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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晚灯-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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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以后,两千个士兵,连带着马,皆是面色苍白,手足发软无力,犹如卧摊在床的废人一般,已经丧失了行动力。
  清晓听他说了一些,心下便已经有了猜测。到了帐篷以后,里面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全都躺满了人,略略把过了脉,结果同她的猜想一样。
  “他们的确是中毒,这种毒是一种西苍独有的药草燃烧而成,名为眠寒,这种药草在西苍很常见,药草本身无毒,可若是若是收起来晒干燃烧,烟雾中便生出了毒,让人瘫软无力。”
  “解药便是这药草的果实。”
  药草常见,果实自然常见。然而一则这药草唯有西苍才有,再则,边疆即便有这药草,可时值寒冬,哪里来的果实?足见西苍此次是有备而来。
  霍至境很长时间没开口,此事也怪他太过莽撞与轻敌,伤兵们躺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哼声,照顾他们的人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折损了两千骑兵,可更让人觉得窝火的,却是这两千骑兵还要需要大量的人费心照顾。
  “可有其他的法子?溪城离此处不远,能否换种可从溪城调配的药方?”良久,霍至境才发问。
  清晓低头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法子,可这个法子太难也太费事。药方需要时间配制便罢了,总归是有方法的,怕就怕在溪城里万一没有所需的药材,更何况从溪城运送药草,煮汤药都是需要时间的。
  “将军可有向圣上再求援兵?”若是来了援兵,倒也不必如此紧张,这两千骑兵的毒慢慢去解了便是。
  霍至境点点头,“折子已经派人递上去了。”
  可清晓心却总觉得悬,莫云深暗中有平王的几万精兵,虽然现在孤身出了京,可令牌到底在他手中,溪城又有甯歌守着,随时都能与霍至境来个双剑合璧,他身侧如今也只有明承保底,清晓猜他未必会慷慨得向霍至境伸出援手。
  最为严重的是,阑月刚刚出兵便遭此不利,难免军心散乱,若是西苍再趁此机会大举进攻,那到最后便只能手忙脚乱了。
  可霍至境显然没想这么多,只交代清晓尽快研究出药方,好去问问溪城的药材够不够。
  “霍将军,大敌当前,修书一封给西王,未尝不可。”清晓略略提了提此事,只见霍至境微微的蹙了眉。
  没有圣旨,擅自借兵乃是大事,他的想法一向保守,免不得要纠结一阵,清晓也没有多说,最后留下一句“让红杉来找我”便差人领着去了自己的帐篷。
  红杉倒是来得快,来找她时还有些唯唯诺诺的,“师父……师父是不是很生气?”她也还知道要问问华清。
  “嗯。”清晓闲闲的回答一句,铺开纸,脑中想着药方。
  红杉更忐忑了,“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清晓睨了她一眼,动手写药方。
  “师妹……”红杉一下便趴在了清晓的桌前,可怜兮兮的模样,“师妹你最好了,我可不可以不跟你走?”
  红杉轻易不叫她师妹,一叫便是有所求。
  “不可能。”清晓风轻云淡的丢出这三个字时,药方也写出来了。应华清之言,只要交了药方,她带着红杉脱身离开便是。
  这边红杉却是急了,“师妹,你,我……我现在我不能离开的!”
  清晓将药方装进了一个信封,直直的望向了她,挑挑眉,“我相信霍将军巴不得你离开,你觉得呢?”
  红杉气得就差跺脚了,清晓还嫌不够,出去的时候补上了一句:“我这边事情忙完,立刻便走。”
  清晓曾问过华清为何收红杉为徒,他的回答也简单:“受故友之托。”红杉乃是他故友唯一的女儿,也算是在他身边长大,更像他半个女儿,他自然是要好好看护着,不能让她受半点伤。至于五年前收清晓为徒,倒也是机缘巧合,心念一动,看见哭得那般绝望得人便想着收其心神,自己一身本事,总是要传人的。
  清晓将药方交给霍至境,命人快马加鞭赶去溪城问询,得来的结果让人松一口气的时候却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药材齐了,数量却不多,待那些药材拉回来,清晓估算了一下,至多只能熬五百人的汤药出来。可如此也比没有的好,霍至境当即下令军医快速熬药。
  稍微喘口气的功夫,清晓心中却在想着一个人——望江。
  听闻他此行担军师一职,眠寒草一计便是由他所出,此人不仅用毒巧妙,兵法也颇为不错,就连莫云深身上的触骨之刑也是出自于他。当初在西王的洗尘宴上见到他,便觉气势逼人,倨傲无比,想来他对自己制出的毒很是厚爱,否则也不会狂妄得让华清想杀杀他的锐气。
  这方正慌张解毒之际,如清晓所料,西苍的大军已是攻过来了。
  

