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绯瞳言灵师-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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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切却在转瞬之间改变,父亲去世,按照白家的习俗,他跟随父亲的尸体前往白家的葬魂之所。行程不过一个月,却在回到家的夜晚看到了尸骸遍地。
整个白家庄园之中,上上下下,东西南北四栋楼阁中无一人生还,长明灯下,那醒目的血液从四楼一直流到一楼,铺满了地板。
可笑的是,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却是寻找墨墨和墨炼,害怕两个人出事。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即使是参加父亲的送葬也不曾有过的惶恐。
轻轻浅浅的歌谣突然自二楼传来,那个声音平静的出奇却无比熟悉,君城迅速向着楼上而去,但脚步却停在了楼梯的中央,再也迈不动了。
那个熟悉小身影再不复曾经的天真无邪,那双黑宝石般纯净的眼瞳转化成了绝美的红,轻轻哼唱着曾经一起学会的歌谣,身披染浸鲜血的衣裳,漫步在遍地血水中,每走一步都能在地面上点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墨墨?”君城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喑哑,墨墨的视线看了过来,却找不到一丝曾经的温馨感,反而发自内心的渗透出彻骨的寒意。
“落下一个。”哼唱停止,墨墨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瞳静静注视着他,随后缓缓抬起了手,稚嫩的手指慢慢指向了他。“叛逃者,处割喉之刑。”
君城的身体僵住,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躲闪,但是他身边的影卫却比他先一步察觉了危险,抱着他的身体迅速撑着楼梯扶手,跳到一楼。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无形的刃割断了他身后的楼梯扶手,连一丝多余的碎屑都没有,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切痕。
影卫带着他迅速离开了血色弥漫的白家楼阁,离开的那刻,他回望那个站在楼梯之上的小小身影,而她也在静静的望着他,绯瞳耀眼如火,却冷酷似魔。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墨墨的能力,不!那绝对已经不是墨墨了!
离开白家后,影卫带着他四处流浪,他因此去了很多从未去过的地方,但是很快,不到一年,那个影卫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查不出原因,更无法遏制,从浅浅的不明显的痕迹逐渐变深。终于有一天,他沉默离开,再也没回来。
而且很快,不到三个月,那道浅浅的痕迹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一瞬,他的身体冷若冰雕,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因为墨墨的无情。
他疯狂的赶回白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明白墨墨发生了什么,不明白与墨墨形影不离的墨炼为何不在。
他找遍了四栋楼阁,终于在搜寻地下暗道和密室的时候看到了墨炼,但他却早已冰冷,成为了一具严重缩水的尸体,却不知为何,端坐在书桌之前,写着什么的样子。而旁边,那张略小的椅子上放着那个墨墨最喜欢的人偶娃娃。
君城粗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希望以此减轻内心的痛苦,倚在门边,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似乎饿昏过几次,但又被噩梦惊醒,不断的不断的重复,浑浑噩噩间他终于离开了白家庄园,没想到,这一次离开,他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解释呢?”君城握着君邪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墨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找不到一丝小时候的模样,除了那双眼睛,他已经无法将两张完全不同的面孔联系在一起。
“哥哥死了,所以白家亡了。”性格本就冷漠而很少说话的水之墨平静的解释着。
君城的动作顿住,墨炼死了,他知道,他也曾经见过他的尸体。隐约之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以我的灵魂蕴养裁决之镜,以哥哥的双眼书写古往今来,白家的恩,早以还清。”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了裁决之镜,即使是白家人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但是,裁决之镜的力量在减弱,白家人的能力在消失。而她和哥哥不过是白家的工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君城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没有人敢打她和哥哥的主意,可是家主去世,少主离开,这样绝佳的机会不抓住岂不是可惜。
所以在君城离开的当天晚上,哥哥便被带到了那间狭窄的屋子之中,而她成了哥哥最好的牵制,仅凭墨炼一个人,斗不过白家,更无法护她周全,所以墨炼只能服从和等待,他在等待君城的归来,期望以此来改变现状。
墨炼能想到的,白家中的长者又怎么会想不到,而最先动手的那个人,就是君城的大伯,那个看起来和蔼而老顽童样子的人。
在那间屋子里,墨炼不断的将裁镜中看到的图像记录下来,但代价是光明,右眼渐渐失明,最后完全看不见,然后是左眼。
看镜子人的能力不同,能看到过去的时间段也不同,而墨炼能看到的是白家梦寐以求的千年间的历史更替,那些不曾记录在书册中的秘密。而看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也将越大。
墨炼迅速消瘦,身体逐渐虚弱,在君城即将回来的那天,白家终于等不下去了,他们恐怕是没有想到,墨炼能在如此高的代价下存活。而动手总要需要一些理由,哪怕是没有人相信的理由。
裁决之镜的力量在减弱,历经千年,它终于也要崩塌了,白家不断的寻找着解决的办法。而水墨,一个完美的修复者,以她的灵魂来蕴养裁决之镜,裁决之镜就能获得能量,但是所带来的副作用却是未知的。
墨炼当然不会让水墨冒险,可是裁决之镜却只能跟墨墨产生奇特的共鸣现象。
在狂风肆虐,暴雨侵袭的夜晚,两个人被赶出了白家,但是,白家的出行具有特定的时间,在特定时间之外根本无法找到离开的路。毫无办法之下,墨炼只好抱着水墨在白家门外躲雨,希望等到君城回来时搭乘的车。
就这样,在一阵胜过一阵的狂风骤雨之中,墨炼渐渐失去了温度。那双妖娆而邪魅的双眼再不会睁开,那双虽然消瘦却温暖的手掌再不会轻轻揉着她的脑袋,那宠溺而无奈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那一夜,墨炼死亡。水墨从恐惧,害怕到失望绝望,最后冷漠。失去哥哥,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想给自己一个家,如果不是不想让自己流浪街头,高傲的哥哥怎么会甘心寄人篱下。
纵然是寄人篱下,哥哥也为自己撑着一片天,不让自己受到丝毫委屈,但她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墨炼受到过多少鄙视,侮辱甚至是打骂,哥哥是强大的,他从来不会说他的辛苦,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巅峰,一脚一脚的将曾经的那些人踩在脚下。
缓缓的将抵在铜镜上的食指放下,水之墨神情冷漠,眼中没有丝毫起伏,一如曾经血洗了白家的那个夜晚。
君城错愕的站在桌子旁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手中的君邪铮的一声坠落在地面,君邪?君邪?这黑金的名字究竟是为了纪念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包括书魅,他能如此信任书魅的原因,恐怕和曾经的经历脱不了关系。
两个他最在意的人,一个是他一生唯一认可的兄弟,一个是他曾经宣誓要保护的人,那些稚嫩的童言,那些信以为真的能视线的誓言,全部破碎。
君城低着头,银白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脸颊,低低的笑声传来。“我究竟在做些什么!这么拼命又是为了什么?这副不死不活的躯体,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换来是什么!”
