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贵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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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皇上亲自抱进宫,赐居栖梧轩,却不是皇上的女人!更何况她说那话时明显不满的口气,甚至带着些微怒意。
皇后与剑兰面面相觑,或许因她有恙在身,皇上并未临幸她,但她那口气,分明不愿做皇上的女人,并且不怕人知道她的不满。
自称“本宫”的,除了妃嫔便是公主,但西秦皇室并无这位公主,她到底是谁?
“妹妹说笑了,不知妹妹如何称呼?”皇后强笑着引开话题,她是来探底的,只有探清底细,才好采取对策。
“南昭国昭阳公主乐无忧。”自称“本宫”,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如今他是西秦皇帝,自己是南昭公主,仅此而已,再无纠葛。
皇后没想到这位没名没分的“主子”竟然是敌国公主,一时间有些诧异,沉默片刻,强笑道:“原来妹妹是南昭公主,那倒是姐姐这个做主人的怠慢了,妹妹可别放在心上呀!”
乐无忧淡淡虚应,歇了片刻,皇后讨了个没趣,便告辞回宫了。
“皇后娘娘,这位南昭公主可傲得紧呢!”剑兰撇着小嘴发牢骚。
“南昭公主,南昭公主……皇上昔年曾在南昭待过好几年,难道这位昭阳公主是皇上在南昭的情人?”皇后蹙着柳眉低喃。
“这……应该不会吧,若当真是皇上的情人,皇上回国为何不将她带回来?再说按年岁算来,八年前皇上回国之时,她不过是个孩子,如何能与皇上有情?”剑兰帮着皇后分析,越想越不解,能住进栖梧轩,在皇上心中地位定然不一般,但她又不是皇上的女人,那么她对于皇上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承熙宫与隆福宫那边知道这事么?”皇后妆容精致的小脸上始终端着温婉而有威仪的笑容,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容妃那儿尚无动静,料来应是尚未得到消息,至于福贵人,前几日她受了皇上责罚,闭门反思十日,如今十日未满,她便是得了消息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剑兰低低一笑,福贵人因何被罚她们虽不知道,但她触怒皇上,必有一段时日受冷落,正是可以彻底扳倒她的好时机。
秋风清身为一国帝王,虽不说后宫佳丽三千,却也是蜂环蝶绕,百花争艳。这百花之中,皇后这朵牡丹并不如何得宠,反倒是容妃与福贵人圣眷正隆,风头日劲。容妃与福贵人背后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她们三方明争暗斗这些年,谁也没能斗垮谁。
“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教你了吧?”皇后优雅地伸手掠掠鬓角,笑得风情万种。
“奴婢明白,奴婢明日一早便代娘娘问候栖梧轩那位主儿去。”剑兰福了福身子,道,“娘娘只管安心,您是中宫之主,她们呀,不过是跳梁小丑,哪能够资格同娘娘争长短?眼下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得了皇上欢心,要不了多久,皇上厌烦了,自然不会再将她们放在眼里。娘娘您与皇上那可是结发夫妻,那是要共白头的,何必为了她们伤神?”
“你呀,这张小嘴总是跟抹了蜜似的,说出的话儿总是教人欢喜。”皇后作势横她一眼,眼角眉梢溢满笑意,剑兰的话说到了她心坎里。
“那些这妃那嫔的,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妾,只有皇后娘娘您,才是皇上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这妾呀,终究只是个妾,只有正妻,才是得入宗庙的正主儿。”
“好了,这些话以后不可再说,若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皇上耳中可就不好了。”皇后虽喜,但深知隔墙有耳,这深宫之中,她能安眼线,别的妃嫔自然也能,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但若是说出来,则事态可大可小,后果亦难以预料。
“是。”剑兰眼光四下打量一番,道,“奴婢谨记娘娘教诲。”
一早,剑兰便带了许多补身之物前来栖梧轩请安,代皇后表达关怀之意。
宫中女子长日无聊,聊以自娱的不外乎荡秋千放纸鸢踢毽子扑蝴蝶之类,栖梧轩院中便有一座秋千架,搭在一株浓荫如盖的梧桐树下。
乐无忧正在秋千架上坐着,转动着手上的镯子出神,剑兰提着大包小包上前下跪请安。
乐无忧长在宫中,于后宫之争看得透彻,这宫女的来意她虽不说一清二楚,倒也能摸个七八分准,无非是皇后示好,想要暂时稳住她。她懒得理会,淡淡应付几句,便将剑兰打发了。
、第四十九章 刁奴撒野
乐无忧所猜测的皇后的用意显然太简单了,没想到皇后竟然拿她当枪使!
