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佞王邪妃-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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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多久,弯月都有了西垂的迹象,年轻儒生终究忍不住了,犹豫着开口道:“丞相……过了禹州,就是孟州了,您……您可有打算了?是不是……发信给……”
那人一伸手,打断了年轻儒生的话,缓缓转过了微微有些孤寂的身影,银白的月光从窗口倾泄,与室内昏黄的烛光辉映,映出了男子儒雅温润的面容,正是龙阳国第一丞相百里荀。
他轻声开口,语气中透着些微的无奈:“暮生,绝不可动用帝轩的暗中力量,那是我留给扶摇的最后保障,一旦被南宫辰发现,扶摇就危险了。”
“可是……没有您,小姐……小姐会更加危险!”被唤作暮生的年轻儒生,语气中透出颇多的不赞同。
“不,扶摇是最坚强勇敢又聪慧的孩子,她一定会为了我好好活着,只要她好好的,我就可以安心去地下找念语了,十六年了,我等得太久。”百里荀的语气竟然透出微微的释然,似乎此刻的困境虽无奈,却也是他一直所求。
“丞相此言差矣,就算您为了保全小姐丧命,小姐或许不会冲动赴死,但是这一辈子她都会活在愧疚中,还有,就算您现在保住了小姐,以后呢?南宫辰不死,太子不死,那些一只想要小姐死的人,永远不会对小姐放手!”暮生的声音有些激动,已经有些生气了。
百里荀一愣,这些事情他不是意识不到,只是不想去想,他很累,也很想念念语,很想就此去追随念语,可是这些念头如今被暮生一一道出,他赴死的心便又犹豫了,他终究舍不得扶摇一个人孤苦无依,在这处处艰险的世上步履维艰,若是可以,他想为她赢下一个安稳的局面,那时他就可以真的无所牵挂的去了。
百里荀的眉头不由皱起,想着女儿此刻在蕲州不知是否安好?南宫诺又是否如他所料?他果然还是不能就此放手,终究微微一声叹息后,他沉声吩咐道:“暮生,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给巫启部族长发一封密函。”
暮生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连忙道:“好,学生这就去。”
…。.
禹州的前一个城池叫泸州,此刻,这里也来了一拨重要的人,城南客栈里,南宫诺亦不曾睡去,他姿态慵懒的依靠在一张软椅上,手里拿着一张简易的地图,地图上是孟州的所有山川河流、房屋庙宇。
穆远风就站在他身边,目光纯澈、干净,像未染俗世的孩子,只是他此刻却没有南宫诺那般恣意,他的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焦急,目光时不时的望向房门。
忽然门外几声轻响,穆远风整个人一震,几乎要去开门,却听南宫诺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慵懒的呼声,不由向他看去,见他将手中的地图随意一丢,人已经从软椅上坐了起来。
穆远风的脚步便停下了,心中却暗赞南宫诺的定力,再这样紧迫的情况下,竟然依旧能做到有条不紊、从容淡定,反观他自己,反而有些急躁了。
南宫诺轻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闪进来一名黑衣男子,一边跪伏在南宫诺面前,一边摘下斗篷上的帽子。
穆远风刚刚放下的心,在看到男子的样貌时,不由又提了起来,眼前这人,虽打扮衣着与之前派出去的人一样,但是并不是刚才那人,虽然这些斗篷黑衣人的面貌特征都不太明显,但是鉴于凰卫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特殊方式,他早就练就了对人脸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论是多么普通、没有特点的样貌,只要他看一眼,就会记一辈子,所以他很肯定,眼前这个斗篷人,绝不是他们要等的那个。
那黑衣斗篷人也不说话,将手中一物举过头顶,递到南宫诺面前,转身退了出去。
穆远风很想直接开口问个明白,但是又大概知道有些事他问不得,况且凰卫的自尊不容他发问,他只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南宫诺。
南宫诺手里接过的是一个袖珍的纸筒,穆远风猜测应该是一封隐秘的书信,看着南宫诺将纸筒打开看过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玩味和早有所料的神情,他不由更加的疑惑。
南宫诺也不卖关子,将手中纸条轻轻一弹,直接射向穆远风,穆远风手一伸,轻松抓住,展开一看,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信上说,王妃已经上路,角落里的日期显示是两天前,也就是说,在他们离开蕲州七天之后,百里扶摇已经动身赶来孟州。
这时间,比他预想的快太多,以至于他霎时有些慌乱。
“你该让她留在蕲州!”急切之下,穆远风的语气很冲,似带着些许责备。
南宫诺并不为所动,淡淡的回答:“本王早就料到了,时间也与本王预想的差不多,果然不愧是我南宫诺的女人!呵呵呵……”
穆远风见南宫诺竟然笑了,微微有些恼怒,质问道:“王爷说在乎她,难不成是玩笑吗?”
