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帝-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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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是皆大欢喜。
人家天下第一美人硬生生霸占了他们一辆马车,与家相好有说有笑,还不用提防着身边的人。他家兄长灰溜溜地被踢到他这里,苦拉着脸,不仅没有与他家妹子说到心里话,反是憋屈得紧。
“小爷心情不好,不要拿眼瞟我。”宁梧挥挥手,明显感觉到某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不太友好。
“恩,表兄做的委实不好,下次有机会,我替你说说他。”小宁公子压低了声音轻笑。
某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小宁公子早有准备,一个闪身,开门、称身、关门,一气呵成。
只听里面“咚”一声响,小宁公子打开玉扇春风得意地扇了几下,如玉的模样,温润气质,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浑然让人不觉,方才这位小宁公子是在里面闯了祸出来的。
里面的某人一脚揣在车门上,疼得龇牙咧嘴,早知道就应该用内力的!
随行的人投来狐疑的目光,只是见到小宁公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也就放了心。
噢,他们是见怪不怪,通常这两位主子同车的时候,小宁公子最后一般都会坐在外面,宁大公子独享里面。
“嗯?”忽地,小宁公子的玉扇停了停,笑意凝结在嘴角。
来的速度好快,竟然避不开了!
“宁牧,”小宁公子收了玉扇,轻启薄唇:“暂且停下稍作休息罢。”
“好嘞!”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男子笑着欢快应下。
本来他们宁家行走在西云大陆就无需给他人让行,是他们的主子不爱惹事,是以方才准备绕道。只是现下既然避免不了要直面遇上,那还是让别人给他们让道好了。
所有人马停下稍作整顿,小宁公子下了马车,进了后面一辆八宝泉鸣马车。宁梧伸着脑袋,眼巴巴地望着,相当悔恨方才自己动脚。否则,这下车的一定会是他宁梧,此刻进到后面马车的也一定是他宁梧!
小宁公子临了拂了拂袖,甩上了车门,直接无视了某人几近怨毒的眼神。
就在小宁公子前脚进车,杀气一下子铺陈开来,人影穿梭,已然至了眼前。
紧接着,“噌”一下,这厢的杀伐气息陡然窜了起来,犹如燎原之势,噗地盖过了扑面而来的杀气。
“来者何人!”
只是一霎,随行之人皆已握剑在手。
发话的是宁牧,此刻他敛去笑意,一袭肃杀的气息,自周身隐隐地扩散开来。
“啊!”
来者的速度过快,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注意到前方会有人拦截,陡然爆发出来的杀气,尚来不及反应,领头人已然冲进杀阵。
只是一声惊呼,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已被斩杀于脚下。
紧随而至的三人连连止步,因着速度过快,与扑面而来的杀气碰撞,硬生生被无形的杀伐之气逼出数口鲜血。
宁牧冷冷地望着来者,只是一眼,便判定此是亡命之人。
一路奔命而来,一时不及收回速度,是以冲撞了他们的阵法。
如此,方才那条性命是他们枉杀了。
只是,这天下,谁的性命都抵不过宁家宗主的命,宁可错杀一万,切不可纵容一人!
“此路不便,请阁下绕道而行吧。”宁牧望着躺在脚下的尸体,没有丝毫的情绪。这个时候,断不能有所松懈。这个乱世,人心不古,欲对宁家不利的大有人在,切不能麻痹大意。
来者共四人,方才被斩杀一人,唯留三人,三人之中,尚有一位依然处于气息游离状态!
宁牧很快判定,里面那位气息游离的锦袍男子是他们要保护的人!
其中二人护住那个锦袍男子,稍稍往后退开数步。他们的目光掠过杀阵,落在中国的马车之上。
鎏金的车身,镶嵌珠宝的横木,以金为铃,以夜明珠为引,自明珠之下轻缓摇曳的流苏乃是以天蚕丝混搭金丝而制,光泽明黄内敛,是人世间绝无仅有的稀世这宝。
这西云大陆,能够有此等排场的莫过于宁家。
传言,宁家宗主出门素来高调,一人需要用两人的人马。
如今此等阵仗,且不论那八宝泉鸣马车是否真假,单是这训练有素的看家护卫,车里面坐的也绝非是寻常人!
