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声撩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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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独立。视线前方,有一架木秋千,花藤缠绕着悬挂于水汽氤氲的温泉上,隐约间恍如仙境。
小麦沉醉在美景中,刚想问钟嘉奕此处是何地,就见他几个旋身,龙袍飞落,挂在藤架上,一身明黄色紧身衣紧紧勾勒出他健魄的身材。而小麦在此过程中,一直用力地勾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钟嘉奕视线微移,触及怀中小麦漂亮容颜上可爱的表情,唇角一扬,搂着她落入温泉中,水花飞落,溅起一池暧昧。
小麦惊慌失措地想要挣脱开去,便重重一推钟嘉奕,谁知对方根本没有强搂她之意,反而重重跌入水中,呛了好几口水才扑腾出水面。刚刚抹去眼睛上的水,就对上钟嘉奕好整以暇优哉游哉的眸子,一张清秀的小脸顿时红了个透,全身的温度也急速上升,倒像是要把这温泉水都煮沸了才甘心。
慢慢地把身子缩到水下,只露出一个头,小麦踮着脚在水下行走到距离钟嘉奕比较安全的距离,敛住刚才惊慌的神色,佯怒道:“一点情调都没有,难怪后宫三千也不能解你的寂寞。”
钟嘉奕头一次听到有人教训他,好笑道:“哦?此话怎讲?”
小麦清清嗓子,开始背书:“古人云,大抵新婚妙处,最爱是似推不推之解衣,欲眠不眠之以枕。”刚要继续下去,忽然截住话头,脸上一红,咋呼道,“反正就是说,要讲究情调,不能像饥鹰搏野兔,乞丐看见食物一样,一口把对方吞掉,那就没趣味了。”
钟嘉奕忍住笑,咳嗽两声,背过脸去:“话虽说得不错,但把最精华的略去了。”
小麦把头埋到水下吐泡泡:“瞎说,我要表达的精华就是最后那句!”话音未落,只觉腰间一紧,被箍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水汽朦胧中,钟嘉奕的英俊的脸庞若隐若现,湿润了的墨发垂在水中,整张脸如同天神雕像般完美而无可挑剔。
薄唇轻启:“大抵新婚妙处,最爱是似推不推之解衣,欲眠不眠之以枕。上而口脂初度,中而□新揉,下而琼掱乍扪。温存熨帖之际,彼不以衾为衾,俨在下而为席;此不以席为席,已在上而为衾。辉煌花烛,只隔轻罗,最喜见其两眼摩诃,最喜览其双蛾攒蹙。”
气定神闲地看向怀中不断升温的小麦,钟嘉奕见好就收地放开她,一副纯粹学术讨论的模样,又回到他方才的位置:“这才是全文最精华之处。”
小麦初战失败、再战失败……而今,又失败了……
气馁地皱了皱眉,耍性子道:“我说那是精华,那就是精华!你有什么意见都给我保留了!”
“咳咳……”钟嘉奕轻笑不已,扬眉咋舌,“看来朕的金宫藏了一位彪悍的美人啊!”
一颗心葬了泪
钟嘉奕这么一笑,两人之间陌生尴尬的气氛便消失殆尽,小麦下意识地觉得,眼前这位“昏君”似乎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怖。不过她当然也是格外小心谨慎地周旋着,虽然看似没心没肺地打闹刁蛮,其实都是一字一斟酌一句一思量,可谓费尽心机地去扮演一个天真烂漫泼辣可爱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子。
甚至包括先前杖打玉妃之举,都并不是普通的意气用事。小麦还没有大胆到敢拿心爱之人的毕生事业去逞一时之快,是以每一步行动,均是严格地贯彻展沐斐的指令。
轻轻地把身子借助水的浮力漂起,小麦嫣然一笑,淘气地用白嫩嫩的脚丫打着水花,而那交错间在水汽中若隐若现时上时下修长匀称的美腿,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钟嘉奕悠然地靠在温泉边上,眯起眼睛欣赏眼前的美色,长长的眼睫遮住他墨黑的眼瞳,也遮住了其中复杂难懂的情绪。
小麦拍水拍得累了,估计着诱惑得也差不多了,便悄悄游到钟嘉奕身边,攀上他的肩膀,娇憨地问:“皇上今夜在这睡觉么?”