乐无忧看到容妃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她小看皇后了。
容妃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娇小玲珑,脸蛋长得虽不很美,声音却是绵绵软软的娃娃腔。容妃入宫已有四年,曾为皇上诞下一女,可惜小公主没过周岁便夭折了。容妃身边跟着四个宫女,一个弯着腰的中年太监站在一边,拿一双三角眼冷冷斜睨乐无忧。
容妃与皇后不同,她不是中宫之主,她不需要做太多表面功夫给下面的人看,以显示自己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她本就是来示威的。
乐无忧很喜欢荡秋千,从前在南昭皇宫时她总是喜欢坐在秋千架上,由霜哥哥护着推着,荡得高高的,让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昭阳殿每一个角落。十年前,自她的霜哥哥上了战场,她再没荡过秋千,但她依然爱坐在秋千架上。
乐无忧依旧坐在秋千架上,右腿盘在秋千底座上,左腿屈起,将右手架在左腿上,左手下意识转动着腕上的镯子。她扬起小脸向着天空,天阴沉沉的,连太阳都没有。她便将后脑勺枕在秋千扶手上,上半身靠着绳索,闭着双眼出神。
容妃的脸色比天色还阴沉,她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栖梧轩门口的小太监大声请安,这秋千架上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太后已逝,宫里的主子只有皇上、皇后、容妃、福贵人和落霞公主,除了皇上皇后,就属容妃大了。
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无视自己!她居然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便厌烦地闭上了眼睛!容妃俏脸一寒,向她的管事太监周云使个眼色,周云会意,扯着公鸭嗓子尖声呵斥:“大胆!容妃娘娘在此,还不跪下!”
折梅等宫女太监早已跪了一地,他们都看出来主子并不买账,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能直愣愣地跪着,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乐无忧眉头一皱,冷冷瞥了周云一眼,懒懒道:“谁的狗没拴好,跑到本宫这儿乱叫唤来了?”
周云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接触到乐无忧冰冷的眼光,不由得心头发毛,到了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偷眼瞟自家主子一眼,只见容妃脸色黑得像是打翻了砚台,他入宫多年,极善揣摩主子的心意,见容妃怒火高涨,当即退后两步,弯着腰将左手伸出来,容妃将右手搭在他左臂上,左手理了理鬓发,用一种居高临下地口气说道:“哟,好大的架子!”
乐无忧又皱了皱眉,老天爷,走了个皇后,来了个容妃,走了容妃,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人来呢!他……他的女人好多!
心口猛然一疼,乐无忧忍不住将右手贴在心口上,感受着阵阵抽痛。他到底想怎样?为何要将她留下来?留下来看他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么?他还嫌伤得她不够深么?他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呢?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她真的活腻了。
乐无忧的沉默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容妃怒不可遏,娇声厉喝:“即便皇上赐居栖梧轩,也该懂得尊卑贵贱,本宫乃是皇妃,你不过是个一介草民,胆敢藐视本宫,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容妃一番训斥顺口之极,丝毫没有凝滞。她是兵部尚书之女,她的父亲手中掌握着京城十万禁军,她不需要忍耐一个平头百姓。
这一阵又尖又细的狂吠惹得乐无忧眼中一片寒霜,她忽的站了起来,缓缓朝容妃走去,眼神凌厉如刀,容妃虽是将门之女,也被她眼中的寒意冻住了。周云急忙拦在容妃身前,尖着嗓子大喝:“放肆!娘娘的玉体岂是你能靠近的!”
