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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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帝王,何苦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女子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英明神武的皇上,我心生敬畏;暴躁蛮横的皇上,我惊慌不安;稚气无赖的皇上,我;孤独消沉的皇上,我放不开手。
理智告诉我一千个拒绝他的理由:伺候皇上,意味着我一辈子逃不开皇宫这个牢笼,意味着我跟家人永远不会团聚,意味着我要陷入后*****宫的明争暗斗,意味着我将整个林家拖到权斗的漩涡中……而皇上对我的一点点喜欢,可以消耗多久,值不值得我拿全副身家进行豪赌?
任是有千万个拒绝的理由,我一边哭着一边朝着他走去,矛盾的心理化成手上的一道道抓痕,庆幸宫女们早早剪了我的指甲,否则这回只怕是血肉模糊了。
皇上察觉我的靠近,闷声喊道:“滚。”
孰知下一刻被人捧起了脸。
皇上脸很臭,可看到我无比凄惨的泪容,到嘴的训斥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如果不是皇上有多好。”我描绘着他丰神俊朗的容颜,哭泣:“我不求你权倾天下,金银满屋,不求你英俊潇洒,满腹诗书,只要你是个普通的男人,我就愿倾尽所有与你相交,可惜,可惜——”
我的埋怨委屈反倒成了情话,皇上大喜,面上却不露破绽,拉着我的手顺势又坐回他腿上,拿着皇袍擦拭我的泪:“朕何尝不希望你只是个简单的女人,享受朕的宠爱不就好。看现在哭成这样。”
双眼肿胀,鼻子通红,眼泪鼻涕全糊在一起,模样十足得难看。皇上觉得自己真是犯傻,看着现在的她还是觉得可爱。
疯了疯了,见到她那一刻起,皇上的眼光就歪了。不过疯了,就疯个彻底。
他郑重说道:“既然如此,今夜,朕当个普通男人,你就是个普通的女人。”
“普通人?”我傻傻地看着皇上,脸上的泪终于少了下来。
“洗把脸,朕有惊喜给你。”
我被推去洗漱,洗了把脸,精神好多了,不过整张脸红肿充血,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来回好几趟,捂着半张脸去见皇上。
皇上站在桌边,招手叫我过去。
等我到了跟前,他站开身子,特意让出身后的桌子。
我吃惊地看着桌子被铺成红色,上面点着两只手腕大小的龙凤烛,蜡烛前放着一只白玉酒壶,两只白玉杯子。
皇上牵着我的手坐到桌边,往两只白玉酒杯里斟酒:“时间匆忙,朕只来得及准备这些东西。”
他塞了只酒杯到我手里,与我交杯:“今晚,朕……咳,我叫晟瑨,你是卿儿,我们共结连理。”
“共结—连——理?!”我复杂地看着酒杯,再看着皇上,他目光如火,端着杯子的手晃啊晃啊,却依旧耐心地等着我点头。
我闭着眼千头万绪,待睁眼,喜极而泣:“干杯。”
两人共连理。
第二十三章 千金一刻
许是情浓作祟,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自诩酒量不凡,区区一杯交杯酒,反倒迷了心智,熏红了脸颊,热气自四肢百骸涌出。
皇上支起我的头取笑:“眼下你的模样真像颗柿子……”
