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荒唐不可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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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伟文似乎心情很烦躁,他捏着眉骨的位置,将文件随手合上,“你去忙吧,尽量压制一下,不要让媒体得到风声,如果有谁泄露出去,导致报刊的捕风捉影,就让公关部门一律封杀。”
冯毅点点头,又朝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我攥着衣裳的下摆,很想过去安慰他一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挺苍白无力的,如果他爱的那个女人还在,会不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站在那里对他笑一笑,就足够抚平他此时的疲惫和创伤。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按摩了许久,他睁开猩红的双眼,直了直身子,将粥碗端起来,囫囵般的咽了下去,我有些期待,更觉得紧张,手死死嵌进掌心,都不觉得疼。
“还…可以么。”
他嗯了一声,“辛苦了,以后这种事让苏姨做就好了,她是佣人,你不用亲自去办。”
我摇头,“可我并不觉得累,你喜欢就好。”
他抬起头,朝我伸出手,我愣了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站起身走过去,将手覆在他掌心,我们十指交握,他把我拉到怀里,让我坐在他腿上。
强大的男人气场掺杂着薄荷脑的味道灌入我的鼻息,我觉得面红耳赤,即使亲密过几次,我还是不能让自己坦然面对,可能在爱情里面,先沦陷的一方注定要卑微到结局。
“昨天晚上我有些失控,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捧着我的脸,手指在摩挲着我的脸颊,有些粗糙和僵硬,却极尽温柔,让我恍惚。
“有一点。”
许是我的诚实取悦了他,他笑了一声,在我眉心间落下了一个吻,“抱歉,我以后在你面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以后。
他说,我们还有以后。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样患得患失,曾经对待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我,竟然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我搂着他的脖子笑了笑,“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
他微微一愣,旋即捏了捏我的鼻子,“张墨渠并不是一个好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昨晚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但他一定别有用意,我并不能时刻保护你。”
我将手臂从他脖颈处收回来,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选择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偎在他怀里,我其实很享受这一刻的安逸,但我知道并不能长久,他也会厌倦,会失去耐性,因为他不爱我,爱这个字眼,能毁灭一切虚假的温柔,也能包容一切疯狂的杀戮。
“你和他,为什么要争斗,这样各做各的不好么。”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捋顺到身前,唇贴着我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嘶哑,“你明白什么是赌注么。”
他轻笑着,喷出的灼热呼吸洒在我肩窝处,我身子酥酥麻麻的,却逃不开分毫,他将我拥得很紧。
“人生来就是赌注,上学在赌未来,工作在赌前途,爱情在赌婚姻,婚姻又再赌生活,你可以选择很多种生存的方式,却无法避免赌注这个魔圈,每个人都是筹码,而你的对手,总在变化着,在滨城,除了张墨渠和邵臣白,没有人还能称得上我的对手,我可以安于现状,放弃每个上升的机会,但我不愿输给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轻轻的捏起我系在颈上的项链,那是他给我买的,亲自给我戴上的,精致而漂亮,符合名媛亦或是贵妇的身份,我起初不要,他却说我没得选择,我知道他是在用任何一个机会提醒我,只要我还在他身边,他说什么,我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都必须接受,我没有生气和愤怒的资格,虽然屈辱,可我就是不肯离开,我贪恋的不过是他十分中九分不好余下的那一分好罢了。
也许世上还有男人愿意无条件的宠爱我,但他没有在我最渴望的时候出现,他落在了邵伟文的后面,于是在这场盛大的赌注中,我选择了错误,却甘之如饴。
每个人终将在死亡前正确一次,可我还年轻,我只想连错都是轰轰烈烈的。
他把玩着项链,用上面的钻石吊坠轻轻滑过我的下颔,温凉的感觉让我很舒适。
“就好比女人都喜欢攀比,你选择嫁一个男人,进入一座奢华或简陋的坟墓,何尝不是堵住,有的女人的筹码是孩子,有的女人的筹码是家世,还有的只是赌运气。”
我微微笑了笑,偏过头毫不畏惧的正视着他,“我明白,因为我也在赌。”
他挑了挑眉毛,笑得颇有兴味,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距离我更近,鼻尖对着我的鼻尖,我能看到他青硬的没有刮干净的胡茬,还有鼻子周围格外细微的毛孔,以及因为眨眼而轻轻颤动的睫毛,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妖孽。
“蓆婳,告诉我,你何时赌的,又赌过什么。”
我魅惑的笑着,调皮的伸出一点舌尖,舔了舔他的唇,好像还带着些烟味。
“现在,赌你最终会爱上我。”
☆、第四十六章 邵夫人是哪位
他的身子瞬间僵硬住,良久才动了动,似乎刚才血液都凝固了,他的指尖冰凉,毫不温柔的抬起我的下巴,他用了些力气,我疼得眼圈微红,但我知道,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会有半点怜悯。
我和他四目相视,他的瞳孔里是我倔强的小脸,我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邵先生,是你问我的,我不想骗你,我知道骗了又怎样,聪明睿智如你,不会分辨不出真假。”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喜欢你爱我,任何女人爱我都好,但我不喜欢你要我爱你。”
“我要与不要,不算什么,太渺小了,关键是邵先生肯与不肯。”
“哦?”
