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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邓绥传-第47章

小说: 邓绥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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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问缘由,才知自己前脚刚出了门,四夫人后脚就收拾了金银细软溜出府去。幼婉一直带人跟着她,眼见四夫人就快到了阴府,几人赶忙上前将她绑了回来。
  众目睽睽之下,四夫人只得将她先前下毒一事和盘托出。
  阴晚晴不解地问道:“你为何当时只留了我一人的孩子呢?”
  之湄羞愧难当,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并非她没有给阴晚晴下毒。而是晚晴当日恰巧没有胃口,不愿用膳而已。之湄又为自己辩解道,当时府里的夫人姬妾,只她没有子嗣。她怕失了宠,所以才给她们下的毒。
  阴夫人又问此事与邓朱有没有干系,之湄一口否认道:“此事全是妾身一人所为,与姑姑没有半点干系。”
  “如果跟她没有关系,你为何事情刚一败露就急着跑去了阴府呢?”阴夫人不解地问道。
  “妾身只是想去求姑姑收留我而已。”
  阴夫人虽不大相信她口中所言,但奈何她极力护着邓朱,竟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可见她二人交情匪浅。
  其余几个姬妾愤愤不平,皆央求阴晚晴好好地将她惩治一番。阴夫人却到底是心软,叹口气道:“罢了。让她走吧,只是从此以后再不要回邓府来。”
  四夫人得了命,赶忙提了包裹便走。
  夜里,阴晚晴辗转难眠。
  她得知了莫夫人果然是被冤枉的,一股愧意涌上心头。一想到邓训为了保护自己,竟将一个无辜之人推向了风尘之地,她就在心里埋怨起自己来;再想到自己在外漂泊了十几年的女儿,她就更是自责不已。
  第二日,阴晚晴一大早便梳洗打扮,携金前往栖凤阁赎罪。
  车辇缓缓停在了栖凤阁门口,却见栖凤阁大门紧锁,门前空无一人。
  小厮上前敲门,久久无人回应。
  阴夫人又命他们去寻人来问,方知莫夫人几天前已将栖凤阁卖给了万夫人,自己已金盆洗手,前往江南之地养老去了。
  阴夫人见莫夫人去得如此决绝,只得遗憾地回到了邓府。
  而此时的阴府之内,邓朱、四夫人之湄和莫夫人三个正在推杯换盏。
  邓朱敬她二人道:“我们的这一步棋,下到了今天,才总算是有了起色。”
  四夫人亦是喜笑颜开,“真没想到,阴晚晴和邓咸宁两人,智谋也不过如此。亏得姑姑先前还总将她们视作洪水猛兽,其实也不过尔尔。”
  邓朱含笑颔首,“以往确是我多虑了,带你们走了不少弯路。”
  “哈哈……”莫夫人开怀大笑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总算不枉我多年来的委曲求全。”
  邓朱又斟满了一樽酒,对莫夫人说道:“我们能走到这一步,确实多亏了你……”
  莫夫人回敬道:“姑姑客气了。其实啊,这一切全仰仗姑姑你运筹帷幄。否则,单靠我二人,岂能成事?”
  “就是就是,”四夫人附和道,“我也敬姑姑一杯……”
  邓朱满意地看着她二人,“往后你们就随我住在阴府,让我们一起等着看好戏吧!”
  “多谢姑姑……”二人笑意盈盈地答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将计就计

  
  【箜篌曲】
  裴玉烟自借檀儿之力住进云台殿以来,心中一向无比畅快。
  虽则以她的位分,如今只能居于东偏殿,可毕竟不必再与周冷秋那个药坛子挤在一处,无论如何都是喜事一桩。况且清凉殿一众宫人,除展诗以外全都跟了自己来,玉烟觉得自己已俨然有了一宫主位之态。
  这一日,云层渐稀,天气柔和迤逦。玉烟择了一件亮黄色襦裙,将颜面打扮得精致无比。这才满意地前往未央宫去。
  刚行至临风轩,玉烟竟与城阳王不期而遇。
  城阳王略扬起嘴角笑了一笑,用探究的神色望向她。
  玉烟被他看得脊背发凉,正色道:“城阳王为何这样看着我?”
