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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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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也不会受歧视,头发本来就黄,皮肤本来就白,老外会把你当成和他们一样的种儿,顶多,也说你是串出来的。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二(7)
你说完了吗?小黄毛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
基本上说完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狠话从嘴里掏出来,几乎掏空了我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只剩一层轻飘飘的躯壳,整个人变成一个黑洞洞的房间,里面仅有的一支蜡烛,流下最后一滴泪。
小黄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就往前走。
弄啥你要?我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
我们走到胡同深处,两个院子中间,有一小片菜地,种着辣椒、茄子和大葱等蔬菜。小黄毛拽着我往菜地里走,我们的脚踏在这些作物上,大葱倒下、辣椒踩扁、茄子挤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到底要弄啥?我说:干脆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谁也不认识谁!
小黄毛站住了,她一只手掀起毛衣,一只手攥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按到她滚烫滚烫的乳防上。我的手就像按住了一个鼓囊囊的半球形热水袋,一股股滚烫的热水从指缝中向外源源不断地喷溅,把我从头到脚烫得火热。我的喉咙哽咽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五根手指在她乳防上哆嗦着合在一起,指尖正触到她的*,竟然冰凉冰凉,我感觉自己全身的热气忽然又通过指尖被她忽一下全部收走,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胳膊猛然抽搐,这时,小黄毛也剧烈抖动了一下,然后,把我的手从上面打下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她把毛衣使劲往下一拽,扭头便跑,大葱倒下、辣椒踩扁、茄子挤碎的响声比刚才更加密集,在这密集的声响中间,又增加了一个人的抽泣。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烟,直到天亮。夏国强半夜从梦中被呛醒,以为失火了,咳嗽着问我咋回事,我说没事,夏国强又把眼睛闭上,续上了呼噜。
天亮上早自习,海涛敲开了我们的门,挥动着手中的课本,驱散眼前弥漫的烟雾:吓死我了,从窗户外面看你们这房子冒烟,我还以为你们谁把被子点着了呢。
老六咳嗽着醒了:咋弄得跟鸦片馆似的。
对了,昨天晚上有一个女的来找你们。海涛说。
女的?谁啊?老六一点也不困了。
没见过。海涛说:长得不孬,个子不高。
老六自言自语地说:那是谁啊,长得——还不孬?个子——还不高?
挺面熟的。海涛说:敲了半天你们的门,没人开,我就出来问她找谁,她说找你们。
找我们中的谁?夏国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就是找你们啊。海涛说:问了你们三个的名字。
先问的谁?老六心急火燎。
忘了。海涛挠挠后脑勺。
老六皱起眉头:你咋能忘了呢?
这谁能记住?海涛最怕老六翻脸,嘴里支吾着:我去上早自习了。
滚吧。老六说:笨蛋,连先问的谁,都想不起来。
对了。海涛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长着一对小虎牙,笑起来,有点像红高粱。
像谁?夏国强问。
《红高粱》里面那个女的。海涛说道。
哦——夏国强和老六同时拖长音,然后问我:你昨天不是一直在这儿吗,没见林小芳?
没有。我用被子蒙住头,说:我要睡觉了。
一觉睡到下午,被学校的大喇叭吵醒。房子离学校近,真是有利有弊,最大的弊端就是学校那边儿大点的动静,总能隔着几道墙翻过来,顺着门缝、窗户缝,生生扎痛我的耳朵。
又是学校广播站在闹腾。
同学们好,楚丘一中广播站开始广播了,我是广播员周小敏,首先是“新歌大放送”栏目,今天我们送给您的是一首……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二(8)
声音忽然断了,半分钟后才开始:同学们,在“新歌大放送”之前,首先广播一则通知,高中一年级的卫生委员,请抓紧集合,到教务处开会!再重复一遍,高中一年级的卫生委员,请抓紧集合,到教务处开会!再重复一遍,高中一年级的卫生委员,请抓紧集合,到教务处开会!好,下面是我们的“新歌大放送”栏目,今天我们送给您的是一首最新的流行歌曲,叫做《你在他乡还好吗》,由光头李进演唱。
接着,广播员周小敏深情地朗诵了两句开头的歌词:再次握住你的手说声——再见,就在那个下雨的——星期天,我送你——离开故乡,因为雨,我们听不见——彼此心里的——哀怨——音乐终于响起来了,一个深情的男人高唱:
你在他乡还好吗?可有泪水打湿双眼
你在他乡还好吗?是否想过靠着我的双肩
你那不再熟悉的笑容,对我可是一种敷衍
手中握着你的照片,我真的感到你很遥远……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小黄毛送我的那本《初吻》里,还夹着一张她的照片,赶紧找到那本书,把照片从里面取出来,用打火机点着了。这张照片是小黄毛在东方红大街的照相馆拍的,背景是画在布上的高楼大厦,她还歪着头,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做V状,这个POSE在小虎队和少女队的磁带专辑封面上经常出现。
一切都在火焰中渐渐卷曲,变成灰烬。我不希望,她在他乡记得我。
再广播一遍,高中一年级的卫生委员,还有三名没有到教务处开会,请这三名同学抓紧时间集合,到教务处开会!再广播一遍,高中一年级的卫生委员,还有三名没有到教务处开会,请这三名同学抓紧时间集合,到教务处开会!
