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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苏妲己-第16章

小说: 苏妲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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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护班师,先回了冀州。广贞早早迎在将军府前,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终于见大队人马回来。苏护骑在高头大马上行走在最前面,到了门口下了马,广贞微笑着迎上去:“将军辛苦了。”
  苏护微微颔首:“夫人亦辛苦了。”
  广贞知道他的习惯,战事一日不休,他便一日不肯脱下战袍,连睡觉都要穿着戎装。她便早早在瀚辰阁吩咐了热水,亲自服侍他沐浴更衣,见他的皮肤晒得更黑,两鬓又添新霜,心中五味,不敢明说。苏护也只问了孩子们的近况,她回答说:“你一年没回来,都没看见他们几个长得可快。”
  他点点头:“呆会儿我去看看梨嫣。”
  广贞给他备好了衣服,就到青石阁看弟弟。杨珞堂也是刚刚出浴,广贞与他聊了些近况,就说:“休息好了就回云州待几天,我前些日子刚去瞧过,孩子们都盼着你回去呢。”
  杨珞堂也是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那几个小不点怕都不认得我这个爹了。”见姐姐的笑容很是开怀,他反复想了想,终于说:“姐夫接连打了这么多年仗,这回回来,连大王都下旨让他好好休整。当年那件事,他始终不肯原谅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放下,身心都老得很快……姐姐也体谅他些,他心里是很苦的。”
  广贞便不说话了,沉思着半晌才轻说:“我心里有数。”
  晚上回到广贞堂,她问孙妈妈:“瀚辰阁收拾好了没有?添了香吧?还有红苇草备好了不曾,打仗归来的第一夜,要将这草系在床头。”
  孙妈妈一一应答,广贞满意地点头。卸妆更衣,见孙妈妈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怎么了?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
  孙妈妈索性开了口:“夫人哪,将军在外打仗三年多,你们一直聚少离多的。这会儿刚回来,你把瀚辰阁收拾这么利索作甚。任那瀚辰阁冷屋硬床的,将军呆不习惯,自然就到你这来了。”
  广贞忍不住笑:“他个行军打仗的兵伢子,莫说冷屋硬床,就是盘丝结网,他睡在里面也要打鼾的。”
  孙妈妈听她这么玩笑的口气,却也藏了几分自嘲的意味。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下了。
  灯火如豆,广贞一个人坐在妆台梳发。她的头发还是那么光滑油亮,一梳到底。她握着自己的一头秀发,渐渐出了神。回想起白天珞堂对她说的话,加上刚刚孙妈妈的提醒,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自鸢儿出生以来,苏护对她都是待之以礼,没有明显的好,也没有明显的不好。一直以来在二房的对比下,她一直以为苏护能为女人付出的,也不过就是对她这般吧。
  直到楚离萱出现。
  自从遇见了她,苏护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感染得整个将军府都焕然一新。她失踪的那一年,苏护的情绪简直跌到了谷底,广贞几乎用尽了法子,也没能让苏护真正开心地笑一次。后来离萱被陈季枫找了回来,开口就要他死,他毫不犹豫地就去死。那一天大风,鸢儿呛了风有些发热,她正抱着女儿喂药,忽听前堂传来大呼小叫,随后遂良就跑了来,说苏护中剑,命在旦夕。
  她手中一抖将药碗打翻,差点烫了孩子,将孩子交给孙妈妈就直奔瀚辰阁。一进屋子就看到淋漓的血迹,她的心都要跳出来,随后看到躺在床上的苏护,那么长的琉璃剑,直接洞穿了胸膛。她脚下一软,几近昏厥。
  医官在床边手忙脚乱地治伤。她站在一旁,听陈季枫唯唯诺诺地讲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到苏护是为了楚离萱去死的那一刻,她的妒火简直要把她整个人都点着了!她嫁给苏护这么多年,从没见他会为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后来听说他把田地都交给她打理,心中的寒意更增了一分:苏镇之啊苏镇之,在你心里,我杨颖颜就是可以用这些东西打发的人,你当真是一分真心也不肯分给你的妻子。
  屋子里的医官越来越多,她只能到外面等结果,等来等去,却见陈季枫带了个女子过来。不消任何言语,只一眼便知道这女子就是那传闻中的楚离萱。果然是美,真美,她要不美成这个样子,也不值得苏护为她举剑。可在她广贞夫人眼里,这种女人都是应该下地狱的!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楚离萱早就死在瀚辰阁外了。
  所以一点也不意外,是她使了小小的手段,在正名大典前让楚离萱看见她哥哥的尸体。
  广贞没有丝毫后悔。除了那一天去梨落园,小小的梨嫣扯着她的罗裙,喊她“娘”。
  她要是再不控制一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反复告诫自己:这是楚离萱的女儿,不能靠得太近。
  可是她用尽心思留在身边的丈夫,却因此一蹶不振,离她更加疏远了。
  她看着眼前自己的影子,颇有些自怜的味道。
  正沉思间,忽听敲门声来,她走过去开门,见眼前还是孙妈妈,便问:“何事?”孙妈妈满面春风地对她说:“你看谁来了?”
  广贞向身后看去,怔住了:苏护站在那边。孙妈妈忙将苏护请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苏护见她已经换了衣服,便问:“要睡了?”
