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贵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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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奇异地抚平了他的怒气,秋风清忍不住绽开一朵明朗的笑花,她说,反正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就好了,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呢?
代表了她在乎的是他喜欢谁,代表她相信他,代表她愿意为了他不计较名分,只要有他的宠爱就够了。
真好!
、第七十八章 无忧出逃
婚礼果然很热闹,应乐无忧要求,秋风清选择了七月二十这日作为吉期。纳妃不必立后,无需太多繁琐礼节,只在前一日下来旨,册封玲珑公主为辰妃,赐居想容阁,次日一早入宫,行册封大典,傍晚在宫中摆宴,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均带家眷入宫庆贺。
钦安殿前,群臣三三两两竞相攀谈,命妇们亦是三五成群娇笑不休,各位少爷千金更是欢颜笑语其乐融融。
“寒霜哥哥,寒霜哥哥,你来啦!”嘈杂的人群里,秋落霞第一眼就看到了洛寒霜,小心肝儿美滋滋的,她的寒霜哥哥总是那么优秀,犹如鹤立鸡群一般,让人一眼便注意到他。
“公主。”洛寒霜向她走来,却没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佳人,星星般明亮的眼睛稍微黯淡下去,秋落霞却没察觉,拉着他东拉西扯,聊的不亦乐乎。
乐无忧没出席今日盛会,一来今日安王秋月明会来,她不愿再见他,皇上也不愿他们再见面,二来他今日纳妃,她不愿亲眼看着他娶别的女人,索性自个儿躲了起来。
牛皮糖一般黏着她的秋落霞,因为洛寒霜哥哥进宫,二话不说见情郎去了,惹得乐无忧直笑她见色忘友没良心。
今日整个皇宫处处笙歌,急管繁弦好不热闹,各宫主子不论乐不乐意,都去了钦安殿道贺,唯独栖梧轩冷冷清清,只有紫檀伴着乐无忧枯坐于青灯之下。
“紫檀,去将本宫的首饰取来。”乐无忧抬眸看了看天色,无星无月,天公作美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等这一天很久了!可惜,本来是打算光明正大出宫,被邵漓这么一搅,她短时间内算是别想出宫了,不得已,只好再爬一次墙了。
“主子是要赴宴么?”紫檀笑着上前,手中捧着一个朱漆楠木匣子,匣子开着,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乐无忧看了看,啧啧连声:“全是好东西呢。”取过一对金镯子戴在腕子上,又将一串明珠项链挂在颈间,往下一翻,见到一对翡翠珍珠耳坠,也取出来戴上,最后将一对玉镯子用帕子包了揣在怀里。
“主子打扮起来可真美。”紫檀取过铜镜,给她照了照。
“跟本宫出去走走。”乐无忧淡淡吩咐,脸上看不出喜怒。
紫檀暗自揣度,皇上甚是宠爱主子,今日皇上纳妃,想必主子心中苦闷,想出去散散心,便挑着一盏宫灯,伴着乐无忧走出了栖梧轩。
乐无忧有一搭没一搭跟紫檀闲扯,走着走着来到一处较荒僻的地方,那地方已近宫墙,紫檀起了疑,道:“主子,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她虽不知道乐无忧打的什么算盘,但这么晚了来这种乌漆麻黑的地方总是叫人心里发毛。
乐无忧手一松,将一块早就攥在手心的小石子扔在地上,随即一摸左耳,连连惊呼:“呀,耳坠上的珍珠掉了,快,快找找!”说着当即蹲下身子,紫檀连忙将灯凑过来,蹲下来帮她找。
乐无忧看她蹲下来了,便站了起来,口中连连唤着:“这边这边,找仔细点。”
紫檀尚未应声,乐无忧已一个手刀砍在她颈侧,将她砍昏了过去。乐无忧吹熄了灯,将紫檀拖进繁茂的栀子花从,趁着侍卫刚刚巡逻走过,翻身越过宫墙,悄没声的没入了黑暗中。
今夜是他的大喜之日,必然会留在辰妃那儿,最快也要等到明日早朝过后他才会去栖梧轩,而那时候,她必定已经混出城门了。
乐无忧松了一口气,心口却猛然一抽,呆愣了片刻,眨了眨眼睛,轻轻甩甩脑袋,一溜烟奔着正北方向跑去。
北城门应当是防守相对来说较为松懈的地方,一是距皇宫最远,二是安王府在皇城东方,兵部尚书府在西边,而东辰皇子驻足的别馆在南边,如此一来,北门是乐无忧逃跑的最佳选择。
