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君三千(女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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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瞥了周围的秀子一眼,赫连御寻身着深蓝华服,带着一众伺人兀自地入了大厅。所有秀子见状纷纷跪地叩拜,丝毫不敢怠慢。
原本正欲离去的韩洛焱无奈跪地,也同陆回雪一并向赫连御寻行礼。
缓缓前行着,赫连御寻高挑的身子,给予周围人以无尽的压迫感。他来到主座前,沉身跪坐而下,且昂首望着前方,唇畔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诸位,起身罢!”
“谢皇贵君主子。”众人纷纷起身重新落座,不敢多发一言。
江氏兄弟笑吟吟地望着赫连御寻,却不曾想,赫连御寻半眼都没有瞧他们。
“周管事,听闻此批秀子中,有一位容貌清秀的韩公子,可是如此?”赫连御寻侧倚着身子,稍稍沉眸,看似慵懒地问道。
周管事连忙点头道:“回主子话,韩秀子此刻就在席间。”
“哦?那本君倒是要瞧瞧了,是何等的男子,竟能不经本君手,就可留在宫中。”赫连御寻沉沉一笑,眸中却尽是慑人的寒气。
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对劲,周管事连忙侧身冲着韩洛焱使了个眼色。
沉着地起身,韩洛焱茫然看着众人,且踏着矫健的步子来到了众人面前。不经意间与赫连御寻对视,韩洛焱只得跪地,不再多言。
打量着韩洛焱的那张脸许久,赫连御寻不屑地坐起了身子,“寒门之子,果真生得尽是小家子气。留在宫里久了,本君只怕你这厮倒是污浊了宫中的贵气。”
“那就请皇贵君逐洛焱出宫,好不玷污天家威名。”韩洛焱轻笑了一声,压根没有去瞧皇贵君的脸。
甚少见到如此态度的男子,赫连御寻心内染了怒气,却也无处发泄。
“洛焱本是山野小民,登不得大雅之堂,如此污了皇贵君的眼,倒也不妥。皇贵君且息怒,莫要与洛焱这小小草民计较。”韩洛焱又言道,面上尽是平静。
陆回雪极少见到待人如此态度的公子,着实替他捏了把汗。他平日里皆是和顺温柔,怎的今日见了皇贵君竟句句都带着恨意。
这时,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伺人。赫连御寻正欲开口降罪,却直直地见着毕澜则伴着容贤亭一并入了大厅。毕澜则脸上的笑意,让他极为厌恶。
“诸位不必多礼,本君今日不过是来瞧瞧几位新人罢了。”见大家要行礼,容贤亭淡然制止,随即带着毕澜则向主座行去。
赫连御寻缓缓起了身,只象征地俯身见礼,这才退到了一侧,且迎着容贤亭居于上座。
与毕澜则擦肩而过,赫连御寻瞪了毕澜则一眼,便又跪坐在了侧座第一位案几旁,看向了容贤亭,“帝君好兴致,如今朝内政务繁忙,帝君竟有闲暇来此处瞅这些子秀子。”
“有摄政王把持,再忙的人也都闲下了。”容贤亭接过伺人端上来的茶,缓缓将眸子移到了韩洛焱身畔。
今日,怕是那人要借着法子来为难自己有心提拔的人了。
毕澜则站在容贤亭身侧,拿起桌上的名册细细看了看,不由得道:“名单里却无韩公子之名,皇贵君下手倒也是极快的。”
“毕君言重了,本君不过是想替韩公子谋个更好的出路。帝君有意提携他为七品伎人,本君瞧着哪里够啊,独独韩公子倾城之姿,怎的也该封个君位,和毕君您平起平坐方可。”赫连御寻故意笑了笑,见毕澜则脸色全然变了,这又道:“倒是本君惹恼了毕君?”
容贤亭清了清嗓子,款款而道:“既是皇贵君觉得位分低,那本君就勉为其难,倒也不在乎避嫌了。即日,封韩洛焱为正四品昭人,赐居与毕君的殿阁,不知皇贵君有何异议?”