也是太过在意,所以才无法接受背叛。白家对于君城的意义究竟有多大,君城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也许这么多年的追寻,这么多年的执念也仅仅是因为放不下两个人而已。
裁决之镜在水之墨的手指下渐渐碎裂,那些曾经的画面渐渐碎裂,断裂的痕迹犹如断裂开的缘分,不管是亲情,爱情,友情,龟裂成一片一片,拉扯着人的神经,痛彻心扉。
水之墨站在那里,看着有些癫狂的君城,她不知道君城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逃过了死亡的惩罚,但那代价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多少年了?五十年?六十年?或者是一百年,不清晰的连时间感都在错乱,有一些瞬间却永远遗忘不掉。
“小小白。”熟悉的称呼响起,拉回了君城逐渐暴走的情绪。相信如果在这样下去,不出一分钟,他就会走火入魔般的陷入无解的疯狂之中。
君城猛地抬起头,立刻撞进了那双墨色的眼瞳之中,那双眼睛中带着他熟悉的纯净,和最喜欢得清澈。难道说,墨墨已经不恨他了吗?“墨墨?不再恨我了吗?现在想杀掉我也无所谓,我不会在躲了。”
脑海回荡着那天看到的墨墨,踏着血池而来,染着绝望的绯瞳。那时的她该是怎样的恐惧和无助?墨炼对墨墨来说有多重要,即使嫉妒,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墨墨心中的地位比不上墨炼。
至于白家,除了冷酷的日复一日的家规,还有那些严肃的找不到一丝多余表情的面孔,一张张仿佛固化的脸,他真的记不清了。其实他也是一个无情的人吧,父亲过世,虽然难过,虽然伤心,却没有流泪,因为家规不允许。
从出生开始,三年之中他没有见过任何光明,甚至以为世界本就如此黑暗。耳边总是回响着禁止如此,禁止如此的各项条规。也许,白家灭亡,自由的不仅仅是墨墨和墨炼,还有他。
“这里不舒服。”水之墨难得露出不解的情绪,手掌覆上胸口心脏的位置,似乎在思考原因。
君城先是愣住,随后恍然,上前将水之墨娇小的身体拉入怀抱之中。“墨墨,让我来代替墨炼可好?”
君城自那次离开白家之后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头发会变成银白色?为什么要以面具示人?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年,依旧维持如此年轻的状态?为什么会失去部分记忆,又怎么会返回白家来寻找裁决之镜,包括君澜帮,包括忘夜归中心街最强街主,这些荣耀和疑问的背后,他有是怎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道强烈的杀气突然袭来,君城抱着水之墨迅速离开原地,一束金色的几乎看不见的光芒划过,手掌长度的金针尽根没入了身后那朱红色的柱子中,可见其力道之强。
“放开她!”冰冷而张狂的声音带着天生的气势响起。
“莫流!”对于这个妖娆更胜书魅的男子,君城的印象十分深刻,而且他应该是莫家的人。
莫流没有回应君城,而是冷漠的注视着君城怀中的水之墨,傲然的眼中带着一丝疑问和不解。
水之墨推开君城,同样漠然的回望站在白纱飞扬下的莫流,依旧是那身染血的衣裳,依旧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但是有什么变了,莫流是不会用这种陌生而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谁。”水之墨手指间已经回绕着银白色的硬币。
情况幻化的太快,快的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三个人相对无言,冷漠而警惕着彼此。
“玄离!吾名玄离!”莫流冷硬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那张完美的脸孔再不见曾经的妖娆,而是凝满冷厉和抹不去的王者之息。“你又是何人!”
听着莫流的询问,君城难得有些黑线,终于明白那奇异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莫流的气势和说话方式完全不似一个现代人!而且完全忘记了墨墨,和之前相比更是判若两人,君城还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将自己的气质从内到外改变的如此彻底,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