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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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剧透了,大家慢慢往下看吧……
、第 32 章
他猛然站起身,身前的矮桌被碰的刺啦一声刺耳的响动,酒杯里的美酒也泼洒了一地,厅堂里原本嗡嗡嗡的声音瞬间消失。
他一步步迈下高台,死死盯住我的同时眼里怒火越烧越旺,伸手指着我道,“这次……过分了!”
完全不知内情的越莲荥和众人都有些紧张,她走到卫阳身边轻拉他的胳膊,“卫王……怎么你和黎枝……”
卫阳瞬间瞪她一眼,“你不是说她就是那个麻子妹么?如何她不是!”
“她……就是啊,不过之前在脸上曾……。”越莲荥的话被卫阳的眼神硬生生止住。
厅堂里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待或揣测着我们的关系。
而从我跪在卫阳面前开始,萧让的目光就再没从我身上挪开过,在卫阳生气的时候萧让逐渐的发怒,这时他低着头迈前一步道,“卫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然,先让大家散了吧。”说完便狠狠看了我一眼。
卫阳不耐烦的挥手,“全部出去。”说完又对萧让道,“大哥……你先别急着走。”
待越莲荥和众人都退出后,卫阳还是瞪我一眼后才对萧让拱手道,“大哥,今日事发突然,这个老婆我不能赐给三弟了,还望大哥帮我想个说法。”
我如何能让他再说话,挺起胸膛一句一顿的说道,“卫王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是射出去的箭,既让当着众人的面把我赐给伯州,那我……必要嫁他!”
卫阳已气得咬牙切齿,“你平时顽皮,让我等你或者失信不来我都不生气,可今天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你如何能拿我和三弟的关系戏耍?!”
“我没有戏耍,”我心怀苦楚的望着他,“我只能嫁给他,而且……必须嫁给他!”
“胡闹!”卫阳气得大吼,“夜儿,不许你再说话!”转头又谓萧让道,“大哥……她是我在起兵之前认识的女子,当时不能将她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心里却只惦记她一个,她气我没履行诺言去接她,先是扮作刺客后又闹了这么一出,其实都是耍性子在报复我……而我万万不能把她赐给三弟。”
我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萧让,垂下眼笑了。
在三人讶异之时,我含泪掏出爹爹的那块玉璜举在手,“我大兴王族代代君王相传的玉璜,你们在射都宝库中没有寻到吧。”我蹙着眉仰望着面前高大如天神般的恋人,“卫阳,夜儿的真名……叫做子雎,我是璃王子商唯一的女儿。”
这句话说完屋里的三个人无一例外的愣住,即使萧让也愣住了,他也许一直不能完全肯定我是谁。
“在我六岁时爹爹和娘亲被接回宫,我被锦谒一家藏于深山中养大,爹爹临走交待万不可再与别人说出真名,只留下这块玉璜给我。直到认识你爱上你时,卫阳……我都不知自己的身份……”
卫阳的反应让我感到恐惧,他忽然扑过来攥起我的胳膊,愤怒甚至仇恨的望着我,“你……胡说!为什么要骗我!……骗我!”
我不停的摇头,他两手捧住我的头,皱着眉咬着牙,“不会的,夜儿,不会的。你这次开玩笑我不生你的气,好么?你因为我没去汲水镇接你,气我娶了别的女人,我都明白,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拿这件事……不,根本没有这件事!”
我看着他脸上那悲伤而又夹杂着恐惧的表情,看得我心疼而苦笑,却没有丝毫报仇的快感。
“不是才说爱我么?不是才说要离开你原来的男人到我身边么?现在也算报复我了,让我……在大家面前说话不算话,可以了么?你觉得还生气么?”
