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天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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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什么。”如殇微低下头,像是在想接下来的话要如何开口。
萧方的声音却再度传来,直接将她的心思点明道破——
“明明我就知道方向,何必又这样现教鬼童去认路呢?说到底只有一个原因,你不让我跟着。”
不让萧方跟着
话,是质问的话!但萧方的声音依然清清淡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事情,与自己无关,却不容人回避。
“是!”如殇也不再瞒,干脆迎头直视,但却不敢看他的眼。
她只是盯着萧方的唇,深吸了一口气,似给自己壮胆一般,道:“先生回秦岭去!剩下的路,阿殇自己走!”
“你觉得我会碍事?”
“不!”她摇头,“先生深藏不露,武功盖世,又有绝技在身,与‘碍事’二字搭不着干系。”
“那又为何不让我跟着?”
“人多目标大!”她轻言,用最正常的声音说着最不招人相信的谎言。“阿殇这几年也经常出入秦岭办事,哪一次不是刀光剑雨,先生以往都放心,这次又为什么跟着呢!”
她这话说得其实挺无力,这一次的事与以往不同,她心知肚明。
而萧方那么聪明的人又怎能看不明白?
他不是早就说过,很有可能她就此一去就再不复返的话么!
人又跟到了西夜,这就是不愿放手的表现。
但这一次如殇的决心也大,不让他去就是不让他去,理由在心里,却不忍明说。
“你这身体,一个人走我怎能放心。”萧方到底还是长叹一声,虽然还是在做着争取,但已经没有了之前坚定。
“不是一个人呀!”如殇扬了笑脸,往正在套车的孤独症和围着两匹拉车的马正在转悠的鬼童处指了指,“还有他们!我若有事,他们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萧方不再吱声,只是盯盯地看了如殇半晌,而后微微摇头,将手中折扇一抖,转身,人悠然而去。
伤心的人,连走路都不会留下脚印
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就好像这一趟西夜的险途从来也没有过他的出现一样。
萧方就这样步步离去,那样飘逸的身形,踩在满地满沙上,竟留不下一点印痕。
如殇心里揪揪地疼,她记得萧方说过,人到伤心至极,就会失去魂魄。而没有魂魄之人,就算是走路,也留不下脚印。
现在,他就是伤心至极了么?
都怪她心狠,生生地将人从身边赶走。
哪怕前一刻钟人家还在帮着自己打理行装,甚至还算好了到下一座城时需再补充几味药材。
白衣身影转了个弯,很快消失不见。
如殇这才将目光收回,一扭头间,已然将那一脸抑郁之色成功掩去。
“都好了吗?”她淡笑着问去,看见孤独症,再道:“没想到你还会套马车,真厉害!”
她这话故作轻松,听起来似与之前无异,但孤独症还是白了她一眼,并没有作声。
如殇讨了个无趣,便又转而去教鬼童该如何赶马车。
可刚说了两句,鬼童却开口道:“这些话刚才主人已经给我讲过了,你为什么还要说一次。”
她郁闷,干脆让鬼童扶着钻进马车,再也不理外头的两个人。
马车里因为堆了不少药材,正散着淡淡的草药味。
如殇也不知是哪来的脾气,竟是把三面帘子全都掀了开,再随手捡起只靠垫用力地扇着,以图让这味道快点消散。
没多一会儿,孤独症也上了马车在她侧面的位置上坐下。
外头只留鬼童一人坐在中间,赶着两匹马,快速奔着蜀都城的方向而去。
之所以将他一人留在外,一来是因为如殇身体不好,总得留个人在里面照顾。
萧方走了,鬼童很高兴
二来也是他们二人有意想要让鬼童多些锻炼的机会,也多看大千世界的风景。
如殇之前曾给他买了一顶草帽,带着罩面的灰纱,可以将鬼童的脸给遮住不至于吓着外人。
马车一路驶出城门,入了丛中小路,如殇这才显了些疲惫地半靠在车厢上。
这里面铺得很软,虽然难免颠簸,但好歹相对来说会舒服一点。
如此细心之事定是萧方所为,就连被她用来盖着腿的一条虎皮毯子都是萧方特地去跟猎户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
她实在是很不愿意再去想萧方这个人,可是无奈,马车里的药味怎么也散不去,偏偏身边的每一样东西又都与之有关。
如殇无奈,只得放弃那个愚笨的想法。
孤独症也一直不语,就仰头靠着后面,目光顺着掀起的窗帘送去远处,整个儿人完全放空,就像并不存在。
车厢外头有鬼童不自觉的笑声传来,如殇随口问他:“你笑什么!”
鬼童老实地答:“萧先生没有跟着,真好!”
“为什么?”她翻翻眼睛,有些恼。“他在可以给你治病,让你一天天好起来,你怎么还不希望他跟来?”
“鬼童宁愿病不要治!”那孩子说起话来不过拐转抹脚,十分实在。“因为你跟主人在一起时比较好!而他一在,你就只跟他说话了。”
如殇轻叹,再也不想就这个话题与之交谈下去。
于是闭眼假寐,不再出声儿。
可是眼才闭了没多久,却听见有孤独症的声音扬起,很轻,刚刚够她入耳——
“怎么不让他跟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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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推妮妮特工文《特工皇妃3:风霸天下》——她是国家安全局第九行动处A级特工,代号蝎子。她出身神秘的慕容世家,精通古武。她有超越常人的智商,科学认定在200以上。她是国安局里最安静无言的四大王者之一,却也是行事最犀利毒辣的一个。而今穿越,她废太子、骂皇帝。只是到头来,又是谁亏欠了谁……
你怎么不为主人想想
又是这个问题,如殇其实很想踢过去一脚,然后问他你怎么也这样八卦!
