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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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抓到叛军首领?”
“首领?那个丁守备,领着大燕的俸禄竟暗中勾结突厥,已被砍首示众了,还有谁就不清楚了。”
“呵,”拍拍胸口浣瑜长出口气。
“牛公公还让娘娘放心,就这几天,陛下安抚下各部大营之后就会胜利返京了!娘娘这下开心了吧,”
“自然开心,”按了按头上的银簪,浣瑜激动的心脏狂跳。
“娘娘!”玉画从外面匆匆进来,“娘娘,贵妃带着一帮宫女,在紫寰宫硬要往里闯呢,和他们说了皇上有口谕,他人不得入内,可她们就是不肯走!”
浣瑜眉头一皱,她在这里的消息是机密,外界只知道曾氏已死,连紫寰宫内的宫人都是新选的,她也从未出过宫门,魏幼荷此番定是冲她来的,可她哪来的本事知道她住在这儿,钱策未回之前还是离她远点,“别理她,装听不到。身为贵妃自然也不会硬闯。”
“嗯,不理她。”我们姑娘现在可是未来皇后,她一个贵妃就不会好好看着孩子,出来又要作什么幺蛾子,玉画转身正欲离开,又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东西。
“娘娘,我再三说紫寰宫内只有宫人没有他人,贵妃非要把这个送进来,”钵儿端着个方形漆盒,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娘娘别看,没准什么毒物呢,让我来!”玉画一把抢过,警觉的退到门边,和浣瑜、钵儿保持距离,手摇一摇轻飘飘的,心下一松,或是写着信件吧,掀开盖子一看,愣住了。
“瑜儿,铮败了,不过铮不后悔,死前又能和瑜儿相处几天,铮此生无憾。如老天怜悯,来世。。。。。。”
宣纸上血迹斑斑,写了一半的信,浣瑜抓着它双手颤抖,钱铮的字迹她自然认得,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想越心焦,“请贵妃进来!”
魏幼荷踏着轻松的步子,由云翠扶着向紫寰宫正殿走来,果然非普通禁地,这一砖一瓦都带着别致,远远的就能看到敞开的殿门内那株一人多高的红珊瑚树。
“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妹妹好呢,”魏幼荷小心迈过门槛主动开口道,坐在正中主位上的浣瑜没有兴趣和她计较,扬了下手中的信纸,“贵妃娘娘,想告诉曾氏什么?”
魏贵妃也不在乎,优雅坐在浣瑜下首,扫了眼面前长案,“曾氏是大家千金,怎么连待客之道都不懂,连碗茶都不舍得给姐姐么?”
浣瑜面色平静,手却无意中攥紧了丝帕,“您和我一个死去的人讲什么规矩,贵妃想说什么快说,皇帝不在,何苦与我作戏。”
四处打量几眼,魏幼荷啧啧有声,“好地方啊,先祖皇帝行事不同凡人,可再不俗和当今圣上比起来,差的就远了,连祖宗的禁令都不顾了,将一个三番两次私逃与他人暧昧不清的女人如禁脔似的关在这里,先祖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气得从皇陵里跳出来?”
“哼,姐姐说的对,策的确不俗,瑜儿爱极了他这点,尤其是初登基便将正妃贬为妾室呢,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再也经不住这样的羞辱,魏幼荷咬牙回击道,“你那可怜的三皇子铮死了,未来的皇后!”
浣瑜立起身来,目光狠戾,“就凭一张没完的书信?你没有资格诅咒他!”
“唉,天天和圣上郎情妾意的,怎么还惦记得这位呢,圣上知道了不知多难过呢?”
“贵妃是来拈酸呷醋的么?”
“本人连吃醋的机会都没有了,罢了,妹妹不信,我再重复一下,你心爱的铮,我那可怜的表弟,被圣上命人处死了。”
“。。。。。。胡说!”
