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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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桌上,一手紧紧扣着腹底,一只手捏紧了筷子,指节发白。他嘴里没咽下去的粉呛得他咳嗽不止,一把鼻涕一把泪,更是扯着全身都痛。张晓于赶紧起来帮他拍着背,杨赛赛则在旁边教他吐纳呼吸。张亚别扭的低着头,憋得满脸通红,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不堪。
杨赛赛让张亚躺下,帮他检查了一下,发现穴口开了三指,这速度可不算快,毕竟已经阵痛这么久了。她让张亚在屋子里多走走,多活动活动,有利于孩子快点下来。张晓于就扶着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累了坐下歇会,歇好了又继续走,疼的时候张晓于就抱着他,张亚把下巴垫在她肩上,整个人靠着张晓于,帮他支撑一部分重量。以前他以为生孩子是肚子疼,可现在才发现,从肚子到大腿,全是疼的!身上简直没有不疼的地儿。实在走不动了,他就大大地打开双腿,跨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吭哧吭哧喘粗气,杨赛赛在后面帮他推背,到底是专业人士,比张晓于的手法管用些。张晓于就蹲在旁边看着他,伸手一摸张亚的肚子,变得硬邦邦的,像要被胀破一样,孩子在里面翻江倒海,很有些怕人。
就这么磨蹭到了下午,张亚膝下垫着垫子,跪在沙发旁边,头埋在沙发上,死死咬着嘴唇忍受着疼痛,他抱着头,手指深深插在发间,揪着几搓头发用力拧着,脸色惨白,贴身的衣服已经汗湿,贴在皮肤上,簌簌发抖的身体丝毫毕现。张晓于万分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只能跟在旁边守着。杨赛赛看了看他下体,穴口已经开了六指,接下来产道打开的速度应该会很快。
无论多痛,张亚都不愿出声,死死咬着嘴唇,一声都不吭。张晓于一直在劝他别忍着,疼就叫出来,可他不想,只要他还可以忍耐,就不想让张晓于过于担心。阵痛袭来的时候,他就抓紧沙发布,五官都痛得纠结到一起,额头上青筋暴突,冷汗簌簌而下,顺着鼻尖和下巴滴落。宫缩一次比一次强劲,天快黑的时候,张亚终于忍耐不住了,第一缕呻吟从他口中泄了出来。“嗯──疼……”张晓于跪在旁边,一遍遍亲吻着他的头发,手掌在他背上抚摸着,“亚亚,别忍着,叫出来吧,叫出来会舒服点的。”“嗯……姐……好疼……”张晓于听着,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张亚有多坚强多倔强她再清楚不过,这疼痛把亚亚折磨成这样,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张晓于只能从背后抱着他,感受着他在自己怀里剧烈颤抖。张晓于吻着他的头,吻着他的脸,深情而温柔,在他耳边不断地打气鼓励。“亚亚,加油,姐在这陪着你,疼就叫出来,哭出来,怎样都好,只要你别忍着就行。”张亚像是听见了,全身发抖地点了点头。张晓于吻着他僵直的脖颈,在他耳边絮语着“不怕,亚亚,疼就抓着我,我就在你旁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觉得虐吗?虐就对了!哈哈,我是亲妈中的后妈,后妈中的亲妈!求收藏求票票!
