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倾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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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手腕一抖,就要向卫双儿面上击去。
就在这时忽觉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欲将自己的手拍开。语柔一愣,脑中急转,此时若避开那一掌,碗中的晨露必洒无疑。闭了闭眼,竟准备硬接下来。
凤轩黎未曾想语柔竟避也不避,心中大惊,此时想收掌却也来不及,只得将力道化为最低,生生顿住。却还是将语柔打的向后跃出几步,手中的碗几欲落地。
语柔勉强站定,一张小脸怒气甚深,周身杀气暴涨,自己来救他,他不领情便罢,如今竟然卫双儿对自己动手?!复又想到昨日他竟未回府……眼中闪过他与那兰若卿交叠的身影,顿时面上冷的如千年寒冰,抬眼看向来人,冷哼一声:“你倒来的真是时候。”
凤轩黎面色微沉,从未见过这女人如此生气,想到自己失手打了她,竟觉心疼起来。
可是,公然在王府中拔刀弄剑,即便自己不在乎,可也不顾及别人么?若是传了出去,自己想不治她的罪都不行。登时声音转冷:“阮语柔!你这是做什么?”
语柔扬起脸,挂上了一丝毫不在意的轻笑:“怎么,心疼了?”
身旁的卫双儿哭的梨花带雨,似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上前紧紧抱住凤轩黎的臂膀:“王爷救我!呜呜……王妃,王妃要杀我!”
凤轩黎面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一把将她推开:“送菱妃回宫!”
卫双儿带着哭腔喊道:“王爷,你要替臣妾做主啊!”
语柔听得头痛,冷喝一声:“闭嘴!”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卫双儿竟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哭声哽在咽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语柔瞥目看向凤轩黎,将手中的碗平的一掷,玉碗飞旋而出,似流星般破空而去,被凤轩黎稳稳接住。语柔见他低头看着那碗,面上满是不解。面上闪过一丝讽刺,朱唇清启,吐出几个字:“喝了它,余毒便清。”
凤轩黎怔住,拿起手中的玉碗,触手冰凉的就像眼前这人的心,只觉胸口憋闷异常。再一细看,碗边那丝丝的鲜红之色……瞳孔骤然缩进,看向语柔:“你受伤了?”语气中竟夹了一丝紧张。
语柔却未答话,颊边的梨涡璀璨的如耀石一般。这人,心究竟有多大?昨日宿在兰若卿那,刚才救了卫双儿,如今又来关心自己?
哂笑一声,答非所问道:“嫁予你,我便是应劫了!”只觉心中就像那折断的玉簪,裙角一翻,飞身离去。
凤轩黎呆愣在原地,双手紧握似要把那玉碗捏碎了一般。站了半晌,也不顾一旁的卫双儿瘫倒在地,大步流星的走开了。
第28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上)
这几日,凤轩黎都未曾在王府中露面,王府众人都好不奇怪,前去临华殿询问张德的,都被挡了回去。
各宫人莫不感叹,自从桃夭宫这位入府之后,王爷的脾气就越发捉摸不透了,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下流言四起,这南下的一路究竟发生了何事。听闻当日在临华殿前王妃差点要了菱妃的命,正巧被轩王瞧到。众人都在暗自揣测,这王妃是不是要失宠了。可是这一府之主,并未对肇事者进行惩处,也未对受害者加以安抚。当日的情景,也只有当事人心中明了。
桃夭宫。
“主子,你且听听,府中的流言都要传成什么样了。”之瑶一面将午膳端上,一面对着坐在窗边看书的语柔说道。自家的主子,也太过云淡风轻了些。本以为王爷此次出行将主子带在身边,主子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也就昭然若揭了。也大可提升主子在王府中的威信。可哪知道,这才刚一回来,事态就急转直下。
语柔放下书卷,伸手揉了揉额头:“嘴长在他人身上,愿意嚼什么舌根便嚼了去罢。左不过就是那几句话。”说罢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桌前,开始静静地用膳。
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却未瞒过之瑶。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安静。连呼吸都是静静地。虽说每天依旧是闭门谢客,我行我素。练武却是勤了许多,每次回来都是气喘不已,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主仆两人各怀了心事,一坐一站,都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这时却听门外的侍女通报:张管家求见王妃。
张德?语柔挑挑眉,张德这人老成持重,心肠倒是一等一的好,听闻是从宫中跟到王府一直伺候轩王。只不过,他一来,必是和那人有关的……
心中似有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面上依旧一脸平淡:“有请。”
张德快步走入殿内,躬身请安:“王妃。”
语柔笑吟吟的起身,虚扶一把:“张管家有礼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德起身,看向语柔。只见她神色如常,并未因王爷终日不见身影而有丝毫恼怒之色,见自己来传旨,也只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也不见有任何欣喜之色。王妃倒是云淡风情,可那一位……暗暗叹一口气,敛了心神,恭敬地说道:“王妃,老奴前来传旨。今晚皇上设宴,特邀了轩王与您。”
说到此处,语柔心中便已明了,必是此次暗访之事,凤轩黎有功,特此款待。但为何要邀了自己同去?
