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撩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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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是一片田野,从田里的作物来判断,应该是秋天。忽然间,小麦看见一个古装老头牵着一头牛在前方的路上走了过去!
她猛地一怔,立刻放下窗帘,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又掀开,忽然就觉得无比的悲摧……
她又反应迟钝了,居然忘记了自己被王导他老婆一巴掌给扇得穿越了!
最要命的是,她怎么就这么不幸地穿越去了地牢呢?
想到这,小麦赶紧摸摸脸摸摸手,又拿起头发探到窗外仔细观察。
不对啊……这身子是自己的……
神呐!居然是最最最变态的身体穿?!
想她麦小麦二十年来除了曾经数学题答不出来,又扛不住高中三年没及格过一次的打击,迫不得已接受了同桌施舍的一次答案外,再没做过什么错事啊!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
咕……咕……
好吧……怨天尤人也是需要力气的,眼下她暂时没有力气纠结老天为何如此亏待她的问题。她要解决一个比天更大的问题……
“那个……什么……”小麦小心翼翼地唤道。
“嗯?”展晴闭着眼睛,要不是他喉结动了,小麦几乎要怀疑那句“嗯”是不是他说的了。
“公子啊,我们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小麦双手合十成半碗状,虔诚地望着展晴。
“快了。”
小麦咽了咽口水,半耷着眼皮缩回头来。以前在片场跑龙套的时候,她整天就盼着发盒饭,每次饿了就跑去问管盒饭的大叔,盒饭什么时候来。而每次等到的答案都是“快了”。结果这一个个“快了”累积起来,造成的结果就是——人已经半死了,盒饭还没来。
“到了。”
“啊?”小麦不自觉地惊呼,恰对上展晴甫才睁开的双眸。忙又移开目光。
马车果然悠悠地停了下来。
展晴微微一笑,先行走到前面掀开车恋,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我几时骗过你?”
小麦愣了下,看到展晴站在车外替她挑开帘子,只好裹裹披风,走到车边。刚想把手放到展晴伸过来的手里,却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莺妹!”喜出望外的声音。
小麦侧头,也喜了,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恒哥哥!”
但一说完,她便疑惑了,钟以恒正高兴得很,哪里注意到小麦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
“谦裔,这次多亏了你。”钟以恒一边抱小麦下来,一边笑着招呼展晴。
展晴尔雅地收回手,回眸笑意盈盈地看向钟以恒:“咱们谁跟谁啊,说这种客气话。”
钟以恒点了点头,依然抱着小麦:“谦裔,饭菜都备好了,专门为你洗尘的。”
“二皇子有心了。”展晴随着钟以恒走了进去。
姿态优雅,气质卓然,居然丝毫不输走在他前面的钟以恒,似乎,尤胜一筹。
“赶紧帮小姐换好衣服,”钟以恒一边吩咐丫鬟们,一边怜惜地看了看小麦又红又肿的脸,“莺妹,让你受苦了。”
小麦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没事啦,才打了五下啦。”
“五下?”钟以恒倒吸一口凉气。
“以恒兄你要心疼等会慢慢疼,兄弟饿了,等着开饭呐。”展晴不知何时靠在门边,慵懒地提醒道。
小麦感激地朝展晴瞄了一眼,揉揉肚子,小声说:“我也饿了。”
钟以恒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拍拍额头,转身快步走到展晴身边,搂过他的肩:“这次又是端木教惹出来的事?”
展晴淡淡一笑,随钟以恒入座:“看起来是这样。”
“实际上不是?”钟以恒敛住神色,吩咐道,“替谦裔公子斟酒。”
“不必了,我最近正在斋戒。”展晴以掌心按住酒杯。
“为凤熙辰斋戒?”钟以恒冷冷一笑。
展晴不以为意地笑了:“你们说了那么多年‘北有展谦裔,南有凤熙辰’,我也一直把他当个对手,如今未曾有幸照面,他便故去,斋戒几日聊表惆怅。”
小麦抬起的脚,顿在半空中,迟迟疑疑着,就是放不下去。
北有展谦裔,南有……凤熙辰?
天下还有人,可以跟这位惊为天人的谦裔公子相提并论?
故去?死了?
忽然一个奇异的词跳入小麦的脑海中。
“亡夫?”小麦无声地念出了那个词,又似被惊到,赶紧用手捂住嘴。
为他人做嫁衣
“快过来坐,”钟以恒站起来,亲自扶小麦入座,命人给自己斟满酒后,非常客气地给展晴敬酒,“这次能顺利救回莺妹,全靠谦裔你不远千里奔波而来,这份恩情以恒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谦裔你只要一句话,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以恒万死不辞。”
说完,一干而尽。
展晴微笑颔首:“以恒兄言重了。”
小麦才不管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呢,在她的眼里,此刻只有美味佳肴!但钟以恒这个做主人的没说开饭,她怎么好动筷子呢?
怯生生地偷眼看了看展晴,无声地诉求着:你救人救到底啊,别千辛万苦救回来再给饿死了,多不划算!
