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个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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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外面不比虚渺宫,他们真的要在一家人来人往的客栈里围着我,替我压制魔性吗?
总感觉这么做太容易引人注目,我左思右想,还是准备将心中的顾虑悉数道出。谁料就在我找到贾斛麓并欲开口一言的前一刻,我却好巧不巧地目睹了叶子书跟唐立各自提着两箩筐草药出现了。
我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啊呀……看着你们俩这一团和气的,我也就放心了。”然后,我听到在一旁像是指挥的贾斛麓笑语盈盈地说着,却只换来了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神色淡淡的回应。
“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教主而已。”片刻,唐立更是不咸不淡地接了话,放下箩筐后连看都不看叶子书一眼,“我才没这个闲情逸致去陪他捣鼓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往往能救你的命。如此瞧不起黄岐之术,等下一回你再长痔疮的时候,可别拿眼盯着我。”叶子书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就同样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我随即不厚道地笑了。
他还真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瞅着唐立的脸色似是不好看了一些,我赶忙本着“和谐至上”的原则,勾着唇角走上前去。
“给我用的?”低头若无其事地扫视了被搁在地上的四筐草药,我又抬眼来回打量了他们俩的脸,“辛苦你们啦。”
两人见我笑眯眯地向他们道谢,倒是不再明着暗着抬扛了,这便站直了身子冲我行了低眉礼。
他们如此卖我面子,我自是既高兴又感激,赶忙推着他们去沐浴——好洗去一身的尘土与疲劳了。
几天后的月圆之夜,贾斛麓看着叶子书替我把了脉,两人交流了眼神,便有前者喊我过会儿把衣裳脱了,去泡药浴。
听了他的话,我虽仍觉着不好意思,却也不像头一次那样,出现强烈的反弹了。
可谁人能料,我都做好泡在水里被围观的心理准备了,他们几个大男人却个个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红青在闺房里守着我。
我对此自是感到奇怪,便询问为何只有她一人在场,然后才从她口中获悉,叶子书已通过号脉确信我脉象平和、气息平稳,没有魔性发作的迹象,考虑到客栈毕竟不是自家地盘,不宜大张旗鼓地行事,是以,他们几人经过商议,一致决定“冒个险”——先加大药量,看看效果如何。
听女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我本是不住点头以表万分理解的,可偏偏听到最后那句话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
怎么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小白鼠?
好在我心知肚明,叶子书他们断不会拿我的安危开玩笑,因此也就是腹诽了一句,便乖乖地配合了。
是的,我脱光了衣裳,不着寸缕地在浴桶里坐了好半天,身体里也没有生出任何异常的感觉。这让原本还警醒着的我不由渐渐萌生了困意,最后索性靠在浴桶内侧,睡着了。
待到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已是身着中衣仰卧在榻了。我猜,定是红青把我从整桶的汤药里给捞了出来,替我擦干身子又穿上衣服——只不过,在这整个过程中,我怎么一点儿知觉也没有呢?
心生纳闷的我后来特意去问了红青,这才得知是叶子书在浴桶里加了类似安神助眠的药,为的是能让我安安稳稳地一觉睡过去,以期一夜安生。幸而结果也诚如其所愿,我确实是安然无事地度过了七月十五的这一夜。
奈何了却一桩心事的我正欢快地提出要去城里的集市上逛一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人多的地方碰碰运气,指不定就能幸运地找着女魔头的“七魄”——却当场就被他们几个给温和地驳回了。
“十五刚过,谨慎起见,教主还是呆在屋里为好。”
身为我教神医的叶子书这样说着,竟让我无言以对。
谨慎起见……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小心翼翼的人了啊?这种性子不是应该属于纪无期的吗?
须臾,我一边在心里反驳,一边下意识地看了纪无期一眼,恰逢他亦抬眼来看。
目光碰撞的一刹那,我不由自主地转移了视线。
算了,不去就不去。
无奈作出了如上妥协,我在屋子里一呆就是整整两天,殊不知就是这二十多个时辰的工夫,瞒着我上街溜达的唐立就带回了一个让人心头一紧的消息。
坤神斋,竟然把我们给“卖”了——分明已经通过卑劣的手段“鸠占鹊巢”,得了大便宜的他们却还将我虚渺教几大护法离教的消息放了出去,令江湖上那些与我们有冤有仇的教派蠢蠢欲动,摩拳擦掌着企图趁虚而入。
诚然,较之先前有根据地且又有三千教众,而今的我们不但居无定所,短时间内还只能靠自己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如若有人集结了一大票人,群起而攻之,那我们十之八九是寡不敌众的。
那群不要脸的强盗,还让不让人活了?!
耳听唐立将打探到的情报简明道来,义愤填膺的我直想一巴掌拍飞那些阴险可恶的小人。
没错,尽管我不能保证虚渺教从未做过任何侵犯他人利益的事,但仅凭我短短几个月同红青一行人的相处,我就敢用人格担保,他们绝对不是那种会行伤天害理之事的人。而那些道貌岸然的江湖人士,又有几个能够问心无愧地表示,自己从未拆别人的东墙,来补自家的西墙?在这鱼龙混杂的江湖上,大多数人不都是涨自己威风,灭他人志气吗?只要别人没有做得太过分,那些人凭什么就能理直气壮地对其喊打喊杀乃至赶尽杀绝?