  ☆、打算

  漠北的夜冷得入骨,那渗进骨髓的寒凉让人觉得浑身僵硬,所幸每个帐篷里都燃了红通通的炭火,这才让人得以落座。
  霍至境帐篷里的炭火通常燃的不旺,舒适的环境总是让人贪恋,让人忘了危险。帐篷内很静,他静静的看着堇州的地图,脑中勾画着出兵的路线,直至守在帐篷外的侍卫进来通报:“将军,墨王爷求见。”
  霍至境愣了一下便道:“快请。”
  “想来匆忙赶路,王爷定然是辛苦了,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急事?”
  莫云深展颜一笑,“霍将军客气了。只是前日里我们路过溪城时,在西王府内稍作停留,西王很是客气,让我带句话给霍将军。”
  霍至境没有答话,静静等着莫云深继续说。
  “无论何时,阑月为上。”
  “如今皇上……霍将军也知道,京内暗涛汹涌,皇上手中总是要握着点什么才会安心,这西苍也不过是小犯,皇上自然不舍得大动干戈,平白费了兵卒,这该是臣为君分忧之事,臣就要做到最好。”
  “不过眼下已是这般情况,守规矩固然要紧,家国安危才是大事,无论如何,阑月为上。堇州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然则西苍的三万兵马却占了上风,若是失了堇州,阑月的大门也便失了,霍将军若是愿意,只需调来西王手中的三万兵马,自是可以驱逐西苍。”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有紧有松,有大有小,霍将军带兵打仗,该是明白眼下的形势。”
  “尽忠可以,却不能愚忠。”
  莫云深说的不紧不慢,很是悠闲。他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从一旁拿了铁钳将炭火底下架空了一些,风趁势钻了进去,让火变得更旺了。满室的温暖,似乎让人的头也昏昏胀胀的。
  “我想霍将军是明白的,有时候选择一个对的后盾,很重要。”他抬了眼,目光温和的注视着一旁沉思的霍至境,这目光一点也不逼人,却一丝一丝缠得霍至境透不过气来。
  “言尽于此,我便不多留了,霍将军明日还要出征,早些歇息罢。”说完,他便笑着离开了,留下霍至境一个人在帐篷内。
  
  清晓将药方交给霍至境的时候便顺带提了自己要走的事情。她既不是阑月的官员,又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药方留下,人自然是要走的。更何况她此次前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出宫,并不是为甯渊卖命。
  西苍已经攻了过来,霍至境一身铠甲都已经穿好,就等着上战场,原以为军营的后顾之忧有清晓会好很多,如今他一听清晓要离开便有些急了,“眼下正是需要姑娘的时候,姑娘怎能一走了之?”
  清晓将信封平平整整的放在桌上,“霍将军,民女此行该做的都已做了,将军不必徒劳留我,不仅我要走,我还要带着红杉走。”清晓抬了眼,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
  霍至境一下便说不出话了,副将一脸寄匆忙之色的掀帘进了帐篷打破了沉默,“将军,该走了。”只是他后面跟着莫云深。
  莫云深拿着个牛角水壶进了帐篷,他没有系披风,穿着一身靛青色蟒袍,腰间连个配饰也没有,就连身后那泼墨般的三千青丝都仅是用一根细细的丝绸系着。他看起来从来都不像个王爷,整个人太干净,也从不具什么侵占性,和煦春风一般无棱无角,可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气息却让所有人都忽视不了他。
  “霍将军去罢,我来与清姑娘说。”他几步来到霍至境面前,弱着声说道。
  霍至境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便与副将出去了,临走到门口时,他才道:“红杉被我绑在了她帐中,姑娘待会儿去看看她吧。”
  的确,这些日子以来,但凡是霍至境亲自出征,红杉明跟暗跟都要跟着,后来霍至境动了怒,下令让身边所有的人都对出征的时辰守口如瓶,一旦到了他亲自出征的时候便会事先将红杉绑在帐中。
  听到红杉的安全无虞,清晓便也放下了心,盯着帐篷中拿着水壶的莫云深。
  她戒备的神情像是一只遇到猎人的鹿,让莫云深不禁展眉轻笑,对清晓轻轻招了招手,“清晓,过来。”他忽然喊起了她的名字,声音轻柔,好似她的名字如飘絮般。
  清晓站着没有动。
  他却兀自找了凳子坐了下来,拿了桌上的杯子将壶中的酒倒在了杯中,然后搁在桌子的另一侧,“这是漠北的一种青草酒,味偏甜,很是甘醇,酒劲儿也不大,想来很是适合姑娘。”
  清晓仍旧没有动,眼睛微微眯着站在原地道:“王爷不必多费唇舌,今日我非走不可。”
  从某一方面来说,莫云深既是护送她来边疆,同样也是监视她有没有完成锦帝的要求。莫云深半晌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后来仍是莫云深先有的动作,他将给她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拿着杯子兀自道:“这么好的酒,清姑娘不喝,当真是浪费了。”
  随即他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清姑娘要走,可要走去哪?漠北这般大,姑娘可识得路?”
  “墨王爷当真是体恤百姓,不过王爷还是多虑了,民女自是有法子走出这漠北的。”清晓的恭敬中难免嘲讽。
  莫云深又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杯酒,“这酒颇多益处,姑娘坐下饮一杯也无妨。”
  他今日两次让她喝酒,清晓心中已是防备重重了。
  他笑了,“怕里面有毒吗?姑娘习医,这些瞒不过姑娘不是吗?”
  倒也是,他也没有理由在酒里动手脚,于是清晓也不再推拒,坐下来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的确如他所说,味道偏甜,并不烈。
  “眼下军营这般多的伤兵,姑娘可否多待些时候?”他说的有些直接,这让清晓有些惊讶,莫云深似乎不是这样没把握的人。
  清晓笑着摇摇头,“墨王爷恐怕是弄错了,我不过是喜好医毒,并不是大夫,救人性命不是我的职责,何况我已经给出药方了不是吗?药材只需等些时日就能陆陆续续的送过来。”
  莫云深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上面的浮雕刻得很是精致,摸在手中凹凸一片,很是舒服,他在心中掐了掐时间,并没有抬眼看她,只是道:“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就不强留姑娘了。”他说的慢,微微垂了眼睑,清晓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清晓倒没有想到他这般好说话,但无论如何,现下能走,她心头仍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王爷深明大义,告辞。”
  莫云深浅笑盈盈的轻轻举杯示意,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清晓掀帘离开。
  她前脚走,文其后脚便到,他恭敬的跪在地上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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