  “本王只是觉着,四哥的这个后宫,当真是精彩纷呈、热闹异常。四哥果然好福气!”
  “哦?”玉烟问道,“城阳王此话何解?”
  “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裴美人就是当年名动京师的‘玉玲珑’吧?想那‘明月珠’,世上只得两颗,你又如何会有呢?”
  裴玉烟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
  城阳王又道:“你果然是玉玲珑没错。”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城阳王提它作甚呢?”玉烟堆起笑容,柔声相劝道。
  “哈哈……”城阳王大笑一声,“我可不像四哥,是个多情公子。你的柔情蜜意,对本王可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玉烟气急败坏地望着他,“我与城阳王无仇无怨,城阳王何苦跟我过不去?”
  “并非本王要跟你过不去”,城阳王眯起眼睛说道,“本王只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而已……”
  玉烟忙问:“什么交易?”
  “本王现在还没有想到。只是,日后本王一旦想到之时,还望美人不要推辞才是。”
  裴玉烟失神落魄地向前走着,忽然想到了已故的袁玄芝。
  当日,袁玄芝也是拿此事要挟自己,自己才想出了“毒蜘蛛”之计,除去了那个眼中钉。可是如今,自己又因为以往之事被城阳王威胁。这样受制于人的日子,真不知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眼下,柳子姝和尤婉仪都有把柄在自己手里握着,醉芙蓉和檀儿也都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好姐妹。如今的后宫,自己是唯一能与皇后势均力敌之人。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人脉,不能就这么被城阳王毁于一旦。这样想着,玉烟银牙一咬,终于下定了决心。
  云台殿内,皇上含笑望着对面的美人,正在调试箜篌。
  玉烟一边熟练地拨动箜篌,一边粉唇轻启,竟和着乐唱起歌来:
  妾命不由己,自幼出生于烟柳繁华地;妾命不由己,母亲尝为倡家痴情女;寻常女儿勤习书画刺绣有双亲,唯独妾万花丛中寻一飘摇栖身地;
  妾身不由己,母亲容颜渐衰而生父难觅;妾身不由己,为护母亲只得委身狂蜂浪蝶之中去;鸨母赐名玉玲珑,奈何莲陷污沼之中已作泥!
  妾愿舍命出火坑,奈何母亲无处去;亦曾斗胆谒朱门,奈何楼高门难进。
  妾解母亲相思苦,泪珠如线日日滴;为母再把朱门闯,奈何不幸身染疾。
  天实怜妾苦,生父仍念昔日情,接奴母女返家去,一家终团聚;
  天实怜妾苦,依稀昨夜一场雨,与君相惜梦魂中,不忍见别离。
  长伴君侧啊奴心欢喜,恨不得为君将心儿丢弃;
  夜夜辗转啊泪湿枕畔,思忖如何将前生事说起。
  若不说出奴心难安,若是说出唯恐遭君弃;
  孰能怜妾苦命至此,曲尽处又该向何处去。
  裴玉烟边弹边唱,曲尽时,泪水已湿了脸庞。皇上听完此曲,亦为歌中之女的遭遇感到悲伤。却见裴玉烟将箜篌放下,起身行至皇帝跟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皇上不解地问道。
  玉烟神色凄楚地望着他,“妾身犯了欺君之罪,求皇上赐妾身一死!”
  皇上沉吟半晌,恍然大悟道:“你方才歌中所唱之人,莫非就是你自己?”
  裴玉烟抽泣着点了点头,“妾身不该欺瞒皇上,还请皇上看在以往情意的份上,只处置妾身一人,千万放过妾身的一家老小啊!”
  皇上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扶起,“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你亲口说出,恐怕朕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如此坦诚相待,朕又岂会怪罪于你呢?人的身世,不是自己可以选择。你原本可以弃母亲而去,可你却选择了以弱质之身去为她遮风挡雨。斯种至孝,只怕天地都会为之动容,何况朕哉?朕不会怪你,你就继续安心做朕的裴美人吧!”
