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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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攀恰!
不一刻便传了熏阁的制香女官前来,那女官听清事由后回禀道:“奴婢并不会制带有馨香气息的松竹香,也不曾听过松竹可制出此种气息的香来。”说完还略带些探究意味的看了湘菀那边。
湘菀闻言并不置一词,只是等着那制香女官退下后方朝康熙深深一礼:“皇阿玛,臣媳绝不敢在圣前谬言,臣熄屋里不但从未点过合欢香一类的香料,且臣媳也不会制合欢香。”
话音未落,惠妃也笑出了声:“看来本宫所料竟是不差,果真的董鄂府家教甚严,竟是不许学不许制此类香的了。”连一直端坐的不语的德妃脸上也竟有了几分笑意。
此话已是嘲讽之意甚浓了,制香一途凡是略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你若学会了其他的制香之法,独独说其中一种不会便是荒谬了,只要有制香的法子,多调制几次便可得了。
湘菀听了惠妃如此嘲讽之言恍若未闻,仍是敛色道:“皇阿玛,惠额娘所言虽不中但也不差,并不是董鄂家家规不许学,而是臣媳三年中只学了制松竹香一种香而已,其他的香臣媳并未涉猎因此皆不会。”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宜妃更是错愕不已,倏尔又满脸欣慰。
康熙更是死死的盯住了湘菀打量,九阿哥喜松竹香,而湘菀三年只学松竹香的调制,其意不言而喻,默了片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渐缓,但仍是不言不语看着湘菀。
九阿哥喜松竹香在座的大约不少人知道,如果湘菀所言属实,一个尚待字闺中的女子此等行为也是人所不齿的,因此殿中也有些幸灾乐祸的。
湘菀沉静一笑:“皇阿玛,臣媳的阿玛素来喜欢竹子,他书房外种了一片竹林,臣媳的额娘从来都是亲自带人打理的,臣媳自小耳濡目染也偏爱竹子,等到学制香时,李斯特夫人教制的第一种香就是松竹香,臣媳一遇见便喜欢上了这香,从此沉迷其中再也不想学别的香,一学便学了三年。
湘菀话音落,惠妃原本还略带嘲笑的脸变得有些悻悻的,斜了德妃和荣妃那边一眼。
康熙听完湘菀的话也有些忍禁不住了,是啊,董鄂虎台喜竹子,满朝皆知,九阿哥又喜松竹香,倒真是有些缘分的。
刘清汐见此,眼神便有些游移起来,那日自己确实是闻到了馨香的气息,虽不敢肯定是合欢香,但也有几成把握的,如今少不得只有咬死了一拼,于自己也没有太多损害的。
便朝康熙磕头道:“万岁爷,婢妾不敢虚言,那日是真的闻了馨香气息。”说完又低头若自言自语道,也不是所有用香之人都会制香的。
荣妃眼看康熙神色间对湘菀缓和不少,也正范踌躇,此刻听了刘氏的话当即一笑嗔怪的指了刘氏道:“这孩子也忒不懂事了,心里想什么嘴里便说什么,到底是年纪小了些。”
康熙听了认真的打量了荣妃一番,荣妃见康熙看过来,也不回避只似笑非笑的迎上康熙的眼神。
宜妃将两人的眼神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盘算,知道今日的事只怕也就是脱身而已,想要抓出那设局之人恐怕不成了,当即定了主意便看了刘氏道:“你说是九阿哥养病之日在你们福晋屋里闻到馨香气息的是吗?”
刘氏恭谨回:“回禀宜妃娘娘,正是。”
宜妃闻言看了翠嬷嬷一眼,翠嬷嬷微微颔首,宜妃见了双眼微眯笑道:“皇上,臣妾以为刘氏在湘菀屋里闻到的必定不是合欢香,今日翠嬷嬷一见湘菀便和臣妾说,湘菀行动间有些异常,就过去想问问湘菀,也幸好翠嬷嬷过去及时扶住了湘菀,这才免了皇家子嗣受损,方才我看湘菀礼仪不正,也曾暗示她,可她只笑应,却不肯端正礼仪,想来心里是有些知道的,方才翠嬷嬷也示意臣妾了,看来湘菀八成是怀有身孕了的。”
康熙一听,一脸的肃然也去了个无影无踪,眼里笑意盎然看了湘菀问:“湘儿,可有此事?”