“你……”极为恼怒,赫连御寻直直瞪着容贤亭,却又不敢在人前失态。
毕澜则轻蔑地瞥了赫连御寻一眼,便迈开步子,绕开案几向韩洛焱行去。
如今陛下不在宫中,皇贵君的气势如何盛得下去?
俯身扶起韩洛焱,毕澜则侧眸稍稍留意赫连御寻的神情,进而引着韩洛焱缓缓向容贤亭面前行去。众秀子诧异间,已然见着韩洛焱站在了容贤亭案几正前方。
垂头不敢直视容贤亭,韩洛焱袖中拳头紧攥,一言不发。
“想来时辰也不早了,臣伺这就命人替韩昭人收拾细软,再则去命人替他裁身新衣裳。挑着陛下中意的颜色,等陛下回宫,见着韩昭人准会动心。”故意说出一番话,毕澜则心底已然恨极了赫连御寻。
点头默许他们离去,容贤亭见赫连御寻面色发青,稍稍宽心。
坐在装饰富丽的马车上,赵玉隔着窗缝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世界。这洛阳城的喧嚣,让她有种难以割舍的迷恋。昔日潜嗅牡丹花香,漫步于大街小巷,让她沉醉其中。
任凭车子四侧挂着的铜铃摇晃,东方宜晓阴沉着脸跪坐在一侧的软垫上,半掩眸子,紧闭双唇,手中持着一把合着的绢扇,倒也不言语。
“敢打老娘,你不想活了!”
“哎哟喂,这不是屠当家的吗?自打出了那档子事以后,你们无忧帮的人怎么还敢走在街上啊!哈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穿过喧嚣的叫卖声,直入车厢内。
闻声,赵玉尚未回过神,倒是东方宜晓猛地起身,伸手便重重摔上了窗子。她一把扯过赵玉的身子,随手便用绢扇抵住了她的咽喉,“若你敢出声半句,本官便立刻杀了赵无忧。”
默然点头,赵玉抬眸望着东方宜晓,淡然地一笑,“其实最可怜的人,是你才对。我不愿与你计较,若你乐意,大可杀遍了天下间所有人,我不会多言。”
收回绢扇,东方宜晓侧身回到自己的位子旁,随手打开扇子,且不屑地将眸子侧到一旁,“你最好在回宫之前,把这些不干净的人和事都忘了,莫要给本官惹事。”
明明知晓屠小乔此刻就在街上,赵玉强忍着不去再多想,只得气馁地回到了原处。她心内恨身侧这女人已然入骨髓!
忽得灵光一闪,赵玉猛地冲着车外喊道:“随荇!”
连忙进了车厢的内间,随荇俯身便探入了大半个身子,且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白了东方宜晓一眼,赵玉见她面上有了怒意,便壮了壮胆子,且道:“命人停车,朕要下去歇歇!”
“这……”看了东方宜晓一眼,随荇极为为难,“主子,这街上人多,若是有匪徒伤了您,小的可一千个脑袋都……”
“朕饶你无罪!你若不停车,朕便赐你死罪!”故意瞪了东方宜晓一眼,赵玉且坐起身子,有了下车的打算。
急得险些挤出眼泪,无奈间,随荇只得转身出了车,且命人停车。又匆匆唤了几个便衣侍卫前来,只怕赵玉出了岔子。
东方宜晓冷冷地盯着赵玉,白玉般的指尖紧紧扣在了绢扇上,她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最好晓得你在作甚,陛下。”
自嘲地一笑,赵玉一把掀开了内间的珠帘,转而侧身看向她道:“东方大人,我只想要我的姐妹们平安无事。”
努力平息着怒火,东方宜晓起身将赵玉的身子扯了回来,忙不迭吩咐道:“来人,将方才那出手打人的恶女乱棍打死!”
“是,大人!”车外侍卫们齐齐回应道。
赵玉周身冒出一层冷汗,她连忙趴到窗边,透着缝隙悄悄地看着方才打屠小乔的女子被人架到了远处。不仅是她,就连屠小乔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一众女子骇得不轻。
望着眼前继续前行的华贵车队,风铃不禁吞了口唾沫,连忙掏出帕子替屠小乔擦了擦伤处,且道:“看来是那人惹了哪家的小姐不悦,这才遭了罪。小乔姐,我们且回去罢!”
