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帝-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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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后苍月柔的设计,在没有遇到宁梧之前,这一切不过是公良杞的猜测,在宁梧亲自来到槐阳城,他也带来这个确定的消息。
宁蓝的死,不仅给洵夏王带来了绝望,更是震动了宁家。
无论怎样,宁蓝都是宁家的女子,是得盛宠的女子。宁家宗主在盛怒之下虽是将她逐出家门,到头来,她身上终究还是流着宁家的血。如此死的不明不白,宁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
如今的夜狼,是宁家在宁蓝死后重新训练出来的,里面所有人都是新人,老一辈的夜狼成员也随着宁蓝的死亡而销声匿迹。即使他们奔走于西云大陆,那也不会听命于现今的夜狼家主了,夜狼素来认物不认人,宁蓝手中的信物已经随着她的去世而不知去向了。
据宁梧所言,那也是一枚寒玉,是狼图腾,白色的玉质,是以夜狼的家主也被称为白狼。
没有人知道,在宁蓝死后那些人去了哪里,二十年来,宁家找遍了西云每个角落,翻不出丝毫的痕迹。即便是死了,也没有那么干净利落。
当年,那个蓬头垢面的少年的到来,给纵兮带来了夜狼的力量。一如他所言,千里迢迢,他果真是为他而来。只是,不为一睹他的绝色容貌,而相救于水火。
那一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宁梧拖着几近崩溃的身体,带着这个生情清冷的女子来到这个槐阳城。也就是这样,在云清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进了他纵兮府。
那个时候,宁梧在经历一场惨烈的厮杀之后,刚刚走上夜狼的巅端。拿着那枚白凤图腾的寒玉,他没有一点儿的得空,便从碧渊出来。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十余岁,如此少年手中便是掌握了杀伐决断的权力,只是这个权力还要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公子兮手中。
当年,宁梧告诉子棠,他的毒是被毒早所咬,这确实不假。只是却不是因为贪杯,他的毒在经过碧渊的时候便已经落下了,体乏的他只身穿过那层层的瘴气林,毒素侵入骨髓,从此医药无用。
在把子棠与寒玉交到纵兮手中的时候,宁梧是想,此生便也就如此了。只是不曾想,这位名传天下公子兮,果然不是一般人,也难怪宁家人会破格插手这位公子的事情。只是一滴血,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宁梧便是被拉了回来。
宁梧从此知道,这个公子兮不仅仅是宁家的外戚,更是西云的希望,是宁家的使命。
潜意识里,他们都是想要保护子棠的,宁梧当年离开,不能轻易带走子棠,是以把子棠留在了纵兮府。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怕是污了她那琉璃一般的眼眸,是以隐瞒了一切。只是告诉她,宁梧中毒太深,无力回天。
却不曾想,这个谎言再次拉开了他与她的距离。
在宁梧没有来之前,纵兮与荀漠待在这个槐阳城,手上没有杀伐的力量,手上的动作束缚得很。为了不让素来谨慎多疑的云清有所察觉,纵兮选择一条胭脂之路,那样的感情,隐忍着,却又好似爆发了一般。纵兮无法揣测得到云清待他这份情持着怎么的心情,应该是安心的,这样一位胭脂公子,还深深地无奈地爱着他这个兄长,从此再无人与他争夺什么了。
在这个槐阳城匍匐了二十年,如履薄冰,不能被云清看出丝毫的端倪。这些年,所有的安置,也算是稳妥了,纵使云清手上掌握着整个洵夏的力量,那么他云纵兮也可以与他较量一番了。
算一算,他也该是时候来了,那两百万两的黄金,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真是为难他了。只是,宁家素来财大气粗,那两百万两黄金,对于宁家来说,也不值一提。依着那厮性子,这两百万两的黄金,定是要与他云纵兮算上一算。
纵兮将手中的画送到子棠手中,那个女子半倚在椅榻之上,有些慵懒地接过他的丹青。画里面的女子是她,无错。子棠从来不知道,一个半倚的女子竟也可以从画里面走出来,眉角眉梢的清冷,在眉梢处那朵红色海棠的衬托下,竟生生地驱散了几分寒意,溢出些许的暖意。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露;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纵兮立在一处,望着榻上的子棠,笑得柔和:“阿衿,你很美。”若是可以待我真心笑上一笑,那便是更美。
他是真心的赞美,没有丝毫和矫情。这个女子,是他生生世世的爱人,只是这个女子的心,这一世,他错过了。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近了这个女子的心,如何才能博得这个女子舒颜一笑。
“先生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子棠隐隐含笑,亦是说得真心。眼前这个男子,真的是胜绝女子的美,那样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子棠是想,或许自己也是被他这张妖孽脸给迷惑了。食色,性也。
这个世上总有些感情,令人纠结于心,譬如这两个相爱的人。或许在这样的乱世,男女之间的情爱算不了什么,洵夏与弗沧之间大规模的战争一触即发,洵夏的政变也在酝酿中成熟。洵夏两万人的性命只是在一念之间便是灰飞烟灭,那个人还真是个暴君!
