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花开从善坊 >

第14章

花开从善坊-第14章

小说: 花开从善坊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初步拟定计划之后,我和昙韵儿为了谁留在房间里等待官府问询而争论不休。我们都知道留在房间里的人,会被当成最大的嫌疑犯,经受官府的拷打,甚至有顶罪的可能。我见说服不了她,便与她打了个生死之赌,谁能让付昕指名留下来过夜,谁便留在房间里。昙韵儿同意了,当晚我们分别施出浑身解数勾引付昕,到底是我技高一筹,赢得了他的青睐。
  我呷了一口酒,喂在他的嘴里,见他食髓知味的舔唇,便过去吻向他的耳朵,悄声细语道:“我要杀了你。”说罢咯咯而笑,付昕只当我是在调笑,并没当回事,直到他发觉自己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因为酒里已经被我下了迷情的药,他可以听见,并且看见我说话,可他不能动,也无法叫喊出声。
  为了不引起门外侍卫的注意,春华的歌声和春晓的琵琶声一直都没有停,只不过她们二人闭紧了双眼,免得受了我们的干扰。我和昙韵儿将付昕搬上床安置好,我跨坐在他的身体上,笑着问他,“付大人,还记得京城的张氏吗?那个和恭孝皇太子有关系的张氏。”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俨如看着鬼魂。“本来是想直接雇佣杀手了结你的性命,可我们姐妹二人不甘心,想亲自动手以慰藉我们的家人。这个迷药让你不能动,但你可以亲眼看见,我是如何割开你的喉咙,再看看你自己的血到底是不是黑的。”迎春将她之前打碎的瓷片递给我,是春晓用琵琶带进来的。我伸手摸向付昕的裤裆,他祈求的双眼里甚至有泪水涌上。“付大人之前还想用这个玩意儿上我们姐妹,可惜过了今晚,它就要跟你一起去了,爽是不爽?”我不给他涕泪齐流的机会,拿着瓷片,缓慢又有力地割开了他的咽喉,他的血溅的很高,温热的触觉让我手里的瓷片有了温度,也让我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大仇得报的瞬间,我满脸兴奋地看向昙韵儿,而她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甚至眼神中有些恐惧地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吃人的鬼怪。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淡定,指出我的红纱衣染上了血,甚至衣服的一角被付昕紧紧地拽住了。我掰不开他的手,只好将衣服扯开,红色的布片便被他牢牢地握住。
  昙韵儿提出跟我互换服装,免得被官府发现我的衣服上染了血。等她穿上我的衣服略显肥大时,我才意识到她的衣服我穿并不合身,有可能反倒会被怀疑,便干脆不穿了,反正这里是青楼,赤身裸体的事儿很正常。迎春提出只有我不穿衣服会显得很奇怪,于是她跟我合力将付昕的衣服脱了下来。他肮脏的血彼时还没有停住流淌,正好又染红了他的胸膛,便好似他开始就没穿衣服般。
  负责撬窗户的杏琳此时也打开了窗户,迎春便将衣服在铜盆里点燃了,不到片刻便烧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
  见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春华和春晓便停下来,说着向大人告辞的体面话。作为凶器的瓷片被春晓又带了出去,她那把琵琶是红木的,暗红色的血若是不小心蹭上去的话也根本不起眼。除了我所有人都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我看见杏琳的手似乎在流血,也许是在撬窗户的时候被刮伤了。
