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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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逃离皇宫?当我不清楚吗?既然对他失望,为何不愿回到我身边,只因我娶了师于?”
“。。。。。。”浣瑜一时也无法回答。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瑜儿,你忘了吗?”
“瑜儿说过,配不上铮这份感情,”浣瑜掩住面。
“于是,你宁可谁都不要?”钱铮从头上抽下银凤簪,放在眼前晃了晃,又回身凝了她一眼,话中带话的讲,“簪子既已送出,瑜儿就别想拿回去了。”说罢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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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如期举行,这一天,晴空万里,巍然静肃广明宫正殿内,龙涎香线缭绕,头戴流冕,身穿十二章祥纹玄色团龙冕服,腰间白罗大带,绛纱日月呈祥蔽膝,腰佩偃龙宝剑,钱策坐于明黄龙座之上,身姿雄壮,容色泰然,映着身后七扇髹金游龙屏风,如蛟龙出世,不怒自威。
新帝正透过冠上垂下的五色毓珠,看着阶下吏部尚书李秩代池相之位,跪地向他奉上帝王玉玺,“皇帝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
身侧的尚宝卿双手接过置于紫案之上的宝盒中。
通赞官扬声:“就位,”
从殿内两掖连到殿外的千名官吏,手持笏板,敛容正身。
“拜!”细长声线之后,百官随之整齐跪地,轰然之声伴着腰间玉环清悦交响,于长空中久久回荡。
御座上的钱策默然看着富丽宫殿中人们三叩九拜,神色凝重,四年前,他作为大将军参加皇兄登基大典,转眼物是人非,他终于坐上与他匹配的位置。
哪怕钱铭已死,他留下的烂摊子还需要他收拾,清格勒屯兵十万在明裕关与大燕对垒,作为与他签下卖国条约的神威将军齐岷已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民间传闻说他弑君篡位,杀害皇子,而因支持他而被赐死的长公主,池相,又成了人们口中相传的忠烈之士,矛盾的可笑。
支持他的力量需要安抚,仅仅将魏附马官复原职,显然不够,晋王妃,还是赢了。
百官在玉阶下跟随唱仪官引导反复的起跪,仪礼官溢美之言、礼乐之声绵绵不绝,他却想起候在宫中的女人们,再也没有他想见的娇颜。
四天了,金吾将军林野只捉住了几个柔然侍卫,显然是钱铮用来分散视线的,不论如何重刑,这些人死不开口。
册后圣旨、宝册宝印都已备好。待大典结束,就是后宫的封后典礼了。
瑜儿,这一切,本都应是你的。
“妾曾氏,幸遇晋王,救妾出贱泥,荣宠备至,然纵心系晋王,家仇难泯,来路渺茫,妾心惶惶。痛失吾儿,非妾所愿,乃天意启之,吾与晋王,熔浆之于冰原,飞雀之于苍泱。与君红尘一场,亦天恩悯佑,吾之所为,令君心伤,愿君厌之忘之,美人如云,另觅贞芳。。。。。。”
枕下的那封信,一字字啃噬着他的心。另觅贞芳?就这样,把他撇下了,连解释都不屑,他在她眼中算什么,从来都是这样,再爱他,都不肯完全信任他。
最初他只以为怕他不肯原谅,她才弃他而去,现在看来,是自己根本没重要到超越她的血海深仇。
冗长仪式终于结束,庆宁宫正殿中魏幼荷及其他五位姬妾正静静等待皇帝的归来。
虽因母亲逝去,坐在凤座上的魏幼荷还有些眼皮红肿,仍压抑不住心中的雀跃。
