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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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战的眼神停在疏锦的脸上,良久嵇江实在看不过眼,轻轻咳了一声,嵇战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尴尬道:“哦,那既然是江儿的朋友,那你们也不要太拘束了,在府中尽可随意。江儿你好好陪陪他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侯爷慢走。”疏锦和陈烈见了礼便转身看向嵇江,不等疏锦说话,陈烈率先说道:“你还有什么要事没有?如果有就尽管去做吧,我们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闲得慌了。”
疏锦鄙视的看着陈烈:“红衣公子是吃饱了撑的,所以闲得慌了来找嵇公子吗?”
嵇江闻言也是一笑:“红衣你说话真是奇怪。不过我已没什么要紧事要办了,这十多天你们恐怕也是无聊得很,那今日下午去城外南湖看看垂柳,赏赏睡莲吧。”
疏锦点点头:“终于可以出去走走了。”
陈烈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城外南湖。
湖边堤岸杨柳正盛,有极长的坠落湖中,睡莲种了一大片,开得明媚秀丽,灼灼之态盎然。湖面碧波微漾,清澈明净,颇有“水闲明镜转,云绕画屏移”的风骨。
“绯瓷姑娘你看,满湖睡莲将你的风头盖过了。”陈烈指着莲花,笑得特别灿烂。
疏锦环视了四周,随后对陈烈挑了挑眉:“那么为什么对岸的那些公子都在看我而没有看睡莲?”
“那是因为那些公子眼睛有些斜视,其实在看睡莲,只是。。。。。。”说到这陈烈也觉得十分牵强,只好瞪了疏锦一眼,挥袖顾自走上了杨柳堤岸。嵇江笑着摇摇头也和疏锦一起上了堤岸。
陈烈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看他们,大抵是没人跟他斗嘴他倒有些不自在。正好看到他回头的那一瞬,陈烈一窘,忙伸手去折垂柳以作掩饰。
疏锦有一瞬间失神。
满湖睡莲,杨柳堤岸,有公子眉目清秀一袭红衣伫立,低头折取杨柳。
南湖杨柳色皆凝于他一人手中,瞬间惊艳万里江山。
“绯瓷姑娘你怎么了?”嵇江轻轻拍了拍她,疏锦回神,笑涡红透:“没怎么,只是忽觉红衣公子风姿特秀。”
嵇江爽朗一笑,唤了陈烈。
陈烈跑过来疑惑的看了看两人,问道:“什么事?”
嵇江笑得颇为暧昧,凑近陈烈的耳畔,语气柔和:“绯瓷姑娘刚刚跟我说,忽觉你风姿秀丽。”
陈烈怔住,眼中疏锦笑靥如花,随后他面色如火烧,转身就去了别处,口中还急急解释:“你不要理会她,她在取笑我。”
疏锦莞尔,多么纯良的少年,只可惜——
生错了地方。
嵇江笑而不语,领了疏锦往陈烈去的方向一路观赏优雅景致。
没走多久陈烈便又迎了上来,看向嵇江的眼神有些担忧:“嗯。。。。。。我看见云夕了,就在前面一点儿。”
嵇江脸色微变,随即换为平淡无波:“没关系,只做普通朋友看待罢。”
正说着云夕神态高傲走了过来,眼神扫过疏锦的时候,神情变得格外惊讶。
“云。。。。。。姑娘,真巧。”嵇江顿了顿,问笑着打招呼。
云夕的目光从疏锦身上移开,笑意盈盈:“是啊,怎么这般巧。这位是?”
陈烈难得甩了个眼神给她。
疏锦微微上前一步,审视一眼云夕,对着嵇江眼中充满打趣意味:“这就是你之前喜欢的女子?”
