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时间的回纹针 >

第56章

时间的回纹针-第56章

小说: 时间的回纹针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怕寂寞。”再有人问冕良会不会寂寞的时候,他回复。 

  朋友们嗤之以鼻,“切~~别傻了,如果可以,谁愿意寂寞?” 

  没有了男朋友,曾忆湄理所当然的空窗。今年的生日派对,她仍邀请冕良,对众人宣称,“韩冕良,我男朋友。” 

  “她开玩笑的,我不是她男朋友。”冕良解释。 

  曾小姐不爽,在派对后跟冕良表白,“我知道你现在爱她比爱我多,我不介意,因为我会让她尽早变成过去时。亲爱的你醒醒吧,你再给自己别的机会不好吗?给我次机会,让我们试试。”她抱住冕良,送上热吻。 

  冕良避开她的唇,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直,“这件事情不能比较,我爱不爱你,和别人没关系,我对你没那种感觉,你懂不懂?” 

  曾小姐胡搅蛮缠,“你明明爱我的,我是安琪啊,你的安琪。” 

  “你是曾忆湄,”冕良温柔提醒,“对我来说,你是曾忆湄,我的朋友曾忆湄。做自己不好吗?对了,我买了一只巧克力蛋糕放在你家厨房,祝你生日快乐。” 

  曾忆湄定定瞅冕良半晌,忽地蹲下大哭,声泪俱下,“我讨厌你只送我没办法保存的生日蛋糕,我讨厌你用功读书,我讨厌你手指上的戒指,我讨厌你把我当朋友,我讨厌你讨厌你……” 

  冕良有无力感,他怎么每年都非要在人家生日的时候把人弄哭? 

  春去夏来,某日午后,冕良啃着面包在图书馆赶论文,家明和书伟齐齐晃进来。这两人身上不知从何处沾惹了海鲜和美酒的红尘烟火味儿,这让冕良特自卑,他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呆的都快没人味儿了。 

  家明和书伟一左一右夹着冕良,用一种没办法形容的目光打量他。 

  “什么事儿?”冕良惊疑? 

  “中午,想请你吃好吃的来着,”家明语气遗憾,“你的手机呢?” 

  冕良掏手机,“哦,没电了,忘记换电池板。” 

  “我们起码给你打了二十通电话。” 

  “赶论文嘛。”冕良好脾气,“就是顿饭,没吃到也不要紧。我们下次再聚聚。” 

  家明摇头叹气,拍拍冕良的肩,“你忙吧,我们走了。” 

  书伟走几步,不顾家明阻拦,似有不甘的回头跟冕良说,“远钧来公干,在这边都呆快一个星期了,今天才联络我们去吃饭。我们两个怕她还不愿意见你,偷偷给你电话,上了快二十趟厕所,结果你的手机竟敢没电?现在,我们刚从机场送完她飞机。”书伟顿了下,颓然道,“冕良,就这样错过了,不觉得可惜吗?麻烦你把你的电话整的顺一点好不好?气死,你们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各不相干,王不见王?” 

  “谢谢,我知道了。”冕良在电脑里存好文档,收收课本起身。 

  “你现在去机场有什么用?”家明误会,“人都飞了。” 

  “我下午有课啊。”冕良笑,捂着鼻子,消遣那两只,“快去洗澡吧,一身怪味儿,中午吃什么了啊?” 

  他被家明狠踹了一脚。 

  TA韩冕良,下午带着温润明朗的笑容给学生们讲基础物理。冷门选修课,学生不多。 

  冕良一开始说,“有的时候,我们即使生活在同一空间,相差不到百米的距离,受过同样的教育,但对这个世界和宇宙的认知却天差地远。我曾经给我女朋友讲过一个笑话,有次,一个学哲学的TA给工科生上课提到,为什么宇航员可以在月球上走路没飘起来,是因为宇航靴太重的关系……” 

  她竟然这样来过,又这样离开,该怎样证明她如飓风样扫荡我思维的力量?微积分?微分方程?矢量分析?这堂课冕良讲得心神恍惚,不知所云。 

  “用数学的思想方法去审视相关物理现象,研究相关物理问题,可使我们对物理问题认识更深刻。我很尊重的一位数学牛人曾说过一段话,我发现了神奇的证明,但把证明记录下来的空间却不够。我想,无论对数学还是对物理,乃至对人生对爱情,我们都需要那样的发现吧?”冕良瞅着黑板上他写出的密密麻麻的算式,有点失控的自言自语,“我也会有那样的瞬间吗?” 

  下课钟声响起,冕良收教案,同学都很安静的望着他,满面迷惘。哦,真糟糕,看起来这课讲砸了。反正对他们来说是不重要的选修课,应该没关系吧? 

  不过,冕良之后用相机拍了张好莱坞大道璀璨的夜景,夹在钩子的剪报里。他在相片后面写,“我讲了一堂谁都没听懂的课,以此证明你在这个城市来了又去。想念远钧的夜晚,LA。” 

  入冬时候,很意外的见到了沈柏森,他来洛城谈个大代理,顺便看望冕良。许久不见,冕良惊见沈柏森老了,鬓发渐呈灰白,不复当日模样。冕良特别挪时间陪沈柏森逛了大半天,沈柏森脚抽筋,冕良找个露天咖啡座,让沈柏森坐下休息,给他按摩双腿,笑言,“您该补钙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柏森挺满意,“好多了。唉,年纪大了真麻烦。” 

  冕良安慰,“您可不老。” 

  沈柏森笑笑,忽道,“要是安逸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会象你一样,给我捶腿。” 