我坠下一颗颗泪笑望着他,“倘若我气你娶了别人,为何仍夜夜和你相见?初识你时因师父曾命我隐瞒会武之事,怕你认出我就是抱月阁的黎枝便带着面纱和你在月下练了几个月的剑,不敢以真面目视你,甚至连话都不敢说,谁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爱上你……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永远避免不了。”
他只是摇头不愿听信我的话,我握住他的手,“你走后一年多我离开了汲水镇,那时的一场大雨让我大病一场,身上起了好些梅花形的斑块,时痛时痒折磨的我巴不得死掉。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锦谒将我带去大兴的军队这才将我治好,可他一直瞒着我,即便那时我仍不知自己是谁。
“我在射都住了大半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劝你别再杀戮。原本在你们进城之后我就应离开的,只因曾结识了公子澈,听他提起过璃王,也见他为璃王而死。完全出于好奇便央求赢缥带我去见这大兴最后一位王上。我去了,也见了,我躲在屏风后眼见着你把佩刀递给他,眼见着他自刎而死,等你们离开我才发现刚刚死去的一对夫妇正是六岁时离我而去的父母。才知道我身上起的那些斑块是需要曼陀蛇的蛇信才能治好,也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蛇信拖垮了你的国家……”
“不要说了!”卫阳痛苦的闭上眼。
我亦是满心痛楚的苦笑,“这些天来夜儿无数次想原谅你,现在,我可以不恨你,只是……也无法再爱你。你已不是当初和我在月下练剑的卫阳。如今的卫王一言九鼎,先后杀了我们一族毁掉所有的蛇信,三万大兴的士兵说杀就杀了,那么多臣子罚的罚放的放,他们死的死逃的逃,这样够了么……卫阳,够洗去你心中的仇恨了么?”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起身背对着我,“不必说了,我不会把你拱手送给他人,哪怕我亲手杀了你,也不会……”
我放声大笑,“那你就杀吧,实不相瞒第一晚见你时我的确为了杀你而来,如若今天你决定杀我,倒是……成全了子氏一族的最后一个人。”
他猛的转身怒视着我,我仰头迎向他的目光,忽然真的希望他杀了我,将所有的仇恨做个了结。
“不行!二哥既然已经把子雎赐给我,那她就是我的人,是我们赢家的人,伯州不会让你杀她!”一直呆滞状态的赢伯州忽然挺直身子大声说道。
而萧让不知何时站在我的右手边,我早听到他攥拳时骨节发出的咯咯声和他从未用过的佩剑出鞘一寸的声音,“卫王,此事仍是有一个办法。既然子雎姑娘已说的很清楚,她几次杀不了你如今也无法再留在你身边,那就还是按照她的意思为好。卫王一言九鼎的做派也不会受损,毕竟方才赐婚之事那么多将领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若杀了她又该如何于外人交代?”
萧让见卫阳缓缓垂下头,又道,“二弟,子氏的最后一个,还是留下吧。或许这就是天意。”
卫阳放声大笑,笑的泪流不止笑的喘不过气,他瞬间冲到我面前只手握住我的脖子。
而我只是满眼留恋的看着他,耳朵里赢伯州的声音开始不真切,萧让的动作也开始看不清,眼里只有我的爱人,卫阳那愤怒到极致却又悲伤到让我心痛的脸。
我无法控制的频繁眨眼,手轻轻握住他的小臂,耳朵唯一听到的是血液流淌的声音。
杀了我吧……心里却想着,杀了我吧。
“杀你……杀死我的夜儿么?我的心,我的唯一……”他又哭又笑的松开我,我本能的张大口吸气,谁知他又撕拉一声扯开我的衣领,埋头在我肩上狠狠咬下。
我痛得一声闷哼顿时感觉到血液顺着肩膀流了下来,感觉到他的泪滴在我的皮肤上。
我喘息着抱着他的头,痛苦的蹭触他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
卫阳跪在我身前将我抱入怀中,缓慢吮吸掉我肩上的血液,皱着浓眉抵上我的额头,他抽着嘴角,眼里满是杂揉撕扯的纠结爱恨。
“这个印记……是我的……你……也要留一辈子……”