嵇江面露尴尬:“绯瓷。。。。。。”
疏锦不等他将“姑娘”两个字说出来,便点点头回答:“不用解释,我明白的。阿江,我一点儿也不生气。”
“。。。。。。”陈烈无语了,临场发挥太好了,真想鼓掌。
一句“阿江”,云夕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嵇江有些迷糊,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你明白就好。”
云夕脸色瞬间难看之极,只狼狈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便快步离开。
第二十九章 与君长诀
疏锦看着越走越远的云夕,突然感觉眼皮跳了跳。
“难道。。。。。。”她低低的没有说出来,只一笑了之,任他千般诡计,我自视为浮云。
自云夕来后嵇江脸色一直不太好,有些心不在焉,陈烈和疏锦也就没了再赏下去的意思,只得悻悻回去了。在回去的马车上陈烈眼神一撇:“刚刚还算你反应快,有点小聪明。”
疏锦不屑地翻个白眼:“红衣公子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么?”
陈烈愤然:“我怎么了?我哪点不好了?”
“那你说说你哪里好了?”疏锦不大在意,悠然的靠在轿壁上,眼神一直看着郊外的神色,微微带着点笑意。
“我长得好看!”
“嵇公子就坐在你旁边,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
“我身材好!”
“你得了吧,那是肾气亏损了。”
“。。。。。。那你也没什么优点,自视清高嘴巴恶毒目中无人。。。。。。”
眼看着陈烈正滔滔不绝的数落疏锦,疏锦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最后终于转过头:“我嘴巴恶毒红衣公子口下也没留情面。再说我目中无人,红衣公子你是什么物种?”
“我是什么物种绯瓷姑娘自然也是一样。不然你怎么同我交流?”陈烈眼珠一转,痞痞的笑起来,却依旧不减风流。
疏锦正要反驳,嵇江忽然开口,眼神有些凌厉:“希望绯瓷姑娘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如若不然,镇国侯府也容不下姑娘了。”
疏锦旋即眉头一皱。
看来嵇江真是爱云夕至深了。
陈烈看了看疏锦,难得解释道:“你不要怪她,这也是我授意的,毕竟都是为了你好。”
“红衣你也越发不懂事了!”嵇江此时温和气度全无,浑身的冷气震得人不敢随意放肆,颇符合他世子的身份。
陈烈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冷笑:“我若不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做出这等不懂事的举动。既然世子不悦,那我往后便不会如此放肆了。”
嵇江皱眉,良久语气也松下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罢了,随你们,只别真伤了她就好。”
陈烈终于爽朗地大笑起来。豪气地拍拍嵇江的肩膀,嵇江也不恼,随他施为。
疏锦神情一直淡淡的,任陈烈如何招惹她也不再言语。
下马车时,嵇江很自然的伸手去扶疏锦,疏锦避开他的手,直接撑着陈烈的肩跳下来,看也不看他,眼神冷冽:“不敢烦劳世子大驾。”
“绯瓷姑娘。。。。。。”不等嵇江说完,疏锦直接回了客房。
被惹怒的美女脾气是十分恐怖的,更何况疏锦本就是一个狠厉的人。
陈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双手负于背后,摇着头进了侯府,口中还一直念叨:“这下有好戏看咯。”
一连几天疏锦都没再理嵇江,那冷漠的表情,陈烈也不敢去惹。嵇江终于十分大度地退一步,主动找上疏锦,满脸歉意:“绯瓷姑娘,那日是我不好,我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你可否大人大量不再计较?”
疏锦从书案中抬起头来,扫了嵇江一眼,然后伸手道:“那么赔礼总该有些诚意吧。拿来。”
“什么?”嵇江愕然。
“你就空手来赔礼的么?”疏锦皱眉不悦,看神情似乎只要嵇江点了头,她绝对会继续生气。
嵇江支吾着,摸遍全身也找不出一点可送的东西,只好无奈道:“绯瓷姑娘,我因不知你喜欢什么,所以没敢随意准备,只等问了你,就好去买来双手奉上。”
疏锦笑了笑,眼波流转,隐隐有光芒闪烁,直射入嵇江眼底,他瞬间觉得意识模糊。
她带着蛊惑的声音响起:“我最爱收集各种各样的棋子了,听说你有一枚棋子很是独特,赠与我,就当做赔礼了。”
嵇江双眼无神,闻言缓缓从怀中摸出那枚棋子,光晕流动,疏锦看清了棋上刻的两个古字。
麒麟。
似乎下一刻麒麟印就会放到她的手中。
蓦然门外响起一声大喝:“嵇江!”