  她记不清他已经有多少天没踏入她的房门,此时只好回了声:“嗯。”
  他走到桌子旁边坐下,她给他倒了一杯清水。
  “我下午去梨落园,见梨嫣的样子好像不大开心。”他握着茶盏,眉间似有不快。
  广贞坐在一旁,轻咬了嘴唇:“是我疏于关心。以后让她和哥哥姐姐们多接触接触。”
  苏护则说:“噢……和你没关系。她从小没有母亲,养成这样的性子也难怪。”
  广贞想了想说:“莫不如你带她出去走走吧?她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很少出远门。正好你此行朝歌,带她出去转转,开开眼界也好。需要什么东西我给她备下就是了。”
  苏护一想这主意也好,眼角总算有了笑意。他忽然想起什么,便对她说:“鸢儿也有十五了吧?该给她留意好人家了。”
  广贞的身子突然一颤,手也开始发抖。
  苏护笑了笑:“舍不得了?”
  广贞摇头:“该嫁还是得嫁的。我就是担心她的性子,出了阁以后要吃苦头。”
  苏护也认同:“要是没遇见中意的,宁可拖上两年。别到时候感情不睦,一辈子劳心。”
  广贞听了这话,突然间心灰意冷,口气也不知觉变了:“女孩子中不中意不打紧,只要男孩子看上了,肯一心一意就妥了。从来只听说打不动的男子心,没听说化不开的女儿情。”
  苏护一听就知话里有话,知道她这么多年满腹委屈,当下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广贞想了想,接着对他说:“我看着这些门当户对的适龄公子,李将军长子金吒,西伯侯长子考,陈总兵次子仲起,都是人中龙凤,可以考虑。”
  苏护说:“夫人可是糊涂了。要说这前两个确实是合适的好儿郎,可那陈仲起前年已经娶妻,去年又纳了妾。我们紫鸢定然要做正室的,断不能做小。”
  这又刺激了广贞,她露出凄凉的笑:“苏将军的嫡长女,嫁出去做小自然难看。可是我这做娘的,却真心不希望她去做大。自古以来的正室,有几个得到了夫君的真心疼爱?挂着个虚衔孤独终老,死了以后的同穴共眠,又有什么意思?”
  苏护听她今天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真是坐不住了。苏护知道她以前也是不痛快,可一直都是不着痕迹,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总把事情说得一塌糊涂。他的脸色也变了,黑着一张脸说:“你该睡了。我先走了。”
  说着起身,径向门走去,直到开门也没见广贞有什么动静。他迈出门槛,正要关门,忽听里面传来低低的一声哭腔:“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那一刻,他霎时胸中一滞,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门。他生怕自己迟疑那么一下下,就要做出可怕的事情来。他靠在门上看浩瀚的星空,平复着翻涌起来的心绪。
  十年了,足足十年了。他奔波于战场间,把自己扔在停不下来的刀光剑影里,就是为了能让不安的内心得到片刻的麻痹。他对往事的介怀和对昔人的追念,躲得过金戈铁马的黑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梦魇。
  他将沉重的惩罚背负在身上,不知道要背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要背多久。他只能这样自笞般行走,除了这样,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赎罪。
  就这样渐行渐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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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遇红孩儿

  这是梨嫣第一次与父亲出行,也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度过这么长的时光。
  去朝歌的路上,父亲给她讲了许多她不知道的往事,也无外乎她小时候很乖啦,给一个毛线团就能玩上半天,和猫一样安静。还有很多战场上有趣又惊险的事,当然他略去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与她说一些趣事。她乖乖地坐在他身边,听得很认真。他看着她的脸,某一瞬间像是看到了离萱,这孩子长得与她母亲太像了。在她三岁的时候,西伯侯姬昌曾到府中做客,姬昌见了这女娃觉得秀丽非常,便对苏护说:“令千金眉如翠羽,脸若桃花,日后将艳冠当世,或将有倾国倾城之忧。”西伯侯的先天演卦堪称一绝,苏护听到这般预言,心中喜忧参半。
  不日抵达朝歌。
  敬天法祖的仪式设在九间大殿,此等规格的祭礼,妇孺一律不得参与。梨嫣候在大殿旁边的墙楼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里面的种种却也看得清楚。
  这是梨嫣第一次看到商王帝辛。
  他同父亲一样挺拔而魁伟,不怒自威的双目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威严。只见他身穿大裘,内着饰有日月星辰纹饰的衮服,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细长玉板介圭,此刻正恭敬地站在祭台前。祭天的礼仪极其盛大庄严,在高昂雄浑的鼓乐声中,天子朗朗诵祭文道:“昊天上帝、诸天神、地祇、祖先:弟子子辛,商廿八王,荷皇天后土眷,继天立极,四方臣服。今率群臣祭拜苍天,敢昭于先祖子契:有将苏护,战蛮狄鬼方,克。特恭陈牲帛,祗告殿廷,永佑我邦,设此牺牲,以介眉寿。”
  躲在大殿柱子后面窥视这一切的梨嫣完全听不懂大王说了什么。在她眼里,站在大王身后的首相商容和亚相比干不过是两位长得挺和善的爷爷;第三排站立的四个人——除了孔武英俊的父王,剩下的三个也都长得差不多。她不知道,那三个人分别是九侯姜桓楚、鄂侯鄂崇禹和西伯侯姬昌——商王封的“三公”大臣,位次君王,万人之上。这次苏护若不是立了大功,甚至连他也无法与之比肩。
  当祭文诵毕,大殿上的百官纷纷跪地,高呼曰:“天佑吾商!”
  当时的梨嫣当然不懂“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么崇高的信仰,她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大臣和殿外密密麻麻的牲畜和奴仆,头脑突然一阵晕眩,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涌上心头。
  “那老儿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鬼东西。”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孩童般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转眼看见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红孩子缠抱在另一个柱子上,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大殿里的祭典。这男孩头上缠着两个圆圆的发髻,浑身上下映着淡淡的红光。
  “小三子不可妄语。”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梨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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