夜色浓黑一片,街道上连一个行人也没有。乐无忧跑了许久,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一次又一次挨打,一次又一次受伤,再加上风寒未愈,她的身子还虚着。
她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粗粗喘了几口气,调匀呼吸,四下张望一番,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七拐八绕消失得无影无踪。
乐无忧从巷子的另一头钻出来时,已经到了四更天。
这个时候,那些赴宴的大臣们陆续回来了,街面上忽然传来了阵阵车轿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乐无忧急忙躲在一尊石狮子背后,等到车马声远了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吓得乐无忧当场跳了起来,猛一转身,只见洛寒霜正含着惊喜的笑意看着她。
“是你呀!吓死我了!”乐无忧拍着胸口,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是我家。”洛寒霜直直石狮子后头的门楣,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可爱。
“你家……”乐无忧有种想要晕倒在地的冲动,她只打听了握有重兵的兵部尚书府,压根儿就没想过丞相府在哪儿的问题,这下好了,直接撞到丞相家大门口了。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宫宴结束了?”乐无忧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阿弥陀佛,幸好丞相府大门紧闭,四周也没什么闲杂人等。
“还没,我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洛寒霜笑眯眯地看着她,心里暗暗加了一句:因为你不在。
因为她不在,他意兴阑珊,被秋落霞烦得头疼,早早告了醉,独个儿出宫了,不想有人打扰,便从皇宫一步一步慢慢踱了回来。刚才御史大人的车马经过,他看见一个纤长的身影闪进了他家石狮子后头,还当有什么宵小,上前一看,才发现正是他魂牵梦绕的佳人。
“你这是?”她一身深紫衣衫,行色匆匆,鬼鬼祟祟,是要去做贼么?
“我、我不做什么。”仔细想了想,还是别告诉他了,不能连累了他。这个男人,是除了夜雪之外第二个真诚待她的人,她不想连累他。
、第七十九章 寒霜送别
“我随便走走,你回家吧。”乐无忧一笑,转身便向北走去。
“我陪你。”洛寒霜不请自来,含笑跟在她身畔。
乐无忧眉头一皱,他跟着,那她还怎么出城?
“不用了,天都快亮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乐无忧装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
洛寒霜痴痴望着她,片刻,幽然道:“今日,他纳妃,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前行的步伐一顿,她没有回头,夜风将她的声音吹散:“我不在乎。”
不在乎……为何说这三个字时,心口还是一阵阵的刺疼?她知道皇上是有很多女人的,她的皇帝舅舅也有很多女人,那些女人已经共处了好多年,以后还会一直共处下去。
为什么她不能像那些女人那样,安安心心在他身旁呢?她至少有他的宠爱,比起那些费劲心机博取君恩的女人强太多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满足?
她明明爱他,为何却坚持要走呢?为了夜雪,呵呵,这借口真好笑!没错,她是不能害了夜雪,可她也知道,只要她去求他,他便不会伤害夜雪,到时候夜雪来了,她可以跟夜雪解释清楚,让夜雪安然无恙的离开。
可是她不愿,她忍受不了,受不了他的背叛,受不了他的身份,受不了他的女人们。
她知道他疼她宠她,可她要的,不是简简单单的疼宠,他对她有愧,他在弥补她,可她要的,从来就不是弥补。
得不到,那就彻底松手,纠缠着撕扯着,疼的只会是自己。
“你要走?”那背影太萧索,洛寒霜心头一痛,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拦我?”她转身,直视他急切的眸子。星星一样的眸子,闪动着痴迷的眷恋,一瞬间,她的心柔了,这样的目光,只是对着她一人,多好!
