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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南城日月-第32章

小说: 南城日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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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此时说出真相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但我不愿羽商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这样于她太不公平……”背过身去的萧渝肩膀微微一动,很难想象此刻他是什么神情。
  “羽商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害你,与我不同,她没有任何潜藏的身份,不是陈初的人,更不是任何阴谋的参与者,她是纯纯粹粹的羽商。她只不过是陈昀的一枚棋子,用来引诱你上钩的诱饵罢了。”
  萧渝的长久沉默几近让泠苏怀疑他是否听见了自己方才的叙述,但用不了多久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一语中的地问出了一个关键的,也是最终置羽商于死地的问题。
  “那封书信,怎么解释?”语气听起来极为疲惫,但这个问题的锐利还是体现了他清醒的理智。
  长吸一口气,泠苏也在不停地给自己打气,“那封信被陈昀掉包了,他在寄回的家书中明明白白地写着,那封信早在放入你包裹之前就已被掉包,准确地说,信的确是羽商放的不假,但信的内容根本不是她所写,陈昀这招,用的是借刀杀人。”不禁苦笑一声,泠苏的心里也充满无奈,明白无法在萧渝的行李中动手脚,就利用羽商的不谙世事来移花接木,陈昀还真是毫无保留地继承了陈初的卑鄙。
  萧渝的反应算得上没有反应,沉默了半晌,他以累了为理由支走了泠苏,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的风轻云淡恰恰是为了遮掩潜藏在心的风起云涌,泠苏望着他迟迟没有回身的背影,这一刻她比任何人都能明白他的心情,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这整整一夜,萧渝都没有合眼。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比起儿女私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这件事,姑且放一放吧。天微明的时候他终于觉得心里轻松了些,但似乎身体上出现了一些不适,就在敲门声响起他准备起身应门时,头疼欲裂的痛感瞬间钳住了他,下床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来人是泠苏,还来不及询问一大清早就敲门的缘由,对方就从萧渝的脸色中看出了他感了些风寒,不由分说地就要去为他熬制姜汤。
  “好点了吗?”萧渝点头,胃里暖了些,的确好受了不少。泠苏见状也放心了下来,点点头上前就去收拾碗,“那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且去收拾收拾,我们即刻启程。”说罢也不理会萧渝不置可否的神情,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开了。坐在桌旁,萧渝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禁龇了龇嘴。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昭昭

