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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蓝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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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染踩着拖鞋,草草披了件外套站在门口,才突然意识到快过年了。
  服侍她的女孩小跑着递来她的手机,还有季先生吩咐的厚外套,叮嘱她外面风大,要不要进屋里。印染道过谢,抬头正好看见季末霖站在二楼卧室窗口看着她,手里的白瓷杯,可能是咖啡,也可能是她刚才没喝完的果汁。
  电话,是桑又打来的。
  好几天不见她,很担心她。
  印染简单的告诉她,自己很好,现在?现在正在度假……
  桑又电话来无外乎工作室的事,装修差不多了,大概正月一过,就可以搬进去。前几天来的几个订单,也都按照她的意思婉拒了。印染明晃晃打着工作室筹备阶段,其实就是不想工作。
  难得的犯懒……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在哪?”桑又努努嘴,抱怨着也想度假。
  印染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楼,厚厚的地毯,软软的,难掩的好心情,告诉电话那头的人,她结婚了,严格意义上这是度蜜月。
  蜜月……
  也还真的像是蜜月。
  她到了,爬上了楼梯,印染不顾电话那头人的穷追猛打,直接挂断电话。
  整个二楼,是开放式的,只简单的隔开了一个卫生间,长长的沙发,大大的床,还有他放的简易的办公桌……
  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大房间。
  季末霖回头看见她的笑意,放下手里的白瓷杯,面前的人只穿了件睡衣,和不厚的披肩。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直直的披下来,有些乱,却又多了些懒散的美。
  他的这位太太,还真的是美的不可一世。
  季末霖掀开被子,将她搂在怀里,头抵在她的头发上。早上起的太早,现在竟然有了些困意。
  印染自然不知道夜里他趁她睡下,起身去了上海,在她睡醒前又回到南京的行程。只当身旁的丈夫处理了一上午的公务,很累,索性往他的怀里又缩了缩。她很想早点起来,那种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躺在身边,可惜,她这几天好像很容易犯困。即使察觉到周围有动静,还是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
  一定是□□逸了。
  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过的未免也太悠然了。
  就这么躺着,很快,又有了睡意。
  “快和我说说话,不然我又要睡着了。”印染拉他的衣袖,抬头冲他眨了眨眼睛,强忍着睡意。
  季末霖好脾气的伸手将她挡住视线的头发别到了耳后,蹭了蹭她白皙的脸。
  “印言东来找过我,说想要见你,日期是后天,你想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高潮还没来,急啥O。O
  