嵇江只觉石破天惊,隐隐破开混沌拯救他于迷雾,他手一顿,回身望去。
陈烈红衣飞扬,怒目而视,快步走进来将棋子塞进嵇江怀里,护在他身前:“绯瓷姑娘意欲何为?竟然连摄魂术也用上了!”
嵇江一惊,有些防备的盯着疏锦。
疏锦暗骂陈烈总坏她好事,但面上却冷冷道:“纵使红衣公子和我不对盘也不必如此毁我清誉,若我会那什么摄魂术又怎会落得这般地步?”
“这不是你故意接近世子最好的掩饰吗?”
“呵!”疏锦冷笑连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我故意接近世子,那我可有做什么加害世子的事么?”
陈烈咄咄逼人:“你接近世子不是为了害他,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真正的目的在于这枚棋子!”
“你以为一枚棋子是什么宝贝值得我如此费尽心机去夺取?”疏锦好笑地问,目光已经冷如冰雪,整个人氤氲在寒意中。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宝贝,但是绝对不会给你!”
疏锦笑了一下。
嘴角轻蔑,眼中薄凉。
随即挥袖便走出了房门,与两人擦肩时,陈烈听到疏锦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若不信我者,我——绝不强求。”
她走出房门时岁月安稳顷刻变为流星飒沓。
在陈烈眼中凝聚。
他如愿以偿赶走了那个让他感觉怪异的绯瓷姑娘,然而当她真的走出他的视线,他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无声蔓延,然后如猛兽般淹没自己。
呼吸微微困难。
“多谢红。。。。。。红衣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嵇江正欲道谢,却见陈烈脸色惨白如雪,与红衣相衬,显得格外动容。
陈烈皱了皱眉,勉强笑道:“我没事。”
然后和嵇江走出房间,分别时嵇江还有些不放心,嘱咐道:“若要有什么不适及时告诉我。”
陈烈看了一眼厢房前的那棵杨柳,然后肯定的点头:“我真的没事,你自己顾好自己就行。如今她走了,我也——心安了。”
我也心安了。
可是为什么脸色苍白至此,他也不知他为什么要逞强或者掩饰,他只是知道,这种情绪是他印象中所不容于世的。
那么,就应该完全扼杀。
不留一丝余地。
第三十章 衣袂曾染,想死都难
疏锦走出府时脸色瞬间垮下来,丫丫个呸的,什么叫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不懂的看她就好了。
疏锦走了没几步,发现有人跟踪她,她因不知是哪方的,所以想了想,转身朝跟踪她那人的方向行去。
那人看她过来,神色一慌,想要逃跑却怕坏了事,只好强作镇定。
疏锦经过他身边时,抬手抚了抚秀发,水袖里一点粉末便飘在那人身上。
疏锦笑了起来,去了一家客栈。
她住的是一间上房,推窗后是一处极幽静的地方,墙角有几杆湘妃竹,紧挨着是翠绿欲滴的芭蕉,入目缠绵。
华灯初上,疏锦关好房门,从窗户跳了出去。
然后一路随着白日洒在那人身上的粉末香味到了一座府前。
那是追魂香,一经沾染,百日不散。
几乎是看到府前那块匾额上的四个大字时,疏锦心情就亮了起来,摇头晃脑地离开,口中还念念有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那是————大司马府。
原谅她不是白莲花,却干着利用伪白莲的勾当。
翌日清晨,疏锦便起床到了大街上晃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