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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嫣嫣承意归-第23章

小说: 嫣嫣承意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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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不会是醋坛子翻了,想来打架吧?这反应似乎晚了些吧?
  “给你!”突然一个小瓶子被扔在了他盘腿覆在腿间的衣服上,他看了眼,问:“这是什么?”
  “宫里上好的凝香露。”
  “哼!我还没到要你可怜我的地步!”他抓起腿上的瓶子就要扔出去。
  “我收到消息,前面有埋伏。”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不过听在他耳里却是烦躁的很。
  “那又怎么样!”
  “你不想护着她了么?”幽幽出口的话让他心下一惊,猛地抬头朝他看去。
  “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仍旧是平静淡然地说着,好像他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似得。
  可他却被他的样子看怒了,芷嫣这么在乎他,可他既然知道了他的私心竟没有半点反应,这男人!“你究竟把雷芷嫣当做什么!”
  谁知他竟说,“娘子,雷芷嫣是我的娘子。”
  他心下一紧,男人又说:“她已与我定下了终身,她会是我的娘子!”
  是吗?她已经答应他了吗?
  他颓手松开了药瓶,凄凄然地笑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痛也好,心碎也好,他已经都感觉不到了。
  梦里的小女孩已经长大,她终究,不会属于他。
  他知道的,他从来都知道的。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活生生地摆在了他的面前,他才发现,他其实,不愿啊!
  他不愿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他不愿!
  如果,如果那一年,他没有甩开她的手,如果那一年,他没有避开她的接近,他有没有机会,有没有机会拥有她?
  她会不会,她可不可能,爱上他?
  没有人会知道答案,这已经是再也不可能发生的事了。
  对面的人似乎走开了,他茫然地盯着前面的破庙,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那男人没有离开,反而在他旁边的那棵树前坐了下来。
  “我爱她,所以我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想法。我大概也猜得到几分你与她的纠葛,还有……你的无可奈何。介意和我说说么?”
  他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看他,“介意。”
  “我也很介意你!”他的眼眸终于染上了一层怒意。
  他看着男人,看了有一会,忽然他笑了。不是嘲讽的笑,也不是戏谑的笑,而是由胸口处发出的,沉沉的笑。
  “雷芷嫣,只是我的一个梦……”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被他使劲按压在他心底的事,有一天会尽数说给别人听。
  而那个人,还是他的情敌。
  但是,在那个男人问出口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如果他能说,全世界,也只有对面的那个男人可以听了。
  因为,他们都爱着一个女人,一个让他们奋不顾身的女人。
  这几日,他看够了他们恩爱默契的模样。连日的赶路匆忙,本该没有时间来增添感情,彼此传情的。可他们偏偏有。
  那个男人连日驾车,没有片刻进车内休息的空隙。而她,时而钻出车厢为他擦拭额上的细汗,时而取出水囊让他润口,那脸上的笑那么温柔甜蜜,看得他连酸楚都没有了,只剩下苦涩。这般恩爱的他们,眼里早已装不下别人了。
  原来,那个男人,真的胜过了他千百倍。
  他爱她,可他眼里除了她,还有无尽的仇恨,漫天漫地整日整夜鞭打他的仇恨!
  心,该死了。
  他几乎是不要命的拼尽了全力护她的周全,还有……他们的。
  十年的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活下来的使命。杀了他们!
  可是,倒头来非但杀不了他们,还落得个为他们卖命的下场!
  十年的时间,他到最后,还是输给了她。只因为她,他变得狼狈不堪,毫无坚持。
  他实在是恨极了自己这副懦弱无能的模样,他实在是恨极了!
  不想再在她面前呆下去,每多呆一刻,他便多一分卑微,多一分挫败。
  多一分,相形见绌。
  “沈御之!”
  “该死!别随便叫我的名字!”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这三个字自她嘴里说出来,会让他溃不成军!
  “我总觉得,我好似见过你……沈御之……我们从前……见过吗?”
  “雷小姐可真是说笑了,我们当然见过,那夜山洞石室内,可不正是在下请你过去的!莫不是小姐这么快就忘了?”
  心里的痛那么清晰,那么清晰。
  “不是……我是说……”
  “那好!既然你说你见过我,那么你说说,何时何地?我又是什么模样?”
  如果你说得出来,说得出来……
  “我……不知道……”
  “哈哈……”
  他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她对他还是有印象的,至少她眼里,还有他的位置……
  她眼里的愧疚乞求他看得明白,看得揪心。
  他不要她的道歉,他不需要!
  护着她,他非甘心情愿,只是情不自禁。
  护着他们,他亦非出自诚心,只是无路可退。
  是因为那三王爷么?好!他就护他们去北城,会会那个三王爷!
  腰间的伤势未好,血大片大片尽染在衣服上,淌在了身边的泥土上。好在衣服是黑色的,天色又暗,否则,他可真是狼狈地一塌糊涂了。
  他坐在火堆边闭目养神,调息内力。他突然很想笑,现在,他可真是身心皆损,无一处完好的地方了。
  他听见她在不远的地方犹犹豫豫地走来又走去的。
  她,还是怕他的。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脚步重重地踏得地上的叶子扑簌扑簌的吵得很。
  “承翊说……你的伤还未痊愈,不处理一下吗?”