他笑了笑,手上的力量少了一些,“你觉得你赌赢的机会有多大。”
“一半。”
他沉思片刻,狂妄的笑着松开了我,我被他一推,倒在了地上,“砰”地一声,骨头有些生硬的痛,我没有叫出来,只是淡然的看着他。
“那么另一半呢。”
“赌我求而不得,会死。”
他一愣,“沈蓆婳,这个笑话并没有什么意思,会让人憎恶。”
他将文件摊开,快速的浏览着,然后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笔一掷,“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一旦掺杂了感情,就会变了味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但不要妄图以感情束缚我,我并不是你能束缚得住的。”
我低低一笑,“如果我继续下去,你会厌烦我,对不对。”
“我喜欢你的聪明。”
他微微倾身,捏了捏我的脸,将我轻轻一提,我又回到了他腿上,我没有忽视掉,他的指尖似乎又有了些温度。
“别闹了,晚上我会派车去家里接你,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的确如此,他竟带着几分微弱的怜惜。
“邵先生没有秘书么。”j
“有啊,冯毅,如果你觉得他一个男人穿上礼物化上淡妆可以艳压群芳的话,我不介意放弃你选择他。”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为什么是我,邵先生的女人不计其数不是么,比如——”
我故意歪着头想了想,他饶有兴味的等我说下去。
“蓝琦?”
他抿着嘴唇,一只手放肆的探进我的衣服里,“瞎吃醋的女人并不美丽。”
我点点头,“可我双眼明亮,并不是一个瞎子。”
他格外好笑的摇了摇头,用力捏了捏掌中的柔软,然后退了出来,“有时候你像一只野猫一样,倒是颇有意思。”
我们就这样分开,我被冯毅安排的汽车送回了别墅,苏姨正在房间里午睡,她大概以为我去找了邵伟文会在公司外待到晚上和他一起下班回来,所以她并没有做午饭,我熬的粥剩下了一些,可我没有胃口,身子和大脑都觉得疲惫到了极限,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我和邵伟文似乎现在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博弈,晚上我们是彼此契合的身、体伙伴,白天我们是若即若离的陌生人,危险但是充满了吸引力,就是我们目前为止最好的写照。
我昏昏沉沉中睡了一觉,不算长,可也足够我解乏。
醒来的时候楼下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我走到窗边向下看,是邵伟文的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冯毅从驾驶位上下来,走进了这栋别墅,我有条不紊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那件精致定做的礼服,当时邵伟文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近期会有一个慈善拍卖晚宴,要我穿这个陪他去。
我换好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化了一个面妆,速妆是每个模特小姐的必备技能,有时候在去卫生间方便一下的空当,就可以从浓妆艳抹变为清纯佳人,没有这点本事,根本连饭都吃不上。
我做完了这一切时间刚好过了十五分钟,我走下楼,冯毅正站在客厅看着时间,他见到我笑了一下,显然并不意外,“邵总最了解沈小姐,他告诉我您听到汽车的声音就知道怎么做了。”
我有些惊讶,“他这么肯定,就不会想到我恰好在睡觉没听到?”
冯毅的站姿很像一个军人,固执挺拔得让我眼睛发涩,“邵总说您不会大度到发生了白天的事还能轻易入睡。”
我哦了一声,耸耸肩,“那他实在不够了解我,我刚好才醒过来。”
我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六点三十分,我竟然睡了四个多小时,我转身朝站在一旁的苏姨交待了去处,就跟着冯毅出了别墅。
邵伟文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手上还捧着电脑,屏幕上是没有来得及退出的邮件,我坐在他旁边,他并没有睁开眼,我好奇得凑过去,浏览了一下那封邮件的内容,头顶忽然传来他有些沙哑的声音,“看得懂么。”
我抬头笑了笑,“不都是中国字么,我再无知也到底还认识母语。”
他揉了揉眼角,似乎有些疲惫,“就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我偎在他肩头,“如果我瞒着你很多事,让你矛盾又痴傻的被牵着鼻子走,邵先生还可以不计前嫌的陪我上、床陪我吃饭陪我风花雪月谈天说地,我一定就能接受你的批评,好好和你说话。”
他怔仲了片刻,然后发出一声轻笑,“其实很多时候,我喜欢你的脾气,迎合奉承我的女人见多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我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就是说,邵先生把我当成冰激淋喽?”
我们这一路倒是气氛不错,我用各种圆滑的方式逃避了他的问题,又将他引入了我的圈套,他在下车的时候对我评价是,“越来越难以掌控的小妖精。”
我欣然接受他对我的所有认知,因为我知道,现阶段他只是有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所以才有时间和兴趣和我周旋,一旦求而不得变成求而得之,我就连一个玩偶都算不上了。
我为什么不抓住这样的好时光去任性呢。
我们在滨城最高档的一家七星级酒店门口停下,他先我一步走下车,站在门外弯起手臂,我稳稳的靠着他高大的身躯,浅笑着揽住他,我穿着高矮适中的高跟鞋,恰好到他鼻梁的位置,最完美的身高搭配,而他仍旧是那样一身黑色正装,脚下是意大利纯手工剪裁的真皮皮鞋,我们一起走进酒店的旋转门,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晚宴嘉宾和一些闻风而来想要掌握第一手资料的记者。
他们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野猫一样,朝我们飞快地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