可是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倾诉。
她说:“你也见了萧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行的都是凡尘俗事,除去凶险,还有人性中不可避免的欺骗、算计、阴谋,甚至背叛。我看不得萧方因此而混与世俗,那是一种罪恶,我背不起。”
她并没有同孤独症一样有意控制音量,这话一出口,字字都入了外头鬼童的耳。
孤独症还没有说话,却听得外头那孩子又开了口来,却是带着质问——
“你只想到那萧先生,怎么就不为主人想想!”
如殇眨眨眼,看了看身边人,见其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对于自己和鬼童的话都没有半点反映。
她也不怪,早习惯了孤独症这毛病,他要是时刻都精精神神的,那才叫见鬼!
“你家主人与我本就是一路的,就算我不拉着,他也逃不掉这一番命运!所以——用不着替他想!”
……
一路再无话,马车在二十天之后终于停在了蜀都的城门前。
三人下车,同时对眼前所见生出了几许心疑。
一座本该是繁华盛景的大国都城不知为何看上去竟显得十分萧条,明明还不到晌午的光景,却城门紧闭,周围除了他们这一辆马车,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种萧条有几分奇怪,不是那种人烟稀少般的荒芜,而是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死寂。
这种死寂再沉默中再向“死气”进发,盯那城门盯得久了,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那大门后头并不是一座住着整个儿蜀都最尊贵的一群人的皇城,而是无间地狱。
蜀都城里有很多死人
当这感觉在如殇的脑中一映出来,她立即将头转向了鬼童。
与此同时,发现孤独症也在向鬼童看去。
他们都明白,对于死亡的气息,鬼童是嗅得最准确的一个。
两人这一望去,发现鬼童此刻已经把戴在头顶的草帽给一把扯了下来,然后锁紧了眉头,踉跄着往城门的方向疾走了三步。
他们也追了去,却见鬼童再停下来时,眼里分明的布满了一种被叫做“欲望”的东西。
那欲望之中带着贪婪,带着向往,也带着久违了的亲切!
如殇心中一动,暗道不好,孤独症却在此时已经先她一步窜上前去,一把将鬼童往身后扯出数米远。
她的身体不允许做出如孤独症这样的动作,便只能抬步慢行,缓缓地踱至两人近前。
鬼童在惊慌中回过神来,然后看了一眼被孤独症扯住的胳膊,很是有些愧疚地瘪了瘪嘴,然后低头道:“谢谢主人,我……对不起。”
孤独症摇头,自然明白他此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去追究,而是开口问道:“里面确实有死人?”
“嗯。”鬼童用力地点头,急声答:“不只有,而且很多很多!有些尸体已经烂了,有腐味儿!”
如殇的眉一直紧攒着,反复地思量着鬼童适才的话还有他的反映。
这一路上鬼童一直被逼着跟他们吃一样的食物,但因为不适应,所以吃得并不多,也不见得饱。
刚才他之所以现出那种欲望和贪婪,是因为嗅到了自己所熟悉的“美食”的味道。
如果真如他所说里面的死人很多很多,而且有些尸体已经烂了,那这蜀都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城还能进吗?
疫
“战乱”两个字随即在脑中浮现而出,可马上就被如殇给否了去!
不可能,虽说他们为了赶时间,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在绕小路和山路,所以也碰不到人群。
但如果是战乱,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是没有逃命的难民,也该在这城外看到些敌国的军队才是。
她转向孤独症,将自己的疑问用目光送去。
对方没言语,只是仰着头,盯盯地往那城门顶上看去。
目光一直聚焦在一个地方,如殇也顺目去望,这才发现在那城墙顶上正插着一面绿色的布旗。
旗不大,插得也歪歪扭扭,能看得出插旗人的匆忙和不负责任。
在那旗面上儿上写有一个字——疫!
外头还划了一个圈儿,正随着夏日的微风飘展着,向外界发出警告。
“疫……”如殇轻声呢喃,随即吸了口气,道:“难不成里面发生了瘟疫?”
她的话得到了孤独症的肯定,只见他点了点头,接口道:“应该是这样!因为有瘟疫,所以为保全外界生灵,里面的人不准出,外头的人也不得进。很多人死了也没地方埋,可能尸体就暴在街头,这才让情况越来越严重。”
“你们看城门!”如殇伸手一指,“注意看中缝和四周!”
两人依她所言去看,如殇继续道:“是被人在外面灌了铁水的!也就是说,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管死了多少人,更不管是不是有人还活着,这座城都准备弃了!哪怕是有健康的人,也休想走出这扇大门!我想……”她顿了顿,再看向孤独症,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冲着他说——:“这应该是皇家人做的!”
说到底,只能自己怪自己
这话并没有给孤独症带来多大震撼,他只是眨了眨眼,自言道——
“为求自保,也为了保其它疆土,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然后瞅了瞅秦如殇,继续言:“皇不皇家,你若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又能怎样?”
她轻叹,心说也是,孤独症失了五岁之前的记忆,这东蜀的皇族说起来与他虽是同宗,但实际上已经没有半点感情。
要不是她的出现,也许孤独症会在西夜待上一辈子。
“算了。”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如殇随口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孤独症却冲她反问:“你说呢?是你带我来,接下来是进是退,也听你吧!”
这话如殇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下意识地就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