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睡火莲-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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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嘛就是嘛就是嘛——！”
　　“可是，黄家不会问你要修理费吗？”
　　想到自己认识的某黄家的商人，莲不确定地问。　
　　“……应该不会吧？黄尚书不像这种人。”
　　“啊，我说的是黄家小姐。”
　　莲看大家似乎不明白，好心的解答。
　　“全商联黄州分会会长——黄凤堇，黄家直系小姐是也，拥有‘彩云国第一美人’的称号。不过，在商言商，有关利益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燕青，你的债还清了吗？”言外之意是，你做好再背负一笔债务的准备了吗？
　　“……”
　　
　　日落西山之后，白昼的暑气却未见散去，今晚必定十分燠热。　
　　此时，空气转为紧绷，燕青以棍棒制止微微挪动护手的三位男子。　
　　“——等一下，这边有个人还没回来，可能是他也说不定。”　
　　一个小小人影背对月光，身手矫健地翻越高大的围墙。完全没有触动燕青设下的陷阱，以惊人的速度奔向厢房。　
　　“那只小猴崽子是什么人？真的不是敌人吗？”
　　刘辉拉住燕青的衣领拼命摇晃，燕青则把手举至眼前左右摆动。　
　　“啊，不是不是！总算回来了。这小鬼看起来弱不禁风，脚力跟危机意识倒是出类拔萃，但也不必连同敌人一起带回来啊！”　
　　紧跟在离去的人影身后，数个偌大身影翻墙而来。不同于第一个矮小人影，这群人傻傻地掉进事先设下的陷阱。　
　　寂静的夜晚被粗哑的嘶吼划破。　
　　“呜哇啊啊啊啊啊————！”　
　　“唔噢噢噢噢噢这是什么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　
　　大半的人误中设置在庭院的陷阱，出师未捷身先死。　
　　“好——上当了、上当了！不过人数好像比预料中来得少？而且也没有纵火。”　
　　“唔，真吵！”
　　纵火？你有钱赔黄府么。莲在心中吐槽。
　　“好，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我只管助阵，你要负责收拾！”　
　　棍棒呼啸一挥，燕青站起身来。大概因为两人熟识而不拘小节，静兰以比平时粗鲁许多的口吻不质地啐道，并紧跟在后。　
　　“感觉有些不过瘾。”　
　　楸瑛面带从容不迫的笑容，动作流畅地拔剑。身旁仍然处于留恋与怨慰情绪的刘辉用力握紧剑柄。　
　　“秀丽明明近在眼前，孤……孤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做这种事呢！？今晚、今晚分明就是孤引颈期盼许久的‘夜游’之日啊——！”
　　“那么，我就负责漏网之鱼好了。”
　　莲勾起红唇，艳丽似妖，配着一身白衣，美丽不可方物。
　　她不会要用美人计吧。
　　看到这一幕的四位男性脑中闪过相同的想法，只是没人真的问出来。　
　　这一天，闯入黄奇人府邸的盗贼只有倒楣二字足以形容，被早已摩拳擦掌、全国首屈一指的四大高手扯来扯去、摔来摔去，遭受近似情绪发泄一般的猛烈攻击，有的遇到了疑似梦中仙子的美人，自以为运气好，结果美人的攻击力丝毫不输于四位男性，转眼之间所有人全部束手就擒。
　　
　　厢房灯火通明，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飞蛾扑火这句成语正萦绕在所有人的脑海当中。　
　　每个人心想，就算挨秀丽大骂：“你们怎么可以随便闯进别人的庭院！”也无所谓。其实他们原本计画在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悄悄离开。　
　　“……我们去找小姐，拜托小姐做饭吧。”现场无人反对静兰的提议。　