我又羞又怒,伸手捂脸,哪知被他偷袭个正着,在脸蛋上咬了一口。
“……甜。”他咂咂嘴,做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我双颊爆红。
晟瑨难掩得意,一个新娘抱到了龙榻,将我放在龙榻上,指着身上的衣服说道:“卿儿,来,给为夫宽衣。”
我半跪着身子,犹豫地摸上晟瑨的扣子,羞怯地解开袍子上的盘扣。
晟瑨不怀好意地盖着我的手捏了捏,状似抱怨:“扣扣子不会,解扣子也不会,卿儿真叫为夫伤神。”
“……”
“什么?”晟瑨听不清楚。
“卿儿会努力的。”我小声加大声音,说完后悔地为自己的小家子气咬了咬唇。
晟瑨龙颜大悦。
褪了龙袍还有中衣,再者是晟瑨的内衫,饶是手脚再慢,皇上终究是被我剥光。
他身材修长,肌肉紧实,我咽了咽口水,全身紧绷。
耳垂湿润,我吓了一跳,他他……竟然吸我的耳垂,舌尖沿着耳廓不断挑逗,酥酥麻麻,我哆嗦着直喘气,耳根又热又麻。
绸衣褪至手肘,晟瑨扑到在我身上,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嘴唇沿着脖子一路滑行直至胸口,另一只手拉开亵衣的领结,沿着亵衣领口来回折腾,我紧紧地扣着晟瑨,难捱地闭上眼睛。
“别怕,我不会伤着你。”他的手滑过我的眉,我的鼻,最后停在我唇上,重重给了个深吻,语带诱惑地说:“咱们这就做夫妻。”
他拥我倒在龙床之上,张嘴咬着亵衣的领子,一寸一寸往下拉扯,每至一处,唇舌相加。
晟瑨给的情欲教我完全无法适从,我呻吟着扭动身子,企图宣泄厚重的燥热,岂止引燃了他的欲火,换来他热烈的回应。
一改初衷,我的衣服很快褪个精光,晟瑨由上而下看着我,黑色的眸子晶晶发亮,胜过万语千言,看得我痴了。
恰在此时,他一鼓作气,将自己揉进我的身体,疼得我大叫一声。
他赶紧低头安慰,像只犯错的小兽舔舐我的脸颊,明明整张脸也因情欲耸动皱起了眉头。
我心头一热,抱着皇上凑近了喊:“晟瑨,晟瑨……”
缠绵悱恻,情意绵绵。
晟瑨低喝一声,身下已经控制不住,抱着我狠狠宣泄此刻的欢喜。
屋外,雷声大作,沉闷湿热的空气终于迎来倾盆大雨,而承乾殿内,我的世界只剩下他。
三更雨歇,四更过半,两人入睡不过一盏茶功夫。
翻来覆去折腾一宿,两人理应筋疲力尽,不过怀里的人不是这么作想,晟瑨搂着她的肩膀,沙哑着嗓音问:“还不睡?”
朦胧中隐约看到晟瑨的轮廓,我握着晟瑨的手心,低声地说:“我想看日出,和你一起。”
许是他太累了,晟瑨没有作声,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声。
我遗憾地叹了口气,不情愿地闭上眼睛,靠着眼前的人近一些,离天亮只剩一点时间了。
忽然头上扣了一下,晟瑨浓重的鼻音说道:“起床,不是要看日出?”
“咦。”这个话题不是一盏茶前的事?
晟瑨已经坐起了身子,发了会儿呆,跟没事人一样拧拧我的鼻子说:“小懒虫,快起床。”
我看着慢吞吞穿衣服的晟瑨,忍不住偷笑,原来半梦半醒的他比平时慢了半拍。
晟瑨穿好衣裳,我也换上单公公送上的衣服,本来可以出门,可是扶着腰走了俩步,浑身酸痛,迈不动第三步。
晟瑨一见我这副模样,取笑道:“你让为夫很是自豪。”
说完抱起了我,一件大氅裹在我身上,他摈弃了侍卫,由单公公引路,欧阳侍卫断后,一齐到了司星楼。
司星楼是星官夜观星象的地方,楼高十丈,面西朝东,恰好应了“紫气东来”这句话。此处眼界开阔,即适合观星,亦适合看日出。
我们一行到了楼下,晟瑨不想张扬,看着楼顶,低头问我:“可惧高?”
