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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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饮下一口粥,云平抬眼问道。
“那姓安的被我鲜卑勇士擒住了!”拓拔赫邪猛地起身,叉着腰便颇具豪气地道:“还以为那姓安的有什么能耐,武功再高,坐在马上,还敌不过鲜卑勇士的一个套马杆。连人带马,本汗一并套来了送你。这会子,那姓安的被灌了迷药,正倒在柴房里呢!”
搁下碗,云平缓缓起身,便唤道:“解语,唤人来替我更衣。你去吩咐,将安流火带去行宫中的地牢,我随后到。”
介解语连忙出门,过了片刻,伺人们便托着正装纷纷进了屋。
云平忽然瞥上拓拔赫邪的手腕,看着那诡异的图腾,不由问道:“这是狼吗?”
拓拔赫邪略一低头,见着手腕的图腾,答道:“这是刺青,是狼。一旦刺上,一生都无法抹去。便是我鲜卑对信仰的忠贞!”
“你会刺青?”云平不由得问起。
“怎的?”拓拔赫邪看向了她。
云平低头浅笑,“听过有种花,名唤‘曼陀罗’,又唤作‘彼岸花’吗?”
点点头,拓拔赫邪道:“本汗曾在南疆见过,那花开得极其妖艳,如蚀人骨血。”
云平缓缓来到铜镜前,手轻轻指上自己的眼角,“可汗,替我在此处纹上它可好?”
夜深人静,行宫内划过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潮湿阴暗的地牢中,听着一阵铁索撞击声,安流火缓缓张开了眼。
昏暗的烛火无力地跳跃着,更带着一丝悲色。曾几何时,她竟也怕极了这样诡异的静谧,和那刺骨的寒冷。
一声落锁,安流火大惊失色地望向牢门那里。
“安大人,多有得罪,请。”如鬼魅般现身的介解语,着实吓得安流火够呛。
周身并未上拷子,安流火活动自如地出了牢房,跟在介解语身后,穿过带有霉味的长廊,来到了久未启用的刑房。
懵懂中,安流火远远见着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烛光下,那女子眼角边竟绽开了一朵血色的彼岸花,更如妖孽一般让人生畏。
彼岸花,黄泉之花。今夜,她无非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膝盖被人狠得踹了一脚,安流火一个不稳跪倒在地,却又猛地抬头瞪向云平,“贱人,我看见你,就觉得无比恶心!”
冷哼一声,云平侧支着身子,倒是一副慵懒的模样。
端起手边的热茶,云平斜眼轻笑道:“本官这番倒还未发难,怎的安大人就先出言不逊了。解语,且替本官给安大人清理一下口中的秽物!”
得到云平会意,介解语取来一只两寸宽的竹板,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游移到了安流火的身侧。她面上毫无表情,只一扬手,便狠狠地将竹板打在了安流火的朱唇之上。
见安流火有反抗的意思,两侧的弑神骑手下连忙凑上来,各自扣上了安流火的双肩。跪在地上,安流火动弹不得,只得死死盯着云平。
竹板再一落下,那清脆的响声,竟让牢房中的一众手下皆是满身寒意。
嘴唇被那竹板打出了裂口,血丝乍现,安流火咬牙切齿便低吼道:“贱人!云平你个不得好死的贱人……”
介解语连忙打下,且由着安流火的余音在牢房中回荡。
细细品着茶,云平打量着介解语替她行刑的姿势,不经意间便唤道:“解语,你这力气如何对得起安大人她那副伶牙俐齿?”
微微点头,介解语使出浑身力气,用力地打在了安流火的嘴上。一下,一下,又是一下。那竹板每落在安流火唇上一下,云平面上诡异的笑意便浓一分。
过了片刻,云平仍未喊停,却见安流火的唇已然被打得血肉模糊,唇角竟已然肿得无了模样。介解语微微喘息着,似乎已然有些乏了。
瞅着安流火的血混着唾液一并黏在了竹板上,云平厌恶地摆了摆手,便坐起了身子,“真是污了本官的眼,快将这满是秽物的竹板丢掉。”
介解语闻言便将竹板扔进了手边的火炉中,随后看向云平,等候差遣。
“云……云平,贱人……贱人……”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安流火忍着痛想要挣开身后的二人,可几经努力,就是没那力气。
冷笑了一声,云平重新端起了茶杯,“流火,上次你用在本官身上的药,可是这滋味?”
“贱……贱人……”安流火瞪着云平,满目怒火。
搁下茶杯,云平将介解语唤到身边,淡笑着道:“看来安大人今日竟偏好与那两个字,碰巧今日本官喜欢研究鲜卑族的刺青。解语,你且替她在她那两只手背上,各自刺下那两个字,可好?”
