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尘埃花 >

第17章

尘埃花-第17章

小说: 尘埃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官伟,你陈世美啊!你这么没良心啊!我这么用心帮你,你装什么蒜啊!”电话那头方玉娟恼了,“啪”地挂了电话。
  上官伟还在发懵中。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他接起来。
  “是上官伟吗?我是李珂的姨妈。”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子冷冷的声音。上官伟大脑快速运转:“奥——您好!”
  “你好!”那边声音稍微缓和了点温度。
  “因为你和李珂的事,她妈已经住院了。她妈的病情很不乐观——是危机生命的不乐观。我家李珂从小就是富养长大的,从没受过委屈。她对你只不过是小姑娘一时的冲动,希望你能看清这点——”对方顿了顿。
  “你能听我解释下吗?”上官伟急忙插入想说点什么。
  “还是听我说吧!你也是优秀的人,找一个匹配的人结婚并不是难事。但绝不是我们家珂儿。我还要告诉你,她已经同意她妈出院后,就和赵一斌订婚。你比她大,真为她好,就要默默祝福她,不要和她联系。——藕断丝连痛苦的是她,你看着办吧!”李丽萍没等上官伟说话便挂了。
  煎熬——接下来除了拼命地工作,其他的时间就剩下了煎熬。
  他又给李珂打过电话,没有李珂的声音他不甘心自个儿就这样陷入谷底把一切沉埋。
  但电话被拒接,短信无音。
  他给赵副县长打电话请示回去,电话接通,赵副县长没容他说话,就急切地询问他们的工作进展,还意味深长地说:“上官,你们肩负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重托,领导们都看着,全县人民都望着,可千万不能因为困难松劲啊——对,这几天,我也飞过去,和那里瓯海区对接的一个项目有个洽谈会——奥,对了,你有什么事找我?”
  “奥,赵县长,就是想和你汇报一下工作进展。您要过来,就太好了!具体的我们面谈——”上官伟说。
  那天晚上,他独自走出宾馆在一家小酒馆里喝得酩町大醉,然后晃悠着走到了一个小广场的拱桥上,已不能把持自己,便把整个身体靠在栏杆上。温州的夜风热烘烘的吹着他,他脱掉了身上那件黑色衬衫,里面是件白色半袖T恤。有仨仨俩俩的人群从他身后过,他们操着方言叽里咕噜地交谈,拱桥上有两盏微弱的灯,像怪兽的两个眼睛机械地眨巴着,不远处的KTV音乐厅里有沉闷的摇滚声传来,感觉脚下的石板似乎在震动,桥下有水波在晃,粼光像破碎的镜子晶亮却无法平静——可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一刻,强烈的思念像魔爪般攫住了他。他想起了年老的父母、娇嫩的女儿、去世的妻子,最后,一直缠绕挥之不去的是李珂——这个可爱的姑娘,是不是也经受着同他一样的煎熬——可她为什么就不能亲自和他说说话呢?这几年,他累极了,他一直在泥沼里独自挣扎,悠忽间却发现他拼尽全力却未挪动寸步。希望破灭,绝望就更深更狠更冷地揉搓着他。
  一股酸楚袭上心头,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难以控制,一张嘴一股股难闻的液体喷薄而出。他蹲在桥头,用手顶住桥栏杆开始一顿汹涌澎湃的倾泻,可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食物,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但,最后似乎好受了些,头昏沉沉的压下来,他在路边的排椅上躺了下来。东方微红的时候,他醒了。温州的晨以无比的烂漫和温柔迎接了他。
  他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衫,迎着晨曦朝宾馆走去。晨曦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跟随其后。有很多事还需要他去做。他要尽快忙完,回去,或许,一切皆有可能,他有力量找回应该属于他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       等待