我摇摇头。
“抱紧我。”
晟瑨满意地看着我化身八爪鱼模样紧紧箍着他,几个起落,竟然跳到了司星楼上,我目瞪口呆,许久才想起来鼓掌。
他哪会稀罕我的赞美,似笑非笑看着我一眼。
天快亮了,现在不是观星的时辰,顶楼空荡荡,唯我二人。晟瑨哪都不坐,挑了东边的一个位置,大步一跨,落在栅栏外,站在手肘宽的平台上,冲我伸手。
高处不胜寒。
狂风猎猎作响,鼓噪裙裾飞扬,我握着他的手,决绝地跨出栅栏。
晟瑨神色温柔,大氅紧紧裹着我们两个人,头挨头一起看日出。
东方大白,朝阳朝气蓬勃,晕染半壁天空,于绚烂夺目的光环当中冉冉升起。
“真美。”皇上感叹,也不辜负一宿未眠的辛苦。
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儿,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昨夜实在是辛苦她了。
想到夜里她走路的模样,皇上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皇上兴致高昂,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一宿未眠。苦了早上伺候的宫女太监,正主不在承乾宫,眼见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所有人移驾司星楼,兵荒马乱,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上朝的时间。这皇上的金冠、腰间的玉环,俱是上朝前一刻戴上。
后***宫人仰马翻,唯有始作俑者睡得正香,由单公公悄悄送回文思殿。
下朝后,皇上原本摆驾御书房,谁知道紫薇宫里来人,太后召见。
纸包不住火,昨日发生的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皇上乖乖上紫薇宫请安。
紫微宫里,柳御医刚刚把了平安脉,在一旁回太后的话,见到皇上銮驾,上前请安。
皇上向太后请安。
“起来吧。”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看你干的好事。”
皇上回道:“母后教训的是。”
两人心知肚明,说的都是林家二小姐的事,皇上理亏,大方认了个错。
“罢罢,你既然非要留下了人家,总不能叫她没名没分跟在你身边,委屈她做个宫女?”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知他心情不错,语气也缓和了两分:“不要亏待了她。”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母后放心。”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相互又说了些贴己的话,皇上告退。
太后转而看着一语不发的柳御医,问道:“宣毅,你似乎不赞同哀家的做法。”
柳御医皱着眉说道:“臣只觉得,卿晏这孩子,根本不适合宫中的生活,太后的做法,颇有不妥。”
两人是多年的之交,这话柳御医说得自然有些出格,不过太后并不在意。
“哀家知道,不过瑨儿这副模样,哀家多年未见,实在不愿扫他的兴。”太后喟然:“他是哀家的儿子。”
虽对林家有些亏欠,太后在此事上还是站在了皇上这一边。
第二十四章 浅薄之见
经过昨晚一夜,林小姐今时不同往日,单公公特意从太医院调回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与小银子一同专门伺候她。
月霜夜声喜不胜收,小姐莫名其妙失踪,到如今重回文思殿,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两人入殿,刚好碰到打了水的小银子。
小银子喜上眉梢:“主子睡得正香,我打了水给主子净身。”
这件事哪需要小银子动手,两人将他哄到外殿,月霜去拧帕子,夜声力气大,负责小姐的衣衫。
小姐的衣服很漂亮,夜声还是第一次见到,多看了几眼才去解她身上的扣子。
奇怪,小姐的脖子上怎有瘀痕?夜声不解。
衣服褪去,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姐左一块右一块,身上全是青紫。
小姐该是受了多大的罪。
月霜捂着嘴,呜咽。夜声的拳头拽得死死的,咬牙切齿,眼眶发红。
“我去拿药。”
小银子站在殿外,见月霜啜泣着出来,拦着人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小姐身上全是伤,我去拿药,你快让开。”
月霜哭着躲开小银子,却听小银子笑道:“哈哈,主子承蒙皇上恩宠,是喜事。”
小银子笑得开心,月霜听的胆战心惊。
“恩宠,小姐?”月霜经不住尖叫,又死命降低音量,颤抖着盯着小银子。
小银子吃了一惊,点着头说:“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