思及此,我却冷不丁记起了一件事。
等等……红青姐姐他们……的确是不像是做坏事的人,所以,那些家伙针对的,该不会是我吧!?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是在向女魔头凌邈寻仇吧?!
弹指间想起了那女魔头把人扔猪圈里抑或山沟里的过去,进而又联想起魔性大发时那脱离控制的心性,我的一颗心当即就猛地一沉。
也许……这一切都不是他们五个人的问题,也不是那三千教徒的问题,而是……
“唐立,你的那座宅子,没有其他人知道吧?”心中越发悸动不安之时,纪无期的声音突然将我从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中给拉了出来。
我蓦地眸光一转,看着唐立注视着纪无期的眼睛,面无涟漪地摇了摇头。
“那么为今之计,怕只有分头行动了。”得到了想要的答复,纪无期马上扫视了众人的面孔,一脸认真严肃,“我们六个人走在一起,太过惹眼,江湖上不乏认得我们相貌的人,届时若是引来过多的注意,就不好收拾了。”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另外四个护法的认同。
眼见他们几个皆是颔首表示赞同,我不由得侧首看向提议者,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成两拨人,甚至三拨人,好借此分散目标?”
纪无期面不改色地与我对视,简洁明了地道出了一个“是”字。
真是的……我还想着,难得大家聚在一块儿呢……
情绪虽是霎时低落了不少,我却也还是个明事理的人,理解眼下情况特殊,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恐怕必须采纳纪无期的建议了。
这样想着,我便没再多言,分组行动一事,也就很快定下了。
我、红青、叶子书、纪无期一组,唐立、贾斛麓、明辛一组——之所以安排了红青与叶子书同我一道,一是考虑到有个女子,照顾我的起居比较方便,二是源于叶子书精湛的医术,可以备不时之需,至于纪无期……我不太明白他必须作陪的理由。
好吧,我也不是排斥他的存在,只是……只是无期啊,你没瞧见唐立那别有幽愁暗恨生的小眼神吗?
思忖着唐立大约是因为自己没能跟红青分在一块儿,反倒被叶子书这个碍眼的家伙捡了便宜,是以胸臆难平,我简直都想拿自己跟他交换了。
不过想也知道,无论是我还是纪无期,都不方便为了唐立的那点憋屈就随意调动自个儿的组别——比如说,若是纪无期同他换了,那我岂不是要在一个三角里蹲着了吗……
实际上也不是对此有多介意,我最终还是默默无言地目送唐立心有不甘地上了马车,先一步扬鞭而去了。
是的,为了尽可能地避人耳目,我们剩下的四个人,特地晚了他们三人出发——我们抄近路,他们绕远路,如此一来,大抵就能在同一日到达目的地,重新聚集在一起。
据说,唐立的那座宅邸坐落于一个僻静的小镇上,那里往来的外人不多,大都是些世代定居的朴实百姓,对于想要隐蔽的我们一行人而言,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久居之所。
所以,我自是对这个“新家”生出了些许向往。
不晓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 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这不是个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欢快的故事。
嗯?你说我作死?不,我只是知道得太多了。
☆、遭遇追兵
心情渐渐由先前的义愤与担忧转为期待和轻快,我却万万没有想到,虚渺宫回不去了,连去个私宅也是一波三折的。
是的,为了避人耳目,我和同行的两男一女特意换上了粗衣麻布,装作普通人家的兄弟姐妹,方敢上路。可饶是我们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也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那天,我正坐在车里打瞌睡,突然间被红青给摇醒了。遽然惊醒的我自是猛打一个激灵,脱口问她怎么了,却在意识彻底清醒的前一刻目睹了她伸出食指示意我噤声的动作。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难不成是碰上了寻仇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就瞧见红青和纪无期都冷脸凝神的画面。
“我去会会他们,你护着教主。”紧接着,我就听到女子以极快的语速低声嘱咐了男子,然后,她便毫不迟疑地起身向外。
刹那间,我自是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就以目光追逐着她的身影,同时亦跟着动了动身子。
可是,理智到底是阻止了我冲动的行为。因为我很清楚,此情此景下,最不适合贸然现身的,就是我了。
是以,我只得提心吊胆地坐在原位等着,偏偏就于不久后等来了自马车外传来的厮杀声。那声音从隐隐约约变到一清二楚,也让我从惴惴不安变得面色发白。
我也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相信红青能够应付得来,可一颗心就是莫名地七上八下——不,岂止是“七上八下”,这简直是……简直就是……
脑海中倏尔闪现出那些或曾经见过或不曾浮现的过往,我情不自禁地睁大了眼,只觉一股叫人战栗的寒意急速蔓延至周身。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忽然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经历过被刀枪碰撞声包围的过去。
但是不对啊……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错觉呢?我明明是个从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啊?
尚未从骤然生出的混乱感中理出头绪,自车外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就令我不得不回到现实之中。
“无期,你驾车,带教主先走。”
话音落下,我似是感觉到车前压着的分量冷不丁消失了。意识到这是叶子书跑去助红青退敌的结果,我立马欲起身掀开车帘,却不料被坐在我对面的纪无期抢了先。我顿住了身子,看着他默不作声地替了叶子书的位置,二话不说就扬鞭策了马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