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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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温强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虑太多。你妈妈该学会自己处理事情了,你不用老是为她着想,她自己种的因,自己去结这个果。”
“……舅舅?”
“其实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总是逃避,你该帮她认清现实。”温强笑着摸摸他的头。那时候,他没有告诉她,政府每年为贵族阶层毫无意义的高额已经造成了巨大的财政赤字,底层民众日益不满,查克一直为虎作伥,很可能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和他接触太深,帕瓦恐怕不得善终。
温瑜总是依靠帕瓦,把自己和他绑在同一条船上,更是一种冒险的行为。
她那时太小,并不懂这些政治上的利益关系。所以,温强并没有明确地告诉她,以至于后来一系列的变故都那么始料未及。
“去找他吧,找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你妈妈那里,我去和她说。”
当时,薛宁差点感动地哭出来。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找了善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薛宁穿上了她最漂亮的的白色泡泡袖洋装,还戴了个火红色的太阳帽。从山脚下爬到山顶,足足花了她两个小时。她回忆着当时的做法,一下一下叩着后院的门。但是,里面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任何人应声。
薛宁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扯开嗓门喊道,“了善,是我,你快开门啊!”
“我是薛宁,你快开门啊!”
“我来找你玩儿,了善!”
……
她从中午一直等到了傍晚,了善还是没有出来。夜晚的山里很冷,薛宁抱着肩膀坐在台阶上,现在才后悔没有穿件外套。她哪里知道了善会不开门?这个混蛋,他是要闹哪样?就算她失约了,他也不能这样对她啊。
她冷地瑟瑟发抖,心里委屈极了。
两个小时的山路,走得她的脚都起水泡了。她郁闷地蹭了蹭脚,抽了抽鼻子,猛地打了个喷嚏。
终于,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
薛宁惊喜地回过头,了善静静地站在台阶上看她,目光冷淡地让她怔住。依稀记得刚认识时,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的,好像她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薛宁忽然感到一阵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玩了一天,累死了,脚都残掉了,现在是上上眼皮贴着下眼皮,先去睡一觉,这章估计错字什么的乱七八糟,晚点我睡醒了再改,先将就着吧,o(╯□╰)o
还有,这里没什么真实背景,就是架空,二十世纪末期,君主立宪制度,贵族日趋走向没落,军权至上的背景,一个半岛,民族杂居~~~我就是胡乱拼凑几个国家的,不要认真,不然三观会毁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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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寒蝉切(2)
寒蝉切(2)
“了善……”在他冷淡的目光里;薛宁艰难地站起来。很多抱怨撒娇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居然再也难以开口。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恐惧;向来说谎话不打草稿的薛宁居然撒不了谎了。她就那么讷讷地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了善站在台阶上俯视她;冷淡中还带着一种她看不出的神色,仿佛压抑着什么。半晌;她听到他用轻轻缓缓的调子说,“为什么骗我?”
薛宁愣了很久;终于明白他嘴里的“骗”是什么意思。她想,他常年住在山上;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他只在想她失约的事情。不过;“很快”也是有时限的,它只是一个意向方面的词汇,并不能代表什么。
她现在不也来找他了吗?
她努力拿出一点平时的气势,嬉皮笑脸地哈哈了句,“什么骗你?我不是来找你了吗?家里有点事情,温瑜女士总是逼着我干着干那。哦,你还不知道温瑜女士是谁吧?她就是我妈妈,一个爱慕虚荣喜欢装的臭女人……”
“你要和那个叫谢琛的订婚了。”他驻定地说。
薛宁的话截然而止,眼睛眨了三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万万没有知道了善会这么说,他的表情很肯定,没有一丝犹豫,冷淡的脸上,还藏着一丝厌恶的恨意。这样的眼神,好像她是欺骗他感情的恶棍,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薛宁被自己这个比喻雷到了。
什么跟什么啊?了善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了,她哪有他想的那么坏?
脑洞是不是也开太大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他这么敏感呢?
不过,到底还是她不对,薛宁忍着那一点不悦,笑眯眯地摘下帽子,在手上携着,食指顶着打了三个圈,“了善,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完全就是讹传!那个姓谢的小子,又笨又蠢,还老是粘着我!而且,他只是查克的养子,你知道吗?只是养子,查克才不会为了他和我们家作对呢!我继父很疼我的,他们两只大小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是做梦!下辈子都不可能的荒诞事!”