因国葬册后典仪从简,殿内并没有太多喜庆的布置,不过,按规矩应该到场的公主、命妇,都已整齐立在殿内阶下,只待旨意一到,向新皇后施礼贺喜了。
远远的一队内侍迤俪而来,一队手中擎着大小不一的宝盒,一队擎着宝册。
有些奇怪,皇帝并没有跟来,为首的宣旨太监先向魏幼荷施礼,“因边关军情紧急,大典才结束,皇上就跟众臣去了御书房议事,娘娘莫怪。”说罢立起身,展开黄绸,展开最上的圣旨,
“潜邸侧妃周氏,咨尔淑正仁德,秉性安和,臧嘉成性。。。。兹册尔为德妃,从二品。”
“潜邸良娣云氏,。。。。。。”
终于宣到连孺人被封为五品芳仪,新册的芳仪激动的跪地谢恩。
深舒口气,魏幼荷端坐,面色平波无澜。
宣旨太监放下已读完的黄绢,取出最后一份圣旨。
两名太监随之举起手中漆盘,那里装着她一生的梦想。
魏幼荷优雅的立起身,由云翠扶着像其他受封的女人一样,跪到立在殿中央明黄团垫上,带着皇后应该有的雍容静静听着,“潜邸王妃魏氏,毓生名阀,协辅中闺,端良著德,凛芳规于图史、夙夜维勤。表懿范于珩璜、言容有度。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贵妃,中宫空悬,尔暂代掌凤印。钦哉。”
宣旨太监读罢,见她面如白纸盯着他毫无反应,忙躬身讪笑一声,轻声提醒道,“贵妃娘娘,快谢恩呐。”
“谢皇上,”咬着牙,晋王妃每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皇上万岁万万岁。”说罢,叩首在地。又颤颤得由云翠扶起来,和众人睽睽相对。
殿内静得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好在品容公主机灵,率先跪下,“恭祝娘娘荣升之喜,”众贵妇们包括新封的德妃等人才反应过来敛衽向她道贺。
“起吧。”魏幼荷喃喃道,巨大的羞辱扑面而来,她强抑着不昏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6 章
又是月圆之夜,清幽的笛声萦绕于安静的山村上空,毕竟初春,守在梯子下的簪花虽多穿了个大袄也有些凉浸浸的,连着三天晚上了,姑娘喝下晚上这顿药后,公子都会踩着梯子登高坐在屋顶吹奏长笛。
她之所以守在这儿,是怕公子下来时踩不稳梯子再摔到。
总觉得笛声都包含哀伤,可公子吹奏的曲子却带着丝喜悦与轻松,有的她虽叫不上名字,听着却耳熟,渐渐回想,竟是汴梁城内一些童谣改编的,怪不得让人觉得亲切,公子果然知情知趣,美人渐入梦乡时伴着如此笛声,定会一夜好梦。
卧房内浣瑜半眯着眼,钱铮的心思她何尝不了解,可笑的是,他的努力却令她一次次忆起钱策辛苦教她吹笛的时光。
她虽爱听笛,但对吹笛不感兴趣,可架不住钱策为了证明自己的音乐才华不输于钱铮,一心要当她短笛启蒙老师的热忱。
落日时分,戈壁似被染上朱砂,少了白日的荒凉与燥热,只余恰好的温暖和静谧,他从身后把她搂在怀中认真的教她指法,她故意记错,他傻傻的把着她的手指一孔一个孔的纠正,大概觉得她对乐器毫无天分,同情的安慰她慢慢学,不要急,学他一两分水准就够和别人炫耀个够了。
足足半月,钱策不厌其烦的教了无数遍,她才磨磨蹭蹭的记住了,到了练习阶段,让她吹高音,她非吹出低音,就没一次在调上,终于一天,她又以戈壁风沙大,容易被砂子呛到拒绝再学,这家伙品出不对来,又不舍得下重手,气得一把拎过她,按到沙丘上,吻个半死,晚上又狠狠折腾她一夜才放过她。
钱铮的笛声美如天籁自必不说,长睫微闪着女人渐入梦乡。
几天的休养,浣瑜面色越发健康,只是依然全力乏力,此时正坐在浴桶中,由簪花伺候沐浴,“姑娘真美,怪不得公子千里迢迢来见姑娘,可姑娘怎么对人家冷冰冰的,公子这几日闷闷不乐,唉,”簪花语气酸酸的,浣瑜微笑,这点簪花也不能免俗,男人俊美的皮相对年轻女孩子来讲,赛过一切。
“簪花忘了我是晋王的女人了么?”