  把杏琳的刀抹上付昕的血后,我便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得意地想此案一定无人能破。我和昙韵儿不和的假象,染了血但不是凶器的刀,六个人互相作证无辜的证词,这都使得一切天衣无缝。我天生就是个演戏高手,一会儿喊来人之后便假装害怕受冤枉就好,甚至打定主意从窗户跳出去,这样显得更有冤情,反正二楼不高,又不会死。
  我的骗术甚至高到,连自己都骗,我骗自己讨厌昙韵儿,骗自己没有杀过人,骗自己真的有冤情可昭雪。 
  其实能说我没冤情吗?一家上百口的人被流放,过着朝不保夕的艰苦生活,全都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更多的是怨恨,我和锦绣从大小姐变成人人唾弃的妓*女,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何人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当我第一次见到林花开时,就觉得如果锦绣没有流落风尘,就应该是她这个样子,沉静又不失温暖,和现在的冷傲孤僻截然不同。是付昕毁了锦绣,也毁了锦绫,不杀他我该杀谁?
  最终没想到,林花开居然真的揭开了事情的真相。我们到底是难逃刑罚,一想到昙韵儿要去牢狱之中度过她的青春,我便心如刀割,更悲痛的是连累了春华她们也一起被治罪。从那时起我开始痛恨林花开,她有着锦绣本该有的美好,却毫不犹豫地将锦绣推入了更大的深渊。
  私心爱慕的莫钰良,毫不留情面地将我推倒在地,甚至让我胳膊脱臼,我咬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强忍着不哭出来,心里默默记下,这一切又都是因为林花开。
  昙韵儿在第二天就上吊了,当我看见她垂挂在三尺白绫上时,我知她终是可以安息了,回到她最纯净的那片净土。而我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也无爱人,终是要形单影只地去见阎王,只带着无尽的恨意。初见她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谁会想到最终我们会岑商永隔,此时我二十一岁,而她将永远停留在二十二岁。
  狱中路过见到杏琳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何整个右手臂都肿了起来,正躺在地上哀声而泣,春华、迎春和春晓正在照顾安慰她。我住在死牢里,与她们相隔甚远,暗暗祈祷杏琳能否顺利活下去,可我知道很难,因为官府根本不会找大夫来给她看病。
  夜半的时候,我在朦胧间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牢房的外面,长身玉立,似乎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没有理他,继续倒头而睡,他嗤的一声笑了,说道:“有意思,你可是姓邵?叫邵锦绫?”
  我听见名字后便激灵地坐起,朝着他点点头。他继续说道:“我来迟了一步,没能救得张锦绣,现在只能将你救走,你可愿意随我走,从此加入‘噬血盟?’”
  我并不想知道‘噬血盟’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眼前的黑衣人能带我走,便点头答应了。
  “那好,服下此丹药,你从此便是死人了。明日你再醒来,就只是噬血盟里的影子,该有个新名字才好。”
  “血红绫。”用血染红的白绫,应该会很美,最起码比锦绣吊着的白绫要美。
  他点头算是认可,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我过去是邵锦绫,曾经是芙蓉,现在是血红绫,噬血盟里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挺喜欢芙蓉的,所以没舍得让她杀青~~芙蓉还有那么点百合情节,心水~~希望大家番外看的过瘾~~

