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帝-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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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弟的病,为兄心里自然清楚。”云清垂目看他:“这些年,为兄虽然不来槐阳,有桑汐在,为兄自是放心的。”
桑汐是云清留在纵兮身边的人,按着云清的意思,是留下来归管着纵兮的身子的,好与坏都得报于云清。这些年,有桑汐在身边,云清自然是清楚纵兮的病情。
当然,至少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纵兮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云清手中。
云清嘴角有些各市地的笑意,这是唯独待他云纵兮的时候才有的笑意。那样的云清,任谁看了都相信,他是真的待公子兮好。只是,唯有纵兮心里明白,那样的笑意隐含了多少阴谋。
纵兮扯了一丝温婉的笑,算是原谅了这些年云清待他的疏忽。不然又能如何,即便是云清待他的情是真,那么他云纵兮在他心中的分量终究比不过这个天下,比不过权势。何况,这些还都是假的。
“兄长今日可留一晚?”纵兮起了身,将自己靠在床榻一侧,他这身体也是刚刚恢复,昨夜又动用的那不属于世间的力量,今日勉强能撑上一撑。
纵兮他素来不爱杀人,这一点他必须做到,他或许不是占星师,但是他相信轮回想念命相,破军入命,杀戮之门一旦打开,杀伐强掠从此永无止尽。是以,他从不杀人,至少在他清醒的时候,他绝不允许自己杀人。
纵兮不知前两日风玉暗里杀了多少云清留在他纵兮府的暗卫,但那几个明着的或是半明着的,纵兮留了下来。风玉也自是知道,桑汐和兰舟杀不得,没了人,届时也不好向云清交代。
“不留。”云清拂了袖,果断回绝纵兮的“邀请”,纵兮这副模样,云清自是明白抢的意思:“我要见一见桑汐。”
纵兮浅浅地笑,果然是云清,待他真是不放心,竟明着指来桑汐问话,幸而是没有杀他,只是,云清要想问些什么,怕是也问不出来的。虽然没有杀他们,却是夺了他们那日的记忆,不该有的纰露,纵兮绝不会放过。
纵兮是想,有朝一日也要窥探一下他云清心里的东西,或许当年的事情,云清也是目睹的。
纵兮唤了人去招来了桑汐,云清刻意回避了纵兮,纵兮自然也不在意。云清要问的事莫过于这些年桑汐待在他纵兮府有无察觉到他的半丝端倪,而他云清自然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不是桑汐不愿说,是真的他不知道。
纵兮微微蹙眉,心里凉飕飕的。他估摸着此次云清应该会问关于秋韵的事,毕竟秋韵是他纵兮府的人,如今出了这等大事,他云清明里多少也应该问一问,却不曾想,竟然是只字未提!
第六十八章、日月明
纵兮握住银铃的手愈是紧了紧,这对银铃是个线索,它们经常出现在梦里。梦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孩子,脖子里系着同样的银铃。那孩子比他大了许多,便是他从来没有看真切过那个孩子的脸。
纵兮曾经怀疑过那个配有一样银铃的孩子是云清,只是时至今日,云清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银铃。依着云清的性子,若是有这样的银铃,他定会拿出来的。梦里面,亲如手足的两个孩子,吃睡都在一起,相依相伴。如此关系,云清定是要用来控制他云纵兮的。他没有动作,也只能说明,梦中的孩子不是他。
或许会是苍堇云,云清素来不待见苍堇云,苍家也不待见苍堇云。至于苍堇云的身世,他的母亲是个下等伶人,纵使伶人如何下等,到底是苍家的子嗣,按理苍家不该如此不待见苍堇云。
那么,或许只有一个解释——苍堇云不是苍家的血脉!