“本宫不屑于跟奴才动手,不想死就滚!”乐无忧的声音并不如何严厉,她苍白的小脸上甚至带着清浅的笑意。
周云看着那双锐利如刀的眸子,心头微微瑟缩,转念一想,这是皇宫重地,料她也不敢乱来,更何况他是容妃的奴才,自当护着自家主子。周云昂了昂头,横着眼睛,声音越发尖利:“放肆!”
乐无忧突然做了一个很孩子气得动作,她竟在这个当口掏了掏耳朵,樱唇翕动,发出的声音几乎将周云当场气晕过去:“这太监没阉干净么?怎么声音这样难听!”
周云怒极,冷笑几声,许是气糊涂了,竟举起手中的拂尘便要抽打乐无忧。
乐无忧忍不住翻翻白眼,左手一翻,已捉住拂尘上的马尾毛,纤手一缠一绕,使劲一拉,周云身不由己向前扑去,乐无忧一侧身,老太监便一个狗吃屎向青砖地扑去。
乐无忧一脚踏上他的右手,向容妃瞥了一眼,冷然说道:“还有要讨打的么?”脚下微微使力,只听得杀猪般的惨嚎传遍整个栖梧轩,乐无忧撇撇嘴,伸手堵住耳朵,飞起一脚将周云踹出去老远,老太监哀哀叫唤着,费了老大劲才站起来,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容妃身后,连拂尘也不敢捡了。
“好身手!”容妃拍着巴掌,一张白嫩的脸已成铁青色,双眼发红,红唇颤抖,“秋菊,去请皇后娘娘来,本宫倒要看看,这宫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再不滚,本宫连你一块打!”乐无忧冷笑,“皇帝的亲妹子本宫都照打不误,何况你不过是个妾!”乐无忧看到容妃眼中的怒意倏地转化成恨意,她知道人性的弱点,这些宫里的女人争来夺去,为的不就是名分地位么?她的话对容妃来说比刀子还利,这个女人,她是得罪透彻了!
乐无忧淡淡一笑,她就是要得罪这些大人物,无视皇后,教训容妃,哪一条都够她死上个十次八次的了。她是公主,长在深宫,如何不明白想要在宫中生存,首先要懂得韬光养晦明哲保身?她就是要四处树敌,要么,死在这些女人的暗算下,要么,死在他的暴怒中,要么——也是最好的——他会放她走。
不愿承认的是,她心底深处,还是很在意秋风清的态度,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置她。
、第五十章 容妃悲剧了
容妃瞪了乐无忧良久,在那张带着浅浅笑意却又冷漠得让人不敢靠近的脸上看出她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容妃心头一窒,这女人……太狠了!当真说动手就动手,踩碎别人的手骨时脸上竟还带着笑意!
容妃眼珠一转,微微垂下头,掩住眸中流光,暗暗咬紧银牙:等着吧,本宫也不是吃素的!本宫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吃亏是什么滋味呢!
“皇上吉祥!”门口尚跪着的小太监忽的大声喊了起来,借此通知里头的主子:皇上来啦!
容妃脸色一变,忽的反手一掌重重扇在自己脸上,又在发髻上衣衫上抓了几下,弄得狼狈不堪。
“皇上!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呀!”容妃扑了上去,跪在秋风清脚下,哭得梨花带雨,“皇上,臣妾听闻栖梧轩中来了位妹妹,寻思着日后便是一家人了,共同侍奉皇上,自当姐妹同心,便来看看妹妹,谁知……谁知……”
秋风清看看容妃,再看看同样狼狈不堪捧着右手哀哀叫唤的周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乐无忧脸上。
秋风清何等人也,一眼就看出刚刚她们动过手了,乐无忧虽说会武功,但栖梧轩的宫女太监们没那个胆子向容妃动手,她毕竟只有一个人,再说她身上还有伤,于是几步上前,拉着她手,声音温柔中透着几分焦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