  ☆、月老的红线

  一
  夏日晴好,与尔同游,溧水树下,卯时三刻,不见不散。
  风吹开了我的帘帐,刚醒来在床边就看到他的信笺。
  那样温润的君子,写出来的字却是铿锵有力,力透纸背了呢。
  他的信我一封不落的全都放在一个荷包里,之前的荷包满了,今日的信收在我昨天刚刚修好的新荷包里。荷包上面还有我精心绣制的鸳鸯,白头到老,一如我和他的未来。
  手轻轻提起罗裙,小跑时裹着的足很疼,但只要能看见他,这都不算什么。
  我看见我的心上人在柳树下,笑着,笑得那样好看,向我缓缓走来。
  一瞬间,我以为他要过来抱我。
  他的手上好像拿着什么。
  是什么?送给我的礼物吗?
  他的笑容蓦然消失。
  他为什么不笑了?
  他手上拿着的,怎么会是刀?
  二
  “徐亮的死不是意外,是谋杀。”林花开从容不迫,胸有成竹地说道,看都不看跪在地上正抱着尸体痛哭流涕的徐亮家娘子余氏。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见徐亮从自家的小阁楼上摔下来的。”徐家对面卖瓜果的老牛拍着胸脯说道。
  隔壁布行的陈掌柜点点头,“我也看见了,出事的时候徐家娘子正在我铺子里挑布,说要给她家相公做身新衣裳,谁成想出了这档子事。”
  “他家那个阁楼的护栏早就被虫蛀空了,我多少次劝徐亮修他都不听,成天就知道喝酒赌钱,这下命丧了吧。”住徐家楼下的王二婶说话时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自己从自家阁楼上摔下来,就不能是谋杀了吗?”林花开慢悠悠将目光移到地上依然在流泪的妇人身上,“你说是不是啊,余娘子?”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偏偏令在场的人鸦雀无声,连余氏的哭声都不得不止住了。
  “徐亮生性好赌,你们家早就被他输的一干二净,否则也不会把楼下的房子卖给王二婶自己搬到阁楼来住。家徒四壁他还是要赌,每次赌输了喝完酒回家还会打你掐你,你脖子上不小心漏出来的那一块淤青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早便起了杀心,一直在暗自准备,徐亮昨晚又赌了个通宵,醉醺醺地回来,打了你一顿之后就睡着了,你便趁此时杀了他。
  天没亮的时候你把他拖到阁楼外面的这个小窗台上,让他跪趴在这儿,在护栏上晾了床单挡住了他的身形。然后你就出门像往常一样,买菜,与邻人聊天,甚至还为了拖延时间去了布行,目的就是让人证明你的不在场。之后,徐亮便同往常一样醒了过来,常年喝酒使他的肚子这么大,这个姿势趴着让他很不舒服。迷蒙中徐亮误以为自己睡在床上,很自然地翻了个身,便如你所愿,看起来像意外一样摔了下来。”
  “至于证据么,”林花开弯下腰,用手帕垫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裂的木片,小心翼翼放在鼻端下闻了一闻,“味道有点涩有点甜,而且木头上有黑色的木炭,想必是治疗伤寒用的绿矾。把绿矾油①加热后用瓷瓶装着倒在这个护栏上,木头很容易就被腐蚀,能进你家做出这等事,最大可能的就是你自己。只要去药铺查证一下你是不是买过绿矾油一切便明朗了。”
  不理地上的余氏声嘶力竭地辩驳,林花开将木头碎片用手帕裹好,交给丁革,“丁捕快,证物拿好,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坊间还有事,先走一步。”
  丁革充满敬佩地目送林花开离开,心中感叹万分,万没想到今早主动送林花开回来,路过这儿看个热闹还能轻而易举地破个案子。这个看着清秀的花开妹子真是越来越厉害,连新来的府尹大人都对她恭敬有礼,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被她喊上一句丁大哥?
  注释①:古代的绿矾是硫酸亚铁晶体,绿矾油通过蒸馏后可以变成浓硫酸。
  三
  善绫沫坐在花开从善坊的正厅里,无聊地磕着瓜子,见林花开回来了,二话不说扔下瓜子赶紧扑到林花开身边,期间莽莽撞撞碰倒了一个椅子也没来得及扶。
  “府尹大人亲自找你说什么?是不是又有大案子了!我就知道咱们花开从善的名头越来越大了,新府尹都主动找上门了!”善绫沫两眼放光,嗓门过大,震得林花开直蹙眉。
  “知府刚上任便找上咱们,你以为这是名扬天下的好机会?我看这种案子不接也罢。”百里丛挑了挑眉,言语间不甚乐观。
  “之前的张规全不也找咱破过案子吗?你就会泼冷水,回你的棺材里睡觉去!”
  百里丛撇撇嘴,“张规全是个滥用私权的蠢蛋,这闵府尹谁知道是什么意思,没准有什么圈套在里面。”
  “阿丛你想多了,”林花开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一扣一扣的咚咚有声,“圈套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