第20章 20
从昨天到现在,张亚已经疼了三十多个小时,体力严重透支,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眼眶周围一片青黑。杨赛赛怕他晕过去,用红糖水泡了西洋参片来给他提气。张亚没力气再撑着,就翻了过来,背靠在沙发上,手撑在腰两侧,头向后仰着,弯成了一个弓形。张晓于用吸管给他喂了一点红糖水,又用湿棉球擦了擦他被咬破的嘴唇,然后拿了块毛巾,顺着他的脖子前胸擦着汗,帮他扫除那湿乎乎的感觉。张亚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了,贴在肚子上,那剧烈蠕动起伏的形状就变得特别明显。张晓于摩挲着他的大腹,低声对孩子说:“宝贝,别折腾爸爸了好吗?你乖一点,否则他多疼啊。”张晓于说着,不知不觉已经泪水盈睫。她赶紧抹了抹眼泪,现在她不能哭,亚亚还要靠她来安慰呢,她怎么能反而这么脆弱呢。
现在的阵痛,密集而强直,越来越难以忍受。一旦发作,张亚便无法压抑地痛呼。“啊──疼──,姐……我疼啊……”张亚全身的重量都靠沙发和张晓于支撑着,脖颈上的血管都一条条蜿蜒凸起,手紧紧抠着张晓于,用力到指节发白,发僵。一痛起来,他就浑身发抖,力气莫名的大,张晓于拼尽全身地支撑着他,等他疼痛稍缓,张晓于也因为持续高强度的用力,双手发抖,不能弯了。
张亚只觉得这疼痛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喘口气的机会也不给他。杨赛赛看了看,张亚的穴口已经开了八指,可是还没破水,这样下去不行,张亚也没有时间再耗下去了。她和那个小护士过来,一人架一边,把张亚从地上提了起来,张亚根本站不住,就被她们那样架着,拖着脚在屋里蹒跚地走了起来。张亚感受到孩子在腹内横冲直撞,像是要碾碎他的内脏和骨头,从胸口到下体都有一种被人生生撕扯的剧痛,疼得他堂堂男儿也忍不住地呜咽呻吟。张晓于看得心惊,亦步亦趋地跟在张亚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丝毫不愿放松。
这样被拖着走了十多分钟,张亚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腿流了下去,他甩了甩脚,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张晓于一看,破水了。杨赛赛赶紧指挥着,把张亚抬上了床。羊水一破,孩子的坠势就立马加剧,而这种撕扯压迫的疼痛也自然翻倍。张亚已经完全无法忍受,被折磨得泪水涟涟,连眼底都充血了,双目赤红,却没有焦点。他躺在床上,喉咙里含混不清地低吼着,疼得四处乱抓,床单都被他“唰”地一声撕破,张晓于怕他伤到自己,也怕伤到孩子,只能抓过他两只手握住。张亚疼的神志不清,指甲深深抠进张晓于肉里,他也没有察觉。
杨赛赛把架腿的东西固定好,把张亚的双腿大大地分开,抬高了架在床的两边,将私处完全暴露了出来。张亚的穴口还没全开,但他已经本能地开始向下用力推挤孩子了,杨赛赛看到这情况,赶紧止住他,“不能用力,忍着,否则会把下面撕裂的!”张亚没什么意识,还在憋足气地使劲儿,张晓于赶紧俯到他身边喊着:“别使劲亚亚!放松,别使劲,亚亚,听见我说的了吗?”张晓于手在他肚子上揉着,张亚才哭着喊道:“可是我疼啊……!姐;我疼!真的……好疼啊……呃……”张晓于只能抱着他的头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现在不能用力,你下面会撕裂的,好吗亚亚。”张晓于边说,边用手背在他腰侧一下下奋力刮着,想让那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张亚在经受怎样的痛苦,张晓于光想想就觉得残忍,明明孩子已经在拼命向下钻了,他却还不能用劲去抵抗那种疼痛,去顺势推挤孩子,必须生生忍住,任由孩子在他下腹闹翻天。
张晓于怕他继续咬嘴唇,拿了一块湿毛巾,叠成豆腐块塞进张亚紧咬的牙关中,张亚就死命地咬着那块毛巾,破碎的呜咽不断地溢出,听得人揪心害怕。他痛极了,但下身被固定,只有上身在床上不停地扭动,孩子在腹中挣动踢打,使得肚皮不停地猛烈翻滚,张亚疼得一次次挺起又跌下去,如此反复。
好不容易熬到产道全开,可以开始用力了,张晓于从背后抱住他,把他上身拱起来,两手在身体两侧握住他,给他当借力点。张亚按照杨赛赛的指挥,一次次向下用力,身体一次次向前弓起,弯成一个可怕的弧度,在空中孤立无援地瑟瑟发抖,然后又一次次无力地跌回张晓于怀里。他憋得满脸通红,手上脸上脖子上,全都青筋暴起。“嗯……好疼……姐,姐,我疼……!好疼啊……!”汗水已经像小溪一样顺着皮肤沟壑流下来,张亚像是才被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大汗淋漓,连张晓于的衣服都有一大半被弄湿。他整个后背肌肉僵硬,像块铁板,狠狠地抵在张晓于身上,脚死命地踩着踏板,全身肌肉战栗的向下推挤着婴儿,张晓于几乎承受不住他这么大的力量。张亚已经顾不得疼痛,豁出命去一般,直接用手抱住了自己大腿,几乎打开成个一字,将身体凶狠地对折起来,如箩大腹挤在身前,疼得脚趾都蜷曲收紧。
可就是这样用力了无数次,孩子还是下不来,张亚已经筋疲力尽,只能倒在张晓于身上,大张着嘴,有出气没进气,浑身抽搐,目光也不知游离到了何处,如涸辙之鲋,奄奄一息。杨赛赛面色也凝重起来。张晓于早已心急如焚,她问杨赛赛“怎么还是下不来?你快想想办法啊,赛赛!再这样下去他会疼死的!”