“我能送你出城么?”他大着胆子将手抚上她细致的脸庞,她的皮肤比初见时好了很多,摸起来细细滑滑的,只是有些凉。
“会给你惹麻烦的。”她笑看着他,这人,真好,第一眼看见他,她就知道他是好人。
“我不怕。”他也笑,牵起她的小手,“走吧,天亮了,再出城就难了。”
“你真好。”她由衷赞叹,“怪不得霞儿那么喜欢你。”
洛寒霜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你也好,她也喜欢你。”
二人牵着手,静静走在长街上,天色渐渐发白,朦朦胧胧的,他们渐渐能看清对方的脸了。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像他……
“这是皇上最爱的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突然再也不用这种熏香了,全赐给我了。这香味清淡幽雅,我便一直用着。”洛寒霜微微一笑,她爱的,究竟是谁?是这香原来的主人吗?
她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臻首,目光着落在他脸上,喃喃道:“是么?是呀,他已经不用了……”
心口微微一抽,他,再不用那种熏香了么?那香,不但是他最喜欢的,更是她最爱的,就是因为她爱,他才跟着用的,没想到分开之后,二人竟不约而同舍了那熟悉的香味。
她不用,是纪念他,是再没了跟她一起分享香味的人,那他呢?
一甩臻首,秀发飞扬,柔滑青丝扫过他的脸,洛寒霜轻轻抿唇,将一缕柔丝抿在唇间,感受着发丝划过唇间带来的丝丝**。
他看得到她的感伤,那双明澈的眸子里自始至终含着的淡淡哀伤渐渐浓重了,他心一疼,侧过身子与她对面而立,双手搭在她肩上,垂眸,看着她,柔声道:“乐无忧,你该快乐无忧的,笑一个,可好?”
闻言,她勾唇一笑,清清淡淡,带着点儿伤感,凄艳动人,勾魂夺魄。
他看呆了,情不自禁俯首,在她额上映下一吻,力持镇定:“走吧,快五更了,这时候城门防守最松,出去会容易些。”
“好。”她淡然一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阿洛,谢谢你。”
阿洛……她不再唤他霜哥哥了,是因为她不再将他当成替身了吗?心头一喜,她终于看到他了!可……
可她就要走了,此一别,千山万水,再会无期。
心底涩涩的疼,他知道她过得不好,虽说万千宠爱集一身,但她却日渐消瘦了,一个真正过得幸福美满的女人,该是丰肌玉骨恬静优雅的,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憔悴瘦削眸光含悲。
若她走了,能得到真正幸福,他愿意亲手送她离开。
“无忧,你可会记得我?”星眸飘忽,痴迷中带着一丝空洞,她走了,他的心呢?也跟着走吗?没了心,要怎样将剩余的漫长人生走完?
她的眸光亦飘忽起来,那个人,想必正在芙蓉帐里欢度春宵吧?他宠她,不过如儿时那般,单纯的宠一个孩子罢了。
许久,她打破沉默:“不会。”
给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记着?
“我会忘记一切,忘记这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她轻声说着,语气却坚定而凝重。
星眸一冷,悲伤渐起,是啊,她为何要记得他?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一腔痴情错付,交付真心,却得不到一丝回应,他该后悔的,该愤怒地指责她冷血无情,该怨恨她,但……他是自愿的,她说过,她是无心之人,她告诫过他不要喜欢她,可,那又如何?
他心甘情愿,将鸩酒当做蜜糖,甘之如饴、
“我会记得你,只要我还活着。”他忽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就要分别了,容他放纵一回吧!
宫里的传言,关于她与人私通,他不是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