　　一如先前的预料，秀丽大惊失色、愤怒、惊讶，不过到头来仍然在已经不能称为清晨的时间里借用别人家的厨房洗手做羹汤。　
　　“——为什么连你也在这里？”　
　　趁著用膳的空档，秀丽一边涂上伤药一边瞪著刘辉。　
　　莲看着刘辉与秀丽的互动，悄悄退出房间，当然，除了打闹的两人，其他几位都有注意到。
　　莲在黄府家仆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友人名义上的哥哥，这座府邸的主人。
　　“黄尚书大人。”
　　莲施以正规礼仪。
　　“你就是茶莲姬。”
　　黄尚书以动作示意莲就座，明明是疑问句，却用着肯定的语气。令莲诧异的是对方并未戴面具。
　　如同陶瓷一般光滑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形，甚至每根睫毛均浓密织长得令人无法置信。连服帖于额头的刘海也带有美感，冷漠的双眸为这完美无瑕的容颜更增添了魅力。如此令人惊艳的美貌，而且拥有这等容貌的竟然是个男人，这正是所谓无言以对的最佳写照。
　　换做是他人，许是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了，可惜坐在此处的是莲。莲除了方才一瞬间的惊诧外，再无其它表现。
　　“不愧是舍妹常挂在嘴边的人。”
　　对于莲的表现，黄尚书给予了类似称赞的话语。
　　“多谢大人称赞。小女子这次前来，想请大人将这样物品转交给凤堇。”
　　怎么这话听起来带着醋意呢？
　　莲无视这个想法，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用手帕包住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盒子，呈现在黄尚书眼前的是佩戴在手腕的银质饰品，饰品镶嵌着蓝、红、碧、黄、白、黑、茶、紫，八种颜色的丸玉，每颗丸玉都雕刻为莲花状，首饰虽不是很名贵，但做工精细，也算上品。
　　“麻烦大人转告凤堇‘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有‘再见’。谢谢您。”
　　黄尚书接过盒子，审视着莲，最终点头。
　　“我会转达的。”
　　“十分感谢。小女子告退了，想来陛下也该回宫了”
　　莲再次施礼，告罪离去。
　　房中的黄尚书回味着莲的话，以及那郑重的神态，总觉得她这是在向妹妹告别。
　　




第五章 不如归去

　　“莲，茶氏一族那群蠢蛋又开始专横跋扈了。”　
　　莲想起回宫前，燕青对自己说的话不禁叹息。
　　身为茶家的直系，说不认识茶州州牧，怕是没人相信吧，更何况，作为州牧的浪燕青如此特殊。
　　是因为茶太保不久之前仙逝，茶州摆脱了箝制吗？
　　即便身处贵阳，茶太保的影响力仍然无远弗届。只要他还活著，就不可能容许茶氏族人大权在握、为所欲为。然而现在茶太保亡故，茶氏一族开始为了继任人选争权夺利，甚至连茶州府也受到波及。
　　站在后宫的庭院中，遥望着茶州的方向，莲紫色的眸露出复杂的神色。
　　哥哥，你也开始自己的游戏了吗？
　　
　　对于莲来说，给予自己归属感的既不是静兰，也不是刘辉，而是那个走上反派BOSS角色的茶朔洵。
　　与静兰、刘辉一起的光景，莲拥有的只是记忆，记忆中三个孩子相互安慰，相互依靠，度过尔虞我诈的宫廷生活。当然更多的是两个稍大的孩子，对最小孩子的宠溺。
　　莲真正接触静兰是在这副身体九岁的时候。
　　身体的前主人跟着被流放的静兰离开了皇宫，走之前将刘辉托付给红邵可照顾。而后一路的追杀，终于让那个九岁的女孩精疲力竭，再次睁开眼，身体的宿主已是莲了。
　　莲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还叫清苑的十多岁男孩急切的望着自己。于是她挂上习惯性的笑容，掩饰眼底的失望与哀伤。
　　再然后莲与清苑踏入茶州的地界，在鹅毛般的雪花飘扬飞舞的一天，遇到了茶鸳洵，失去意识的清苑被送入杀刃贼，莲则被带入茶家。
　　
　　为什么不把自己也送入杀刃贼呢？
