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本宫知错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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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轶凡此刻心都坠到冰窖里去了,她忍不住裹紧衣服,说:“不是看不到,是看到了也放不进心里。”
“您等皇上那么久,现在就放弃了吗?”明花问。
放弃了吗?也对,也不对。
“明花,我爱的人明天就要死了。”杨轶凡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恳求似地看着明花,“他要死了。”
明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端妃。
印象中,似乎无论受到皇帝怎样的冷遇,最终都笑呵呵地挺了过来,偶尔会哭,但并不痛彻心扉。可现在呢,她无助地像个小孩子,哽咽不能语,只要说起她的爱人,她便止不住地难过。
明花于是明白,刘谨让端妃知道什么是心动,端妃的爱人教会端妃什么是刻骨。
“我还要去求皇上。”杨轶凡挣脱了明花的手,沿着记忆的方向向着刘谨的书房去了。
“娘娘!”明花跺跺脚,也跑着跟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刘谨并不愿意见杨轶凡。
德新出来传话,看着台阶之下,身材瘦弱但面容坚毅的女子,低声道:“皇上睡下了。”
“那你告诉皇上,我留下,我不走了,放过世子好不好?”杨轶凡扑通一声朝着德新跪下了,连连磕头,“德新公公,求你帮我传个话,我不走了。”
德新为难地不行,眼前这个面容还是乐喜的静皇贵妃,让他怎样都不好拒绝。可皇命在那,他不得不为。德新也向杨轶凡跪下,劝杨轶凡回去。
刘谨怒气冲冲地踹开门,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扯起她,大着声音道:“你这是做什么!”
“求皇上了。”杨轶凡眼泪汪汪,她揪住刘谨的衣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不走了,皇上,我不走了。”
刘谨抬眼看了看天,满腔怒气与委屈不知道怎么纾解。
“给朕滚进来。”刘谨松开她,转身走上台阶。
杨轶凡紧跟在其后,生怕刘谨生出反悔之心。
灯火幢幢,刘谨坐在内殿软榻上,瞧着她,道:“你说的……”
“是真的,绝无二心。”杨轶凡擦干泪,连忙说道。
刘谨摆摆手,不再看她,“你就在这歇一晚。”
说完刘谨就起身离开书房,忽然站定,冷声道:“别再跟过来。”
皇后就在深牢之中,身上的皇后凤袍依然没有脱下,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愿意来看妾身了?”皇后忽然出声。
刘谨隔着牢笼看着坐在里面的皇后,神情莫测。
皇后忽地一笑,偏头看着站到那里玉树临风的皇帝,梦呓似地说:“上一次,皇上好好看妾身,还是那日大婚,这么一来,好像有六年了。”
“你原本有机会的。”刘谨说。
皇后笑容清浅,一如曾经那样温婉,“不,皇上,妾身从来没有机会,从妾身在齐府见到皇上那一日,妾身就永远没了机会。”
刘谨察觉有异,叫人过来开门,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着皇后的嘴角,血慢慢流下。
门开了,刘谨最后抱住了皇后。
“皇上的怀抱,果然很暖。”皇后气息不稳,可笑得十分纯真,“妾身期盼的,无非就是皇上一个眼神,可皇上都给了端妃。妾身想着,杀了皇上,然后妾身陪着皇上去死,总可以一起过了奈何桥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不行了。”
“你这是抗旨了,王季薇。”刘谨说不清楚为什么,有什么隐秘的疼从骨子里窜了出来。
恨皇后么?不是的。
他想除掉的,一直只是王家,王季薇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
“没所谓了。”皇后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当时没遇上皇上,该有多好啊。”
皇后薨了。
在她没有被废之前,她还是皇后。
王季薇做出叛乱之事,不能厚葬于皇陵,刘谨跟德新说:“就将她葬在福山。”
翌日一早,年三十。
宫中一扫之前的颓唐,早膳时候,便开始在外面放鞭炮,一片热闹祥和。
杨轶凡整夜未眠,眼底都起了两片黑眼圈。
明花奉命过来给杨轶凡梳洗。
杨轶凡今天就要亲眼看着刘谨将会给予齐王府怎样的处罚,虽说南朝的规矩是刑不上大夫,但叛国罪,恐怕哪个君王都不会忍受。
她远远地看着傅添被带到京都刑场前,情绪一时没有收住,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尽管昨天刚刚见过他,可之后的时间就度日如年,现在便觉得是相隔许久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杨轶凡的目光,傅添就望见了她,对着她微微笑起来。
“近日来,朝廷动荡,齐王世子和王家,联手毒害天子,企图将非皇族血脉扶上大宝,祸乱朝纲,其心可诛!”刘谨站在高台之上,朗声说道,“泰王带兵进京,攻入皇城,不遵先皇遗诏,有违祖训。”
“朕深感痛心,尽管不忍责罚,却不能违背祖宗法制,但望我南朝千秋万代!”
泰王已死,但家眷同罪,刘谨将他及家眷逐出宗族,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废后,王家诛三族,九族之内王氏子弟,朝廷永不录用。念在齐王仁厚,只贬为庶民,但齐王世子刘翊需认罪伏法。
一条条下来,杨轶凡闭紧了眼睛。
刘谨这是铁了心了。她不信刘谨关于泰王所谓的“流放三千里”,斩草要除根,刘谨不会不明白,三千里那么长,路上出个什么事,再容易不过。
看似对齐王府最宽容,可刘翊是独子,杀了刘翊,与杀了齐王没有什么分别。
“即刻行刑!”
