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清羽未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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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二岁的时候,一次祭祀活动上遇到了一个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件霓裳羽衣,当我把接触到它的时候,身上所有的封印全部解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此后,再怎么厉害的封印都无法再镇住我的凰女气息。阴阳家的人找上门来,为了保护我,燕丹把我偷偷送出燕国,从那次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再后来的时候,我在各地流浪,辗转到了桑海,遇到了非大哥,待了一段时间,结果被阴阳家的人抓住了,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生活,拼死逃出来的时候废了两条腿,躲到了西域雪山上,借着天山上积淀了千年的寒气进入沉睡,醒来的时候,你们就在那里了。”秦拂的白发飘着,似乎在诉说无数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16 大雨倾盆
“你睡了十六年?”赤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秦拂,从不相信到不得不相信。
“我虽比你年长很多,但从外表看,不还是和你差不多么?”秦拂反问,心里却没来由地出现一种渴求,“雪山寒气不仅冻结了我的身体连我的时间也被冻结了,我被停留在过去。”这停滞不前的身体,都是因为那个人在。如果他也走了,这个世界真的再没有任何值得她继续存活下去的意义。
“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卫庄听完这些后仍旧镇定。
山下传来一声马嘶,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来?难道说秦兵还有后援?赤练往下一看,是个有些熟悉许久未见的身影,略略呆住,“是他?”
一身白底紫纹的儒衫,翩翩乌发用深紫色的发带整齐地绑好,林荫道,白马。张良骑马到了三天之前和秦拂分别的地方,震惊地看着遍地的尸体,不会吧?他一直放心不下秦拂,最终还是忍不住,离开了机关城之后就匆匆留下了三个锦囊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马上和墨家的人道别急急忙忙往回走。
秦拂听到了山下的人的呼吸,那是她颇为熟悉的,张良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八成是来找自己的,心里略微叹了一口气,“卫先生,我和你约好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我要走了,似乎有人要来接我。”
卫庄看到了往蟒虎之森入口处飞奔而来的马匹和骑马的人,“子房?”有点出乎意料,却又觉得想想也是。凭流沙的本事,自然能查出是谁请他们来接她,张良来了这里他自然也暗中得知。
秦拂转身步行下山,“这里很快就要下雨了,卫先生你们也该快些离开了。”即便语气显得很平淡,其实她现在很不平静,若不是还有人要应付,她现在真的想好好找个地方一个人待会儿。
路过白凤停留的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视线,秦拂面无表情,当做全然无觉,继续走自己的路。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他是其中之一。
天空乌云密布,太阳已经处于劣势,空气因为沾染了血腥之气显得格外的压抑,这里急需一场大雨来冲刷这场杀戮。雷声隆隆,一道划亮天空的闪电过后,暴雨如同箭矢一样落了下来,砸在树林里如同枪林弹雨,张良连忙找了一处大石避雨,焦急的眼神四处张望,希望能冲破着密布的雨帘找到那一抹白色的倩影。
他无法前进,却也不知道该怎样前进。秦拂不知道人在哪里,可是这漫山遍野的尸体,又让他觉得隐隐的不安,他的身体一直在告诉自己,快点找到她!
过不了一会儿,雨小了点,林间传来了人走路的声音,张良仔细一看,一把油纸伞,一个清丽的白衣女子,她四下望了望,似乎没有察觉到张良就在附近,直到他叫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张良看着秦拂,“放心不下,所以又回来了,再说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管多久都会等你的。”
秦拂的表情有点愣,随即脸上露出些悲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语气显得很柔弱,“那个……师兄,我可以借你的怀抱用一下吗?”
张良没反应过来,秦拂就已经丢下了伞扑进了他的怀抱,带着一股冲力,差点把他的头撞上身后的石壁,“师……师妹?”她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秦拂的身体有点发抖,冰冷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又或是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让我待一会儿,一下下就好……”
张良看着秦拂颓废无助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了起来,紧紧地拥住她,“你想要多久都没有关系。”
他会在,他会一直都在。
“谢谢……”秦拂垂着头,头贴着张良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幽幽地开口,“师兄,你看到外面那一地的尸体了吗?”
张良回答:“看到了。”整整三万人,一个不剩。要不是他看到秦拂现在这样他早就想对这件事情旁敲侧击刨根问底了,究竟是怎样的手法才能有如此的凶猛,几天前,秦拂还只是一个行走不便还要靠别人帮助的柔弱女子啊!
“这一次,杀了好多人啊……”秦拂的声音如同梦呓,面色苍白地不像活人。
“没事,他们都是秦国的走狗,他们该死。”张良听出了她话里的悲凉,出言安慰她。
“真的……该死么?”秦拂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远方,她的燕丹殿下,就该死么!
张良拍了怕她的后背,希望能让自己的安慰缓解她的不安和懊恼,“师妹,别再想了……”
“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把阴阳家的人全部杀掉呢!”秦拂死死地抓着张良的衣服,如果死了就好了,死了多好!!!她回头就去把阴阳家从上到下杀个干净!即便自己手上再次血流成河,即便自己的白衣白发再次染上死亡的妖艳!