子棠在心狠狠地抽痛,都是因为她一言,若是她不要求纵兮出手救怀若,那么洵夏两万人的性命也就不会如此断送。
第六十四章、妙笔丹青
“先生,”子棠的脸色沉下去:“两万人的性命啊!您难道真的要袖手旁现?长此下去,这天下会让虚怀濬变成炼狱的!”
生性从未薄凉,却唯独待他薄凉,真是个狠心的女子!
子棠的身子尚没有完全恢复,需要静养,这个女子生来就不是愿意让自己静养的女子,这也是多年来他不愿意告诉她前因后果的缘故,外面的一些琐事都能让她揪心。
“喜欢么?”纵兮指的是他为她作的画。不是他没有感触,只是,这个天下由他虚怀濬变成炼狱,总好过由他云纵兮来毁灭,破军入命素来不是玩笑。权力与杀戮这个东西,一旦打开,从此便是一条不归路。
何况,也许他虚怀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将整个西云变成炼狱。洵夏有荀漠在,足以令他虚怀濬头疼多年,况且槃良那边尚不可小觑。如狼似虎的漠涟,如今这般的沉寂,总有一日会参甜言蜜语场争霸大战。
子棠的眼神暗了暗,浅浅一笑:“应该值不少钱。”公子兮的妙笔丹青,是天下人都求之不得,此一幅美人图,市场价绝对令人瞠目。只是,这个男子终不愿与她谈及这个问题。
“那你好生收着,卖与絮雪,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纵兮抚了抚额头,沉吟片刻:“肯定可以讨个好价钱,待会找人把她裱起来。”
子棠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呡了呡薄唇,对于纵兮的这个建议,她不置可否。他云纵兮竟还是可以拿她来开玩笑的么?
宁絮雪,传说中宁家新上任的宗主,一掷千金那是常有的事。只是,若是此事被外人听了去,定是会嗤笑的。人家宁絮雪一个大姑娘,如何会要一个女子的画像?即使要买,也要买他云纵兮的画像不是?
纵兮从来没有在子棠面前细细地提过宁絮雪这个人,只是子棠聪慧,虽是一次的浅浅涉及,她便是猜中了其间种种。宁絮雪压根就是什么女子,“絮雪”这个名字恐是他宁梧胡诌出来的,这“宁絮雪”也便是“宁梧”,同一个人,只是用了不同风格的名字,世人便是以为宁絮雪是位女子。
也亏得他云纵兮想得出来,把这幅画卖给世间最富有的人,确实是可以漫天要价,也不怕他出不起钱。只是他也不想想,人家宁絮雪会不会要这画像,好端端的活人在眼前,怎么会惜得一张画?