展晴假装转身吩咐手下事情,回眸笑了,然后又漫不经心地转过身来:“以恒兄,谦裔近日斋戒……”
钟以恒一愣,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果然不是鱼肉就是鸡鸭,当然也不乏山珍海味,但就是没个全素的清淡小菜。便大手一挥,立刻吩咐:“把这些都撤了,做几个精致的素斋来。”又追加一句,“速度要快,都等着呢。”
小麦悲愤了……
展晴则若无其事地向钟以恒道了谢,又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小麦无数秒杀的眼神。并且礼尚往来地回以略带得意的笑。
“公子,汤煲好了。”一个侍从引着一个厨娘走了过来。
展晴点点头:“先送给沈小姐。”
厨娘领命将煲好的汤送到小麦面前,又细心地为她打开盖子,并以娟帕遮在小麦面前,挡住揭盖那一刻的热气,待一切弄妥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钟以恒歉意地笑道:“还是谦裔你细心,莺妹在地牢受苦,是当以驱寒养胃汤滋补才对,不能一下子进食的。”
展晴微微一笑,并不居功,只以余光感受着当钟以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麦眼神中含义的变化。
那边厢钟以恒算是补救般,亲自喂小麦喝汤,动作轻柔,目光温暖,已然忘却还有展晴这个外人在场:“莺妹,都是我不好,连累你……被凤熙辰……”
小麦本来就不习惯别人喂,伸着脖子正喝汤呢,忽然听到“凤熙辰”这三个字,一下子就呛得咳嗽起来。
钟以恒连忙替她抚背,展晴则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静静地喝着刚刚端上来的药汤。
小麦拿着帕子擦干嘴巴,有很多疑惑想问个明白,比如说谁是凤熙辰,他怎么就死了,以及自己到底被谁抓走,为什么会被抓等等。但下意识里又觉得不能当着钟以恒的面问,便托词说刚才只是被烫到了。
钟以恒更加自责,这下越发小心起来,舀一勺汤,先要拿到唇边吹几口凉气,才送到小麦嘴里。
小麦穿越以来的第一顿饭就在这不尴不尬战战兢兢中度过。堂堂二皇子亲自喂汤夹菜,端茶送水,对小麦来说可绝不是什么受宠若惊的美差,也许用惊吓过度来形容还更为适合一些。
她麦小麦不过是极其普通的出身,未及中产小资之条件,不达贫困补助之标准。实在是非常平常的一个家庭,连一点可以拿出来炫耀或者乞怜的资本都没有。而今忽然被一个王朝的二皇子如此呵护怜惜,怎能不叫她惊吓过度?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钟以恒又恰好有事要去找当地的官员商量去了,小麦这才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地到后院去找展晴。
谦裔公子正在午睡,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打扰。
看守的侍卫用非常委婉的语气表达了上述意思,原话是这样的:“公子已经歇息了,沈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吧。”
小麦刚想请他通融一下,便听得屋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进来吧。”
古雅的屋子,淡淡的清香,展晴正在擦拭一根白玉笛子。绯衣,白玉,青丝如瀑、唇红齿白。
这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小麦刚一进门,便被眼前的画面小震了一下,片刻才回过神来,紧张地问:“我没有打扰你吧?”
展晴浅笑着回眸,看向小麦:“你觉得呢?”
俊眸中神采飞驰,分外耀眼。
小麦只觉得眼前就是一幅旷世美男子的画,而画中谪仙如今下凡而来,正笑语盈盈地看着自己。一时间,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踏进去,唯恐唐突了。
展晴将手中的笛子随意放到案上,薄唇轻轻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上次你好像要随意很多。”
小麦心里“咯噔”一下,她这初来乍到的,哪里晓得上一次“她”如何随意?不过她现在要扮演的这个沈莺歌同学,原本是二皇子的心上人,凤熙辰的新婚夫人,见展晴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当然很随意了……
关键咱们小麦她以前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如今送来给展晴站门口当侍卫都不够格……淡定是需要阅历的,这不怨她,不怨她。
这么一想,小麦就淡定了,尽量谦恭有礼地走到展晴面前:“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论交情的话,沈小姐去问二皇子不是更方便?”展晴故意逗着小麦玩。
小麦摇摇头,困扰地坐了下来:“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
“救你的时候?”展晴微微沉吟,“有一点。”
“哪里不对劲?”小麦睁大了眼睛,心跳猛地加速。
“哦,”展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比以前胖了。”
“……”
对小麦这个表演系毕业,纯靠脸蛋才艺混饭吃的孩子来说,展晴这句话的杀伤力比一口揭穿她是冒牌的还要大……
所以她华丽丽地被打败了,揪着小心肝,以怨愤的眼神鄙视着展晴。
展晴不堪忍受她目光的“热烈”,投降道:“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小麦心里一喜,忽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站了起来,凑近展晴,神秘兮兮地说:“你确定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等会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展晴微微把身子向后倾斜,勉强拉开与小麦的距离,无辜得像只纯良无比的小白兔:“有话好好说,我不经吓。”
小麦咬了咬牙,瞪大眼睛,逼视展晴:“最后一次机会,看清楚,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展晴后退一步,轻咳两声,偏开脸:“你也注意点,这要是有人闯进来,会以为你想把我……”
“把你?”小麦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贴在了展晴的身上,顿时脸上一红,直起腰身,故作镇定,“这么说来,你是认定没什么不对劲的?”
展晴的眸中闪过一丝略带宠溺的笑意,表面上却淡然道:“沈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
小麦平了平心跳,缓缓地说:“其实我不是沈莺歌,真的沈莺歌去了哪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希望你能帮我。”
展晴合上眼帘,波澜不兴,情绪不明。
小麦有些奇怪,难道他见过很多穿越者,已经见怪不怪?
“沈小姐,”展晴睁开眼睛,悠然地说,“在下今日早已歇息了,未曾见你踏入此室一步。”语毕,微微扬了扬手,做出一个送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