那么,既然是宁家人,势必是可以唬住后来追杀之人的!
这西云大陆,除去宁家人,还有谁能够从诸王手中夺人?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是宁家的人么?”其中一名护卫一横刀,将带血的利刃收进了刀鞘之中。
随即便是双膝跪地:“还请宁家宗主出手相救!”他是断定了自己能够遇上贵人。
“这……”宁牧蹙了眉,还真是摊上两个无赖了,胆子还廷大,竟然敢请他们宁家人出手相助!
前后车内,宁梧和小宁公子皆略略掀起帘子,这还是头一遭。
“请宁家宗主救救我家公子!在下愿以命相谢!”
“哎——”
宁牧尚来不及阻止,那人便是一横刀,抹了脖子。
小宁公子蹙了蹙眉,他这是要赶鸭子上架,逼得他们非出手不可啊!
“我们宁家素来不插手天下朝事,怒在下不能答应!”宁牧冷着脸,他冷冷地端倪那个护卫肩上的锦袍男子。
这个男子一身的伤痕,明眼人皆是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受过私刑的。这样华贵的男子,若非惹上朝政的麻烦,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
护卫稍稍一怔,自是知道宁家的规矩。
“传闻宁家宗主与槐阳君交好,此次若肯出手相救,槐阳君定会感激不尽!”那护卫以兵刃支地,显然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闻言,车内的纵兮略略挑了挑眉,不曾想,这事情竟然还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哦?”小宁公子本欲发话,结果被宁梧抢先一步:“你家公子乃是何许人也?竟可让天下第一美人出面谢我宁家。”
“我家公子正是槐阳君的兄长!”
“那边有人,人是朝那边去的!”
“过去看看!”
那护卫方才表明身份,后面已经传来了追命之音。
“请宁家宗主势必出手相救,在下在此先行谢过。”那人将那锦袍男子放下:“在下且去引开他们!”
话罢,那护卫也不管宁牧是否应下,一转身便杀入绝阵。
“公子。”宁牧沉着目色,万分无奈地朝马车方向望去,等待主子的吩咐。
纵兮撩了帘子远远地望着地上的锦衣男子,当那人说这个浑身是伤的男子是他的兄长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云清。不过,细看之下,那个并不是云清。
那么,这人世间还有谁是他公子兮的兄长?!
宁梧已然下了车,走近一看,方才认出那人竟然是失踪已久的苍堇云!
“怎么会是他?”宁梧蹙着眉头,这个人不是应该好好躲着云清的追杀的么?为何竟会落得一身伤残?
“把人弄车里去。”宁梧伸手探了探气息,幸好他还活着。是谁对他动了私刑?
宁梧揣测着,云清那里放出来的消息是没有捉到苍堇云,是以时至今日,他一直都在暗中搜寻着这个人的下落。
既然不是云清,那么纵观天下还有谁会对这位不受待见的苍家长公子用私刑?
宁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略略勾起些许的笑意。这个人还是云清,他明明早已拿到苍堇云,却偏偏放出消息说没有拿到人,如此便可观察到槐阳的动作。
这一招真是高明!
不过,竟然会被他逃出来了,还真是幸运。
那么,云清凭什么这些年一直视苍堇云为肉中刺?他云清对苍堇云的防范甚至远远胜过他对云纵兮的防范!
那护卫方才说苍堇云乃是槐阳君的兄长!
兄长!
“纵兮,”宁梧陡然凝起目光,岭峻的神色,忽地,万分骇人:“你过来看看。”
纵兮这些年的怀疑不无道理,当年宁蓝虽是身怀六甲而沾染杀戮,然而,依着宁蓝的身手,断断不可说因为一场杀伐而动了胎气,更不可能生下死胎!
