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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尘埃花-第23章

小说: 尘埃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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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痴念

  晚上,姨妈来了——李珂下班回到家姨妈还在嘟囔说来趟太费事了。公交车上全是消毒水味,还上车量体温,小区门口也要量体温才能进来。这是啥情况?
  母亲说你不看新闻啊,全国上下一条心抗击非典这场无硝烟的战争。
  李珂脸色煞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头发也有点凌乱,一副失神状。姨妈凑过来瞧她,她避开了姨妈的目光。
  手机响了,她一怔,拿起来冲到了自己房间。
  是上官伟。
  “李珂,你回家了吗?这两天这里发生了些特殊事情,我手机没带。看到你打电话了——”
  李珂“哇”地一声哭了,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声嘶力竭。
  上官伟那头急了:“别这样,我一点事没有——怪我,怪我——别哭了!”
  外面的母亲和姨妈凑到门口,一脸的蹊跷。
  李珂还是继续哭,那种极度恐惧释放的后的喜极而泣转为受了天大委屈的酸楚。
  上官伟不再吱声,听得出他在平复自己的情感:“你再哭,我手机没电了,就说不了几句话了!”
  李珂哭声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你吓死我啊?你赶快回来吧?上什么那破学习班啊?”说着说着李珂又开始放声抽泣。
  那头上官伟笑了:“真的没事,没家里人想象的那么严重。我们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放心,回去给你一个完整的我!”
  李珂还在抽泣,但声音绵软了许多,她知道她的温柔只为他存在:“一定注意身体,你知道吗?算算有多少女人强烈地无私地爱着你,你要少一根汗毛,都会伤害她们的,知道吗?”
  上官伟那头摸不着头脑:“说啥呢?急迷糊了吧?”
  李珂长长地呼了口气,长长的睫毛扑闪到天花板上,闪烁着耀目的晶莹:“你妈、你姐、你闺女还有我啊!”
  上官伟是真笑了,声音继而变得有些低沉和沙哑:“嗯,你说得对,为了你们我会长命百岁的,相信我,珂,我很爱你,还有他们——很爱,很爱——我挂了,我得马上给家里和姐打个电话!”
  电话挂掉了,李珂久久不肯放下。上官伟的声音还在她耳际萦绕,不知何种滋味的泪又一股潮般涌来——她是多么爱他啊,一声喘息、一声哀叹、一丝伤怀都让她为之动容。可,他们究竟还要多久才可以真正地在一起呢?时间,真是有魔力的吗?
  母亲和姨妈忍不住在敲门。她们进来了,李珂还是满脸泪痕,落魄又开心的样子。母亲和姨妈对望了一眼,急了:“怎么了,珂?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吓唬我们?”
  李珂抹了把脸:“没什么,我没事!”说着,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落。她想止住,可无论怎样深呼吸怎样抹去眼泪,新的就有毫无顾忌地淌下来。她这幅淹没在泪海里的景象可把两个女人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摇她的胳膊。母亲苦苦哀求:“珂,说说吧,有什么事说出来,还有我和你姨妈呢?别一个人扛着!”
  “妈——”李珂放出了哭声,“我不能说,我说出来你们会怪我的。”
  “不怪、不怪,自己的闺女有啥怪的!”姨妈忙不迭地说。
  “姨妈、妈,我喜欢上官伟,我就是不能离开他——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说完,委屈又像一波浪涛般涌来,积满胸腔,化成一股股酸楚可着劲地往外淌。似乎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隐忍、倔强、逞强、疲惫、恐惧都化成了流淌的水倾斜而出。
  屋里寂静无声。闹钟的滴答均匀地发出。李珂的抽泣声弥漫在所及之处的角落里,放任自流。
  李珂也没有想到,此刻她就是再也忍不住了,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要告诉全世界,她的爱情,无论低到怎样的尘埃里,都挡不住它要盛开的冲动。
  母亲和姨妈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母亲眼里噙满了泪水,看到女儿这样,她明白了这些日日夜夜女儿受的是什么煎熬?
  “珂,别哭了——你选择谁我都同意!”母亲说。
  姨妈一愣,随即也拉着李珂的手:“孩子,你别哭了,只要你觉得幸福,怎么着都行!”
  李珂愣了。扑闪着有些红肿的眼睛望着她们。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妈和姨妈会这样说。
  这是她努力的结果吗?她以为还要等很久呢?等到她四处相亲没有合适的,母亲不得不同意她嫁的那天呢?而此刻,是时间的魔力还是亲情的通融?
  她想起了最初方凯同她说得那句话真对。好你小子方凯,哲人啊!
  李珂又哭了,所有的累没让她柔软,今天晚上的泪却将她浸透的如一颗软糖,一个多种滋味并存酸甜的软糖。
  她抱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也紧紧地抱着她,三个人都无声而泣。 
  “上官姐,我母亲他们都同意了,这次等他回来,我们就光明正大地回家去,见伯父伯母,见嫣然——”李珂激动地给上官颖打电话。她本是迫不及待地给上官伟打的,结果关机,看来是手机真没电了,但心又不甘,她急切地想找个人分享。
  上官颖那边也传来激动的声音:“看把你喜得!你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祝贺你,珂,替我好好爱他!奥,对了——不是替我,是为你自己全心全意地爱他!”上官颖在重她曾经的话,两个人会意,都开心地笑了。
  本该一夜无眠的。可她实在太困了,一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梦里梧桐花一簇簇开满树林,满地落英缤纷,他们牵手翩翩起舞,衣袂飘飘,衣袂飘飘。他说她像只修行千年的白狐,温热他前世的凉,她说他是森林之鹿,抚慰她灵魂的孤独——最后,他们扔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以赤子之身在大自然里旋舞,天地为他们所有。云,像棉花糖般在美面前融化了,化成滴滴雨露滴答在他们身上——她睁开眼,姨妈刚洗过的手在她眼前晃
  “吃饭了,闺女——喊了这么多声听不到。”
  晨曦从窗帘的缝隙里摇曳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四          亲人