微微点头,介解语立刻唤人端来了银针与墨。几个手下一并将安流火的双手抓起,惹得安流火大叫了起来。
介解语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问道:“大人,若是刺双手,自然要耗费时辰。地牢湿冷,大人需要多加等候了。”
“云平!你这般狠毒,当心会遭天谴!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善终,不得好死!就算我在阴间,我也要拉你下来!”安流火大叫着,口中的血却被阵阵喷了出来。
侧过脸,云平厌恶道:“怎的,竟如乌鸦一般吵。解语,莫要给她刺青了,索性用针将她的嘴封上,又或是割了她的舌头。”
一听这话,安流火骤然一瞪眼。在众人分神间,她瞬间倒地,口中竟吐出了一连串血色的白沫。
介解语连忙蹲下身去,伸手探上她的脖颈。
“主子,她被吓昏了。”介解语转身通报道。
且起了身,云平缓缓移步来到了安流火身侧,微微俯身,便伸出冰冷而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抚上了安流火的面颊。
介解语竟有些猜不透云平,只得退到了一旁。
细细端详着安流火这张脸,云平不由得轻叹道:“果真有几分母亲的模样,只可惜昔日里对我下手太过狠毒。今日若不打她,她倒也不知天高地厚了。”
“主子,这……”
低头浅笑,且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云平细心地将披风盖在安流火身上,转而道:“她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介解语大惊,竟颤抖了起来。
“方才是我要你动手,你手重,正好要她好好吃些苦头。去唤人整理一间厢房来,再请随行的太医来瞧瞧,或多或少给她上些药。”云平将安流火放在了介解语的怀中,起身便看向其他人,“你们几个把安大人抬去厢房,仔细伺候着。”
手下们连忙凑过来,七手八脚地合力抬起了安流火。
觉得不大放心,云平亲自走过去,又将自己的狐皮斗篷在她身上紧了紧,言道:“路上风大,莫要让她受了寒。”
待安流火被抬出地牢之后,云平这才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喝起热茶。
“解语,本官在灵州歇息了几日?”云平不禁问道。
“回主子,已然七日了。”介解语恭谨答道。
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安流火的血迹,云平回过神来,又道:“狐狸这会子,估计已然到了蜀地。她原本差一些就可以等上太女的位子,谁知在众人都不顾生死追名逐利之时,她竟激流勇退,跑去那里逍遥快活去了。解语,你跟了本官,可是不甘心?”
猛地跪倒在地,介解语毕恭毕敬答道:“小的身为二殿下的死士,自是要替二殿下尽忠。如今二殿下将小的指派到大人身侧,大人便是小的唯一的主子。小的一生替大人分忧,自当无丝毫不甘。”
点点头,稍稍叹息了一声,云平摆手道:“你且起身。我只是无心问问罢了。明日,我打算动身去秋景山,只是又恐拓拔可汗阻拦,你可有法子?”
“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对姓安的动私刑,方才那姓安的被打得面目全非,倒是让人触目惊心。笨女人,你的名声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倒也真下得去那狠手。怎么,如今,又想背着本汗,独自去寻心上人了?”身后,忽然传来了拓拔赫邪浑厚的声音。
回眸扫了眼拓拔赫邪,云平冷笑道,“人不狠毒枉少年,可汗亦是同道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七十九章 品茗大会
日上三竿,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仅着一身便装的云平倒是显得别样从容。
随手撩开窗帘,拓拔赫邪皱着眉头看着满是积雪的林间,开口便不满道:“怎么雪也不见化,这一路湿滑,若是在山上翻了车子该如何是好?”
“若是翻了车,我且架马去就是了。”云平冷不丁地撇下了一句,又淡笑着看向窗外。
放下手边的帘子,拓拔赫邪扯扯云平的手腕,“你就这么把姓安的搁在行宫里,难道不怕她伺机报复吗?”
收回目光,云平稍稍正坐,便言道:“她如今已然被我下了药,至少在我们回京之前,她如同一个废人,行动亦是不便。我不曾出动弑神骑,而是派了自己府里的人去看守她,谅她也不敢做甚。”
“都说长姐如母,如今我瞧着,你倒有些像是‘后娘’,把你妹子折磨成了那般模样。”拓拔赫邪的语气中并无玩笑的意味。
“倘若我直接与她相认,凭她的性子,你觉得她会平顺地跟在我身侧,助我成大业吗?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拖住她的步子,少给我添些麻烦。她过去对我所做种种,我虽是记恨,但也无可奈何。给她一顿打,也是为了警戒她,我并不是一味退却的那种人。”云平抿抿嘴,唤道:“解语,掌茶。”
未等介解语动身,拓拔赫邪亲自替云平倒了茶,将茶杯递到了她的唇边,“得得得,女人真是可怕,本汗倒长了见识。”
云平若有所思地瞥了拓拔赫邪一眼,笑而不语。
猛地回过神,拓拔赫邪连忙道:“本汗不曾杀阿贞,你不准如此看本汗!”顿了顿,拓拔赫邪觉得不妥,懊恼地砸了车厢的窗框一拳,“是的,本汗如今也为难了。他亦然做了对不起本汗的事,可本汗又能如何,只能一味地囚禁他,不让他毁掉本汗的大业。”
“人本有情,若是生来便冷血,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手刃,在我眼中,便与禽兽无异。也罢,我乏了,想要歇歇,你且自便。”说完,云平侧身靠在了软垫上,便做闭目养神状。
拓拔赫邪亦然不语,重新撩开帘子,看向窗外。
接连几日在林间赶路,大雪仍纷飞不止。因路上湿滑,马车不宜行驶,随时都可能出现些乱子。忍了日子,云平还是选择了直接纵马前去。
此番出行只挑了七个弑神骑中的高手相随,云平亦然不愿暴露身份,便乔装成普通的茶叶商人,只当作携着几个随从来凑热闹。
大雪且停歇了一夜,只当众人踏着山路,辗转来到白玉山庄门前之时,大雪才再次降临。
白玉山庄门前倒是集了不少人,像是在围观着什么。
跳下马,云平抬头见那白玉山庄的匾额,便暗自叹道好生气派。
介解语做了番询问,这才来到云平身侧道:“主子,这是庄里的规矩。若是没有请帖而想要加入这大会的人,必须要受一项考验。需要品三杯茶,并道出其三杯各自的内容。”
“这么麻烦,不就是些树叶子水吗?”拓拔赫邪似是染了怒色。
将缰绳给了介解语,云平缓缓拨开人群,来到了山庄匾额下的一排长桌前。
身侧已然有人开始试茶,其中失误者倒有不少。想来白惊鸿设出这一局,只是为了防止外面人为了凑热闹,故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