  
  等了半晌并没有等来泠苏,萧渝便去敲了她的房门。泠苏单手执剑,换上了一身裙装,眼皮看起来有些沉重,应当是没睡好,但应门却是应得很快。
  “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动身吧。”泠苏听这话似是有些奇怪,凝了凝眉,不禁上下打量了萧渝一番,这才道:“浪迹天涯哪来的行李细软需要收拾?一把剑不就走了?”泠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里的剑,抬起步子迈过门槛,就往外而去。萧渝虽是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去想太多,径直跟了上去。
  “你有什么打算?”走出小客栈,泠苏将马牵出,看着直挺挺地在客栈门外等候的萧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能尚且年轻,一夜未眠的萧渝面容上除了那沉沉无光的双眼外并无明显的憔悴,但接连不断的打击也让他日渐消瘦,高高凸起的颧骨让这张脸失去了最初的清俊温秀。听到这样的问话,这张脸动了一动,薄唇紧抿,“你对这个朝廷是什么看法?”泠苏又问。
  这回萧渝不再沉默了,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整张脸都因为强忍着愤怒而显得稍稍有些扭曲,泠苏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不共戴天的仇恨,他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我对这个冷血的王朝早已无感,谁坐拥天下与我何干?呕心沥血为国为民又如何?我父亲一生清廉尽心最终也不过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个王朝欠下了我血债,我苟活至今只是为了萧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报仇。”也许是情绪起伏过大使然,眩晕感猛然闪过,萧渝摇了摇头,想将这不适感驱走。
  “萧渝,我知道你武艺盖世无双,可那陈初身边的也绝非泛泛之辈,以一敌众不过是送命的蠢事……”泠苏见他说复仇时咬牙切齿的模样,知道在他心里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这片阴云已经挡去了他生命中的所有阳光,双眼也终于日渐黯淡下来。抬着头巴巴地望着他,眼里几乎都要噙上了泪,泠苏痛心疾首,“你的父亲绝不想看到你这一生都被仇恨左右……”萧渝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看她,见他这样厌恶排斥,泠苏张着嘴,却再没有了声音。
  “你不是想知道我什么打算吗?”扭着头,双眼看着直立停驻的马蹄,眼神逐渐放空,口气却也是冰冰冷冷的,泠苏抬起头,看着他,“既然投靠赵翊无门,那我就孤军奋战,坦白告诉你,我要去京城……”
  “杀了陈初?”泠苏抢断了萧渝的话,他也任由她去打断他的话,只是不吭声,整个人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他觉得没了气力去驳斥些什么。“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单枪匹马于万军之中取陈初头颅为父报仇?萧渝你觉得这不是在意气用事?”
  赵翊的事的确再次刺激了萧渝,对官事一窍不通的他曾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赵翊,将报仇雪恨的迫切心愿寄托在他身上,他曾想若赵翊能助他一臂之力为父报仇,那么他将此生为赵翊卖命,即便他效力的是杀害了亲生父亲的当今朝廷,只要赵翊一声令下,他萧渝定肝脑涂地,血战沙场。可泠苏带来的这个消息可谓是晴天霹雳,他开始觉得赵翊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披着忠诚的外衣做些勾结谋反的勾当,那些许重新在心底燃起的信任火苗彻底被这盆冷水浇灭。他逐渐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面对泠苏的苦口婆心,萧渝不但不领情,连头都不回一个,侧着的脸棱角锐利如刀如剑,“我此去凶多吉少,你与我最好就此分别,”说到这里他终于肯回头看着泠苏了,这时她的眼里终于噙上了泪,这每一句话都扎在她的心口,却不见血,“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所以眼下我唯一能够报答你的就是明确告诉你我这一去多半是有去无回,你不必也不能再跟着我了,今后我是死是活但请你无需惦念……”
  “她确实无需惦念你的生死,她已经自身难保了。”一个底气十足的女声从天而降,两人同时愣在原地,先反应过来的是泠苏,站在她跟前的萧渝明显感觉到她情绪巨大的变化,下唇由于被牙齿狠狠地钳住,从青紫逐渐转向了苍白,整张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五官顷刻凝固,僵硬得难以动弹,仔细看还能察觉得出她颤抖的白齿,死拽着裙角的双手苍白一片,血管微起。泠苏的这些反应都只在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因为几乎是同时,一个白色身影就应声而来,落在了离两人不远处。
  那是一个有些年纪了的女子,深皱已然盘踞在容,她很是消瘦,深深凹陷的两颊将那双凶光闪动的大眼衬得越发大得骇人,双唇极薄,微微一抿就如同剑刃般成线,看着两人的眼角带着讥诮的笑意。即便上了些年纪,但还是能够明显地看出她年轻时尚有些姿色,但在萧渝看来更为重要的是她娴熟的轻功和由内而发的强大内力,就在落地的那一霎,萧渝眉头微微一皱,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敢问阁下何许人也?方才这话怎讲?”见她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知道大抵是江湖前辈,萧渝少不了拿出些后生的敬畏来,眼角一瞥泠苏,她却好像被包裹进了深沉的阴影里,整个人都失去了光亮,半晌没有动静。
  “你问问她,”女子饶有兴趣地用剑指了指泠苏,眼角那丝嘲弄始终没有淡去,这让萧渝很是不舒服,两人都齐齐往她看去,泠苏这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个极其细小的声音,一听请其中的内容,萧渝登时脸色一变。
  “师父……”萧渝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参与谋害萧涟的人……他还来不及继续往下想,一股愈来愈重的眩晕感几乎要让他站立不住,右手死死地握着直立在地的剑鞘才能勉强维持身体平衡。见他这副反应,女子的注意力从泠苏转到了萧渝身上,只见她右手执剑,左手端放腰间,步履无声地上前,微微弯身看着已然蹲下半个身子的萧渝,似乎对他的面容很感兴趣,女子啧啧有声地端详着他由于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的脸。在这期间,身后的泠苏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赶忙上前扶着萧渝,神色慌张,“你怎么了?”
  还不等萧渝做出反应,女子立即直起身子哈哈大笑,那笑声既尖锐又骇人,泠苏不禁打了个哆嗦。“泠苏,易容术我果然没有白教你,看来你自立门户也是绰绰有余的……”笑完声音立刻冷了下来,“把萧渝易容成沈怀奚,泠苏,真有你的。”泠苏没有对她的冷嘲热讽做出回应,而是从萧渝痛苦的症状中看出了端倪,她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女子的眼睛,“你对他做了什么?”
  “呵,我能对他做什么,萧渝可是江湖的后起之秀……只不过,”女子翩然一笑,眼角的皱纹越发深了,“比起江湖失传已久的易容术,他还是远远不及我的,”突然低下身嘲讽地看着他的眼睛,此时的萧渝已经几近失力,半跪在地,“姜汤的味道还好吗?”
  就在泠苏凝眉不解什么姜汤的时候,萧渝低沉而压抑着痛苦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真卑鄙。”女子却是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卑鄙?泠苏将你易容成沈怀奚躲避朝廷的追捕不算卑鄙,我易容成泠苏将你的风寒治愈就叫卑鄙了?”
  “你!”泠苏的脸由于愤怒涨得通红,而就在她的激愤达到顶点的时候,肩部猛然传来内力浑厚的一掌,陡然吃痛,她眉头紧锁,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女子附身看着泠苏,眼神凶狠,“泠苏,我心知肚明,我们之间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死在另一个人的手上,自从我杀了沈怀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明白,我注定无法与你共存于世,既然如此,”女子突然运力,萧渝立刻在心里大喊一声不好,左手一动也想出力,却好似被掏空一般使不出来半点力气,试了几次都是徒劳无功。女子将他的反应过来都看在眼里,不禁冷笑:“萧渝,你也太小看我这蚀骨丸的力量了,别再白费力气了,你运不了功的,我们师徒的恩怨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闲事。”说罢又看向仍站在原地毫无反应的泠苏,“怎么?你要不要也出一出力,你我师徒最后比试一番,让我费些功夫送你一程?”女子此时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仿佛赴约一般地喃喃:“到时候了。”
  两人的距离不到两米,泠苏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而是看着她,没有了初时的躲闪,两道寒光直射,缓缓开口:“你我自怀奚死的那一刻起,师徒关系就已名存实亡了……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仿佛是在用气音低诉,泠苏的语调低沉。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昭昭

  
  “呵,”女子不禁冷笑,“你的武功全是我教的,要与我划清关系?绝不可能,除非你将你这一生的武艺交还给我,这才有两清的可能。”料准了直击对方要害,女子的样子趾高气昂。
  泠苏依然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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