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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珠围翠绕-第2章

小说: 珠围翠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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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略有些不安地瞧瞧沈可,觉得姑娘最近总瞧着有什么不对似的,不过还是将灯烛放在个稳妥的地方,轻手轻脚地出门端水进屋。

    沁凉的井水扑打在脸上,让沈可的精神为之一振,随后起身去翻找衣物,择了身儿沈钱氏刚送来的新衣,又挑了首饰,让夏初给自己挽个简单的发髻,这才有机会细看镜中自己的模样。

    铜镜并不甚清楚,却也没她想象中的模糊,里头映出张略带憔悴的少女面容,额头饱满,眉间略有些阔,圆圆的眼睛,鼻梁还算挺括,嘴唇倒是形状漂亮,不薄不厚且弧线优美。她试着对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果然增色不少,只听身后的夏初道:“姑娘总算是笑了,都多少天没见个笑模样了,您真该多笑笑,您笑起来最是好看的!”

    “好,那我今后就多笑。”沈可应诺着,和了些胭脂轻扫在脸颊,让面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用螺黛将眉形画得修长圆润些,便不做其他。

    武元侯府是御赐的宅邸,占地极大,亭台楼阁、轩榭廊馆一应俱全,但沈怀年当年六亲皆无,所以如今沈家人丁单薄,弄得偌大个宅邸,只有五个主子——如果沈云氏和沈可也能算作主子的话。

    沈可母女住的是宅子最西北角的寒香院,本来是因为院里几株白梅得名,如今梅树早已枯死,唯有寒字倒是应景。这里离着沈钱氏的宁华院极远,她们又没有轿子可坐,只能提早出发走过去,饶是这个朝代的女子都不裹小脚,可路程还没过半沈可就已经觉得脚下发酸。

    待走到宁华院门口的时候,沈可基本要把一部分重量倚在夏初身上,方能让自己撑住不就地坐下,这大病初愈的身子,果然还是经不起折腾的。

    夏初想上前叩门被沈可拦住,二人就站在门口等到卯正开门。

    那出来开门的婆子被她们吓了一跳,就见沈可上前微微俯身道:“我来给父亲、母亲请安,劳烦这位妈妈进去通传一声。”

    婆子张张嘴,还没等想好该如何处置,手心儿里就已经被塞进一小串铜板,掂量着应该有二十个。她忙先塞进袖袋里,心里算计着,虽说肉少可也比没油水儿强,在太太跟前儿做事就从来都没拿到过赏钱,这二姑娘虽说穷了些,却总比一毛不拔的金雁好,反正她给老爷太太请安本是正理,自己也没借口拦着,如此想着便道:“那请姑娘在这儿候着,老奴去给您通传。”

    不多时出来个十六七岁的丫头,圆脸杏眼,穿着翠绿半旧的对襟棉夹褙子,走过来未语先笑,俯身行礼道:“见过二姑娘,奴婢是太太身边儿的碧桃,二姑娘随奴婢进来吧!”

    许是为了老太太要回来,宁华院四处都布置一新,却更显出一股子暴发户的俗气,沈可只随意一瞥便不做理会,目不斜视地朝正房走去。倒是夏初没见过什么世面,东瞅西瞧,觉得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似的。

    门口专门站着丫头挑帘子,碧桃又道:“姑娘里边儿请,老爷和太太在东边儿纱橱里。”

    “可儿来了是吗?”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从东边儿传来,紧接着走出来个面白无须的男子,正是沈霖。

    沈可忙上前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

    沈霖随意在主位上坐下道:“起来吧,听你母亲说你最近病了?”