只听张德继续说道:“王爷说酉时准时来接王妃。”
见语柔只是低头思量,又躬身说道:“若是王妃没什么事情,老奴就先退下了。”
“本宫已知晓,劳烦张总管了。”语柔强压下心中的疑惑,点点头说道。
张德口中直道不敢,退了出去。
语柔见状,又坐回到原处。这当今圣上,自己还未曾见过。不过听闻凤轩黎与他素来亲厚,想必也不是什么鸿门宴了。
皇上设宴,自己自然是怠慢不得。对着铜镜中。眉目如画,粉腮红润,眼波流转盈盈生媚。举手投足之间似要将谁的魂儿勾了去。只是这珠翠满头……语柔头顶仿佛有千金重,无奈一一摘下,只挑了几枚简易的带上。一身水红色宫装。芊芊素手轻轻一挥,水袖翻飞,似是天边的流云,迷乱了众人的眼。
语柔走到门外,见凤轩黎背对自己,早已等候在门口,依旧一身月白色。只不过由平日的便服换做了朝会时的蟒袍,衬着美如玉冠的侧脸上却更显冷毅。
凤轩黎听到有人出来,转过身去。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周遭静的仿佛天地间只余这两抹颜色。一阵微风抚过,吹过薄纱飞舞的裙角,吹过锦缎翻飞的衣袍,也吹乱了两人的心事。
凤轩黎眼神闪了闪。纤长的睫毛似是自上而下将眼前这人掠过。极少见她穿这般鲜艳的颜色,不似以往皎如秋月,如今竟是灿如春华。当日大婚,虽说所着朱红嫁衣比这更为华美,可自己对她却是毫不在意,匆匆一瞥便已离去。只记得那满目的艳红似血般刺入了自己的眼,好不厌烦。
如此想着,心中竟觉自己所做有愧。轻咳一声,自己先纵身上了马车,又回过身,口中的话语都柔了几分:“上马车吧。”说罢打了帘子,对语柔伸出了手。
第28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下)
语柔也不搭话,低垂了羽睫。似是未曾看到一般,对凤轩黎伸来的手置之不理,一闪身钻进了马车。
凤轩黎的手僵在半空,面上铁青,这女人在闹什么脾气?一甩手,自己也低头跟着进去。
车轮缓缓混动,马车颠簸,可车内的沉闷气氛却未撼动半分。
凤轩黎斜睨着语柔,却见她仍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面上无一丝波澜。
车内一室尴尬,凤轩黎首先忍不住,别扭的开口道:“可还在生气?”
这几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不回府中。其他姬妾,早已急不可耐日日去向张德讨要自己的消息。偏生单单没有她宫中的人。忍不住让涯派了暗卫到她宫中,得到的回禀却是她日日吃的好睡得好。闲来无事还能抚琴下棋。
如今见了自己,却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女人,究竟想怎么样?!
语柔依旧垂着头,睫毛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语气听似恭敬,实则淡漠地如同一缕轻烟,让人摸不着头绪:“语柔为何要生气?是该气自己执意要入轩王府自作自受?还是该气自己无法如红颜知己一般日日陪王爷谈天说地?亦或是该气王爷心似大海能容纳百川?”
字字珠玑,竟顶的凤轩黎说不出话来。
凤轩黎被语柔一阵抢白,面上登时青一阵,白一阵,却也无从反驳,恼怒之下一把抓过语柔将她带到身旁:“阮语柔!你有话就直说!本王不记得你是如此拐弯抹角之人。”
见语柔仍旧低着头,凤轩黎怒火更甚:“看着我!“一把捏住她尖细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一瞬间,便在语柔的眼中看到自己恼怒的脸。可并无自己料想的半分生气的神色,却是星星点点的失落、自嘲,还有连自己都辩不明的情绪。
凤轩黎未想到她竟会这样,手中一松。看着她没有焦点的瞳孔中,虽然映出自己的脸,但并不是看着自己,像是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东西。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一般,手不由得又攥紧,想通过疼痛让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哪怕些许的波澜。
语柔既不呼痛,也不挣扎,就任凭他这么捏着。
凤轩黎眉头紧皱,放开她的下巴,转而捏住她的双肩,轻轻摇晃,语气转柔,还夹杂了一丝心疼:“你……可是我做了什么……”
语柔似是累极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如若有一天,王爷不再需要语柔。可否,放语柔离开?”
见凤轩黎身躯一僵,不由得哂笑,原来他对所有人都这般多情么?自己,不过也就是万千花丛中的一支罢了,并未,有半分特别。
凤轩黎心中一紧,离开?这女人竟日日想的都是离开自己?瞧她的模样,竟是下定了决心般。不愿再想下去,手臂一揽,将她揽入怀中,似是怕她即刻就离开似的:“本王不许!早就说过我轩王府进来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语柔没想到凤轩黎竟会做出如此举动,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些许动容,忙用劲挣扎。
凤轩黎愠怒,她就这么不愿自己接近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手臂箍地更紧,在语柔耳边沉声开口:“若是不想外面的人以为你我在马车中做些什么,就乖乖别动。”
语柔听得他如此说,本就红润的面颊上更是红成一片,想继续挣扎的手也僵住不动,不知该如何动作。
车内一时间暧昧异常,语柔听着面前这人心跳声,自己的心竟然也沉寂下来。
轻轻闭了闭眼,脑中又想到他刚才的话,不禁哑然失笑。是了,自己终究,是他名分上的王妃。也只有他休了自己的份,哪还有自己离开的份?还是,轩王的名誉重要……
两人都静静凝神,心中思虑万千。只觉两人的心跳声恍若同一个节拍,似是一人。
直到听见车夫的说话声:“王爷、王妃,到了。”语柔才兀的回过神来,看到自己还被这人拥在怀中,身子一僵,将他的手推开。
凤轩黎这次也未阻拦,依旧冷毅的面颊上也带了一缕不自然的神色。两人同时别开头,收起繁复的心绪。再回头时都已神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到了宫门口,二人下了马车,换了步行。
皇上设宴款待,可是天大的殊荣。但是对于凤轩黎而言,却是司空见惯。更何况,说是庆功,不如说是家宴。
第29章 偏巧帝王最情痴(上)
语柔一路走来,虽是夜晚,但皇宫却是各处均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般。琉璃瓦的重檐屋顶金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