“别想了,都过去了……”秦拂这么说的时候锋利的手指甲几乎戳穿了他的衣襟,体表的刺痛无论怎样却也比不上内心丝丝抽心的苦楚,都怪自己,如果自己再聪明一点,也许就能发现阴阳家的诡计,燕丹就不至于中了六魂恐咒如此凄惨地死去。
“丹哥哥死了……”最让秦拂接受不了的还是,燕丹,那个在生命最开始的几年陪伴她给她兄长一样的疼爱的人,就如同那个总是站在云端看着自己的男子。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的存在了,秦拂的心头就是一阵抽痛。
“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张良温柔地安慰她。
秦拂摇摇头,咬着牙再也不低声啜泣,凤凰的高傲再不允许她在人前落泪。
渐渐的,雨更小了,淅淅沥沥的,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是上天特地给秦拂宣泄自己的情绪制造一个契机,天边的太阳已经西斜,是黄昏时分了,“师妹,雨停了,我们可以走了。”张良拍了拍秦拂,突然发现身下站的地方一片鲜红,声音惊恐了起来,“师妹?”
把秦拂扶起来,才发现她的脸色潮红,白色的裙摆被染得鲜红,还有鲜血不断从脚上流出来,白衣变血衣,“师妹!”
“师兄……”秦拂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声。
“师妹,你怎么了?”秦拂的回答有气无力,让张良的心凉了一半。
“我没事……只是有些……耗力……过度了……”秦拂的手下意识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头疼地厉害,“休息个几天就会没事的……别担心……”
张良一探她的额头,好烫,似乎发烧了!环顾四周,马被这雨一吓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心里暗暗焦急,把秦拂扶着坐了下来,“师妹,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找马!坚持住!”
秦拂迷迷糊糊地点点头,靠在石壁上。
张良四处看了一下,这附近估计是不会有人了,她在这儿应该会很安全,放心之后匆匆离开。
张良走后不久,一道白影在不远处的树上落了下来,一个飘掠就到了秦拂的身边,弯下腰摸了下她的额头,皱眉,怎么烫成这样?
“谁?”秦拂似乎还没有完全昏过去。
挑眉,在她嘴里只骂出来一个“白”字之前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昏过去无意识的身体接住,看着她又红又白的小脸,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她额前略微凌乱的发,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笨蛋……”秦拂的嘴里似乎是回应他的话似的吐出两个字。
白凤手一抖,但是秦拂没了下文,把她眼前遮住眼睛的白练掀开一角,确认秦拂真的睡着了只是在说梦话之后才放下心来,抚摸着她虽然不是绝色倾城却也清丽出尘的脸庞,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收回了手,只是在一旁看着她被病态的嫣红渲染的脸颊,静静的,静静的。
雨停了,空气微凉。
睡梦中的秦拂似乎紧紧地皱着眉,心事重重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肩膀无意识地颤动,好像很冷一样。呼吸短促,感觉很艰难,她一定,很难受吧?
白凤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坐好,从她的后背缓缓注入自己的真气。
暖暖的,在贴近心跳的地方。
眉头舒展开来,一股暖流在她的身体里扩散,有着阳光的温度。鼻尖隐约闻到了清甜的竹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瞬间沉睡着的灵魂好像回到了过去,青草流水,两个相互懒洋洋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人,一黑一白,那时的阳光,也是如现在的温暖。
秦拂的身体回暖,也不发抖了,白凤收回了内力,让她缓缓倒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隐约带着的轻淡笑容,挑挑眉,不作声。
张良似乎要回来了,白凤动作轻柔地把她缓缓放到地上,站了起来,秦拂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无意识地勾了一下他的小指,微愣,思维停滞了一下,把她不安分的手也放好,“既然能自己走了就保护好自己。”,你才是那个太容易受伤的人,并不是每一次,他都会赶来她身边。
已经听得到马的声音了,看来张良已经找到了坐骑,白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个转身倏地就不见了。
张良回来,看到秦拂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师妹?!”
秦拂没有回答,她已经深深地陷入睡梦中。
梦里有个人,端坐在高堂之上,手捧着一卷竹简,眉宇之间似乎总有一片挥散不去的忧愁,忧国忧民的情怀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是一位仁慈的太子。
张良把秦拂抱了起来,飞身上马,坐稳,快速往山下奔去。
秦拂高烧昏迷了很久,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神志不清经常说些胡话,迷迷糊糊的话里经常提及燕国,她喊的最多的,还是燕丹。
张良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的身体好转,沿途看了无数大夫,就是怎么也看不出秦拂的脉象。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秦拂的脉象和正常人不一样,恐怕只有荀卿才能为她把脉。这样想着,他看着前方茫茫无际的森林,要最快速度地回到桑海!
第三天清晨,秦拂终于清醒过来了,“师兄……”马蹄声哒哒哒的响,似乎奔驰在什么大路上。
张良在外面驾车,听到秦拂叫他连忙停下走进来,很惊喜,“师妹,你醒了?”秦拂昏迷这么久,要不是她还有呼吸,他都要以为……看到她慢吞吞地坐起来,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睡了多久了?”身上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弹,一身内力被尽数抽空。她从来没有在那么大的范围内跳过离殇,而且离殇作为她从不轻易示人的招数,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