“他骨盆比较窄,孩子又大,看来这样下去孩子是下不来了。”杨赛赛对张晓于说:“我要把他架起来,让他借助重力生下孩子,你得帮我抱住他。”张晓于点点头,“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只要让孩子赶紧出来就行!”
小护士帮张晓于把张亚从床上拉起来,张亚疼的大叫:“别动我!呃──疼──!别这样……!”可是张晓于他们没停手,虽然张晓于内心像被人千刀万剐,疼得血肉模糊,但她知道,现在不能手软,否则张亚和宝宝都会有生命危险。张晓于牢牢抱住张亚,迫他身体直立地跪在床上,小护士则在下面拉开他的双腿。杨赛赛再次在张亚耳边鼓起劲来,“再来一次,亚亚,深吸一口气,向下用力!”张亚其实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只是本能地随着产道的收缩,又一次拼尽全力向下推挤,“呃……”,杨赛赛一直在一旁叫着“用力!用力!别放松!”。
张晓于使出浑身解数箍住张亚,张亚痛得拼命挣扎,那力气简直不是张晓于能对付的。他正在一次次用力娩出孩子,两腿被护士大力拉开,像筛糠一样痉挛着“呃──啊……!好痛……”张晓于附在他耳边给他加油打气,“加油亚亚,你是最棒的,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你马上就要看到他了。”张亚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紧张晓于,又一次挺直身体,“嗯……呃──!”他感觉到孩子被他推进了产道,却生生堵在甬道里,进退不得,每次用力,只有大股的羊水混着鲜血喷涌而出,几乎流尽,胎头却干涩地压擦着他的骨盆,狠狠扭动,痛得他钻心蚀骨,无力为继。
杨赛赛摇摇头,“还是不行,我必须为他压腹了,这是最后的办法,晓于,你抱紧他。”杨赛赛说完,那小护士跑到了张亚身后,两只手掌伸平了抵在他背上,而杨赛赛则蹲到张亚身边,屈肘压向了张亚的肚子。
张亚的大腹摇摇欲坠地挂在身前,腹顶已经从上面下移了很多,更显得突出而沉重。杨赛赛用整个手肘,用力地擀压张亚的肚子,毫不手软。张亚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他两手在张晓于背上疯狂地又抠又抓,被剧痛激得力大无穷,张晓于两边肩胛骨,都已经是血肉模糊。“姐──!姐──!救我!姐!我痛啊!姐──!姐!姐!”张亚大声地惨叫,口口声声叫着“姐”,到后来他就只会叫这么一个字,直叫得嗓子都破了音,依旧用那破碎嘶哑的喉咙不住地嘶吼着,“姐──!姐──!你在哪儿啊!姐──!姐──!”。张晓于抱着他,滚烫的泪水已然决堤,她知道她不该在张亚面前哭,可是张晓于已经无法控制,她的泪水成串的滴在张亚背上,顺着张亚颤抖的背脊流成一条反光的细带。而张亚,那痛到极致的泪水,也在顺着张晓于的背脊滑落,像最浓浊的硫酸,烧得张晓于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