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奴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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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画出了一副彩色字画的样子绣了上去,没想到却被贞妃拿走了,看来,自己又得多花几天功夫再另画一副样图了。
第六十三章失足落水
静日晴方好,风细草愈新。
“让婉心去要一些花草种子,怎的这么久还没回来?”念儿问芷惜。
芷惜摇着头,“想必是遇到了以前相熟的姐妹,耽搁了!”
鸣翠苑的草地四季长青,植养局在此处栽培的品种都是耐寒耐旱的针叶草,即便是在冬天,一眼望去也是到处绸绿。眼下春风拂面,草皮底下,茂密深浓的草叶下面重又冒出了许多新鲜的嫩叶了,这种分蘖的草最是省事,春夏秋冬管都不用管,自是生生不息。
头顶着暖熏熏的一轮日头,念儿站在院子里,脸颊被晒得有些微红晕,她微扬头眯着眼,让人搬了把椅子坐下。
“念儿原来也偷懒,莫非昨夜睡的晚,怎么今日倒坐着睡着了?”
将几个丫头赶走了,才安静下来准备小憩一会,一人悄然走近,笑着开口。
念儿正要起身,却被尧隽一把按住,“不要起来了,就坐着吧。很少看见你这么闲散的模样?”
“王上这么早就下朝了?”念儿也不客气,稳稳地坐了。
“今日无事退朝早,我在勤政殿没看见你,想着你肯定还在鸣翠苑,就转过来瞧瞧。怎么今日还没去当值?”
“今日与弄梅换了岗,她明日要请假出宫去。”念儿道。
“哦。怪不得如此悠闲自得。”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婉心突然从门外旋风一般跑了进来。
“姑娘,出事了!”婉心喘着气说完,赶紧给尧隽行礼。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我刚才听凤仪宫的人说,王后娘娘和桂娥姑娘不知怎么都掉进御花园的荷花池里去了。阮庭方在到处找王上呢!”
“什么?”念儿惊讶地站起,扭头叫道:“王上——”
尧隽也吃惊不小,他刚从前殿回来,支开了阮庭方后自己到了鸣翠苑,没想到这片刻的功夫就出事了。“走!我们去看看!”
凤仪宫里乱糟糟的,雨环正指着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斥骂:“娘娘出去,怎么也不多几个人跟着?”
久沫儿还昏迷不醒,几名御医正在设法诊治。
尧隽和念儿一踏进凤仪宫,雨环立刻扑到他们脚下哭起来:“王上,你可要将娘娘救活呀!”
久沫儿头发还湿着,脸上因被冷水浸泡而泛出青黑色,双唇紧闭。
御医诊完脉,对尧隽禀告:“娘娘腹中有些积水,寒气入体,再加上经脉不调,可能需要过几个时辰才能醒。”
尧隽点头,挨着久沫儿的床头坐下了。
念儿看过了王后,又急忙换到桂娥的房间。
桂娥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嘴唇发紫,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一名御医奉旨来看桂娥,说的症状与久沫儿类似:被水呛了,有些窒息导致昏迷的,再加上受到刺激惊吓,睡上一阵子就好了。
念儿悄悄叫了雨环,问道:“雨环姑娘,王后娘娘和桂娥为何会失足跌落荷花池?”