  李珂并不知道,对于她和上官伟的关系母亲也早已猜出了□□,住院期间的那个外二科的麻醉师说过她是上官伟的表姐,卖房买房这么大的事没人帮衬李珂自个儿肯定搞不定,再就是搬家,李珂都没回去,那东西谁帮着拾掇的呢?还有,李珂有个从不公开的手机,用它来和谁联系呢?只不过李珂不坦白说,她也就装着不知道,也期待这份情遮掩久了就会自生自灭。谁知,李珂真的就那么用情至深,一个做母亲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如此痛苦下去吗?更何况这一年来李珂成长了许多,再也不是她认为的受她保护才能生存的人,相反,她在保护她。这样的李珂认定的事她能拉回来吗?她有权再拦挡吗?
  进入五月,李珂接到上官伟的电话说学习班可能要延期,因为前段时间因为有个学员发烧,一帮人被隔离,之前学习计划根本没有完成。而且,当前局面很严峻,老师说他们从北京回去,当地也要把他们隔离半个月观察。所以他们决定暂且不回。 这些日子李珂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一天两个电话,如若没人接或打不通,她心里立即就翻滚着种种景象,电视新闻她不敢看又想看,折磨得她心神难宁,那种无法言喻的焦虑与痛苦像麻绳般勒着她,时而紧时而缓,她真怀疑自己有心脏病了。
  期间,她忍不住回过W县一趟,她去了上官伟的家,她知道他的父母肯定也担心的要命。她敲门而入,说伯父伯母我是李珂。
  上官母亲立即拉她的手,眼眶湿润:“孩子,你受苦了!”
  李珂也觉得一阵难受,但马上迎上一副笑脸:“伯母,我没什么。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们别太担心他,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上官父亲走过来,递给李珂一杯水:“孩子,你们俩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上官伟这孩子心思重,什么事爱压在心里,我们也没多问,但他迟迟不肯成家,我们就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李珂点了下头:“伯父,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上官父亲很慈祥地笑了下:“叫李珂是吧,李珂啊,你能和他在一起,是我们一家子福气,我有什么不理解的。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伯母去看看!”
  那一刻,真像一家人之间的唠嗑,李珂感觉到那浓浓的朴实的亲情,像巧克力般丝滑柔嫩,芬芳唇齿间。
  嫣然还没放学,李珂看时间还来得及便提出去接孩子。上官父母连连点头说:“好好!”
  嫣然出来了,安静地站在门口寻找爷爷奶奶。李珂笑眯眯站到她面前,嫣然愣了会神立即认出:“李珂,是你啊!你怎么好久也不来看我啊!还有我爸爸也是,好久都没来接我了!”李珂上前把她抱起:“奥,小坏蛋,好重啊,又长了!”随即从包里变魔术般拿出一个小音乐盒,打开有一个小人在上面跳芭蕾舞。嫣然一看,眼神都亮了:“哇,好漂亮好神奇啊!谢谢你李珂!”不知为什么嫣然一看到李珂,就会变得活跃些,或许是李珂更能懂那眼神的缘故。
  “爸爸在北京好好学习呢?学不好,老师要打屁股的!所以他不能来接你,就派我来了!”李珂捏她的脸蛋,把她放下来牵她的手。
  “奥,是这样。那,老师也让他写作业吗?老师发不发苹果给他吃呢……”
  “……”
  李妈从不在李珂上班时候打电话。这天上午接到母亲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李珂就马上请假回家。打开门时,母亲正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有汗珠从发髻处渗出。李珂马上带母亲去了市人民医院。之前为母亲主刀的医师看着母亲新拍出的片子说:“病人情况不是很好,又有些瘤细胞滋长的迹象。先拿回药去吃,一个月后再来复查。”李珂不相信,心里很难受:“医生,手术不是做得很成功嘛?怎么还会这样?”医生一摆手:“这样的情况很多,没有好办法,只能是让病人心情好些,先保守治疗,坚持吃药,如果肿瘤真继续增长,就必须进一步切除或化疗!”母亲踱步到门外全听了去。她倒是很镇静。尽管镇静里有丝丝绝望。
  李珂本来坚持让母亲住院治疗,但母亲坚决不肯,要回家。李珂给姨妈打电话让她来陪母亲。一天,李珂进家门,姨妈出去买菜,母亲坐在阳台上看夕阳落下,今天她头发披散开来,穿了一件黑色亚麻长袖旗袍,还批了一件卡其色披肩。
  看得出,母亲精心打扮过。李珂轻轻走过来拥着她的肩。
  “珂,我有个心愿,这些年来一直深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愿,我想实现它!”母亲声音平静,感情却深邃浓郁。
  “啥?”
  “你请个假和我回趟东北吧?”
  “什么?回东北?”
  母亲的这个要求真是惊吓了李珂。
  “妈,为什么?”李珂按捺住惊奇的心,刻意要求自己平静地问母亲。
  母亲惨淡一笑:“去了,你就明白了!”
  李珂还想问,母亲那一脸的凝重让她缄口。
  李珂隐隐觉得,她必须答应母亲,这些年来,这是母亲第一次提回东北——东北,那是啥地方啊!那里有个曾经叫做她家的地方!那里有她模糊的记忆,模糊的亲人,模糊的情感……她真没有想到母亲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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