☆、深入海

  南京的雪,今年格外的多。
  季宅已是大雪纷飞,这城中的道路上,两边堆着积雪,已经看不清花坛中的草木。车驶在去往上海的高速上,路过一个服务站,都是些急着返乡的人。近乡情愈切,像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的。
  景色匆匆而过。
  按照约定的时间,她去上海见二叔,还有印影。
  车内气温调的正好,上午九点钟,韩叔询问她是否吃完午饭再去医院。印染犹豫了会儿,开口道,直接去医院吧。
  季末霖昨晚去了无锡,约好今天在上海同她见面。
  所有的事,他做的滴水不漏,本该安心才是……
  一路,她恍恍失神。
  印言东急需给印影寻找到合适的肾源,这次去上海,会有小姑姑,也会有姑父……印家的所有人,她都会见到。过了十八年,纠纷缠绕,如果,她的一颗肾可以让这一切孽缘结束……
  直到车下了高速,越来越近的高楼住宅,才将她从记忆中拉回现实。
  她以为会恐惧,排斥……
  没想到,事到如今,竟是平淡的出乎意料。她现在,已经是季末霖的太太,所以,自己也会很安全不是吗。
  季末霖很守时的在医院停车场等她,是他替她开的车门,一只手将她从车内扶出。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高跟鞋,还有一顶沙色的小礼帽。很正式的着装,看得出她悉心打扮过。
  不言而喻。
  季末霖握着她的手,车内暖气打的很足,她的手却是冰的……
  “我定了一家上海菜做的很地道的菜馆,一会儿我们去吃。”电梯门关上,空空的只有她和季末霖还有韩叔。
  印染望了望他,很快知道他话中的含义。
  不禁有了些撒娇的意味,去搂他的腰,她的季先生,总是那么体贴。
  走道尽头,VIP病房,就连门上的窗帘都拉的很严实。
  门口站着一些人,韩叔低声说了几句,很快门就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个单薄的病床,输液的吊瓶,还有一些唬人的仪器。白色的色调,明晃了眼。
  从这个角度,床上的人并未醒来,在沉睡。
  印染愣在门口,目光飘忽着,看到从沙发上起身站着的人,二叔,小姑姑,姑父,还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如果没有记错,她在网上见过他,影视圈的后起之秀。现在出现在这儿……
  印影的男朋友?
  她面无表情,站在季末霖身旁,如果不是他,恐怕自己会立刻逃开吧。
  十八年后,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面。
  在医院。
  是需要她给他的女儿换一颗肾。
  “季先生。”说话的是印言东,复杂的看了看印染,没有说话。脸色比印染上次见他苍老了很多,怕是为了这个心爱的独女四处奔波劳累所致,果真是虎毒不食子……印染这样想着,目光迎上了在场的人,淡淡的,没有情绪,或者掩盖着内心的波澜。
  “印先生客气了,是我太太执意要来。”季末霖的本意,并不希望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太太?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中打了问号,像是震惊般,看着刚进来的人。
  季末霖的太太,季家孙媳妇,也会是未来季家的女主人……没想到这么快,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么,他们此次来上海……
  不对,季末霖说的是印染执意要来,那么,是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改变了主意。
  印言东觉得自己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商场,起起伏伏,沉沉落落,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难以琢磨现在的处境。
  医生说,如果印影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做移植手术,很难再撑过三个月。印影的母亲是因为肾衰竭去世的,从诊断出,到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不到半年,如今,印影也……
  印染走到病床前看了看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印影,很难把她想成是当年那个捉着自己手指细啃的小女孩。
  自己上次在北京见到她,她还是一副朦胧无知俏皮女学生的模样。
  她承认,还未决定是否要进行血样检验,她没有神圣到可以完全不记恨二叔当年的所作所为。父亲的死,母亲的死,爷爷的死……印家彻底的改变,还有她近乎诙谐的十八年,偶尔深夜做恶梦被吓醒,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只为了相同的姓氏,让她忘记过去的种种,答应他,把她以后的人生抛诸脑后,全然不理会她丈夫的立场……
  她承认,她做不到。
  病房里很安静。
  有护士推开门进来想要查看病人状况,被屋内的凝重吓得抽了口冷气。拿着笔记录了数据,就连例常的叮嘱,也变得很小声。
  见惯了VIP病房里住着的病人非富即贵,但这种阵势……
  护士推开门出去,又恢复了安静。
  所有人都难以开口。
  印言东是,印伏雨是,印染也是……
  最终开口的竟是那个陌生男人,站在病床的另一边,调了调加湿器,又把花瓶里的白芍药整理好,他对印染说,他可不可以随印影叫她大姐。
  印染点点头,继续听他简单的介绍。支白,印影的男朋友,也会是她未来的丈夫。他说的极其的坚定,年轻的面孔上,少有的闪过和年纪不相称的笃定。像是,躺在病床上的人,不过是感冒发烧,吃了药打了点滴很快就会好,然后会继续对她说,欢迎来我们的婚礼。
  “你一定不知道,印影在被诊断出病前,瞒着所有人跑到南京一心想进你的工作室,直到录用的那天,我在北京接到她打来的电话,雀跃的像是小女孩。”支白说的很平静,也很认真,脑海里闪过她打来电话时,他正在化妆室准备拍一个广告,听到她从南京发来的声音,他也跟着高兴,笑意引来化妆师的一阵八卦。
  ……
  他还说了很多,印染的心思却全在他说的那句,印影去南京找过自己。
  桑又的确说过录用了几个新人,有些资料她也见过,却从不知道印影,也在名单之中。
  “你是她的偶像,如果小影知道你来见她,她一定很高兴。”支白的语气并无异样,掩饰不住的无奈,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可惜,她精神最近不是太好,一直在睡觉。”
  印染兀的抬头看他。
  一个大男人,眼底有隐约泪光,没有直接的、声嘶揭底的求自己,求她给印影换颗肾,而是在给她讲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没有用道德来约束她,一定要给这个同样姓氏的人换上好的肾。
  她穿的高跟鞋,脚很凉。
  寒气冒上来。
  重新回到季末霖身旁,目光看着他,害怕、犹豫、征询……
  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姑开口对她说,要不先去验血,再决定要不要做手术,毕竟即使做了移植手术,也不排除会有排斥反应。
  所有不关己事的人,都想要个折中的方法。
  印染低着头,摘下头上的小礼帽,露出所有的视线,毫不遮掩的目光看着这些印家的长辈。
  “你们是想要我去验血,还是瞒着我什么,走个程序而已?”
  不可能,所有人把筹码都压在她身上,更没有原因,非她不可……
  再次陷入了安静。
  印染望了望病床上躺着的身影,声音毫无温度的问,“你难道不想救你的女儿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俺写的费脑量的文了,偏老妈还一边织毛衣,一边笑哈哈要我应和她讲的内容0。0

☆、深如海,如海

  印染终于明白了欲望使人堕落,而告诫让人拒绝堕落的相对矛盾。起码,她并不是义无反顾的纯洁的。她胆怯了,甚至……认为终于验证了那句因果报应。印言东的所种的因,在他女儿身上得到了体现。
  窗外风刮得厉害。
  下过的雪因为降温,凝结成冰。
  餐桌上是吃剩了的菜,她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桂花肉上,飘忽着,没有焦点。两只手抱着一碗红豆粥,像是在捂手,勺子放在餐碟上,没有吃的欲望。
  季末霖习惯的在喝白开水,单辟出来的隔间,悠悠的,只有两个人。
  这里离田子坊不远,也离她曾经的工作室不远。
  工作室……
  听桑又说,那里已经改成了一家发廊。
  圈内很多人说她是何其的幸运,没有经过煎熬的等待,赶上了这个好时代,更多人承认、包容多样的文化。无数人问过她当年拒绝国内大企业的聘请,白手起家,建立自己的工作室的初衷。她不是不回答,而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想了很久,仍是不确定……
  是阴差阳错,也是命运使然。
  “想不想知道我刚到上海时发生的一些故事?”她实在没有什么食欲,索性一心一意的和他说着话。
  季末霖也把水杯放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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