这句话,实在不像个宫妃问的,但却偏偏让钟嘉奕十分受用,沉思片刻,轻一颔首:“既然爱妃这么盛情邀请,朕就却之不恭了。”
小麦噗嗤一笑,眨眨水灵灵的眼睛,几滴水珠沾在睫毛上,一动便落了下来,将她的素颜衬托得更加明媚动人。
钟嘉奕侧过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小麦,半晌轻轻移开视线,闭上眼睛,良久良久才凉凉叹道:“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一声叹息后,俊颜笼上几许寂寥萧索,好一会儿,大概是察觉了四周的安静,他淡淡一笑,“爱妃今晚准备如何伺候朕?”
小麦当然注意到了钟嘉奕刚才的异常,他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而那句诗,也绝不是在夸赞自己。如此说来,他应该是想起了某位女子,而那女子是美貌倾国素颜如仙的。
但照他眉宇间那份忧郁来看,这位女子应该已经不在他身边。
这个情报很重要,小麦仔细地记在心里,留着回头去向展沐斐打听。如果能知道那个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么无疑又能多掌握点钟嘉奕的喜好信息。
“爱妃,”钟嘉奕看着小麦陷入沉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板起脸装作不悦,“在朕的身边走神,莫非在惦念前夫?”
小麦一惊,瞬间万千念想在脑海中奔过,快速地算计思量一番,最后决定铤而走险,大大咧咧地一笑,精明地反问:“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这才离别,我就已经忘记了他,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这句话真真叫,不成功,便成仁啊……
幸好,也不知是天公见怜,还是钟嘉奕确实为小麦眼神中的忠贞坚定打动,微微一愣后笑道:“其实朕把你接入宫中,本意只是赡养,并非封妃,无奈……这是太后旨意。”
太后?小麦睁大眼睛,有些莫名。说实在的,展沐斐教过她很多对付皇帝的办法,却只字不曾提过太后,她都快忽略了太后这么个存在。
钟嘉奕轻轻搂小麦入怀,附在她耳边轻轻耳语几句,然后放开小麦,足尖一点,掠到岸上,龙袍缓缓落下,贴上湿透的身子,十分性感。
他静静地回过头,望着温泉中怔在当场的小麦,唇边勾出一丝浅笑,潇洒地走了出去。
小麦被那些话震到,浑然不觉钟嘉奕已经走了,待回过神来,想要爬上岸,却无奈这具以前没享过福的身子,泡了会温泉居然开始酥软无力。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两个大丫环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把小麦搀了出来,又用大毛毯给她裹好,扶她上了小躺椅,这才抬走。
她一边躲在毛毯中发抖,一边在心中反复掂量那句话……秀眉间拢起深深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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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卿丞无奈地倚在回廊上,望着丹桂树下那抹清俊寂寞的身影,叹口气摇摇头,灌下一口酒,叹息一声,灌下一口酒,又叹息一声……
漫天飞舞的碎叶中,那惊艳的绯色拼命张扬着生命的辉煌,傍晚的红霞在天边烧出诡异的悲伤,银色长剑随着展晴的身影翩翩起舞,无边落木萧萧而下。剑气所指之处,皆成碎末。
一轮圆月跃上梢头,当月光映出他的身影时,展晴忽然一把将剑深深打入地下,自己则撑住剑柄,面无表情地单膝跪下。碎叶如雨,淅淅沥沥地淋了他一身,点点苍绿沾在绯衣之上,细碎成片片凄凉。
花卿丞闭上眼睛又叹一声,这才慢慢走入碎叶雨中,踏着碎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静静走到展晴身旁,递过酒壶:“喝点酒,就不会那么疼了。”
展晴的手紧紧握住剑柄,大约是全身的重量都依仗这柄剑支撑,所以剑身又往地里没入几分。漫不经心地抬起脸看看花卿丞,云淡风轻地笑道:“我这点疼算什么,她一定比我更疼,喝了酒就不能体会她的心情了。”
花卿丞嘴角抽搐,情这个字,他虽不曾碰触过,但眼见心中仰慕崇拜的凤熙辰君也拜倒在这个字上,他不得不发自心底地升起畏惧之感。
展晴仰起脸,望望天上的月亮,疑惑地问:“莫非今天是十五?”
