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逝桃花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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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瑾月为我梳好的头发,有一种精致的美,我只是对她笑笑,然后我发现又抖掉了几层粉,然后开口说道,“瑾月,你去帮我准备衣服吧,我自己来插簪子就好。”
瑾月透过镜子看了我一眼,稍微停留了一下,我只是同样透过镜子很坚定的看着她,然后她妥协了,缓缓转身去往衣柜的方向走去。我看着镜子旁边放着的两个抽屉样的首饰盒,手慢慢的伸了过去,在下面的抽屉前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果断的伸手拉开上面的抽屉,里面都是金光闪闪的钗花,我选择了几朵最大钗花的胡乱的插在发髻上,然后看着镜子中自己金光闪闪的发髻,满意的左右照了照,然后转过身看着衣柜前抱着大红色外衫的瑾月,瑾月看着我满头的金光,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这般折腾自己,非要把自己弄成锦州第一丑女,小姐明明就是美得不可方物的呀!”瑾月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的帮我穿着衣服。
我低头看着真在认真为我系着腰带的瑾月,“瑾月,你明知道的,于我,那样的容颜是一种危险。”我语气温柔的说着。
瑾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为我打理褶皱。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懂得个中因由的,于是也只是缄默的任由她帮我把衣裳打理的仅仅有条,我知道这是她以为自己唯一可以为我增添点色彩的方法了。看着她细细的为我打理好衣服,然后站起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就,我则是任由她来回转几个圈,然后再站定,我拿起梳妆台上早已准备好的特制的加厚白色面纱戴上,然后开始转身向外走去。忘了说了,我里面穿了很厚的好多层里衣,显得圆滚滚的一团。
走出房间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寒风从领口钻了进来,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瑾月仿佛感受到了我微不可察的颤抖,然后默默的把手里挽着的白锦披风为我披上,我转头给瑾月一个感谢的眼神。
转头,看着院子里漫天飞舞的雪花,有一种恍惚感,“真的很美呢,虽然天空不是蔚蓝的,但是雪花却仍旧这么漂亮。”一边感叹,一边抬脚向走出屋檐,伸出手,几片雪花袅袅婷婷的飞入手心,就像跳跃着奔向手心的冬之精灵。看着这些漫天的白色精灵有了一种恶作剧的心情。
快速的冲下阶梯,然后跑入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然后欢快的转过身,朝着瑾月兴奋的招着手,“瑾月,我们来玩雪吧!”
瑾月紧张的看着我,然后手忙脚乱的追过来,“小姐,小姐,您不要闹了,不要闹了,这样您会着凉的,小姐。”我看着瑾月的慌张,有一种恶作剧后的快感。
我趁着瑾月靠近的时候,快速的扬起一捧雪,看着雪花纷繁的落向瑾月,瑾月立刻伸手遮挡着,但是却还是落了一头的碎白色。
“小姐!”瑾月在扬起的雪花都落尽之后,双手叉腰的看着我,但是却并不回击,看着她并不还击,我只能讪讪的收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讨好道“瑾月,就让我近距离接触一下雪花啦,你知道我很喜欢雪花的啦!瑾月!就一下下。”我伸出双手作作揖状。
“那就一会哦,就一会!”瑾月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另一边。
我就那么安静了下来,在雪中欣赏着红梅,看着上面晕染开的雪花,忽然一点新绿就那么大刺刺的闯入了我的眼中。
“原来春天已经这么近了啊。”不自觉的我就开始感慨,开始满眼的柔红,眼泪又不自觉的盈眶。
“走吧,回屋去吧,我有点冷意了。”我淡然的说道。
“小姐”瑾月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对,担忧的回转头看着我。
我只是什么都不说就直直的往屋里走去,瑾月也不再问什么,只是跟着我默默的回屋。
雪地上空留下四行密密扎扎的脚印。
、初春,花火漫天
自从那天看见梅树上的新绿后,我已经整整一个月不曾踏出房门半步,瑾月自那天之后也是每天看见我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只是当做不曾发现她眉眼间的担忧,而爹娘也在一个月之中几乎三天两头的就会过来“审查”一番,临走时总是看着我幽幽的叹息,我知道他们是在担心我,锦州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知县的千金,欧阳飞花,自出生以来每个春天都会生一场病,不重却总是要拖拖拉拉的等到初夏桃花落尽方才见好,而且药石不济。而在春天,桃花是怎么样也不会进入知县府的,府中每一个下人都知道,他们的小姐春天不仅会生一场漫长的病,而且不能看见桃花,见桃花即加重。
尽管如此,尽管爹娘已经将我和桃花很好的隔离,甚至是恨不得隔离整个春天,但是老天似乎很喜欢和人开玩笑,锦城是一个出了名的桃花之城,初春季节,漫山遍野的柔红,农家的矮墙上总是会俏皮的伸出几束不安分的花,甚至是高门大户的富贵之家门前也会舒展几束娇俏的桃花,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满眼的温柔似梦的红。只知县府,只有孤单单的新绿或迎春花单薄的鹅黄,在满城的娇艳中显得格外清冷,萧条。
这个春天,仿佛老天突然决定给我一个恩赐,让我没有再染上绵绵的不绝的风寒,对于穿越到这样一座桃城我颇为无奈,对于桃花的殇,就算是清心的十年仍旧未能治愈,也许这将是一辈子,不,是两世的烙印,磨灭不了的伤痛。但即使如此,我仍旧想要看看这座被誉为桃花圣地的城池,于是我决定在今天,在闭门调节了一个月情绪的今天,踏出府门,去看看这座遍布粉红的城池。
“小姐……”瑾月一脸担忧的站在旁边,看着忙乱的往身上裹大红色外衫、脸上大掉“白雪”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担心,你小姐我没事的,怎么样我也要去看看桃花遍野的锦州城不是!”我一边裹着衣服,一边宣誓似的对瑾月说。