  “真的吗?”玉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皇上含笑颔首。
  玉烟动情地扑倒了皇上怀中,嘴角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从今往后,无论是醉芙蓉还是城阳王,你们都休想再以此来威胁我。有了皇上的体谅,我裴玉烟以后在这后宫之中,再也不必仰人鼻息了!
  【惺惺相惜】
  皇上离开后,裴玉烟趁热打铁,又命墨蝶去请檀儿前来。
  檀儿刚入殿门,便看到了一脸泪痕的裴玉烟。
  玉烟故技重施,边哭边将自己的身世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檀儿。
  檀儿不禁怔住。
  以往,檀儿总觉得裴玉烟是长袖善舞、圆滑虚伪的朱门千金,因而总不敢与她十分亲近。却不曾想,她原来竟有这般凄苦的身世。
  看裴玉烟泪流不止,檀儿心下感伤,竟也随她落下泪来。
  玉烟见她如此,方将眼泪止住,又拿出手绢为檀儿拭泪,“都是姐姐不好,今日忽想起以往之事来,心里伤感莫名。我寻思着,在这后宫之中,只有妹妹你能交心,于是才请了你来。全是姐姐的错,白白地说了这些伤感之事,惹得妹妹心里不快。”
  檀儿忙摇头道:“姐姐快莫如此说。檀儿能得姐姐如此坦诚相待,心里不知有多感激呢!妹妹只是听了姐姐以往所受之苦,为姐姐感伤罢了。”
  “妹妹这么冰清玉洁的人儿,竟能理解姐姐所受之苦,当真难得……”
  檀儿听她此言,忽然神色一变,又落下泪来,“姐姐,其实妹妹幼时又何尝不是受过这般非人之苦?”
  玉烟原是听到城阳王提起“明月珠”,因而推测他与檀儿有染。
  她本想借檀儿对自己的怜惜,去打听城阳王究竟是何目的,竟不曾想引出了檀儿的秘密来。玉烟心下喜不自禁,表面却神色慌张地询问檀儿究竟遇到过什么事情。
  檀儿方将幼时乞巧那日,自己是如何被邓咸宁利用、又是如何被土匪欺凌之事一一说出。
  玉烟不禁讶然,愤愤地说道:“这个邓咸宁,小小年纪就已如此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她竟能为了自己活命,白白地弃妹妹你的安危于不顾!如果换了是我,就是拼死也不会丢下妹妹不管的。”
  檀儿亦言:“她要是能有姐姐一半的体贴心善,我也不会断然离开她……”
  尔后,檀儿又将邓咸宁在自己投湖之时袖手旁观,以及她为了抓窦太后余党而将伤寒未愈的自己软禁于沁水阁一事和盘托出。
  玉烟一边安慰她,一边问道:“青鸾?这个名字我怎么从未听过?”
  檀儿忽想起当日曾答应咸宁不将青鸾尚在人间之事说出,于是自觉失言。可转念一想,裴美人应是值得自己信任之人,因而索性将青鸾之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裴玉烟见檀儿如此信任自己,又因着自己今日的这些意外收获,心里早已是欣喜万分。忽想到还有一事,玉烟于是又装出了一副悲情的模样,“妹妹,你可知城阳王?”
  檀儿见玉烟提起城阳王,不禁有些好奇,忙问:“知道啊,姐姐怎会问起城阳王?”
  “城阳王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身世,”玉烟吸了一下鼻子,又说道,“我今日恰巧在临风轩遇到了城阳王。他威胁我说,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如果我不听命于他,他就将我的身世告诉了皇上去。我当时怕得不得了,只能答应了他。”
  见檀儿不语,玉烟又道:“可见,我此生是没有什么自在日子可过了……”
  玉烟一面说,一面又啜泣不止。
  檀儿忙道:“姐姐你莫要悲伤。我与城阳王略有些交情,得空了我便去问问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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