湘菀见康熙当众盘问,顿时两颊微红,垂了头一脸涩然道:“回皇阿玛,是有些信,到底也没请太医请脉,因此不敢回奏皇阿玛。”
康熙见湘菀这个神情哪里还不清楚,忙一挥手,身后的宫女便上前扶起湘菀在宜妃边上坐了。
“梁九功,快去传了刘太医来。”康熙喜滋滋道。
荣妃眼看今日事情成了,几个大的阿哥间就将有一番争斗,确不想被宜妃几句话便平息了,眼里凝聚了几分冷意看了宜妃,宜妃已然明白今日这局恐怕是离不开荣妃的,当即也端正了神情肃然以对。
德妃在旁边看着两人的神情,眼里出现了些玩味的笑意,嘴角也慢慢的弯了上来。
当值的小太监匆匆进来禀告:“万岁爷,九阿哥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正当康熙得知湘菀可能有孕心里欢喜的时刻,小太监进来回禀九阿哥求见
。
康熙闻言笑着看了宜妃:“哼,不是说还起不来床吗,怎么此刻倒巴巴的赶来了。”看了湘菀那边一眼又故作生气的虎了脸:“也是个没出息的。”
眼看康熙见湘菀怀孕便不再追责她善宠专房一事,荣妃心里不忿,待要再提,想起方才康熙看自己的眼神,虽说自己现在并不在意恩宠,到底还是要护着自己的一儿一女,若与康熙冲突得厉害总是不明智的,想到这便看向惠妃那边。
惠妃原本就是个心机不甚重的,又嫉妒宜妃如今尚能得康熙雨露之恩,九阿哥也渐渐有超越大阿哥之势,得了这个机会岂会轻易放过,见荣妃暗示她,只略微沉吟便笑道:“九贝子福晋怀有皇家子嗣,自是大喜。不过,这瑜也不能掩瑕呀,独宠专房总不是皇家命妇该有的气度呀。”
原本因湘菀怀孕康熙脸上才有的喜气,因着惠妃这句话又下去了些,毕竟康熙是最腻歪独宠的,刚才因着湘菀怀孕不好再提,此刻因惠妃的话心里又起了新腻,脸上的喜悦也下去了几分。
宜妃听了正欲回护湘菀几句,九阿哥正巧被人抬进了大殿,惠妃的话倒正好落进了他耳里,他只做没听见一般,先趴在罗汉椅上给康熙行了礼,又给在做诸妃行礼。
到底是自己心疼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康熙见九阿哥趴在罗汉椅上心里免不了有些心疼,便看了梁九功道:“去看看椅子的上的垫子够不够厚,这些个奴才都不是省事的,藤椅都不知道用,倒用这硬邦邦的红木椅抬人。”
梁九功听了忙上前细细的翻看了,又喊了宫女加了个厚垫子才罢。
九阿哥见康熙对自己关怀不已,心下动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凝了几分雾气,又游移的看了康熙,踌躇半晌才朝着康熙磕了个头道:“皇阿玛,儿子这些年没少让皇阿玛操心,有一件事原本是不想禀告皇阿玛,”说着眼带羞愧的又看了宜妃那边,“和额娘的,谁知如今宫里宫外沸沸扬扬,让皇阿玛和额娘添了不少堵,都是儿子的不是,少不得儿子舍了这张脸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个明白才是。”
“儿子打小喜欢经商,别的事再不放在心上,又因年纪小觉得引事宫女这样的事很麻烦,便吵着额娘不许她派人到我屋里,额娘见儿子年纪小便作罢了,直到出宫开府抬进了乌雅氏儿子自己才觉得有些不好了,在房里的事上竟是有些力不从心一样,这样的事儿子也没脸和人说起,只好偷偷求了燕太医诊脉,燕太医说儿子有些先天的体弱,于儿女之事上只怕有麻烦,还说这样有关皇家子嗣的事他必定得禀告皇阿玛的。”
“总是儿子年轻好面子,求了燕太医,说让他给儿子诊治三年,若三年还不得好,便和他一起将这事禀告皇阿玛,三年来燕太医给儿子精心调理,倒也初见成效了,只是到底还是弱了些,便只去了董鄂氏房里,毕竟她是正妻,又与儿子一同长大,有个什么也能谅解儿子些的,好在皇阿玛庇佑,如今看来是大好了,董鄂氏只怕有了身孕,只是还没确诊也不敢说。”