“还是我亲自裱比较妥当。”纵兮沉思片刻,决定这个事情还是他本人亲自动手比较好。
然而,纵兮俯身下去伸手拿画时,子棠径自卷了画藏在了广袖之中。
纵兮挑眉,表示狐疑。
子棠敛目,缓缓合上眼帘,薄唇轻启,吐气如兰:“先生准备出多少金?”如今,这画算是她的了,若想重回手中,那便是要拿钱来赎了。
纵兮微微一怔,是被反将一军,本欲坑的是絮雪,子棠支阳来坑他了。果然是青出蓝而胜于蓝,她倒是学得快。
半晌没了反应,子棠微微睁眼看他,却见他一副沉思状,面色比较凝重,似在思索他要出多少钱赎回这张画像。
沉吟许久,纵兮的眸子亮了亮,心情莫名地好起来,笑道:“阿衿先留着,恐先生暂时出不了这个价,有朝一日,先生会赎回来的。”
那一瞬,纵兮是欣喜的,这些年他也总算是见到了子棠那可爱的脾性,这算是她在与他耍赖么?应该算是,即使她是一脸的冷清。
不过,这个问题却也是为难了他云纵兮。或许是问者无意,答者却是留了心。这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拿什么可以来掂量呢?虽只是一幅画像,与他云纵兮而言,支一如这个活生生的女子。不可草率了。
那个时候,也就在那么一瞬的时间里,他云纵兮决定无论这个女子心中有谁,他断然不会再如此放任下去。这个女子生来便注定是他的,如今她切切实实地就在自己身侧,以后也绝对要一直伴他左右。十年的时间里,这个女子没有忘记那个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男子,他可以再花十年的时间让她忘却,甚至更长的时间。
只要这个女子可以留在他身侧,纵使她要了这个天下,他云纵兮也便要为她拿来。
现在,他不怕,什么都不怕。以前不能真切地待她好,是他以为自己没有那个命。如今不再受诅咒折磨的他,还有什么可以顾忌?
只是,纵兮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子棠的有生之年,这幅画到最后都没有再次回一他手中。最后拿在手中的是一副零碎东西,裱得很用心,却依旧不见了昔年的完整。不是他没有机会,也不是他拿不出那个代价,只是命运弄人,一错便是终生。
纵兮一笑,如玉生辉,子棠感觉自己魂飞魄散了。
她赶紧别过头去,从不曾见过他会笑得这般通透,没有悲伤,没有病痛,也没有算计,似如稚子一般的明媚。
这一刻,子棠恨透了眼前这个男子。子棠感觉,这些年,她是爱惨了这个男子,愈是恨愈是爱,近十年的恨与怨到头来竟是酿成了一脉不能要说的爱恋。
这个男子不是天下无双的公子,而她虚子棠至今活得窝囊,不能为他排解一丝的忧虑。不能说爱他,因为不能给他带来什么。不能轻易将爱说出口,因为她好歹也是个女子,断不能弃了脸面。
他说他暂时出不了这个价,有朝一日,他会将这幅画像赎回去。子棠的心颤动着,这样的回答,是个女子都是期待的吧,是“出不了这个价”,只是一幅画像,他要出怎样的价位?或者那只是一个借口,不是出不了,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是碧落,还是地狱?
“先生该准备准备去迎接长公子云清才是。”子棠敛了眉目,这会儿云清应该快到纵兮府了,纵兮再不赶紧出去迎接,怕是要出了茬子。
第六十五章、寒意袭来
“恩,”纵兮抚了抚额头,这事还真是不让人舒心,每次都要这般盛情款款,日子久了他还真是怕会露出破绽:“你在此好生休息。”纵兮笑得温柔,纵使心里再是艰难,他也不愿让这个女子看到。这个女子思虑良多,这些事情,不能扰了她的心智。
子棠收了收藏在袖间的手,突然间她很想赌一把,子茉已经待在星辰殿近十年,这些年从未踏出过星辰殿一步,当今世上,能够认得出她们的恐怕寥寥无几。那么,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