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当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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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烨眉毛一扬,沉吟片刻,低声道:“你恨的是我,想手刃我的也是你。因此,你断不会向秋水出手。”
左思思轻笑道:“仇恨真可怕,就连坐着,我的心里仍是有莫名地害怕。”眼睛空洞地望着铜灯台上半明不灭的红烛。
南宫烨凝视着佩在左思思腰边的精美匕首,黯然失神,低声道:“你的匕首很特别,非常精致,不像是中原制作的。我每次遇见你,那把匕首总是戴在你身上。”
左思思轻轻地抚摸着镶满珍珠宝玉的匕首,温柔地说道:“它只不过是件平时赏玩的玩意儿,王爷今儿个怎么唠叨起它来了。”
南宫烨目光一闪,展颜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王妃不必多虑。”
左思思望了一眼南宫烨,起身拿起剪刀,去剪一支燃爆了灯花,这一刻,静极了。
左思思道:“王爷,今晚不去云侧妃那儿么。”
这句话终究说出了口。
第3章 流年醉
南宫烨眉毛一扬,脸色变黑,目光幽幽转暗,他略一沉吟:“我问你,王府的主人是谁?”
左思思愕然道:“自然是王爷。”
南宫烨莞尔一笑,笑里有说不出的残酷:“既然是本王的王府,我呆在哪儿不都一样。”
左思思道:“王爷打算今晚留宿在红轩小筑?”
南宫烨笑了笑,一字字缓缓道:“有何不可?”
左思思情不自禁地攥紧腰边的匕首,凝视着南宫烨,望进一潭深水里,波澜不惊的眸子,她冷笑道:“请便。”
左思思不再理会高深莫测的南宫烨,兀自躺倒床上,盖上锦被,侧着身子朝里睡。
南宫烨随即滑进柔软的被里,紧贴着左思思瘦弱的身子。
温热的气息缓缓的从背后传来,左思思忍不住颤抖。她的身体反应让南宫烨很满意,南宫烨继而抱紧她。
左思思想挣脱南宫烨的怀抱,怎奈南宫烨紧紧箍住她,她动弹不得,眼见汗珠子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南宫烨欺她入怀,左思思怎能忍受南宫烨的欺侮。
她狠狠咬着南宫烨的手掌,齿痕渐深,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味道咸咸的,渐渐堙没进深红色被单里,南宫烨痛呼一声,松开了手。左思思泥鳅般滑进角落里,南宫烨阴郁的眼神,摄入左思思明如秋水的眸子,左思思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南宫烨切齿道:“左思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本王?”
左思思悠然道:“当然有你南宫烨的位置,否则我怎么会流落在晋王府。”
南宫烨大笑一声,疯狂地大笑,几乎断肠,他冷冷道:“好,很好。既然你恨毒了本王,本王也无需再对你相敬如宾。”
他话一说完,人便欺近左思思,一把抓住左思思的玉手,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逼她迫视自己。他的手探进衣内,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扯落她的衣衫,露出绣着牡丹花的肚兜,胸前的坚挺暴露在空气中,雪白而丰盈,缎子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成熟的胴体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足以引人犯罪。南宫烨的身体有了最原始的冲动,被他压在身下的左思思,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这种变化。
左思思恨声道:“我从小在海上长大,习惯了海上的汹涌澎湃,身子骨不像南方女子娇弱。王爷若是要发泄,妾身还承受得住。”
她疯笑着,笑得连泪水都滑落眼角,笑里有说不出的难堪和轻蔑,这笑是对南宫烨最大的嘲讽。
南宫烨脸色低沉,脸黑得像涂了墨似的,他嗤笑一声:“左思思,本王不怕你恨毒了我。”
左思思道:“南宫烨,你刚刚失子,秋水苑里的那位还等着你去安慰,这些你都不顾,反倒跑到红轩小筑寻欢作乐,你良心安么?”
