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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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至今,江氏一族等本质上已相当于支脉疏远的王侯贵族。然而近些年来,忠信王不断地私自募兵,不断来往于其余几个相对独立的封州之间,与朝廷公然对抗之势大有上升之趋。
而这南钥国与北祈国素有姻亲之连,借援本该是件不难的事情。远的不说,昭王爷的先母则是南钥当今太后的胞妹。此番南钥以让人留质于南钥京城为条件才答应出援,而北祈竟然选择了藩王忠信王江聿的独子为质,其中纠葛着实令人深思。
“皇上和王爷也刚游湖回来吗?”江尚之笑着问道。
“是,我同你们昭王爷刚刚准备回宫。江世子难得来我们南钥一趟,又恰逢一年一度的仙湖节,该是一件佳事才是。世子千万不要错过哦!”
“那尚之就在此谢过皇上和王爷的好意提醒了。”作揖拜别,江尚之准备迈步离开。
“慢,江世子。”江尚之闻言微微惊诧,随即转过身来。
“这个,你拿去吧。挺好的东西,本王似乎不是太需要。”瞳眸骤然缩紧,北堂景昭淡笑说着。
江尚之定睛一看,是个枫叶形的灯笼。南钥地道的手工制作,的确挺特别的。
借着晕黄的灯光,北堂景昭冷傲刚毅的脸庞映落在江尚之的眸中。他江尚之清楚,这个人--北祈的昭王将会是他江尚之最大的对手。
不过,一切恐怕才刚刚开幕,甚至还算不上开幕呢。
“的确很漂亮,那就谢过昭王爷的美意了!”
“好说。”
几番闲叙,各自又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小姐,这湖景是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平常在京城里走动,看多了也没觉得怎样。可被漂亮的花灯一装饰,感觉就不一样了。像来到了新地方似的。”
“可是小姐,我们都玩了一个时辰了,另一盏枫叶灯笼还是没有出现。”
“嗨,玩玩而已。就讲究个气氛,你真当我非得找到另一只才肯罢休嘛。”
两人正说着,只听的杏儿一个高呼“啊,小姐--”
“怎么了,别跟我说你也扭到脚了啊。”淳儿漫不经心地对着身后的杏儿说道。
“不是,不是,你快看那边,另一只枫叶灯笼。”
“什么!哪里啊?”
“前面湖心亭那呀。”杏儿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看看,哇,真的。快,跟上去--”淳儿也开始激动起来。
“小姐啊,还说玩玩而已,瞧你激动的劲儿。”
“我是说找不到就罢了,谁知道它自己冒出头来,呵呵。”两人嬉笑着一个劲儿地向前跑去。
“公子,请留步。”
“公子,请留步--”
是在叫我吗?江尚之感觉到似乎有人要朝他这方向寻跑而来。条件性地顺着来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两个姑娘正举着灯笼过来。
我认识她们嘛?或许是认错人了。
正想着,淳儿和杏儿早已是乐滋滋地在江尚之眼前站定。
是他!那个白衣公子。
真是巧了。白衣公子应该认不出她就是那抚琴之人吧。
“公子,我--”淳儿一边喘着气,一边很是开心地把灯笼举到江尚之眼前。
“小姐,你这是?”低头瞅了瞅手中的灯笼,江尚之瞬间豁然开朗了几分。“你是想买下它吗?”
此话一出,站在一边的杏儿已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不是南钥国人吧?”
“姑娘说中了。”江尚之淡笑着,作势想要听下文。
好个俊逸清雅之人。淳儿抿抿唇,缓了声道:“今天是仙湖节,公子可知?”
“是。”
“这寻花灯是我们南钥仙湖节的一个传统,因为相同的只有一对所以作寻知己之意。”
“哦,原来是这样。多谢小姐提点,恕江某刚才愚钝。”江尚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借着灯光,淳儿再次打量过眼前的白衣男子。白衣飘诀,温情脉脉。那笑容,自然得让人想亲近,还有种非同常人的洒脱。相比起刚才紫衣男子的清傲凛冽之气,她更喜欢如此的温雅之态。
“我姓孙,名可淳,敢问公子大名。”淳儿仰起脸,直视眼前男子明眸,心里又是雀跃又是欣喜。
这是她第一次玩寻花灯。常年只是看看罢了,更多地不过是听着别家小姐谈起自己的寻灯经历。多少次,她一边听着,一边遐想着有一天自己也逮着机会去寻花灯。
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幅场景。
“在下江尚之,小姐有礼了。”江尚之简单以礼回应,心下不禁感叹南钥同样开放的民风。
“公子第一次到南钥吧,你我因花灯相识也算有缘,这样,若公子不嫌弃,今日让我以待客之道,带公子赏玩咱们南钥京城,可好?”