　　莲曾不止一次轻轻问自己，却从未开口问过那个带自己进茶家的人。她怕那人告诉自己，那个举动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
　　一起生活十三年，莲有足够的时间了解茶朔洵。
　　那个男子要是做了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趣罢了。一切，不过是他无聊时用来消遣的游戏。所以莲不敢问，她怕茶朔洵真的只是为了消遣才带回了自己。莲不会天真的认为茶朔洵那么做，是因为自己流着茶家直系的血。
　　八年前先王卧病，四位皇子为争夺王位不择手段，甚至联手高价悬赏对王位最具资格继承的清苑太子及拥有王氏血统的白莲公主。
　　茶氏一族想从中获利，所以将视线对准了生活在茶家的莲身上。那些贪婪的宗亲们认为这个时候交出曾为王女的莲，既可以得到未来国王的信任，提升茶家的地位，又能得到位数可观的赏金，一举多得。因此趁茶太保及夫人缥英姬不在茶州的情况下，宗亲们教唆莲的舅舅舅母，亦是春姬的父母，莲的养父母，杀掉莲以获取益处。
　　那对胆小的夫妇，在宗亲的教唆下红了眼，想除去莲获得好处，得到茶太保的称赞，于是起了歹意，做了宗亲们的替死鬼。他们到死也不知道，闯进府邸残杀他们夫妻两人的“杀刃贼”的余孽，会是那个玩世不恭的茶二公子派去的。
　　只有茶朔洵自己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爱莲姬。那个他曾为了报恩带回的，属于茶家的孩子，早已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即使在那之后，莲不再甜甜地叫他“朔”，茶朔洵依旧深爱着她。
　　
　　时间在眨眼间流逝，莲甚至还没有觉察，红秀丽已然及第，成为了官吏。
　　后宫女官的生活对莲来说无所谓有趣，亦无所谓无趣，只是习惯而已。
　　与返回贵阳的珠翠一同照顾着刘辉的寝食起居，教授刘辉和珠翠女红，没事在回廊亭台之上吹奏洞箫，或是手执扇子翩跹起舞，偶尔夜起，收拾几个刺客。如果这样的生活算平静的话，那么，莲的生活就用平静概括吧。
　　这日，莲收到了茶州的来信，茶朔洵并未告诉莲茶州的信息，只是提到茶仲障现在很喜欢熏香，嘱咐莲照顾好自己，还说新的游戏要开始了。
　　莲反复斟酌茶朔洵这封书信的用意，而后将其烧尽。
　　茶氏一族的蠢货开始按耐不住了啊。
　　新的游戏么。
　　玩得愉快，我的哥哥。
　　
　　“莲姬，你说孤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深夜回到寝宫的刘辉一脸沮丧询问为自己宽衣的莲，莲眨了眨紫色的眼眸，联想到今日红秀丽出席审查大会的事，随即明白了年轻的君王困惑出自何处。
　　“陛下真的错了吗？”
　　莲不答反问，笑着将刘辉脱下的衣物放好。
　　“其实您很清楚不是吗，又缘何困扰呢？”
　　“孤想让秀丽去茶州。”
　　刘辉低着头，有些寂寞地说。
　　“很好啊，在茶州历练之后，将来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官吏。”
　　莲没有给出其他意见，她知道刘辉想听的不是反对，而是支持。
　　“陛下，新茶州州牧上任之时，请允许奴婢请辞回归故里。”
　　挣扎数月之后，莲最终决定回茶州去。
　　想见朔。
　　想见哥哥。
　　即使他成为大家面前的反派，莲依旧想见他。
　　“莲……皇姐。”
　　刘辉抬头，眼中是不舍。
　　“傻孩子。”爱怜地摸摸刘辉的头，莲继续道，“不管如何，我是茶家直系，即使家族再丑陋，我该背负的责任也不会变。祖父的愿望，我必须达成。”
　　“可是，皇宫很安全，不会有杀手追杀皇姐。而且……我一个人……”
　　“刘辉，你已经是一国之王了，不能再说这些任性的话。放心，你所在意的红家小姐，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皇姐要小心，燕青说茶州的情况很糟。缥英姬夫人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