    他口中的“你母亲”指得自然是沈钱氏,沈可听后觉得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但面上却勾出笑意道:“有劳爹爹挂心,已经差不多大好了,多亏得母亲给请的大夫,昨个儿还派徐妈妈过去瞧我,给我带去换季的衣裳首饰,所以早晨觉得能起身了,便过来给父亲母亲请安。”

    沈钱氏一直在纱橱内没打算露面,这会儿听到沈可说话挺是中听,才让丫头们挽起锦帐走出来道:“身子无碍就好,下午老太太她们就要到了,你到时候也一同去作陪。”

    沈霖见钱氏对女儿态度好转,刚刚有些高兴,听到老太太要进府,便又沉下脸来。他娘盼了一辈子想进沈府,却临终都没能看到沈府大门,皆因老太太沈刘氏而起,他如何能高兴得起来,于是一甩衣袖起身道:“我上朝去了。”

    沈霖头也不回地走了,屋里就剩下沈钱氏和沈可二人,沈可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女儿给母亲请安!”

    沈钱氏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打量着底下的沈可,木兰青苏绣锦袍,石青色掐腰小袄,长发挽起个偏髻上面斜插着玉簪,虽说按她的年纪,打扮得太过冷清,不过倒是个清秀干净的模样。看着沈可似乎也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她当即想到娘家哥哥膝下那略有些痴傻的侄子,又朝底下多打量几眼,却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端详半晌才发现,原来是没戴耳坠子,便问:“上回送去的首饰里,我记得有耳坠子的,怎么没戴着?”

    “回母亲的话,女儿还未扎耳洞,所以就没戴出来。”沈可态度极恭敬地答道。

    沈钱氏皱眉:“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是九岁穿耳洞,你这都是大姑娘了,你娘也真是不懂规矩。”

    沈可的手在身侧死死地攥着拳头,但面儿上却还是笑盈盈地说:“母亲若是怜惜女儿,那便替女儿扎了耳洞罢!”

    “是该扎起来了!”沈钱氏对沈可的态度十分满意,微微颔首道,“徐妈你去准备东西,把耳洞给姑娘扎上,不然这么大的姑娘耳朵上光秃秃,让人瞧着笑话。”

    徐妈应声下去,不多时备齐用物端着个红木托盘回来,上头放着一应用物,碧桃搬过个绣墩给沈可坐了,便跟徐妈一边儿一个地用两颗红豆夹着沈可耳垂慢慢揉捏。

    开始还有些痛楚,但是渐渐麻木便觉不出了,沈可从未打过耳洞,人又怕疼,就不禁有些紧张,觉得自己的手心全是黏腻的汗水,只得紧紧抓住身旁夏初的手。

    徐妈点燃油灯,拈起根穿着红色丝线的银针,在火上反复烧灼后,对准右耳垂刚才揉捏得几近透明的地方,猛地用力一扎。

    沈可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只觉得耳畔一股温热缓缓流下,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左耳随即也挨了一针。两耳上穿着的红丝线被拉扯一番调整长短,最后在下面各系上个小玉珠子。

    正咬牙忍着疼痛,就听上头的沈钱氏道:“既然穿了耳洞,下午出来见人就记得戴耳坠子,不然被人笑话!”

    刚扎的耳洞怎么戴耳坠子?分明就是刁难。夏初刚要开口说话,被沈可用力握住,这才噤声。

    扶着夏初的手起身,沈可依旧面带笑容地说:“女儿省得,不叨扰母亲用饭,女儿先回去了。”

    出门后在廊下遇见弟弟沈晞,八九岁的年纪,长得清秀端正,穿戴自都是极为讲究的,身后跟着数个妈妈、丫头。

    “见过姐姐!”沈晞看见沈可,忽闪着大眼睛上前见礼,“姐姐身子可大好了?怎么不用过饭再去?”

    沈可笑着上前给他扶正头顶的珠子道:“母亲这里有你陪着用饭,姐姐要回去陪着我娘用饭呢!”

    “是我糊涂,本该如此的!”沈晞朝身后的婆子吩咐道,“去给姐姐备轿。”

    借光坐上轿子,沈可感受着耳垂传来的阵阵跳痛,坠着个小玉珠子尚且如此,下午要挂上那繁复沉重的耳坠子,想来必定痛得不轻。她狠咬下唇,在心里发誓道,今日你加诸我身上的痛楚,总有一日要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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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侯府人少水深 第三章 回府

    辰末巳初时候,便有丫头来言道:“二姑娘,太太唤您赶紧到前厅去呢,车队都已经进坊门了!”