“有劳小姐!江某恭敬不如从命。”被淳儿的热情诚挚所触动,江尚之扬笑点头答应道。
杏儿站在一旁,听到能接着赏玩也怪高兴的。
啊,看这江公子人长得温和可亲,举止也是彬彬有礼。
可又忍不住担心起来:小姐热情豪爽自然是件好事,但对一个初识的陌生公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算了!毕竟小姐是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那咱们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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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索婚
三年后--
南钥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着。窗台边,一清雅如兰的女子正望着远处出神。“唉,还在下呢--”女子轻叹。
“小姐,想什么呢?我听那会看天象的相士说,今日就放晴了,咱们能在出去走动走动了。”
“就知道你最先耐不住寂寞,不过也好,逛逛去吧。京城里好些个名花开了,不是天气阻着,大伙人早就赏花去了。”
或许真是受了天气影响,几句话下来,淳儿又望着远处的雨帘分了神。她清楚,自己嘴上说杏儿耐不住寂寞,其实她自个儿却也是个好凑热闹的人。
快到热闹时节,本是该高兴的事,可心里到底有些淡淡的愁绪:姐姐辰儿进宫快两年了。以前每逢佳节总是姐妹二人和贴身侍女们一起出游的,如今姐姐常伴君侧,哪里还能像从前那般和自己玩闹,最多也不过是自己偶尔能进宫看看姐姐罢了。
姐姐也该是这样想着淳儿的吧。
但总的来说,淳儿觉得现下的姐姐该比她更是幸福才是。两年前的一次宫宴,姐妹二人随爹爹一同进宫。席间她和姐姐觉得有些闷就悄悄离席到花园里走走,碰巧就遇上了圣上。她和姐姐都是一惊,可显然皇上没有。真是无巧不成书,当今圣上竟然是当年在祈愿树下扶住姐姐的男子,那个只一眼就乱了姐姐心绪的男子。
尽管,皇上完全对当年的初见没了印象,只是当自己在花园中初见孙尚书貌美的大千金,但这并不妨碍空有些惆怅的姐姐暗下常伴君侧的决心。终于,经爹爹在太后面前的谄献和姐姐的努力争取,姐姐成了新受宠的“辰妃娘娘”。一年后,小公主的出世又让姐姐拿下了众人歆羡的贵妃头衔。几回佳节,皇上带着几位受隆宠的妃子们乘龙船游湖。那会儿她就在湖畔,她就这么远远地望着姐姐,心里一边是羡慕,一边是祝福。
她的好姐姐啊,那回仙湖节上的愿望到底实现了不是。
也是在那个仙湖节的夜晚,她认识了江尚之。大家都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她也不过是略尽了地主之宜,以为二人便不再有所交集。谁知在几日后的国学院里,她再次见到了江尚之。
她亲切的叫他尚之大哥。尽管她知道,江尚之是北祈在南钥京城的质子,这细数下去一定是重重政治因果。可在她眼里,江尚之确是极好的人。
国学院里,她为他的才情所折服。每回听到他和院士大人在学堂上的对谈,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一向喜欢听哲思国论,而听到江尚之的精辟之言确乎是一种享受。每回她遇到古书上的不解之处向他求教,他总是极其耐心地为她讲解,而他许多独到的见解让她心下很是感叹。
江尚之平日里对她的照顾她自然感受得到。更有,他虽然是藩王之子,在他身上却无半点纨绔子弟的浮夸。虽然南钥圣上是以礼相待,可本质上他还是在南钥为质。他总是一派云淡风清,那份潇洒和淡然是她不得不由衷佩服的……
“小姐,想什么呢?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了。”杏儿轻轻地摇了摇心绪飞远的淳儿。
“没什么,不过是太闷了。”
“雨停了好一阵子哦--”
“那又怎样?”
“刚不是说出去吗?”
“懒得动了,明天吧。”淳儿撇撇嘴,起身往一边的檀木摇椅上躺去。
“真的不去?”杏儿接着问。
“不去。”
“你会后悔哦。我杏儿保证。”
淳儿抬了抬眼,疑惑地望着嬉笑着的杏儿,等待下文。
“江世子在门外等你。”
“啊,早说啊,死丫头。省得人家说我摆架子,礼数不周。”
“只是因为这样啊。”
“怎么样,杏儿快帮我看看,我这样能出去见人吗?”
“放心了,他刚来。还有,你现在这样完全可以出去。我再次向你保证。”
“哎呀,回来再好好收拾你。快走啦!”淳儿又不放心地对着铜镜望了望,拉着杏儿直往门外跑。
“呀,这雨才没挺多久,两个丫头是要去哪呢?”一中年妇人很是不满地问道。
“洪姨,我跟杏儿出去闲逛,晚饭前回来--”
看着淳儿回头嚷了句话,就带着杏儿一溜烟的跑出了门。“这孩子,这么大了还顽性不减!”妇人嘀咕着。
“尚之大哥--”
“可淳你来了。”望着飞奔到自己眼前的女子,江尚之心中蓦然一动。认识她三年了,那年她正值及笄,略带稚气,如今是越发出落了。
在他眼里,她美。尽管相比他见过的无数大美人或许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她举止间的落落大方和灵动智气却让他莫名的被吸引。与她相处起来,是舒心的。而这种感觉让身处异国,身陷北祈王廷之争的他备感难得。
“想什么?”
“哦,没什么。”说着,江尚之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随即,一个精巧的笼子出现在淳儿的面前,笼子里面是一只雪白的信鸽,“听杏儿说,之前那只给不小心弄没了,今日又弄了只来。”他依旧是淡淡地笑着。
“噢,大哥真是细心。是啊,都怪我那小妹不好,谁知道她去哪里弄了什么上等鸟食来喂养,没几天就病了。为此我气得要命,否则真想跟大哥说说话的时候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那么客气吗?”
“呵呵,那也是。我的尚之大哥最好了,比我那亲二哥还要疼我。”一个转身,道,“杏儿,进去让下人把它放回去。”
“是,小姐。”
“听说京城里的好些花开了,去赏赏,顺道散个心?”江尚之有些期待地问。
“去,当然要去,有尚之大哥作陪更要去了。杏儿,好了没有?我们走啦。”
“好了,小姐。”只见小丫头也高兴的跑了过来。
“走吧。”
“嗯。”
……
初春时节,京城里的花儿竞相开放了。沐浴在春风中,行走于百花争妍的道上,让熬过几场春雨的人们大有神清气爽之感。
“这花美啊,那边那个也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