花卿丞喉结微动,收回酒壶,木讷而小心地答:“中秋。”
心中一滞,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差点呕出,展晴紧紧地咬住牙关,抿住唇,却还是挡不住鲜血留下。
花卿丞赶紧上前扶他,展晴却不为所动,顾自地望着天上清冷的圆月:“她该到了京城吧。”虽是问句,但他心中其实早就明了。绝美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出尘,明明是面无表情,还略微带笑,但就是让人看得忍不住痛彻心扉。
花卿丞怒了,一把揪起展晴,拎着他的衣襟,对上他空洞的眼神,痛心疾首:“她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心疼得要死。你给我振作点!你不能让她白白牺牲啊!”
展晴浅浅一笑,目光如水:“卿丞,我是不是很懦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花卿丞狠狠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熙臣君从始至终都是我心中的天下第一英雄。”
“英雄……”展晴淡淡一笑,凉夜中,呼出的气息都染上了白气,让人触及就觉得冰冷难挡,“她说过,我是不需要说,也天下皆知的英雄……”
花卿丞看着展晴,心里疼得说不出来,无端端地涌起铺天盖地的悲凉之意。原来情之一字,竟能将人伤至如此境地!原来走的人,并不是最悲凉的一个。留下的那一个,才是承载了所有的痛苦。
展晴笑着拉开花卿丞的手,站了起来,拿走酒壶,慢慢地走到丹桂树下,仰望光秃秃的树桠,遥遥对月举杯:“娘子,今日……为夫陪你对鸾杯。”
花卿丞心口窒痛,忽觉呼吸艰难,也不由自主地单膝跪了下去。
面向北方。
碎叶如丝,如丝,落入无边大地,暮色渐浓。
朝华殿——
小麦正在嬉笑着给钟嘉奕灌酒,忽然心尖猛地一痛,疼得她脸都皱了起来。紧紧捂住心口,小麦虚弱地向钟嘉奕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钟嘉奕微微敛神,轻咳两声,命众人都退下,温柔地问:“怎么了?”
小麦只觉心中的疼痛一阵接一阵,好似永不停休一般,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没事,有点心悸罢了。”
钟嘉奕抬头望望窗外的月亮:“今晚是中秋佳节,不过因为母后这些日子斋戒,所以就把中秋节的庆典取消了。”
“中秋?”小麦一愣,赶紧扭头望向窗外,金澄澄的圆月挂在天边,她身子一颤,美眸垂下,许久不语。
钟嘉奕也并不打扰她,半晌才笑问:“今天朕的那个提议,爱妃意下如何?”
小麦琢磨那个提议一晚上了,这会见钟嘉奕提起,便小心问道:“皇上所说,可是当真?”
钟嘉奕理所当然地点头笑道:“爱妃难不成怀疑朕的金口玉言有假?咳咳,要不要给你拟张圣旨作证?”
小麦心神一定,本想谨慎起见,当真要钟嘉奕写手谕给她,但又觉得这种东西,倘若落入他人之手,便惹上大祸了,当下摇摇头:“皇上乃九五之尊,言出必践,莺歌又怎会不信?”
“那便是你答应了?”钟嘉奕邪邪一笑,搂住小麦,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此事只可你知,我知。沈之航展沐斐之类的,就算是真的关心你,你也不必告知了。至于……”钟嘉奕用手指在小麦心口一点,“这个人,更是一字都不能提。”
小麦的心漏跳一拍,恍惚地别过头去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