    沈可忙抬手去扯耳洞内的丝线,疼得直倒吸凉气。

    夏初不忍地说:“姑娘,咱、咱别戴了行不行?”

    沈云氏虽然也心疼女儿,但听夏初这么说忙在一旁道:“你小孩子家的懂什么,可儿这是去见贵客,不得失礼的。”

    “但……”夏初不知该如何反驳。

    沈可扯掉还带着血丝的红线,换上最为轻便的一对儿玉兰花耳坠子,却还是坠得生疼,强忍着朝已经有些红肿的耳垂擦上些香粉,领着夏初匆忙朝前面赶去。

    来得前厅,只见沈钱氏并沈晞已经在厅内候着,便忙上前请罪道:“见过母亲,女儿来迟还望母亲赎罪。”

    沈晞忙道:“姐姐的院子离得远,我们离得近,自然比姐姐先到的。”

    见儿子开口维护,又兼着报信儿的人说车队已经快到门口,沈钱氏也就没说什么,只拿眼瞟了下沈可的耳畔,便不再睬她。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门子来报:“太太,车队到门口了。”

    沈钱氏忙起身,领着儿子和沈可迎出去,却见那车队在门口稍稍一停,探出来个丫头跟门子说了几句话,车队便朝角门的方向而去。

    那门子忙又过来报:“太太,这是先打发回来布置屋子的妈妈和丫头们,老太太的车驾还在后头,说是要午饭后才到。”

    “讲究还真是多!”沈钱氏低声抱怨一句,觉得自己弄这么大阵势等在这儿十分下不来台,又寻思着那边儿布置屋子,自己去了似乎掉身份,若是不去又似乎怠慢失礼。

    正觉得闹心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沈可的声音:“虽说母亲是盼着老太太的,但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然这一大家子的事情,岂不是要累坏母亲的。不如女儿替母亲去瑾澜院看顾些,既全了您尽孝的心意,又不会让您太过劳顿?”

    沈钱氏也没多想沈可今个儿为何这么贴心,只觉得她的话让自己有了台阶,又不必跑过去自降身份,很是高兴地挥挥手道:“行,你去看看,虽说都是些妈妈和丫头,但也都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你要懂得礼数。”

    瑾澜院是侯府最正中的主院,以前就是沈怀年与沈刘氏的住处,沈怀年故去后,沈刘氏一直住在娘家哥哥刘徇家中,瑾澜院便一直空着无人居住,只留着两个婆子和两个丫头洒扫。

    沈可在门口下轿后,见几个红木朱顶的马车都停在门口,不断有婆子和媳妇子出来搬运东西。一应人等穿着都低调却又不寒酸,见到沈可全都躬身行礼道:“见过二姑娘!”

    沈可微微点头,脚下也不停顿就朝里头走去,在院中被个面容白净的丫头拦住道:“见过二姑娘,屋里正在清扫积尘,脏乱得很,先且劳姑娘在此候着片刻。”

    苏礼知道这不过是推辞,因为老太太要回来,沈钱氏早就打发人把这院子里外都打扫一新,不过既然人家不愿自己进去,她便也止住脚步笑道:“我也就是过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缺的短的,或者什么需要帮忙的。”

    话音刚落屋里就迎出来个四十出头的婆子,莲青色暗纹锦袍,外罩绛紫对襟褙子,头上只一支青玉簪,上前给沈可见礼道:“见过二姑娘,老奴是老太太房里的于妈,现在不过是来打扫并安置东西,姑娘还特意来瞧,真是有心了。”

    “原来是于妈妈。”沈可朝那妈妈微微躬身算是回礼,在大宅门里,长辈身边儿的亲信,是比一般不受宠的主子都体面的。

    “姑娘可真是折杀老奴了!”于妈嘴里谦逊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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