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佞王邪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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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眉吐气一回不是?”
这些年,红袖跟着自己,的确受了不少委屈,算了,反正也要离开了,就让她放肆一回。
百里扶摇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禁也笑了,却抬头看见他爹面有愁容,唇边的笑意便又无声消失了。
“爹,你可是怪我?”百里扶摇的声音很低,低到她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南宫瑾虽然对自己百般刁难,但是好歹跟了爹这么多年,百里青云到底是爹爹的亲骨肉,她这次,是不是过分了点?
百里荀听她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即他便明白了她所指。
百里荀示意红袖退下,这才转身面向百里扶摇,他叹息一声,沉声道:“扶摇,对青云,爹或许还有愧疚,但对南宫瑾,爹却只有弥天恨意,若不是当初她的伪善,骗得念语信任,念语怎么会死,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狠毒的女人,爹这些年之所以忍她,不过是为你呀!”
☆、第六章 身世
百里扶摇一愣,念语是娘亲的名字,她只在爹爹梦呓中听过,爹终于要跟她讲讲娘亲的事了吗?娘亲的死,果然跟南宫瑾有关吗?
“扶摇,你过来,这么多年,爹一直不肯告诉你,关于你娘亲的一切,这都是为了保护你,如今你远嫁在即,有些事,爹希望你知道。”果然,百里荀拉着女儿的手,来到床边坐下,开始讲述一个十六年前的故事。
百里扶摇第一次觉得紧张,十七年来,她平静如水的心湖,第一次起了微澜,她有种预感,娘亲一定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百里荀的目光有些迷离,清俊儒雅的面容慢慢泛起沉痛之色,开口的声音,也沉重的叫人觉得压抑。
“你娘本是前朝古凉国皇族后裔,致力于兴复古凉国,因为遇上了我,所以她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甘愿嫁给我做一个平凡女子,我虽知道你娘的身份,却因为彼此相爱而选择了替她隐瞒,起初,我们的确和乐幸福,一年之后便有了你。”
百里荀欣慰的看着百里扶摇,微笑着对她道:“你长的太像你娘了,不但容貌,连性子也像,只是你比你娘更能隐忍、更有抱负。”
百里扶摇的震惊难以言喻,这段秘事沉重的好似枷锁,桎梏着爹的一生,也撞击着她平静隐忍的心房。
单单是娘亲的身份,便足以为这段情感埋下巨大的隐患,百里扶摇不由问道:“既然娘隐姓埋名了,如何会被发现?”
听到这一问,百里荀迷离的眸光突然透出一抹恨意,那是发自肺腑的恨,随着岁月的流逝反而愈加厚重。
爹是真的很爱娘吧!或许这就是娘亲甘愿放弃身份和使命的原因吧?百里扶摇默默的想。
“爹爹年轻时也算是年少有为,年仅二十七岁便当上了当朝丞相,也就是那时,南宫瑾对爹动了心,皇上又是刚刚登基,也有意拉拢爹爹,便想顺水推舟把她赐婚给爹,可是爹当时已经娶了你娘,便婉拒了此事。”
“只当这事就算过去了,可南宫瑾却是个执拗之人,她暗中接触你娘,骗取你娘的信任,你过百日的时候,你娘邀请她来参加宴会,她竟趁机跑进你娘的卧室,发现了你娘一直留在身边的古凉国玉玺。”
“你娘知道身份暴露,为了不连累我,便谎称我对此毫不知情,你娘怕我想不开,还特意给我留了书信,为你起名扶摇,寓意扶摇直上,不畏艰难之意,要我将你抚养长大,然后她一个人在大牢里服毒自尽了。”