当年死去的那个孩子,或许根本就不是宁蓝的孩子,那个时候,苍月柔也不过双十年华,一个女子,又有身孕,断不会下得了那样的毒手。兴许是她一念之下,换掉了那个孩子,然后送到了苍家。
苍堇云的生辰不是与云清相同么?那个生辰也正是宁蓝第一个孩子的生辰。
只有同胞兄弟才会那般亲昵的,纵兮是怀疑苍堇云便是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苍月柔怜爱他,多少是因为当年的愧疚。
苍月柔的怜爱,反是换来了云清的不满,不知他是否觉察到什么,还是他本就知道其中原委,是以即便是把兵权授予荀漠,也没有重用苍堇云。他定是怕有朝一日,苍堇云会与他云纵兮联的来对付他。
只是这样想着,却又觉得那里不对,一时也不能究其原委。
如此,他也只能暗里帮着苍堇云,纵使梦中的事情符合了他云纵兮的推测,但是近二十年不与那位传说中洵夏双璧之一的公子相见,他云纵兮也不会轻易相信了这个揣测。
是以,他还是请走了荀漠。
这其间的因因果果没有人弄得明白,弄得明白的人偏生不会说。
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兴许只是一厢情愿,却是害人如斯,一生不得安宁。
云清的这一趟槐阳之行,将洵夏与弗沧的战事拖延了数年,一场合纵连横的抗拒在这短短的数年相持着西云的鼎力之势。
然而,这一场早已被那近似神祗一般的祭司预言的战乱,这历史大势的趋向,在这虚与委蛇的尔虞我诈中终究会将这乱世推向毁灭。
四海为赤,红莲遍地,神的力量在无形之中尘埃落定。贪狼进,七煞出,王者败寇几经变换。
那一场繁华盛景之下,世人期盼着那一双可与日月争辉的璧人走入千古神话,到终了,才道是命不由天皆由人。无论生死如何预断,只是抉择尽在手中,一念之差,便是乾坤混乱。
从此,也使是应了命。
卷二 半城烟沙
双帝 第一章 风云始(1)
来者来,去者去
那些不动声色的爱,你可要剥开心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说出口
在这沉浮的岁月
水火苍生,我来不及揣测你的心
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默默陪着你,看着你走下去生者生,逝者逝
那些无法表白的情,我将何时言明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紧跟我的步伐在这战乱的年代
战火硝烟,我无法拉紧你的双手
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远远地望着你,希冀你一生幸福还者还,末者末
那些不为人知的话,我将如何述说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相信我
在这阴谋的路途
尔虞我诈,我不能搂紧你的身
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深深地爱着你,盼着你活下去王者王,败者败
那些深埋心底的思,我将向谁言表
我所爱的人啊
如果我们真的相爱,你可要拂去满身铅华在这杀伐的轮回
爱恨诅咒,我无法看清你的容颜
纵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会静静地念着你,等待你归来
第一章、风云始
十六匹马开道,四人驾车。黄金镶边,宝石嵌入横木犄角,朱红的流苏从展翅欲飞的大鹏嘴里吐出来,悬于棚壁四侧。
马车赶得甚快,扬起几里的尘埃。四壁的流苏晃荡得几欲断去,八宝泉鸣的天籁之音此刻竟似有些畸奇。
冲进槐阳城的时候,只是十六匹马,外加四名车夫。守城的几百个卒子硬是没有挡住来者的去路,于是便跟在马车之后跑进了城里,那场势完全盖过了正常时候的“仪式”。
如此大的阵仗,一路引得槐阳城的商人们频频侧目。
此次怕是来得匆忙,素来需要一个人坐两个人的车的宁家宗主,竟然只带来了一辆八宝泉鸣马车,甚至连护在周侧的家人都不曾随从!