“老大留书出走这么些天,我在家里倒也坐不住。”吃痛地捂着伤处,屠小乔继续前行,“还得再去官衙跑几趟,直到把玉儿的身子要回来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9章 百般逃避
已然入了夜,坐在驿馆的房间里,赵玉看着满桌的男子画像,已然抓狂。拨开凌乱的发丝,她红着眼睛,且将这些画像又重新整了整。
轻轻推开门,见赵玉仍未入眠,东方宜晓披着单衣静静地端着烛台游移到了她身侧。长发披散,东方宜晓白日里的戾气全无,此刻极为平易近人。
将烛台搁在一旁,东方宜晓站在桌边且低声道:“本以为你不会在意,不曾想到你竟这般刻苦。玉儿,你和西鸿玉倒是一个模样。她做何事时,都是如此尽力。”
茫然地抬起惨白的脸,赵玉尴尬地挤出一个笑,且道:“我如何不在意,这可关系到我自己的性命啊!皇上的夫君们虽然都是美人儿,可……可这么些个名姓位分家底的,谁能记得清。大人,平日里陛下她能记住自己夫君的名字吗?”
抿嘴一笑,东方宜晓侧身坐在了她对面的桌边,灵动的双眸直勾勾盯上了她,“倒是被你问得准了,西鸿玉平日里大都在皇贵君赫连御寻处留宿,极少宠幸旁的男子。故此,她倒也不大记得其他人的名字。”
“那……那我若是背了名字,岂不穿帮了?”赵玉悻悻地推开了手边的画像。
耐心地避开袖子,且将这些画像都揽到了自己面前。东方宜晓拨开头发,极为仔细地打理了起来,挑拣着几张画像道:“有些人,是自幼便入府伺候的,故此陛下一定记得。可最首要的,是这个人。”
接过这张画像,赵玉好奇地端详起了面上的男子,见旁边落款写道:容琚。
“这是当今太帝君,西鸿玉的父亲。只不过自西鸿玉登基后,他倒是极少在人前露面了,终日只在自己的宫中深居,也不受任何人请安,当然,除了陛下。”将画像打理好,东方宜晓又挑出了一张,推给了她,“这个人,仅次于太帝君,你务必要记得。他是我们日后最大的心患,只因为……他太过了解陛下,任何蛛丝马迹都会惹他怀疑。”
压根没看画像,赵玉得意地拍了拍桌子,“我知道,一定是赫连御寻!”
愣了愣,东方宜晓无奈地摇了摇头,探出两指落在了画像的落款上。
好奇地瞥了瞥,赵玉见着“容贤亭”三字,莫名地觉得心间一暖,却也没有半丝印象。
“容贤亭,西鸿玉的结发夫君,也是现今唯一有西鸿玉子嗣的男人。他十八岁时嫁给十六岁的西鸿玉,如今,已然与她相伴多年。”阴沉地一笑,东方宜晓抽回了手。
觉得有些不平,赵玉支着身子不解问道:“有这么一个好夫君,陛下还专宠赫连御寻?”
“陛下的心,你如何揣测。且看这张,这是赫连御寻的画像,你可要瞧仔细了。”又挑出一张画像给赵玉,东方宜晓重新挑寻了起来,“还有个毕君,唤作毕澜则,这人是帝君为王君时的陪嫁,后来伺候起了陛下。西鸿玉登基后,便封了他君位。他,到底是帝君的人,你在他面前可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点点头,又随手翻了翻,赵玉百无聊赖地念道:“谢……谢九烟……是何人?”
面上的笑忽然消失,东方宜晓怔然望向那画像,努力克制着自己,且开口道:“是谢君,平日伺候陛下不多,你不必记着。”
倒也不曾察觉到,昏昏欲睡的赵玉又随手挑了挑,“这个这个……禇飞……”
“陛下,宫中送来了新秀们的画像,请陛下过目。”门外传来了伺人的声音,惊得赵玉立刻打起了精神。
东方宜晓倒是觉得这些子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