“我自然恨不得随你娘而去,可是你才那么小,为了保住你,我不得不假装对一切毫不知情,并谎称你生来就是个痴呆儿,还将你的绝世容貌掩盖,待你稍大些,便让你偷偷习武,这些年为了保住你,让你受了太多委屈,可是到头来,爹还是有负你娘所托,没能保全你。”
百里荀幽幽道来这段秘事,整个人神情悲怆,一向清明的眼底竟也一片濡湿。
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对百里扶摇来说,这件事太过震撼,她一直觉得娘亲的死跟南宫瑾脱不了关系,却没想到是这样,心中对她的恨便一发不可收拾,觉得眼下只是贬为庶人这样的惩罚,对南宫瑾来说,太过便宜了。
还有南宫辰,这个害死娘亲,如今又一手安排了她的婚事的狗皇帝,为了巩固皇权,连一个放弃了复仇的人都不啃放过,连她这个外人眼里的傻子也不肯放过,对他,她发誓绝不会让他好过,总有一天,她要一一讨回来。
难怪爹爹虽贵为丞相,在朝中却一直被掣肘,因为即便有南宫瑾在爹身边做探子,南宫辰也依旧不放心。
想到这里,百里扶摇有些担心道:“爹,那你岂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危险?皇帝那老儿永远不会真的放心你,不如,你跟女儿一起走吧。”
百里荀却苦笑一声,目光温柔的看向她那张刻意画丑的脸,道:“扶摇,就算爹想走,你觉得皇上会放爹走吗?”他顿了顿又道:“爹一直知道,你是个心比天高的孩子,不会永远蛰伏,总有一天,你会回来,回到这繁华帝轩,爹爹哪也不去,就在这为你铺路垫基,等你回来。”
“可是爹……”百里扶摇还是觉得不妥。
百里荀却截住了她的话,坚定道:“爹虽被牵制,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南宫辰想对付我,也要掂量掂量,你不必太担心,反倒是你,此去蕲州,万事小心,南宫诺绝非外界所传那样是个荒诞草包,他小时候的样子爹爹见过,天资风流,聪颖机变,曾是先皇最属意的继承人,若不是南宫辰阴谋篡位,现在的南宫诺,只怕已经是太子了。”
百里扶摇第一次听爹如此严肃的跟他谈论朝中之事,突然明白,爹爹被如此打压,依旧能稳居丞相之位,并非运气,也绝非靠南宫瑾的辅助。
她郑重点头,道:“爹,你放心,我绝对会为您保重,也请您为女儿保重自己。”
百里荀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扶摇,你只要记住,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打算,爹永远站在你这边,哪怕是要翻天覆地,爹也会是为你摇旗呐喊的那个。”
百里扶摇动容,跪倒在地,对百里荀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穿起大红嫁袍。
身后传来百里荀沉重而坚决的声音:“吉时已到,送小姐上轿。”
☆、第七章 癫狂症
锣鼓喜庆,唢呐欢快,在一片欢乐祥和之中,百里扶摇的喜轿被摇摇晃晃的抬起,喜轿后是皇上御赐的送亲队伍,和绵延不绝的嫁妆。
帝轩的人,爱看热闹,将这一路挤得满满当当,一脸好奇的抻着脖子去看那奢华的大红喜轿。
只见轿帘一角,被一只纤纤玉手挑起,那手温润如玉,指甲如贝,美不胜收,让人瞧着,总觉得这手的主人也该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然而掀起的红盖头下,却是张丑陋骇人的脸,大片的青黑色胎记,遮住了半张脸,暗黄的肤色,雀斑点点,竟连个普通女子也不如。
有人摇头惋惜,觉得这脸实在配不上那手。
也有人释然,早听说丞相府嫡长女百里扶摇,貌丑无盐,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只是热闹中没有人发现,那眼里曾经呆滞的目光,此刻却神采翩跹,如珠光瀚海,只是隐隐的清泪和浓浓的不舍,掩盖了眸底的精明。
那眸光的终点,正是遥遥望来的百里荀,同样的神情戚戚,万般不舍。
良久,轿帘终究垂下,隔断了这不舍的目光,却割不断那彼此的牵绊。
帝轩和蕲州,相隔几万里,此去经年,唯望各自保重,来日方长,必有重逢之时。