南宫烨黯然道:“若是本王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去。”
左思思道:“我不愿生生世世和你纠缠在一块儿。”
南宫烨道:“将来的事谁说得准,但眼下你休想逃离。”
左思思颤声道:“我一直很奇怪,当年你出兵剿灭了海上的流寇,连同我父亲的水寨一网打尽,为何单单留下了我。”
南宫烨冷笑道:“也许是你恨我的眼神,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样恨毒人的神情。”
左思思长叹一声:“我倒是宁愿当时就死在你的剑下。”
南宫烨冷冷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想都别想死。”
左思思道:“所以我要杀你,只有你死了,我才有死的机会。”
南宫烨道:“你若想杀我,最好的法子就是亲近我,直到我对你放下戒心,你才有机会一击得手。你如果一次失手,将不会有第二次杀我的机会。”
左思思叹道:“我杀不了你,但我能杀死我自己。”
南宫烨道:“你敢?”
左思思道:“我若想死,没人能阻止得了我。”
南宫烨出奇得平静,淡淡道:“他也不能。”
左思思怔了怔,她没想到南宫烨会知道洛君城的存在,那个千万次出现在梦里的人,硬生生的和眼前这张脸重合。
左思思几乎要以为是洛君城了,那个淡雅、高贵的翩翩公子,嘴角永远噙着一抹微笑,这微笑是留给她的。
但这笑容她再也看不到了,自从洛君城离开水寨,左思思曾派出大批的暗卫去寻找他,可从没有人打探到他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左思思扬脸,瞪着他,低声道:“你不配提他。”
南宫烨忍住想扼死她的冲动,冷冷道:“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我却是占满鲜血的刽子手。”
左思思笑得很凄凉,良久良久,才道:“你的事,我一点也不在乎。”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她已决心和南宫烨一起毁灭,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和南宫烨说起洛君城。
不知怎的南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苦,他的眼睛充满了怨毒和嫉妒,这种毒使他发了狂。
他低首咬着左思思的耳朵和脖颈,留下朵朵淤青和块块红肿。左思思的心已冷透,神志更加清醒,她决定拒绝南宫烨的欺侮,她在他身下不停的挣扎,拳打脚踢。片刻功夫,南宫烨的脸上,身上,现出大大小小的青紫,比左思思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俩在床上翻滚,动静大得吓人。
守在屋外的柳娘起初担心左思思会赶南宫烨出门,如今,她放心了,抿嘴而笑,左思思总算留住了南宫烨。
“轰隆”一声,雷雨滚滚而下,豆子般的雨珠打落在瓦楞上,青石板上,打在寂寞冷清的红轩小筑,声势如山倒。
他们俩在床上大打出手,完全不像恩爱的夫妻,倒像是死对头,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了。被逼进床角的左思思,想爬下大床,南宫烨抓住她的足踝,把她拖了回来,死死的按在身下,左思思身子虽被禁锢,但她还有手,一双灵活的手,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拔下发簪,刺进南宫烨的肩头,扎得很深,新血滴落。
南宫烨吃痛的瞧着表情木然的左思思,两人身子纠缠在一起,混着新血和汗水,噬血的眸子越发疯狂,南宫烨下身一顶,狠狠撞进左思思的身体里,左思思只觉身子被人撕裂,眼神空洞,只剩痛苦和泪水。
屋外大雨磅礴,只听到撞击声、拍打声、怒吼声。
第4章 流年醉
连天阴雨,清冷的红轩小筑被深深的圈禁寒冬里。
左思思拥被而起,窗外落花满地,冬雨打残了满园芳香。
柳娘腰肢歀摆,轻移莲步,细碎的步子声,声声入耳。
左思思回首瞧着待她极亲热的柳娘,一股暖意涌上胸口。她独自一人来到晋王府,在王府里孤立无援,只有柳娘,对她关怀备至,寒暄温暖。如果没有柳娘,她很难想象自己在晋王府的日子。在晋王府,柳娘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像溺水之人试图抓住水上的一根浮木。
但此刻她却不想看到柳娘,尤其是柳娘那热辣辣的眼神,每次南宫烨来到红轩小筑,柳娘的眼神总是会不同于平常。
左思思目光一闪,拢了拢云鬓,将一只七宝玲珑簪插进发间,拥紧被子,神色极是冷淡:“宫装做好了么?”