这一声喊起,杨轶凡趁刘谨不备,转身跑了几步,纵身一跃,跳下高台。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景笙归来》已经开坑惹~
现在不多废话惹,
抓紧攒稿子去,有什么话,完结了大福再滚来说好了
520,爱泥萌(づ ̄3 ̄)づ╭?~
☆、端妃娘娘的回归
“裴意如!”
“轶凡!”
刘谨反应极快,跑过去想抓住她,却只碰到了她随风扬起的头发。
傅添奋力挣脱开侍卫的桎梏,拼命跑到高台之下,临到跟前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他撑地站起过去抱起杨轶凡。
“轶凡,轶凡,你怎么样?”傅添连声喊着,把手放在杨轶凡头后面,看到手上没有血,傅添立刻抚住杨轶凡的脸。
杨轶凡钻到傅添怀里,眼泪汪汪地指着胳膊和腿,“可疼了,我特别疼。”
傅添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先别说话,乖。”傅添温声说着,随即单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低头咬破杨轶凡的手指,将血滴到符咒上,随即将符纸塞进杨轶凡手里。
“傅添……”
杨轶凡的手上就滴上傅添的一滴泪。
刘谨身为天子,最终按耐住走下高台的心,对着旁边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随即就有宫人连忙跑下高台扶起浑身剧烈疼痛的杨轶凡。
刑场上的侍卫冷着脸将傅添重新架起来。
杨轶凡眼前一阵恍惚,她意识到这就是她跟傅添的最后一面了。她扭着头看着被押到刑场之上的傅添,感觉眼睛干涩得几乎把眼泪流尽了。
“傅添!傅添!”杨轶凡叫得声嘶力竭。
她意识逐渐飘忽起来,昏睡前最后一幕,就是傅添对着她远远地一笑。
温暖,不舍,像是隔世的告别。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特别累。似乎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睡吧,杨轶凡,别再醒过来了。
杨轶凡想,为什么不醒呢?
哦,对了,她不想睁开眼睛,就收到傅添的死讯。
那就继续睡下去吧,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了。
“李神光,轶凡好像有动静了。”
谁在说话?
杨轶凡感觉耳边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她不满地蹙紧了眉头。
“应该是要醒了。”李神光声音不大不小,“不过,看起来她并不想醒过来。”
方明花小心翼翼地问:“难道,和傅总经理有关系?”
李神光没说话,他看到紧闭双眸的杨轶凡眼角静默地滑下两行泪。半晌,他淡淡地说:“或许是吧,明花,我去休息一会。”
“不是刚歇过吗?”方明花刚问出口,就看到李神光略略灰败的脸色,随即喉咙就像是卡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方明花坐到床边,拍了拍杨轶凡的手,低声说道:“娘娘啊,有什么你跟我说啊,这样下去,你让我们怎么办?”
杨轶凡依然没反应。
“傅总经理选择送你回来,为什么要辜负他呢?”
方明花的话,字字清晰,重重地敲在杨轶凡心头。
方明花刚起身,想去倒杯水,就听到杨轶凡在身后带着哭音的声音:“是因为,我一睁开眼,就得面对没有他的环境啊。”
“明花,他被刘谨杀了啊。”杨轶凡抬手捂住脸,哭得泣不成声。
李神光就在客厅,听着自卧室传来的低泣,手也有些颤抖起来。傅添曾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帮了他一把,如今到了他帮傅添的时候,可他却没能成功。
“对不起。”
*
天气重新炎热起来,渐渐就到了2015年六月中旬。N市,杨轶凡从间业公司出来,抱着一大摞资料夹踩着高跟鞋在明媚的阳光下健步如飞,天已经慢慢变热,杨轶凡脸上的妆容依然精致动人。
“陈总,对,我是启越总经理助理杨轶凡,先前跟您约好的周四下午会谈,您还记得吧?”杨轶凡偏头用肩膀夹着手机,翻开行程表,嘴角略略扬起,笑容淡淡。
陈总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杨轶凡应了几声后,继续道:“我们林总这边也是十分重视陈总,推掉了四个会议,林总还特意嘱咐我,陈总喜欢甜食,我就在中山路S城家乡菜预订了包间。”
杨轶凡抬眼看了看天,明眸灿烂,笑道:“说起来,前两天我刚去S市出差回来,专门带了S市的特产。陈总周四不方便的话,那我就尽快送到贵公司去?”
“哎呀,小杨啊,太麻烦你了啊。”陈总笑得很舒心。
杨轶凡摇摇头。“哪里,不麻烦,陈总这些年对启越多加照拂,这点心意跟陈总的比起来,就有点不足道了。”
“小杨你这嘴啊,小张,周四下午那什么活动?推了吧,看在小杨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去蹭顿饭了。”
杨轶凡跟陈总说好,最后由陈总收了线,杨轶凡才把手机收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傅添还在沉睡的日子里,启越由林成寅暂代总经理一职,这也是傅添离开前对人事部的一项交代。
三个月,傅添还没有回来的话,那么启越就由林成寅暂时管理。
杨轶凡醒过来消沉了几天,最终还是拎起包回到启越上班。众人都期待着,总经理助理回来后,总经理回来也就不远了。可没想到,都等到六月份,还没有总经理的影子。
杨轶凡回启越途中,又路过中央广场,她原本正赶时间,可当她望见中央雕塑的时候,她不由得驻足,然后放慢了脚步走过去。
去年这个时候,她从南朝来到这里,带着满心的惶恐和不安,小心而好奇地探索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一年,她现在与现代人基本没有两样,甚至能胜任当初那个冷面大将杨轶凡的工作。
中央雕塑跟去年相比没有什么差别,如果非说要有的话,可能就是受得风霜更多了些,打磨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