不知道槐阳城中哪家商社惹上了这位不可一世的宁宗主,竟是宁宗主亲自前来槐阳城,如此马不停蹄,扬尘千里的,怕是那家商社不准备在西云混下去了。
于是,整个槐阳城又热闹了,商社的主人都跑出来看热闹。这个地方安逸得太久,即使是芝麻大点儿的事,都能引来槐阳城百姓的无限的兴趣。
一路冲撞而来,路人甚是来不及躲闪,幸而驾车车夫的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四人分管四匹马,马缰握在手中,宛如活了一般,勒令这马儿频频飞跃,方才让开众人。
“吁——”
一声长鸣,十六匹高头大马宛如受了人控制,前蹄一提,后退稍稍推开数小步,然后便稳稳落在原处,后面的泉鸣马车轱辘竟也一下子停顿稳妥。
“来者何人?!”典门人甚是不悦:“兮王府前十丈外便是要停车下马,尔等是何来历,竟敢如此狂妄!”
公子兮素来好静,长公子云清特意交代,凡路经纵兮府的马车必须在十丈外停下绕道而行,单人骑马者必须下马步行而过,行人路经此处不得大声喧哗。
只此一条规定,亦可见长公子待公子兮的情分呐!
只是眼前这马车的主人,一路从槐阳城冲撞进来,惹得槐阳城沸沸扬扬,如此风风火火雷霆大作,竟还稳稳地停驻在兮王府的正门处,切切实实地堵了纵兮府的正门!
这天下是人总要给公子兮三分薄面,上至王亲下至贵胄,素来都是赞誉公子兮的。今日无论是何人,都不得冲撞了兮王府。这全城的人也自是看得出来这是或许是宁家的大人物,不过,与纵兮府来说,再是有钱,也终不过是个商人,在西云无权无势的,断断不能在纵兮府造次。
车夫从马上跃下,那样飘逸的身形才让众人意识到宁家的奢华。都说纵兮府是这世上最为奢华的地方,即使是下人婢子的穿戴都是上好的布匹钗珠。然而,这个宁家,纵使是一个小小的车夫,身上穿的竟是锦缎!
难道这宁家宗主千里迢迢急马而来,果真是为了与他云纵兮一较高低?
“去传话,说有贵客到访,速让你家城主出来迎接本公子!”
车夫们退到一边,回话的是车中的公子,显然是料到典门人的反应,言语之中竟隐隐地含有笑意。
这一言不要紧,只是这个声音却又是让天下围观的观众迷惑了。要说这是宁家宗主,不应该是位叫“宁絮雪”的老姑娘么?为何会是男子的声音?
话毕便是有人从马车内出来,只见来者玉冠束发,锦袍加身,腰间束有白玉佩带,点缀着五彩的宝石,手中的扇子竟也是玉质的!
“怎么?”来者望着那典门人,嘴角擒笑:“本公子到访,他云纵兮难道不该出门迎接?”
男子“唰”一下打开玉扇,轻轻在胸前扇了几下。只是随着最后一个话音的落下,含笑的目光落在典门人身上,竟生生沁出了一丝的寒意!
典门人自然不会被那男子暗暗的寒意摄住了,只是淡淡地来回打量一下男子。这个男子,玉面生辉,嘴角微微含笑,却总有着杀伐的气息。那样的冷意,即使是他刻意以笑掩饰,也能从眼角溢出来。
不过,那样决裂的杀伐气息,却也被他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掩饰得甚好,若是常人,断是感觉不到他隐隐的冷意。这个男子,生得确是俊美,加上收放自如的煞气,硬是让他的温润与威慑浑然天成!
“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此刻典门人已是恭卑有礼,断定这位公子不是一般的公子。
玉扇再次摇了数下,那男子嘴角的笑意盛了盛“唰”一下收了玉扇,缓缓上前几步:“宁家絮雪,正是在下。”
那一霎,宁絮雪很是满意地听到众人倒抽了好几口凉气,甚至那个典门人亦是微微一愣。
这宁家絮雪不是个姑娘么?
前几年还扬言要与天下第一美人一较高下的,这怎么可能会是位玉面生辉的男子?!
于是,宁大公子再次展开玉扇轻摇起来,这个反应确实是早已料到,只是如今听在耳里,心里还是很爽快。
这天下人尽说宁家絮雪是位姑娘,还是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真是搞了笑,难道叫“絮雪”便就是姑娘么?难道扬言要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