“胡说?钱铮前天就被拿住了,战俘虽多,可那俊美的模样,你认为躲得过大燕军队的眼睛。”
“那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封信,战俘营哪来有笔墨?”浣瑜走近她,声音尖利带着恐惧。
“毕竟身份特殊,他被皇帝手下的参将带到营帐,他自知无路可活,要求写信给你,只是钱铮信未书完,圣上突然发了怒,命人拖了出去,可怜的铮表弟,死时还攥着未完的情信。也是,哪个男人能容忍情敌给自己的女人当面写绝别信。呵,对,本宫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个参将与家父向来熟识,喏,信嘛就是妹妹你手上这封了。如何,姐姐我还算仁至义尽吧。”
“胡说,胡说,”浣瑜几步上前一把扼住魏幼荷的颈子,云翠尖叫一声过来拦,被玉画一把扯住。
“你嫉妒我,你就想让我难受,”银光一闪,一把匕首已抵在魏幼荷喉咙处,这下连拉着云翠的玉画都懵了,平时只会哭天抹泪的娘娘还有这手呢,动作利落,好帅。
贵妃娘娘大概没想到浣瑜袖中会藏着此物,顿时呆住一动不敢动。
“它叫彤锋,削铁如泥,你惹说一句谎话,就试试看!”
“魏幼荷以唯一的儿子泰程名义发誓,钱铮已被圣上处死,你可以放下刀了吧。”到底是处乱不惊的魏幼荷,眼睛对上发红的剑锋,里面正好映出上方的女人那张欲疯欲狂的面孔。
“你如何得知我还活着,且住在紫寰宫中?”浣瑜挑了下匕首接着又问。
尖刃只离肉皮一丝距离,魏幼荷被迫抬高下颌,“呵,你当公主府没人了吗?打你一出辽城,我们魏家就收到信了。”
“所以。。。。。。”
“所以封禁百年的紫寰宫突然有宫人出入,只有本宫知道这里住进的是什么人,如何?”魏幼荷挑衅道。
“滚出去!”收起彤锋,浣瑜退后一步,玉画也松开云翠,贵妃半晌才缓过神来,主仆二人跌撞着向殿门走去,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出了朱门,魏幼荷踏空几次才登上步辇,还是怕的,从未被刀抵在身上,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要刺下去了。
“娘娘,你为何要激怒曾氏?刚才多悬呐?以后她万一真的封了后,怎么会放过娘娘?”云翠扶着魏幼荷回到内殿,担心的问。
“以为皇后只靠一个名号?没有强大的母家,说话也没底气,何况再好的颜色几年也就败了,皇帝能喜欢她多久?”
“不过云翠说的也对,谁敢保证在她失宠前,本宫会安然无恙?皇帝倒聪明,用簪花替她死,为了这个女人,皇帝什么狠手都敢下。”所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魏幼荷掀开茶盏,深吸口气。
激怒她,最好让她与皇帝绝裂,美人与皇帝之间最难逾越的障碍,非已疯癫的母后,惨死的池家朝臣,而是钱铮。
仙人一样的三皇子,是曾氏嫡亲的表兄,朝夕相处的竹马恋人。曾氏抛弃了命运坎坷的皇子,愿意委身强大的晋王,其中最重要一点是钱策保得三皇子安全,令她稍得安慰,没有这一点铺垫,曾氏宁死也不会从了晋王,想到这儿,魏幼荷真为钱策累得慌。
前几日与父亲相熟的参将传消息过来,竟在俘获的突厥士兵中发现了钱铮,事出突然,连她也惊呆了,她写信诱他离开柔然来见曾氏,想不到三皇子不光为着美人而来,竟参与到突厥人的阴谋中。
她那块刻意留在钱铮处的玉佩一下子意义变得危险,万一皇帝知道她暗与钱铮往来,魏家很可能蒙上不白之冤。
那只有让钱铮永远的闭嘴!
参将很快送来了钱铮的遗信,她放了心,可临死之人的写得一纸情意自然不能浪费了。
本来她还打算故技重施,放出曾氏由他人替死的消息,看钱策在朝臣围攻下还能找谁再替她死一次。现在不必了,钱铮的死定会让这个女人遗恨终生,而钱策,凭他怎么说,曾氏也不会相信他了,看两人反目比杀死一个女人更令她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2 章
书房内,浣瑜抓着狼毫大力挥舞不知写着什么,差点连纸面都划破了,迅速写好后折了几折递给一旁的玉画,美丽的脸上苍白如纸,眸光癫狂,厉声道,“去!找牛五福,把信给皇上送去,现在就去!”