自吹自擂起来,薛宁终于找到了一点往常的意气。她眼巴巴地跑上来,挽住他的胳膊,“你要相信我,我最喜欢你了。他们都是渣,我理都不会理的。”
“为什么偏偏是他?”了善低垂着头,神色没什么动容。他好像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好像什么都知道,语气非常驻定。
薛宁那时候并不知道他和谢琛之间的羁绊,以为他只是象征性的气话。于是,她哈哈笑了两声,“你见过他吗?查克将军家的臭小子,吃喝玩乐闯祸他倒是能追在我后面,这种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最爱你了,真的。”
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重重地“啵”了一下。
了善的眼底寂静无声。
“干嘛这样看着我?看地我心里毛毛的。”薛宁缩了缩脖子。
“没什么。”他低头望了眼脚下的青石板,薛宁没看到他茫然中微微的冷笑。她更不会知道,没有人生来就是佛,有些人修身养性只是为了逃避。
这个晚上,虽然了善没有再冷言冷语,但是,薛宁总觉得他比平时要冷淡。她靠过去他都会躲一下,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似的。
薛宁心里不舒服极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狠狠拔了根石砖里长出的狗尾巴草,转头道,“了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他不答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发呆。薛宁气极了,扑过去,把他扑到台阶上,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我都道歉了,总是这样,有心事也不告诉我。我告诉你,我脾气很差的,你真的惹毛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会吗?”他顿了一下,问道。
“当然会了。”薛宁恶狠狠地威胁他,“以后不准这样了,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了善望了她一眼,安静地垂下眸子。他总是这样宁静美好,让人爱不释手。薛宁摸了一下他的睫毛,分明感到他微微颤动了一下,脸也红了。月光下看不明显,但是,她把冰凉的手贴在上面时,手心分明慢慢热了起来。薛宁嘿嘿笑了两声,“你脸红啊,你不好意思啊?为什么我这么开心呢?”她使坏地扯住他一边脸,拉了拉,又拉了拉。
了善面露愠色,狠狠瞪他。
薛宁仍是肆无忌惮地大笑,挑着一对飞眉,笑得淫恶,“你倒是反抗啊,反抗不了吧,哈哈哈哈……”
其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挺过分的,老是这么欺负他。但是,这种心理负担对她而言根本就没什么,捉弄他的乐趣,让她乐此不疲。
接下来的日子,了善虽然沉默寡言,但也没有对她那么冷淡了。一个天气特别好的日子,她提议去城里玩玩。了善不应,她就不依,不停地闹,他只好答应下来。薛宁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一身衣服。
“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和我出去吧?”薛宁指指他身上白色的僧袍。了善默然,薛宁就开始剥他的衣服,把他推到榻上,“我帮你换,还是你自己换?”
她也不避讳,就岔开了双腿跨坐到他身上,“你倒是说话啊。”
两人四目相对,一切都那么平静。然后,薛宁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有什么热乎乎的硬物顶在了她下面的地方,她的四肢就反射性地软了一片。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动,好像有什么抓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她恨恨地瞪他,了善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神色窘迫起来。
薛宁新奇地看着,起了点坏心,故意动了动。血气上涌只是一瞬间,隔着衣服叠在一起的地方湿了。薛宁愣了好一会儿,跳起来,不小心滚到了地上。她恶狠狠地瞪他,了善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傻了啊,快扶我起来,我脚好疼!”她气道。
了善把她扶到榻上,给她看了看。手轻轻碰到脚踝,薛宁就倒吸一口冷气,“是不是骨头断了啊?”这话是气话,但是,她就是想吓吓他。不过,了善没有上当,他虽然内疚,但还是说道,“没事的,只是扭了一下,用药酒擦一下就好了。”
“你是在推脱责任吗?”薛宁挺不爽的。
“是我不对。”他倒是大方承认。
薛宁的火气没地方发泄,顿时焉了。
她的脚确实没什么大碍,两天功夫就好了。然后,她又缠着了善陪他出去,“整天闷在屋子里,坐着也累啊。了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出去玩嘛?”
最后,了善还是屈服,换上了她带来的那身衣服。白色的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么简单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意外地合体、自然。薛宁左看右看,掏出顶鸭舌帽,盖在他头上,“以后,把头发养了吧,这样多好看啊。”
屋子里没有镜子,薛宁就拽着他拉到河边。山谷里的河流清澈地倒映出蓝天白云,他清晰地看到水面上的自己。少年眉清目秀,眉眼精致,更是有种说不出的丽色,浑然天成。他不笑的时候,也是清丽无双的。
他很久都没有这么看过自己了,自从离开家里千里迢迢到这儿出家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审视过自己。
当时,家里人都在说他,他的直系家人更是避而不见,他们都觉得他没出息。可是,谁又知道他对那些的厌恶。他一直在逃避,也许他是懦弱的,他甚至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几天前,林管家和叶平之来找他了,他没有告诉薛宁。
他在打一个赌。
薛宁的选择,就代表他的选择。
山谷里的花开了,姹紫嫣红,薛宁在翩跹的蝴蝶间跳来跳去,手执羽扇,轻捷地扑上去。了善唤了她一声,“阿宁。”
薛宁一愣,手里的蝴蝶就飞走了。她气恼地回过头,手中的羽扇用力地打着旁边淡紫色的竹节兰,“了善,你讨厌死了,你吓走我的蝴蝶了!”
“你抓了它们要干什么?撕了翅膀装在瓶子里,太残忍了。”他面色有些不悦。
薛宁扔了扇子,“我就是这样的!”她气恼地说,其实她是骗他的,她才不干这样的事情呢,那满手的花粉,恶心死了,她只在小时候乞讨的时候看其他孩子做过。
“你要陪我出去玩!”她跑过来,拉着他就出了山。
城市里,街道两旁车水马龙,早上总是忙碌的,人们赶着上班做事。薛宁拉着他,和他一起走在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