南宫诺的笑声戛然而止,突然侧首看向穆远风,目光凛冽、森凉,似淬了毒的冷箭,直射人心,叫穆远风线头一颤,但是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坚定的回应着南宫诺的审视,只要是涉及小公主的事,他们凰卫,尤其是他穆远风,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南宫诺凌厉的目光只是一瞬,随即便隐去,再度看来的目光,便柔和了许多,隐在满满的戏谑和慵懒之后,他沉声道:“被圈禁在笼子里没有经历过风雨的金丝雀,永远都会处在危险之中,学不会独自捕猎的猛虎幼崽,随时都可能成为其他动物的果腹之物,百里扶摇不是温室娇花,她需要见识更多的困难磨折。”
穆远风神情一震,似是不认识眼前的南宫诺了,更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他有如被醍醐灌顶,顿时醒悟,没错!要想小公主在重重困境中安然无恙,只靠他们保护远远不够,因为总有一天他会死去,凰卫会消失,只有她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他觉得自己仿佛又重新认识了南宫诺,最开始只是觉得他城府极深,深谙谋略,是个真正的高手,此刻却又发现,他看待事情极为透彻,往往能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就是他这个年长他许多的人,也很难达不到他这样的境界。
穆远风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南宫诺说的很有道理。
南宫诺的目光从穆远风脸上移开,投向漆黑的夜空,望着漫天的繁星,和西垂的弯月,他邪魅的唇边轻轻一勾,也如那天边的下玄月,勾出一抹天然曼妙的弧度,口中溢出他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话语:“我势必保她,保她在这飘摇风雨中,绽成铿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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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花纹
经过三日三夜的不停飞奔疾驰,百里扶摇终于在第四日清晨赶到了泸州,只要穿过泸州,再经过禹州,她就可以抵达孟州,但是接连三日的奔波下来,就算她受得了,她身下的马儿也受不了了,她必须要在此地稍事休整,才能保证尽快赶路。
她牵着马匹直奔城南客栈,要了一间房,点了几个小菜,但是她却并没有直接入住,而是跟客栈老板询问了泸州城的骡马市位置,直接去了骡马市,重新买了一匹骏马,这才牵着马又回了客栈,交代小二好好饲喂马匹,回房间的时候,小二正好将她事先点好的小菜送了过来,她匆匆吃了,往床上一躺,便打算眯一觉。
这三日来,为了赶路,她几乎没有合过眼,即便她的精神因为担心爹爹,感觉不到困意,但是身体的疲惫还是如潮水一般涌来,为了下面的赶路,她决定眯一觉,好养足精神,否则即便她及时赶到孟州,身体也要垮了。
她几乎才刚刚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正睡得酣时,忽听外面喧闹声起,她本来不敢睡得太沉,如今经这一闹,立刻便醒了过来,深了个懒腰,将床畔的黑色斗笠纱帽戴上,推窗向外一看,日过中午,也就刚刚吃过午饭的样子。
她才打开房门,便忽觉冷风袭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又将房门关闭,顿时手下房门一震,钉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利器插进了门板里,百里扶摇抬头一看,一色银光透过门板穿了进来,竟然是明晃晃的刀尖。
她再度将门打开,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廊上,往下一看,不由一愣,这客栈的一楼大堂早已变了模样,好像刚刚遭受过一番洗劫,桌椅凌乱、破损不堪,有来不及跑出去的人又惊又怕的躲在桌椅下,捂着耳朵尖叫。
大堂中央,两名黑衣男子打得正酣,难解难分,气势凌厉,将大堂内的一切几乎尽毁,百里扶摇定睛一看,发现打斗中的两人,其中一人手持长剑,另一人却手中空无一物,她不由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门扉,那上面正扎着一把轻薄长剑。
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况且她还急着赶路,所以她跟本没打算出手,正打算去马厩牵马离开,却忽听那丢剑的男子冲她大喊一声:“给我剑!”百里扶摇并不打算理会,她折身身走回房门前,手已经搭上了门框,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门上插着的薄剑。
那剑轻薄,剑身偏软,剑尖虽插在门上,剑柄却几乎垂至百里扶摇眉前,所以她不由抬眸去看,这一看却不由愣住了,因为那剑柄上的雕刻花纹,她看着颇有些熟悉。
她伸手将那剑拔下,细细打量,越看却越加心惊,这花纹,她认得,从她有记忆以来,就随时能看到,因为爹爹的衣服上,就会时常以这种花纹装饰,那时她也曾好奇,因为这花纹并非常用的衣服纹饰,为何爹爹却要以它来装饰衣服呢?爹爹说,这是娘亲最喜爱的图案,自从娘亲去后,他就把这纹饰绣到了衣服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变过。
这是她第一次从其他地方看到这样的纹饰,所以她临时改了主意,回首去看场中依旧在缠斗的两人,看准时机,握剑的手微一用力,那柄薄剑便向缠斗的两人飞射而去。
那失剑的黑衣人,见自己的剑飞来,回身手一探,将剑接在手中,堪堪隔开对方凌厉刺来的一剑,“叮”的一声脆响,薄薄的剑身一弯,再向前一弹,顿时将黑衣人向后弹了出去,他皆是向后一个翻身,立在一张被砍去一半的破桌上。
另一人被软剑向后弹开,亦借势越开,单手挂在走廊栏杆上,栏后正站着观战的百里扶摇,见那人单臂挂来,拔出腰间黑金匕首,毫不犹豫的对着栏杆一划,刺啦一声,那人手臂的肌肤被划破,散开一弧血花。
那人没想到走廊上的百里扶摇会突然出手,此刻手臂吃痛,顿时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身子便措不及防的跌了下去,但是显然那人身手了得,又反应迅捷,仓皇落下后,着地时却并不狼狈,稳稳的立住。
他身形一跃,已经到了门边,瞪一眼残桌上的黑衣人,又扭头看一眼二楼走廊上的百里扶摇,面色阴沉,似有忌惮,想出手,却似乎又不敢,直接离开又好像不甘心,便一时形成了僵持之局。
踌躇片刻,他终究有些不甘心的对立在残桌上的男子狠声道:“穆谨言,今日算你小子走运,下一次你死定了!”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匆匆消失在街巷。
百里扶摇正打算找残桌上的黑衣人,问问有关他剑柄上花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