这些年,苍家那个女人一直待苍堇云甚好,这样的好似乎胜过了待云清的好。若非她心里有着愧疚,一个母亲又怎么可能待他人的儿子好过自己的亲身儿子?
另外,纵使苍月柔如何疼爱苍堇云,苍家从未待见过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长子。是以,云清再是如何怨恨苍堇云,也断断不可能动杀念。只是,现下云清要置苍堇云于死地几乎是天下人共知的秘密。
是什么让云清如此执着?
答案只有一个,这个男子身上流淌着云氏的血液,这个男子在将来极有可能再度威胁到他云清的权柄!
是以,必须杀!
纵兮方才推开车门,略略撩起些许的帘子,便见林子深处围上来一群黑衣暗卫。只是一眼,纵兮便能断定,这些人皆是不出户的高手,他们的身手要在桑汐之上!
纵兮放下帘子,退回到车内,他得避一避。因为此刻若是没有意外,他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应该随着云清派出来的人马,赶在回槐阳的路上,而不是悠哉悠哉地坐在宁家的八宝泉鸣马车内。
“他娘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这不是活腻了么?”风着有人来,宁牧浅浅一笑,一抬脚将脚边的一个尸首踢到一旁:“兄弟们,把这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清理,莫要污了主子的眼!”
这个人不识好歹,误闯了杀阵,挡了宁家人的去路,抛尸荒野,理所应当。
只见那尸首,混着道上的尘土,滚了几圈,停在了来者脚边。
领头的黑衣男子,大约四十余岁的样子,两鬓有了些许的白发。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滚过来的尸体,确定是方才他们追杀的人。
“原来是宁家的人。”黑衣男子拱手一礼,一眼扫过,并没有发现他们真正的目标:“不知朋友方才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宁牧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染血的长剑:“见了,绕道去了,只留下两位。他奶奶的,算他们跑得快,不然兄弟们今个儿可要大开杀戒了。”
黑衣男子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马车,是宁家人没错,护着宁家的皆是出自西云大陆顶尖的高手。如果没有记错,凡与宁家宗主随行的,定是要摆开杀阵,入杀阵者,杀无赦!
这是宁家最为厉害的一支护卫,凡有风吹草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为保住他们的宗主。
看来这两个人是跑得太快,误进了宁家的杀阵,落得如此干净的下场。
“不知他的同党往哪边去了?”黑衣男子略略上前一步。
随着黑衣男子略略上前一步,宁牧的目光“嗖”一下,宛如利剑一般射出去,死死锁住上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嘴角浅浅勾笑,那一步是恰到好处,若再进半寸,恐怕宁牧就要出手了。
“没看见。”宁牧见来者没有再上前的意思,略略收敛了些杀气,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擦拭着冷剑。回话的语气亦是冷了几分,很明显是敷衍的态度,他这是在表示对黑衣男子方才上前一步的不满。
黑衣男子不怒反是神色缓了缓,嘴角的笑意盛了盛,拱手再次一礼:“家主与宁家还算有些渊源,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莫要见怪。”
宁牧抬眼冷冷端倪黑衣男子一眼,扫过黑衣男子衣领的时候,目色略略一滞,随即隐下去,只缓缓开口道:“不敢。”
“如此……”黑衣男子嘴角的笑意从容些许,方才宁牧的目色一滞,他便是知道宁牧看出了端倪:“还请阁下示意。”
“那边,还扛着个人,估计跑不远。”宁牧一笑,伸手朝那护卫逃离的方向指去:“他娘的,真是晦气!”话罢,也不忘加一句诅咒。
“多谢!”黑衣男子一拱手再次施礼。
随即一个眼神过去,身后数十人接到命令,紧跟着朝宁牧所指的方向扑了过去。
宁牧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目色一沉再沉。
见人消失在林子里,宁牧一个转身来到车前,掀了帘子贴在宁梧耳侧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