  “原来他叫承翊。”
  “嗯,承翊,展承翊。”
  她果然很爱那个男人。他听得出来。
  她在他身边坐了没多久就起身走远了,大概是被他气走了吧。
  面对她,他早已习惯了出口伤人。
  可是,她突然又回来了。
  他坐转身看她,她欢欢喜喜地抱着一个包袱朝他急急走来,脸上的笑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欣喜活泼。不,他见过。他见过的!梦里的她,就是这么笑的!
  纯纯粹粹,天真烂漫的!梦里的小女孩,就是这般对着他,笑的!
  “这是止疼散,这是化淤膏,这是金疮药,这是止血散……”
  他愣愣地看着她,被动地看着她的细葱白指点着一瓶瓶药剂。他记得那日她抓着他衣袖的手指头胖乎乎肉嘟嘟的,原来那么可爱的一双小手也已经变得美丽又秀嫩了。小女孩,真的已经长大了。那个会对着他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承翊说你的伤口还未好,刚一番惊动怕是又复发了……”
  “不需要!”
  承翊这二字突然将他当头一棒敲醒了!敲醒了他的自作多情,敲醒了他的执迷不悟!
  他气得把包袱甩开,不再看她。
  “你这人怎么那么执拗,承翊刚几次三番问你身子好不好,那必定是有原故的,你做什么死撑着。还是你觉得反正你仇也报不了了,索性就把自己折磨死,杀不了别人难道还杀不了自己?”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谁害的?她倒是指责起他来了!
  他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挣扎痛苦的模样。掌下的脖颈纤细滑嫩,他不需要施多大的力气便可以轻松地掐断它!他掌力加重,盯着她的眼睛不移分毫。可她的眼里没有求饶软弱,没有害怕恐惧,只有浓浓的质问,满眼的不满和执拗!
  这个女人!
  他懊恼地收回力道松开手。看来连她都看清了他的软肋,她根本不怕他会杀了她!
  因为,他不会。
  他,不会害她,他,害不了她。
  他收下了药,坐回身。然后,听见她起身走开了。
  “你……记得小哥哥吗?”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他不甘心再问,“小哥哥,记得吗?”
  “小哥哥?你在说什么?”
  这回他看清了,她果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他了!她的记忆里连半分小哥哥的影子都没有,她彻彻底底地,把他忘了。
  不是早已知道了的吗?
  非要见她亲口告诉他才能死心吗?
  他又在期待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沉迷自欺,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作茧自缚!与她何关?
  待明日送他们到北城,看那俩恶人的报应下场,他就该走了……
  一夜之间,朝野变天。
  这朝堂上的事如何变化他不管,只要这新帝登基后不要弄那大赦天下的把戏,让那恶人侥幸脱罪。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天若是不收他们,那他就替天行道!否则,至死去的爹娘,向青城的百姓于何地?难道就这么白白死了,白白的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么?若真是这样,这天底下还真是没有公道可以寻了!
  听那兴风作浪的三王爷被永囚于地牢之内,这等人物居然还能活下来!不行,在那皇帝大赦天下之前,他得杀了他们!
  “沈御之!”
  他不过刚出府邸,身后就多出了一道影子!这男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别拦着我!”
  “如今雷霸天已被关押在牢狱之内,雷总管也已被判死刑,你还要如何!”
  他们二人此刻正站在离牢房不远的房顶之上,他看了看他,没打算隐瞒,“听说这刚登基的新帝是个心慈手软之人,我可不想他一道圣旨下来,我爹娘的死就这么了结了!”
  “死罪是重罪,就算天下大赦了,也必会在此之前被处死,你曾在衙门当过差,竟不知这个么?”
  “那么,三王爷可是犯了谋反之罪,这等重罪都能饶恕,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死囚犯了!”
  当他三岁小儿么?
  “这其中原由甚是复杂,我只告诉你,三王爷的生是因一女子的死而换来的,否则,他早在攻城镇压那日就死于乱箭之下了!”
  “又是这红颜止水的把戏?”他收剑,不再形于攻势,“女人,还真是祸水!不管是这天下,还是……”
  那男人负剑而立,转头看向天际,幽幽说道:“谁让这世间有情呢?”
  他亦转身朝天上看去,看那月亮高高挂在天上,还是这般明亮干净,不染尘俗。不论人世间如何朝野更替,如何污浊晦暗,月儿仍旧是月儿,皎洁清明。
  他想,他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新帝果然一道圣旨大赦了天下!那雷霸天本十年的囚刑被减成六年,而那雷总管,本是秋后问斩,被提前到了三日之后。
  比他预想的要早些,不过更好,如若不是要亲眼见到恶人伏罪,他一刻也不愿再多停留。
  雷芷嫣和展承翊的婚事就在一月后,他虽已不再纠缠那不属于他的情愫,但也不愿亲眼见她出嫁成婚。他诚心真意地祝福她,不代表他将她放下了。他还是会将她记在心里,待年岁过去,他仍旧会偶尔想一想她。不过,那时候的她只是个傻姑娘,那个会冲他甜甜笑的傻姑娘。
  只有那个傻姑娘,才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
  三日终于过去,午时三刻,烈日当头,断头台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他看着那个亲手将爹娘乱棒打死的恶徒跪在台上,看着他披头散发脏乱不堪的模样,他抓紧手中的剑,沉下了眸子。
  县令扬手一扔令签,刽子手立即仰头灌下烈酒。酒碗一摔,手起刀落,头颅立即落地,血溅邢台,众人惊叫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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