“总是儿子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累得皇阿玛和额娘操心,又带累自己的妻子担了个恃宠生娇的名声,都是儿子的不是。”说完又连磕了几个头,然后垂了头一脸灰败的不敢看人。
康熙听了错愕不已,宜妃更是双眼储泪,抬手指了九阿哥又不知该说什么,虚点几下又舍不得责备他。
荣妃眼见自己费尽心思的盘算就要败在九阿哥的几句话里,犹不甘心,便朝康熙一礼道:“皇上,既有这样的事,总还是要传了燕太医来问问才是,事关皇家子嗣啊。”
闻言康熙刀一样的眼神在大殿里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抓起手边的如意往地上一砸恨声道:“朕清楚,这几年小九掌了朝廷的经济大权,又与保成亲密,朕平日里也偏了他几分,就有人眼热,有些容不得他了,便是他府里的私事也要闹得满朝皆知才好,你们就看着他赚钱了,可你们知道他赚的钱都做什么用了吗,你们是见他自己穷奢极恀了,还是孝敬了朕和他额娘挥霍了,又或者让他的妻妾享用了,都没有,他的钱养了我大清的孤寡鳏独,养了我大清的边关将士,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九阿哥听了双眼噙泪看了康熙道:“皇阿玛抬爱,儿子就是个废人,别的也做不了,就只能做些小事,只当孝敬了皇阿玛,儿子……。”说完又垂头不语。
看着九阿哥始终不敢抬头的样子康熙心里心疼不已:“小九,湘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了,谁敢再说你是废人,朕就先废了他,给朕传燕太医,刘太医来。”
不一刻,两位太医进了殿行礼,得知原委后,燕太医跪倒行礼:“皇上,臣死罪,当年,臣是诊断出九阿哥体弱,九阿哥要臣暂缓回禀皇上,臣也想这样的病,知道的人越少治愈的希望越大,且九阿哥年少,治愈的希望还是极大的,便应下了九阿哥之请,并与九阿哥商定,若是三年不能治愈,便一起将此事回明皇上。”
说完又让自己的侍药太监去将九阿哥的这些年的脉案取来,一会侍药太监便取了小箱子来,燕太医贴身拿出一片钥匙开了箱子,取出厚厚的脉案记录自己呈给康熙。
康熙接过来仔细看起来,第一页就是记着燕太医和九阿哥的三年约定,上面有九阿哥的签名,字体相对稚嫩,一看就不是现在写的,后面一药一方皆是记录得清清楚楚,连每次治疗的效果都记得明白,绝不是一时伪造。
康熙对九阿哥和燕太医的话已是深信不疑,重重的合上脉案,沉吟不语,燕太医忙请罪:“臣隐瞒皇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康熙一挥手:“起来吧,你治好了九阿哥便将功折罪了,不赏也不罚了。”又指了刘太医道:“去给九贝子福晋请脉。”
刘太医见这阵势哪敢不精心,足查了半盏茶的功夫才面露喜色的跪奏:“臣恭喜皇上,九贝子福晋身怀有孕了。”
康熙喜得哈哈大笑:“好好好,赏,都有赏,将内务府剩的七彩锦都赏了九福晋,再取些上好的玉饰给九福晋养身。
宜妃此刻也是含笑带泪,湘菀也是欣喜的望着九阿哥,九阿哥此刻倒是但笑不语,好像早知结果一般。
望着这满殿的欢笑,荣妃但觉心沉到底,心有不甘,咬咬牙又带了几分笑:“皇上,这九福晋竟是个有福的,也是个极聪慧的,臣妾倒是有些好奇她三年学一香的事,一般人学第一种熏香也不过最多三月,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