我哭着点头,哭着抚摸他的脸。
他拉下我的手狠狠闭上眼,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许久才无比疲惫的道,“大哥,趁我改变主意以前……”说着便挥了挥手。
萧让不知从哪拿来一件披风将我裹住后抱起来,踢了一脚瘫坐在地的赢伯州后大步走出了丞相府,而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心里痛的没了知觉。
泪一路都没有停,回到世子府我被他抱下车之后放上床,一语不发悄悄的钻进被子里,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整夜时睡时醒,睡着时梦里是他,醒来时,脑子里还是他……
而萧让在我床边无语的守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时候不易,改的时候又要重新投入情绪进去,从昨晚拖到现在……到此,算给小说的前半部分一个交代了。
、第 33 章
几天后赢伯州告诉我卫阳已正式的把黎枝赐给了他做未婚妻,至于何时成婚要等卫王的决定。赢伯州面色无奈的告诉我,大概我会做他一辈子的未婚妻。
我不再涂抹膏粉不再扮作男子,终于做回了自己。
每日看着镜子里那个美丽的女人,空荡荡的心里是一片茫然的荒芜。
我再不可轻易出门,大部分时间待在世子府,或是给赢伯州缝一两身衣裳或是做一双舒适的鞋子。赢伯州说了几次不用这么麻烦,可我却不知道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什么。
关于虞桑的忽然失踪被赢伯州说成是出去办事而堵住了赢缥的嘴。
虞启湛代替我暂时做了他的贴身护卫,我知道他是希望更直接的观察卫阳的态度。
我,赢伯州,卫阳,萧让应该都在等八月十五早些来,虽然赢伯州回来后从不跟我说起卫阳,可我还是感觉到他盼望早些离开。这样我也许可以不再惦记他,是否还会在半夜等着夜儿从屋脊上跃下。
这日我照样一早起来梳洗穿戴好就去了赢伯州的房间,他也对我伺候他穿衣逐渐习惯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黎枝,我们该如何跟缥儿说,我想来想去没有好的办法,若直接告诉她就她那个性子把我的世子府烧了也不奇怪。”
“那就委婉一点。”我系好他的衣带后随手抹平他胸前的褶子。
“如何委婉?你倒是教教我,一个身手敏捷的护卫如何一夜之间就变作美女,这个黎枝从天而降反而更说得通。”
我没好气的别他一眼,“平时就你话多道理多,这事怎么就不会处理了?”
赢伯州歪着脑袋叹了一声,只剩下沉默的让我帮他穿上锦缎外袍。
“三弟……起了没?”
院里传来萧让的声音,这些天他成了世子府的常客,没事就过来转一圈。
赢伯州尚未答话萧让已出现在房门口,见我正弯腰帮赢伯州系腰带,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你的未婚妻服侍你穿衣呐。三弟好福气啊,还未进门就这么尽心尽力的服侍,可真是个好女人。”
“大哥,你又笑话我,”赢伯州无奈的回了一句,见我头也不抬只好耐心等我弄好才道,“黎枝,快给大哥沏茶。”
我又别他一眼,伸手扶正他的玉冠整好他的衣领,慢慢悠悠把他身上的衣装又理了一遍才抚了抚头发出来堂屋泡茶。
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萧让手边,我拿起针线娄娄坐在门口亮堂的地方给赢伯州做鞋底,每一针都要略微用力的穿过厚实的底子,打个结再穿回来,拉扯针线的响声很有质感,加上我已做的熟练,打结的声响穿插在里面听上去倒是颇有节奏感。
“我看就这么办吧,三弟,只能演一出路上遇劫的戏,就在这个位置动手。”萧让又带来了他心爱的地图,指给赢伯州看具体的地点。
赢伯州一脸苦相,“大哥,我有十万兵马又没有仇家,谁敢来劫我?二哥他能信么?”
萧让沉吟了片刻,说道,“那就制造一个仇家,要快,越是脾气暴躁的越好,这样的人才会冲动行事。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