柳娘曼声道:“宫装已经做好了,只等王妃您过目。”
左思思慵懒倚着锦靠,眸光转向半开着的窗外,雨势渐渐小了,天公似也惧惮皇家威严,收敛了天色,天色转明,远方有淡淡的亮光。
左思思收回目光,望住柳娘:“晋王在哪?”
柳娘似已熟悉他俩的相处方式,叹息道:“王爷去小侯爷府赏花了。”
这话说得蹊跷,下雨天赏名花。
左思思笑了笑:“王爷怕是去赏美人花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柳娘侧了脸,垂首摆弄水仙花,仍能感觉到那目光的寒意,似脸上涂了一层冰,沁入肌肤,寒冷彻骨。柳娘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骇然道:“王妃多虑了,王爷待王妃自是不同的。”
左思思轻笑,语声被杂沓的脚步声打断,一青衣小厮莽莽撞撞地跑进来,差点撞上端着羹汤的紫兰。紫兰一时没料到有人胆敢在红轩小筑横冲直撞,踉跄着后退几步,脚下没留意,身子晃了几晃,羹汤洒出不少,这碗羹汤是她蹲在小厨房守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王妃还没喝着,全喂给地砖了。紫兰怎能不气,紫兰一生气,十头牛都拉不住她。
紫兰瞪眼道:“你瞎了眼,竟然乱闯王妃别院。”
那青衣小厮忙道歉,对紫兰说了不少好话,怎奈紫兰铁了心,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倒是在内室的左思思和柳娘听了个大概,左思思起身,柳娘为她披了件外衣,精致的小羊皮靴已套在脚上。
水晶珠帘在身后晃动,左思思已冲到青衣小厮面前,厉声质问道:“你说华初初怎么了?”
青衣小厮见是王妃问话,忙跪下来,磕头道:“回禀王妃,自从云夫人知道是我家主子谋害她的子嗣,云夫人便三五不时地造访檀香居,扰得檀香居鸡犬不宁,华主子整日以泪洗脸,不敢声张。今日云夫人更是带了一帮人,撞破檀香居的大门,揪着华主子满把丝发,拖至庭院中,硬生生地灌了华主子一大壶的藏红花,还不许任何人为华主子请大夫就医。王妃娘娘,这王府里只有您能管这事,也只有您敢管这事,若是连王妃娘娘都不去救华主子,只怕华主子活不过今夜。”
柳娘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左思思不要管这事,但她偏要管这闲事,左思思一扯,衣袖从柳娘手中滑落,柳娘怔忡了半晌,不言不语。
左思思吩咐道:“南宫烨回来了,你派人通知我。”
左思思很少用这样强硬而生冷的口气对柳娘下命令。
柳娘回神时,左思思已没入细雨中,朦胧的身影在雨中看得更加不真切。
檀香居,若不是青衣小厮来禀报,对此类事漫不经心的左思思,差点忘记晋王府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檀香居不在僻静处,也不在热闹处,它只是临湖而建,坐落在玉树湖边的檀香居,平日里不大有人涉足此地,最热闹时,便是炎炎夏日那时,南宫烨嫌各府院闷热,无心赏玩。经人提起,才想起玉树湖边载满了参天大树,浓密的枝叶正好可以祛暑。
那一日,华初初身着鹅黄羽衣裳,在玉树亭上翩翩起舞,舞得极美,人也美。
一曲终了,歌舞已罢。南宫烨良久良久才回神,目视着娇若梨花,柔若无骨的华初初,拥她入怀。
那一日,她风光无限。那一日,她无限娇媚。
那一年,南宫烨盛宠檀香居的华初初。
如今,她却像野狗般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原本红润有光泽的脸颊,已渐渐肌瘦泛黄,眸光暗淡,看不到一线生机。
华初初见有人来,努力睁开大眼睛,一抹亮光倏忽而逝。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等到她想等的那人,她早知那人的心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但她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