“小姐,我们改天出去看桃花不行吗?”瑾月皱着一张小脸,不满的看着我。
“安拉,安拉,谁知道那天老天爷想起来了就又让我偶感风寒,而且再不看桃花就该谢了。”我一脸大义凌然的看着她,也学着她紧皱着一张脸,眼前马上堆积起一层厚厚的粉白,迷迷蒙蒙的,我立刻摇了摇头,却没有达到清晰视野的效果,反而还增加无数摇落的粉末继续阻挡视野。
“可是今天是小姐的生辰,不是应该多陪陪老爷夫人吗?”瑾月仿佛找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的眼睛闪亮亮的。
我上前狠狠的敲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斩钉截铁的说,“正式因为是我生辰,才更应该去出去看看,这样老天会看在我是寿星的份上不要那么残忍的让我因此染上风寒啊,笨!”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是教育着瑾月,为了配合效果,我还特意背着手来回晃悠两圈。
“小姐--我们改天再去吧!”瑾月还是不放弃尝试继续劝说,我立刻打断她,“好了不要罗嗦了,本小姐今天去定了,再啰嗦我就不带你去了。”我很是那么回事的瞪了瑾月一眼。
“可是……”瑾月还想说些什么。
“不要可是了,再可是就真的不要跟着了。”我作势要独自出门,瑾月立刻就急了,然后讨饶的说,“去,当然要去,但是,小姐你……”
“别可是了,我怎么就没发现原来瑾月你这么啰嗦呢?”我不耐烦的拿起梳妆台上的面纱,抬脚就往外走。瑾月也不再多话,只是紧随着我走了出去。
走出府门,微风拂面,轻轻扬起我厚重的面纱。满眼的柔红争相撞入我的瞳孔,但是心情并不像想象的那般自然,尽管早已时过境迁,尽管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但是当满眼都是如此的柔红时身子仍旧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一下。
瑾月似乎看出了我的紧缩,担心的问道,“小姐,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我没有说话,用一种哀伤而绝望的眼神看着这些春之精灵,伫立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走入那粉红的世界。使劲摇了摇头,又是无数粉末飞扬,将桃花的娇柔染上了一点点白色的怆然。我昂首走下台阶,仿佛赴死的士兵一般的无畏。
“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了,我说了要出来的,而且今儿个还是我的生日,怎么着也得乘此机会看看咱锦州城的桃花不是。”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调侃的说道。
瑾月,没有再说什么,她从来都知道我是一定会说道做到了无论结局会怎样。
离开府衙,我踏上繁华旖旎的街道,锦州不是那种大城却自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清新亮丽,春天无疑是它最娇俏的时节,我慢悠悠的走在繁华的街道看着树下一个个贩卖着各种物件的摊位,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锦州的这条繁华的灼华街早已经逛过无数遍,只是从未再春天欣赏过它,如今看来却是自成一派繁荣,于花而言仿佛那些市井都不过是为了衬托它的喧嚣,我一直都不认为桃花是一种安静的象征,在我第一眼就认定它是一种不甘寂寞的村子,那么妖娆不容忽视的张扬,也才会让我终究忘记了心防、忘记了自我,而相信所谓的奇迹,思绪再度随着那一簇簇的柔红飘远,飘到那片稀疏但茂盛的桃林,飘到那个相遇的早晨,那个如星光一般的男生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及,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留下,没有预兆没有后续,就那么孤单单的一行划过脸颊,在厚重的粉上留下一道堪比河道的深深印痕。
、花开时节又逢君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耳边依稀传来瑾月焦急的呼唤,那抹容颜在泪水中消散远去,眼前又恢复那张扬的粉红,我转头看着身旁一脸焦急的瑾月,回以安慰一笑,不去管那已经花掉的妆容,就那么大刺刺的走在攒动的人流中,瑾月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的跟着我。
没有方向的向前走着,我试图找到心理的那条出路,但是却只是发现上天给我指了一条不归路,远方桃花越发浓密,而且人群开始分散,仿佛如了郊外,耳边传来细细的流水之声,仿佛一瞬间涤净了我的躁动,脚步慢慢缓慢下来,眼中也不再只有红,桃林近处一颗颗树下站立的三两成群的娇俏少女,也赫然闯入我眼帘,仔细分辨还可以发现其中有自诩大家闺秀的人物穿插其中,而且还可以看出特意为之的打扮成分,我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快速的远离那些较弱“小姐”们的视线,不想加入她们的阵列,我想她们也一定不想让我加入,锦州城内几乎无人不知,知县欧阳铭之女欧阳飞花不但貌比罗刹,而且行为不着边际。我很不想在今天引来非议,但似乎天不遂人愿,我还是从她们悄然的声音中分辨出了我的名字,心里无奈,想着自己又一次成了那些小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正在这时,那些小姐们一个个都撑大了眼眸,满眼未明情绪的望向我的方向,我不解的回望过去,却发现那些小姐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一个个的都仿佛固定了一般就那么定定的望向一个方向,我以为是我的面纱被风吹落了,抬手摸了摸脸,都没有发现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风,要说有也只是微风,根本不足以将我的面纱吹落,在触及布料之后,心里霎时间安定,同时也发现无论多少年我都是无法弄懂这些古代女子的想法的,于是,轻声一叹,转身欲往相反的方向走,就在抬眸瞬间,全身霎时僵硬,双目圆睁,完全忘记对眼睛的掩饰,眼前的景象让我仿佛连心跳都停滞了,眼泪再次模糊了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