“可晋王不要姑娘了呀,要不簪花怎么会被坏人劫持,簪花后来还打听到胡郎中一家也失踪了。黑手是谁明摆着,可见晋王对王妃有何动作?哼!”对自己的死里逃生,簪花一直心有余悸。
“簪花,今年十五了吧。”没有接她的话,浣瑜问。
“嗯,”
“越发漂亮了,”浣瑜偏过头,仔细打量她。
“姑娘面前,哪还有漂亮的人,”说罢簪花害羞的垂下头,轻轻揉着浣瑜的长发。
“簪花自有簪花的美,何况这样的好年纪,唉,相信你也知道,公子本出身高门,锦衣玉食惯了,可惜沦落到边远部族,虽有些地位,到底伺候的人多是柔然人,莽撞粗犷,要是有簪花这样温柔体贴的汉家女子,我离开后,心中也放心些。”浣瑜哀叹一声,眼圈红了红。
面上刚生出些羞涩,听到浣瑜要离开这句,簪花瞪大了眼睛,“姑娘要去哪儿?”
“能去哪儿,我是晋王的女人,公子虽将我藏起来,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怕是没几日,就会被找到,届时公子将大难临头了。”
“所以姑娘要离开?公子不会同意的,而且一定会很难过!”
浣瑜瞟了她一眼,“命都没了,难过有何用,再说难过是一时的,你见有几个男人因失了个女人投河上吊的,就是有,也都是一时冲动,回头是要后悔的。”
“姑娘你。。。。。。”簪花犹豫着看向她。
“簪花,我要你帮我个忙。”
“可这。。。。。。那我要不要跟姑娘走?”咬着唇,簪花终是吐露出心中的担忧。
浣瑜一笑,她没想错,估计这世上没有几个女孩能逃得过钱铮的诱惑。
“只一匹马,载两个人太重了,簪花留下,公子心地善良,就是你帮我离开,他也不会为难你,你是我的贴身侍女,他更不会抛下你不管。”浣瑜装着听不出她的心事,为她解着围,明珠是钱策亲自为她选的战马,载两个瘦弱女子再轻松不过。
“姑娘下定决心了?”簪花扶着她出浴,声音虽轻,却极认真。
“嗯。”
披了件内袍软软靠在贵妃榻上,任簪花为她梳理长发,想来这个地方,钱铮是花了心思的,外面看起来和普通农家无异,内部装饰奢华,浴后更加疲惫的浣瑜又盹着了。
簪花向来细心,不忍吵醒她,轻轻为她盖了层薄毯便退了出来。
朦胧中,“晋王已登基,储君说了,只需静待时机。。。。。。”隔着门,传来几声突厥语,又中断了,显然怕她听到,刚说完几句,又换到别处。
不一会儿,又有马的嘶鸣声传来,马蹄声渐渐远了,来人离开了。
紧接着房间进来一人,浣瑜眯着眼,混沌中装睡。
钱铮望着熟睡的女人,如缎铺散的乌发,心中温柔异常。
终于受不了男人的注视,浣瑜“醒”了过来,如小时候一样迷蒙着杏目痴痴的看着他。
“瑜儿醒了?”钱铮亲热的抱起她,放到床榻上,盖上厚厚的锦被,“簪花真是的,头发未干就让你一个人睡着,会着凉的。”
“铮,”浣瑜探出手,为他理好额上一络乱发,男人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他欣喜的发现浣瑜这几天不那么排斥他了,“想说什么?”他问。
“铮,如果,”浣瑜舔下唇,“我跟你走,就现在,咱们去大食,琉球,或是柔然也行,好不好?”
带着惊讶,美丽的桃花眼在浣瑜面上扫过,“怎么不好,铮说过的话自然算话,只是要等一阵子。”
“为什么要等?”浣瑜急切的问。
“瑜儿为何这样着急?”饶有兴趣的盯住她,钱铮问道。
“我,我是怕钱策会追来!”浣瑜目光闪烁的忙解释道。
“他怕是没这个功夫了。”淡淡一笑,钱铮将她拢得更紧,“边关情势危急,皇帝怕是要亲征!”
“怎么会?”
“这也要怪父皇,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