雨环脸上十分凄然,止住眼泪摇着头,“我听底下的丫头说,是王后娘娘要带着桂娥出去走走,说一会就回来,不让别人跟着。”
“……”念儿不语地沉吟起来。
眼下的时节,御花园的荷花池内连一朵花也没有,久沫儿即便是散步也不会选到那个地方去吧?更何况,御花园离着凤仪宫距离尚远,久沫儿又一向不喜欢走动,散步去到那里实在有些说不通。
此事凤仪宫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只能等桂娥和王后醒过来才能问清楚了。
尧隽留在了凤仪宫,念儿嘱托雨环好生照顾桂娥,然后一个人出来后直奔御花园。
御花园位于正央宫的北面,中间隔着植养局和养心堂,占地约有两三座宫殿大小。
荷花池就在御花园的正中,夏天的时候荷叶如伞盖,荷花亭亭,后宫中的女眷喜欢坐在小船上来此间休息玩耍,可现在这个时节,御花园里看不见几个人。
沿着荷花池边慢慢走着,念儿低着头仔细查看,用青白色玉石铺成的池沿很宽,池沿比地面高出半尺,即便两个人并排站在上面,也不显狭窄。
走了一会,见一处边沿位置汪着一滩水渍,大概就是久沫儿和桂娥落水的位置。念儿心中一动,她站在池边,探身向里边看看,荷花池中的水是清澈的,能清晰地看见水底的荷花枝蔓,这里的荷花是栽培在一个个圆形的大瓷缸里的,瓷缸在水底的时间长了,恍惚能看出一些灰黄色,和缸中的泥土是一样的颜色,毫不惹眼。
王后刚才失足跌进去,那一定是站在玉石台上面了,如果是站在地面,绝对不会跌进池中。可是,她为何会站到池沿上去呢?
转悠了半圈无所获,念儿回到正央宫。
阮庭方见她回来,忙上前念叨:“念儿你上哪去了?你从凤仪宫一出来,王上就让我跟着你。结果你前脚出来,我后脚就找不着了。”
“我刚才去御花园的荷花池边看了看,总觉得王后落水有些不寻常。”念儿回答。“王上有事交代吗?”
“王上让你不用着急,王上已下旨:桂娥姑娘和王后娘娘一样,御医院务必全力尽心医治。”阮庭方传达着尧隽的话,言罢又问:“你去御花园可有什么发现?”
念儿摇头:“看到王后落水的那处位置,只是周围什么也没有,实在不知王后为何落水?”
“我听人禀报后也是吓得不轻,植养局的一名花匠正去御花园挖土,结果听见有女子喊救命,他心中害怕,喊了植养局的两名匠人和王宫的几名侍卫,这才将娘娘和桂娥姑娘救了上来。”
见念儿一直低着头,阮庭方说完这些又往念儿身边凑近,故意压低声音:“还有件事,姑娘一定不知道。”
“什么事?”
“御医说,王后娘娘可能有喜了!只是,时日尚浅还不能十分肯定。”阮庭方笑眯眯地回答,眼神中带着些许卖弄。
“是吗?这是好事啊!”念儿心想,尧隽在周祗有了后嗣,从此以后他在周祗的根基就更稳固了。
阮庭方疑惑地看着念儿,“念儿你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啊?”这件事在后宫里的确是大喜事,王后先孕,是自来后宫之福,长子嫡孙出自正宫便少了许多纷争。但这事可对王上喜欢的其他女人,就不见得是开心的事了。
“当然是真高兴了!”念儿笑道:“贞妃娘娘落胎后,王上虽一直不提此事可心中总不免生出遗憾,此次王后若能得子,正是王上的福气,也是周祗百姓的福气!”
阮庭方见念儿果然满心欢喜,没有丁点落寞,心中不免苦恼:这下——叫他怎么回答王上啊?
第六十四章请求恩典
慢慢睁开眼的王后久沫儿微微动了动,头顶是浮雕的彩绘,意识到自己是从御花园的荷花池中被人救起的,王后侧头,想叫身边的宫女,却发现尧隽歪着身子侧卧在自己身边。她有些发怔,凝视着身边的人,半晌没有说话。
尧隽低着头,有些困顿地打着盹,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低咳。他一下子被惊醒,注目床上,这才发现王后已经醒了。
“你终于醒了?”尧隽温和地笑着,同时朝外面吩咐道:“来人!王后醒了,叫人把御医开的药赶紧端上来!”
“多谢王上!”久沫儿在尧隽的殷切注视下喝了一碗汤药,感觉到今日王上有些不同往常,目光中流露出殷殷关切,不禁问道:“王上是有话要交代臣妾吗?”
“的确该交代。否则,我的王后还不知道呢。”尧隽点头,取出衣袖中的一张御医手写的方子,“王后你可能已有身孕了,日后要多加小心,水池、假山这些地方就不要去了,我已经着御医开了温补安胎的药,你方才喝的便是!”