我快被周小敏广播的这三个卫生委员搞崩溃了,还好,周小敏这次只重复了两遍,然后继续广播:下面是“温馨祝福”栏目,高中三年级的王小明同学,你的朋友为你点播了一首新疆民歌《青春舞曲》,祝你青春永驻,金榜题名!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在音乐声中迅速穿上衣服,往学校走。一路上,这首节奏欢快的歌听得我又急又悲:
太阳下山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
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别的那样哟,别的那样哟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直到走进学校,这首歌才刚刚放完,我走到校广播室门口的时候,广播恰好结束。
同学们,楚丘一中广播站的播音今天就到此结束了,本次播音是由周小敏为大家广播的,谢谢大家收听,明天见!最后再广播一遍通知,高中一年级的卫生委员,还差一名没有到教务处开会,请这名同学抓紧时间集合,到教务处开会!
我推开广播室的门,对周小敏说:别嚷嚷了,我来了。
你就是那名卫生委员吧?周小敏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稿子,一边用眼睛打量我:应该去教务处开会,不要来广播站。
我是花生委员!我看这名广播员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咯咯。周小敏笑了:那我还是芋头委员呢。
我问你,那首《青春舞曲》是谁点的?
哦——周小敏细细的眉毛高高扬起来,细细的眼睛轻轻眯起来:我不是广播了吗,给王小明点的。
我知道周小敏这是在故意偷换概念,但只好忍住气,说:我,就是王小明。
哦。周小敏说:就是别人给你点的啊,祝你青春永驻,金榜题名啊。
我是问你谁来点的?啥时候点的?
哦——周小敏说话的语气就像在戏耍一只猴子:一个女孩子点的,昨天点的,咋了?
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说了一句口头禅。
你说话咋恁不干净啊?周小敏夸张地皱眉:我啥我啥啊?中学生,要讲文明。
这是在摧毁我,你知道吗?我认真地对周小敏说。
摧毁你?有人为你点歌,多好啊。周小敏说:我都想让别人为我点歌,天天点歌。
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吗?就为我点歌。
你的生日?周小敏说。
是我女朋友的祭日。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女朋友,昨天,刚刚死了。
啊?周小敏夸张地把嘴巴张成一个O形,我发现她的嘴唇比小黄毛稍微厚些,形状更加饱满,色泽更加鲜艳。我还忽然想起面前的这名广播员就是我在东方红大街后面的小胡同里碰见过的,那个骑着飞鸽牌自行车的女生,那次,她轻唱着《十七岁的雨季》和我擦肩而过时,穿着肥大的校服,今天,一件鹅黄色的高领毛衣和牛仔直筒裤的搭配,更让她魅力四射。
你叫啥名儿?
周小敏看着我,笑了:我广播里都播了一万遍了,你都没听过?
难道——你的名字叫——卫生委员?
我们两个都笑了。周小敏很爱笑,她的嘴角和眼角都是往上翘的,笑起来很甜,像被春风吹开的迎春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十三(1)
寻常纵恣倚青春,不契心期便不亲。
——吕温《江陵酒中留别坐客》
在济南郊区的一个镇上,我再次遇到了秋秋,再次。
那个镇是济南新开发的旅游景点。济南三大风景名胜为:千佛山、趵突泉和大明湖,都在市中心,外地游客来济南,通常都要去这三处。每年黄金周人满为患,游客们留影时,想用相机拍一张背景中没有别人的照片,简直是一种奢望。
对济南人,包括常住济南的人来说,这三大风景名胜,都去过不止一次,他们更喜欢济南近郊游。济南南部属于泰山余脉,过去没有开发,纯天然山水,这些年逐渐被开发成几十个旅游景点,开发商如同一个个雕刻家,在这座山上划一刀,便开出一条据说是古人踩出的路,又在那座山上补一笔,就添出一个貌似历史悠久的亭子。济南南部的这些山,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个袖珍盆景。
虽然只是盆景,还是袖珍的,但对城市人来说,已经可以满足“久住樊笼里,适得返自然”的欲望。政府为了增加旅游收入,支持开发。通过开发,当地人也可以开酒店、旅馆致富,或者卖野菜、野果、山参、假山参等山货增加收入。
我去的这个镇,居民多是果农,以种杏为生,镇里种了好多杏树,号称万亩杏林。卖杏一直是小镇居民的主要经济来源。在开发旅游项目的热潮中,杏林自然成为这个镇后天的资源优势。为了宣传杏林,杏花开放的时候,镇政府和市作协联系,请一批作家、诗人到镇里看杏花,搞笔会。
作协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愿意参加。我一直觉得作家会用笔就行,不必开笔会。另外,我也不是作协的会员,在我根深蒂固的印象里,作协的会员纯属多此一举,没有优惠积分,购物不打折,坐公交车也不能免票。更重要的是,写小说也不能多挣钱。
不过,我通过写作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是作协会员,有几个还是作协的专业作家。没有人能说出作家的专业和不专业究竟区分在何处,好多专业作家几年也写不了一本书。我经常对他们开玩笑说:你们就是专业坐家吧,坐家里边儿,靠民脂民膏养活。
邀请我去看杏花的这个朋友,就是一名专业作家。
杏花会?我说:咋感觉像反清复明的组织?
那是红花会。朋友说:你来玩吧,人实在凑不够了,救场如救火,周末好几个地方搞笔会,全济南的专业作家,都发到山里去了。
然后,他强调了一下,镇上准备了红包。
笔会果然无聊。一行人坐了一个多小时大巴才到镇上,在杏林旁边的路上自由放风了十分钟,就被集中到宾馆开会。
先是一个中年专业作家(以下简称为中专作家)讲话,滔滔不绝地炫耀他的渊博:杏花在中国,历来,是文人墨客歌颂的主题。说着,他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春色方盈野,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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