因为路途遥远,喜轿只是在帝轩城内乘坐,出了帝轩城,便改乘喜车。
喜车空间较大,除了百里扶摇和侍女红袖,还坐了一名皇上御赐的督嫁侍女,所谓督嫁,顾名思义,就是要亲眼看着百里扶摇嫁进逍遥王府。
再看那侍女眉目清冷,神色谨慎,身材修长笔直,行动利落果断,想来必是练家高手。
而这次带队的将军也是皇上亲自挑选,正是宠臣慕容驭的长子慕容祁。
他虽年少,却早已声名在外,从十八岁开始就在外带兵打仗,八年来,打过大小胜仗,不计其数,却从无败北,被封为不败将军。
南宫辰还真是看得起她,竟不惜派出密卫和慕容祁,百里扶摇在心中冷笑,不过,她这次可并没打算逃跑,此刻对她来说,离开敌人眼皮底下,或许并非坏事,反而有利于发展自己的势力,所以她乐得有人替她护驾。
只是这个慕容祁,百里扶摇倒有些兴趣。
早就听闻慕容祁年少有为,战功赫赫,十分受南宫辰器重,本来早就可以凭借战功登堂入室,拜王封侯,可他却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不肯做官,也不要皇帝的赏赐,把他那个谄媚的爹,气个半死。
百里扶摇微闭着眼,假装睡觉,却感觉那个督嫁侍女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反感。
据说南宫辰的密卫,都经过特殊的训练,心思极其敏锐,这一去蕲州,路途遥远,时日长久,若是一路上都被她这般盯着,恐要生出破绽,还是要想个办法,将她赶下车去为妙。
她心思一转,便幽幽睁开了眼,随意伸个懒腰,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晃了晃脑袋,似是觉得凤冠太沉,又要去摘那凤冠。
督嫁侍女立刻冷声阻止道:“小姐,这凤冠不能摘。”
百里扶摇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蠢奴才!我爹爹从来不管我!你敢管我?”她娇憨霸道的样子,如同三岁顽童,再加上面目丑陋,便让人觉得有些凶悍。
督嫁侍女一愣,不是说百里扶摇是个先天痴呆吗?怎么看这说话,却很是流利。
她还在疑惑,百里扶摇却已经将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狠狠向她掷来,她一时走神,没有注意,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凤冠已经砸了过来,她想躲已经不能,只好下意识的用手去挡。
“啪”的一声,拳击凤冠,发出一声脆响,凤冠重重摔在马车上,面目全非,珍贵的珠玉饰品散了一地。
百里扶摇蓦地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般,抱头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怒骂道:“你个蠢奴才,毁了我的凤冠,我要找爹爹,找爹爹告你的状。”
红袖从小就是百里荀买来跟着百里扶摇的,几乎一起长大,猴精似的,看自己小姐这副样子,立刻心领神会。
她假装大惊,一边上前抱住百里扶摇,一边对那督嫁侍女大叫道:“姑姑,不好了,我们家小姐癫狂症发作了,这癫狂症发起来,见人就砸,除了我和老爷,她谁也不认,您快些先下车去吧。”
那督嫁侍女神情一怔,不由想起了民间传闻,相府嫡长女,貌丑无盐,癫狂痴傻。
她只当百里扶摇是个先天痴呆,竟忘了她也偶发癫狂。
她这边犹豫不决,百里扶摇却演得愈发卖力,头上的饰品,手上的玉镯子,衣服上的金珠子,甚至连她的喜鞋都脱了,一股脑的丢向那督嫁侍女。
那督嫁侍女气得够呛,可又不敢对百里扶摇动手,只好想办法躲开,可喜车上毕竟空间有限,纵使她武艺超群,却也无力全部躲开,更何况,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看似胡乱的丢过来,却每一个都直逼她的要害,让她躲得好不狼狈。
很快车上的动静,便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