久沫儿听尧隽说自己已有身孕,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吗?臣妾真的怀了身孕?”
“那还有假!是御医亲口对我说的,不过说时日尚浅,还不能完全断定,但十之七八是肯定的。王后有了这么大的喜事,本王该怎么奖赏你呢?”尧隽笑着,以手覆上王后的面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久沫儿眼神一晃,闪过一丝犹疑:“王上真要奖赏臣妾吗?”
“那自然!国君说话一言九鼎,你说吧,想要什么?”
“王上,”久沫儿鼓足勇气望着尧隽开口恳求道:“臣妾是王后,能侍奉王上身边已是臣妾的福分,自然再没有什么奢望。臣妾斗胆为兄长请求一事,请王上恩准!”
听久沫儿在为久沐漓求恩典,尧隽略微吃惊,片刻后问道:“可是久将军曾向王后提起要本王恩典?”
“兄长没有向臣妾提,不过是臣妾私下作主。”久沫儿如实回答。
“那好!你且说说,你想为久沐漓求什么恩典?”尧隽嘴角挂着笑容,眼内的笑却逐渐敛去。
“请王上恩准,将念儿放出宫,指与兄长为妻!”久沫儿抬眼从容的将自己的要求说完,虽然表面神态平静,可她的一只手却藏在被子里面,用力地紧紧抓着被角,
“……”尧隽静静地看着王后,没有立刻回答,完全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王后为久将军提的这份恩典是以何为据啊?难道是念儿姑娘与王后私下有过交流?还是久将军曾对王后讲过对念儿有情?”
久沫儿摇摇头。
“既是他们都没有说过,王后何故来做这牵线搭桥的事情呢?你既掌管后宫,就该明白,宫中从女官到普通宫女呆满三年才能外放,国君为朝中大臣指婚则要臣子亲自递送求婚书方能赐婚。念儿进宫当值未满半年,年岁还不到十八,怎么就能外放出宫呢?如果王后要显示自己的贤淑德行,最好想个更恰当的事情,选出更适合的人选,也好服众!”尧隽声音略微提高,身子背了过去,是以久沫儿没有看见他眼中因为激动而冒起的点点星火。
“可是——王上,虽然念儿没说,可是她却留下了这个!”久沫儿还是决定与尧隽据理力争,她知道,如今念儿住到了鸣翠苑,只怕离后妃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如若今日她不力促此事,那么,也许兄长就没有机会与佳人相伴了。
王后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丝帕递给尧隽。
那是一条泛着淡雅香气的丝帕,光滑细腻的丝质,四方形状,一方边角上以深绿色丝线绣着简略的两道山峦。横过来看,那两道山峦就是一个篆书的念字。
手帕上竖看是两行字,横看则是一副缩小的《出塞图》。
尧隽捏着手帕,这是念儿的没错,如果他没记错,这条帕子还是自己给她的,她说找不到了,就用自己的一条空帕子代替绣上了一副画,没想到,原来是在王后这里。“这条手帕是念儿给你的?”
久沫儿在自己的床上慢慢坐起,“王上别管帕子是哪来的?我只问——如果这是念儿绣给兄长的帕子,王上以为如何?”
尧隽猛然回头,盯着久沫儿道:“你的意思是说,念儿在以此物传情?特地将帕子送到你这儿了?”
久沫儿发现尧隽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在追究那条帕子是怎么来的?于是欲将话题转移开:“王上的猜测不是真的。帕子是我捡的,是问了桂娥才知道是念儿的东西。”
“既如此,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绣给久将军的东西呢?或者是绣给别人的也说不定!”尧隽说着,从自己的衣襟里抽出一条手帕来扔到了久沫儿的眼前。
王后拿起来仔细一看,一模一样的绣法,一模一样的边角图案,只是上面的两行字画不同了,王上的这条帕子是一幅《航海图》。
“依照王后的说法,既然这条帕子是你捡的,而她又曾经绣过类似的东西给本王,那说明什么?”尧隽促狭地翘起嘴角。
久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