玉画被双目血红的女人吓得魂都没了,“玉画这就去,娘娘好好歇息一会儿!”说完冲出殿去,不光要找牛五福,还要宣太医。该死的魏贵妃胡诌些什么呀,娘娘再爱皇帝,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坐在书案前浣瑜一遍遍看着那张遗信,为什么不让他写完,连一封信都吝惜让她看到吗?而铮,无论何时都不肯放弃她的人,竟真的弃她而去了,哪怕她变了心,他却是少女浣瑜心中最美的一卷画,哪怕再也看不到,她也无法容忍他人无情的撕毁它。
手中抓着一支银簪,披散着一头乌发,浣瑜踉跄的出了门,如游魂般茫然在各宫室间穿行,撞倒了屏风,拂掉了瓷瓶也没有知觉,似在寻找着谁,时而被门槛拌倒,重新爬起来拾回滚到一边的银簪继续走着。
宫人们都吓得躲闪着她,又怕她伤到自己,只好由几名宫女悄悄跟着,酉时已到,女人似清醒过的,提起裙角飞奔向前殿。
钵儿壮着胆过来,拿着披风凑近缩坐在墙角呆呆盯着朱门的浣瑜,“娘娘,地上凉,要顾惜着孩子呀。”
后面的话触动了女人,她乖乖的任钵儿扶起来倚到美人靠上,拢紧了披风。
直坐到星光缀满天穹,确定不会有人来了,浣瑜才立起身由玉画扶着回到房中。
默默喝下太医开来的安胎药、宁神汤,却不肯再和任何人讲一句话。
淅淅沥沥的春雨如丝,三天了,浣瑜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按急急赶过来安抚的牛五福所说,今天应是圣上拔营回朝的时间了。
玉画匆匆进了内室,又犹豫着立住了,见浣瑜已看到了她,只好蹭了过来,“娘娘,乐儿姑娘回信了。”说罢将手中的信递了上来。
“属实,姐姐节哀。”落款为曾乐儿。简短几字,浣瑜盯着看了半天,只觉得每一笔都化成利刃,带着血滴,刺着双眼酸痛。
“娘娘,牛公公说了,皇上御驾今天回鸾,奴婢进来时,各处宫人正忙碌着,怕是已快进宫门了,娘娘也该梳妆一下迎接陛下。”
半晌浣瑜才木然应道,“是该好好梳装一下了。”
大燕完胜突厥,不光在明裕关将突厥重新逼退回乌玛山以北,深入汴梁腹地的突厥军队也被歼灭的所剩无几。
体仁殿内,两月来奔波于汴梁各处军营的钱策面上也粗糙了许多,但胜利对士气的鼓舞不可小觑,人们又忆起当今皇上的战功煊然,之前他弑兄杀侄的传闻顿时没了底气,毕竟之前的大燕皇帝的确庸碌,否则哪会让突厥钻这么大的空子,差点将密道直接通到汴梁皇城里了,这万一得了逞,百姓还有活路了吗。
一队宣旨太监擎旨而去,他们将换上千里马奔向明裕关及边关十城,向在最前端与突厥对抗的将军们宣布皇帝对他们的褒赏。
接下来,是汴梁周边各城池守备及将领受赏,冗长的庆功宴后,皇帝终于离开御座登上御辇,去往心中渴望已久的紫寰宫。
天色渐暗,早上的细雨已停,拨开云层跃出的夕阳驱散了一天的阴霾,随着紫寰宫的红墙上的藤蔓越来越清晰,钱策的心跳也越发加速,瑜儿的信他自然收到了,他打算当面向她解释。
他离开时还是春天,如今已有了些夏天的味道,满院芬芳,宫墙边一溜合欢花树已带上花苞,池塘中的锦鲤吃的肥壮,正闪着一身鳞光欢快的互相追逐着。
宫人们齐齐跪在殿前三呼万岁,可他并没有见到最想见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