  李珂不知道是姨妈在她手机上做了手脚,屏蔽了上官伟的电话和短信,更不知道姨妈用她的手机给上官伟回过短信,还打过电话。甚至,她和赵一斌在医院花园溜达时,姨妈通过病房的窗口拍了照,并通过彩信发给了上官伟。李丽萍——她的姨妈,这个一辈子追逐感情却一辈子失落的女人,真是铁了心地收拾她的感情。她知道方玉娟一直还在追求上官伟,她有一瞬间想过——是不是上官伟真的因为方玉娟动摇了。
  郝有才的事她没和任何人说。有什么好说的—— 她那么幼稚的去坐这个伪君子的车,她也不光彩。事后郝有才装得像没那事似的,还常将她呼来唤去,她也就忍着,一切当做酒后事、没发生,但心里的疙瘩是结下了。镇里开展秋季植树工作,时间紧,任务重,镇长组织支部书记开了动员会,每个村也都派了名镇干部负责督促工作进展。李珂主动向镇长请缨去包村,既想避免低头不见抬头见到郝有才的堵心,又想走出办公室到田地里通畅地呼吸几口空气。几天下来的风吹日晒,李珂从上到下变得更贴地气。粗糙的皮肤、凌乱的头发,运动装上风尘仆仆,帆布鞋上泥浆点点,天天在地里分树苗、量树窝,扯着嗓子在田地里喊,看上去真不亦乐乎——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内心的哀伤。她的哀伤像泛滥的尼罗河绵延在她浑身上下的细胞里。
  这段时间,书记李金强找过她谈话。她坐在他办公室里,李书记清了清嗓子似乎不知怎样开口。他先夸了李珂的工作,说她接受能力强,适应环境快,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各方面工作就已经很上手了,实属难得。李珂微笑着听着,李书记终于转入正题:“李珂,你和上官伟的事我也听说了些,要说你们谈恋爱,这也没什么不对吗!不过我听你嫂子田芳说,你们也受到了阻碍,起码你家里就不同意。还有一个方玉娟,听你嫂子说起初是她介绍的,看上了上官伟紧追着不放,到现在你嫂子劝说都没有用了——”李珂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金强:“李书记,你的意思是让我——”
  “奥,不、不,李珂,你别误会我说的意思!”李金强一摆手,“我是想说,上官伟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很有政治前途,不论你们感情上的事怎么处理,我都希望别影响到他的事业——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非常重要!”李金强的口气和眼里都流露出真诚。李珂感觉到这是一个饱经世事的政界长者的肺腑之言,那一刻竟也为上官伟有这样的人真心关爱她而感动。
  她站起来:“李书记,您放心,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她停了下,像下了决心似的:“李书记,我想向您请个假。我母亲近段时间身体不好,而且我下个月参加市里的公务员考试,我想这段时间能陪陪我妈,也静下心复习一下功课备考,你看——”
  李金强感受到眼前这个姑娘的聪明。听她提出了这么个要求,立即很痛快地答应:“行,你安心学习,你的工作我让方凯多担待些,再就是——”李金强一笑:“李珂,你嫂子田芳是个热心肠,她一直撮合方玉娟和上官伟,都是因为她不知情,你别怪她!”
  李珂苦笑了下:“李书记,我怎么会去那样想呢?这和嫂子没关系,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不会很顺利,但没想到——”李珂没再说下去,李金强也朝她点了下头。李珂便转身离开了。走出书记办,李珂便胡乱地抹了下脸,不知啥时候,有了满脸的泪。
  办公室里,方凯见她在收拾自己的办公桌,走上前看她的脸。他刚想张口问什么,纪兰从外面兴冲冲进来,一把抓过他的胳膊直往外拽:“方凯哥,你去看看外面那宣传栏的标语写得行不行?累死我了,我的胳膊都酸了!”
  “什么时候方主任变成了方凯哥!”李珂头也没抬想,这个丫头片子简直就是个机灵鬼。
  李珂回到了家。母亲一身睡衣正在伙房里熬粥,干爸去了他大儿子家。母亲住院后,干爸就开始把公司的事交给了两个儿子打理,无重要事便很少去公司。但只要有时间就得去带孙子,孙子六岁在幼儿园,这个当爷爷的乐此不疲承担了接送的活。李珂和干爸儿女的关系不冷不淡。李珂知道这都是因为干爸是这个家的主心骨顶梁柱财神爷,谁没事敢找财神爷的事呢?
  李珂说:“妈,我请假了。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也复习准备考试!”李妈明显有些憔悴,但精神头还行。从她住院后李珂再也没提过上官伟,也没见着打电话什么的,看来是真断了。她一块石头落了地。也开始调养身体,期待能早动手术,挖去身体里那个怪物,说不定她不但能看到女儿的婚礼,还能帮她照看孩子呢!
  李妈招呼女儿吃饭。都避开不谈彼此不高兴的事。
  姨妈来了,自个儿盛了碗粥,也坐下。刚烫染的头发遮掩了半边脸,不时地伸手往耳后抿。
  “李珂,你和赵一斌的事打算啥时办?赵总催了好几遍了,说新事新办,就是双方家长见个面吃顿饭,改改口称呼一下,就算定下了——当然,给咱珂的礼物不能少!”
  “姨妈,我下个月考试,不想分心,考完试再说吧。”李珂少见的心平气和:“赵一斌那里我和他解释,让他和他爸也说一下。不在乎差几天吧!”
  姨妈一听,两眼放光:“好、好,我闺女就是懂事,上进心还那么强,这赵家听了也会高兴的!”
  李妈没有言语,李珂却看到母亲眼角也露出笑意。她低头吃饭。她纳闷:为什么她委屈了,她们就幸福了呢?莫非她们眼里的这条幸福路真的比自己认为的更幸福吗?
  赵一斌是个大男孩。他们之间可以打闹、互掐、关心、吵架,但他动不了她心底深处那根弦。弦摆在那里,还在痴痴地等待高山流水的合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虚空

  上官伟回来了,他提前回来做市场考察布展和接待准备工作,三天后,温州老板考察团同他的助手便会一同到达W县,进行一系列的考察洽谈活动。他这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人儿脱了个形。在飞机上他眯了会还做了个梦,梦到李珂到机场来接他。人流在他们之间攒动,如一条湍流之河,他们望见彼此却无法走进,他扯着嗓子喊她,却发不出声音,焦急、恐惧笼罩了他,也同样笼罩了她,他发现她那张玲珑的脸紧张万分,他便心痛至极。醒来后,好大一会儿他缓不过神来,心口麻痛,嗓子也疼的厉害,他已经感冒好几天了。
  济南机场,他独自缓缓地走出机舱,在出口处、提取行李处他心咚咚跳,他想她会不会就站在那个地方笑眯眯望着他呢?就像上次从上海回来一样,那么勇敢无畏地站在那儿等他。但,同样的场景怎么会出现两次呢?那里空荡荡的像原野般蔓延着虚空。
  上官伟到家了。这才知道几天前父亲脑血栓复发住了院,因为120快速赶到,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除去右腿不灵便外,其他无大碍,知道他这几天就回来,电话里就没告诉他。现在母亲一人在医院侍候,女儿送到了外婆家照顾。他心里一酸,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多么不孝啊。他急冲冲奔向医院,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推开门,看到了在静脉注射的父亲正在小睡。他走上前去帮父亲盖了盖被子,静静地看着父亲苍老的脸,眼里噙满了泪水。上官母亲进来了招呼他,他一回头,这才发现,方玉娟坐在床边。
  母亲拉过他让他休息会儿,说父亲没什么问题,疏通疏通血管,疗养半月就可出院,不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