领,一下子喘不过来,挣扎着说:“太……后……她……”
两只眼睛不停地泛白。
忽然,柳御医的手松了,他慢慢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