  冕良卖力按摩,“我想他会因为按摩技术没我好,而让我代劳吧。” 

  “人生很奇怪,”沈柏森很享受的靠在椅子上,品着咖啡,象所有的老人一样,思维漫无边际,“想不到,结果竟是这样。”停了会儿,说,“你知道吗?安逸喜欢过远钧。当年为了我绑架她天天和我吵。后来远钧失踪,他曾到处找她。可他也挺孬种的,知道远钧找到了,又屁都不敢放一个。后来远钧很快被送出国读书,他失落了好长段时间,时间慢慢过去,那段青涩的感情,也就无疾而终了。” 

  “还怪我吗?伯父?”因为提起安逸,冕良仍有内疚。 

  “我女儿会怪你吗?”沈柏森问 

  冕良摇头,“安琪很爱我。” 

  “嗯,那就是了,我很喜欢你,冕良。”沈柏森的目光沉厚而慈和,“人老了,睡眠越来越少,早上醒来等着天亮的时候,我常常会胡思乱想,如果我的女儿和儿子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你会和安琪在一起快乐的生活吗?安逸会娶远钧吗?你们会生几个孩子?” 

  “我曾经和安琪设想过,”冕良认真地说,“如果可以,想要三个。” 

  “三个哦。”沈柏森脸上憧憬的神情,让冕良鼻酸,他没机会再有嫡亲的孙儿了~~ 

  “想不到,我们可以这样聊起安逸和安琪。以前,这是我们都不敢提及的话题。”沈柏森和冕良聊了一会儿,心情好似不错,感慨,“这也是一种自由吗?” 

  透明的风轻轻拂面而来,冕良说,“是的,这是一种自由,很珍贵的自由。” 

  冕良知道是谁让他重新面对了安逸的名字。是那个长了獠牙的女孩儿,一遍遍无赖的跟他嘀咕,我是你嫂子~~。她帮他面对了安逸,却没办法再同他一起面对安琪。是因为冕良没给予她力量让她去面对?还是天下第一的她,这次临阵逃脱? 

  “你平时去不去青云公司的网站上看看?”一阵舒适的静默之后,沈柏森闲闲问。 

  冕良有点尴尬,“我没上去过,没那么多时间。” 

  “嗯,有空去看看。”沈柏森站起来活动活动双腿,“啊,舒服多了。冕良,我想我们注定会成为一家人吧。” 

  送走沈柏森,冕良确有抽空去“青云物流”的网站浏览了一下。不知道沈柏森是想让他看什么?“青云物流”今年的业绩?还是让他看又添的那只车队?冕良在上面查来查去,觉得青云的发展确实越来越好了。就写了封电邮给骆董,说很高兴她的事业越来越大,敬佩她的能干和智慧。 

  继续埋头读书,直至这年最后一日。如往年一样,冕良空出今晚的时间,给国内的亲朋打电话写邮件,道声元旦快乐。然后他再次上去“青云”的网站,特别在那里的留言板上留话,祝青云的前同事们新年发大财。本想随便看看就下的,不知怎的,又想起沈柏森让他上来看看的表情,就觉得,那老狐狸按理说,不是那种让他上网去查阅青云公司业绩报告的人啊。很后知后觉的,冕良开始反省,之前写给骆韶青的那封邮件好像很扯淡。 

  于是冕良不得不继续对着网页再查一遍,企业文化那项里,有个小版块,叫晚报,那里应该收集了所有有关青云公司在晚报上的报道吧?好像也不对。不知为什么,冕良对着晚报那两个字,心脏开始擂鼓样的跳。 

  晚报,就是晚报,刷的超级清晰的大张报纸,只刷晚报消闲版的部分。话说放在企业文化这项分类里,端的是让人不能理解,不过冕良倒明了其原因——钩子的漫画,重新连载了。每星期两次,整整一年份。该如何感谢,那个和他一样,爱着钩子的漫画的骆韶青? 

  钩子这次的专栏主题,叫时光的印记。冕良记得这几个字,曾经有幅画,没有内容,泼着各种色块,就是用这几个字做标题。她说过,时光的印记,稍纵即逝。如今她把那些稍纵即逝的美丽,变成一幅幅画作。 

  “是因为,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要拆迁了,用这个专栏,纪念生命中一段特别的日子。”钩子这样说。 

  她有幅画,叫初相遇,画的是冬天的街头,积雪未化,一个男孩儿将身边女孩儿的手揣在衣兜里,为她取暖。路边一辆车里,另一个女孩儿静静的望着那一瞬的旖旎。 

  那是陷落在时间的洪荒里的,安琪,冕良,远钧。 

  她画了韩大婶的面档。硬要和冕良换鞋带的远钧,一脚撑在凳子上打电话,冕良替她系好了那只鞋带。这家伙,原来她知道。那是诱拐韩冕良的第一步吧? 

  她画了会开花的水管。那是冕良家院子的角落,水管上茑萝蜿蜒,茂盛蓬勃,怒放着星星样的花朵。总是拧不紧的水龙头缓缓滴着水,水池里是冕良惯用来洗脸的搪瓷盆…… 

  她画了墙上的耳朵。就是远钧院子里,靠墙安置的石桌石凳。钩子给那画儿起名叫倾听,冕良却觉得那应该叫暗恋,或者是期待? 

  她画了游荡在夜半的长街上,开着车的冕良,和睡在一旁的远钧。那是某夜的他为了让她睡的安稳,开了一夜的车。钩子说那是体贴,冕良觉得那已经是爱情。 

  有画清晨的小巷,追打玩闹的两人,几乎能感受到那个清晨的风有多清凉多透明。 

  还有她那间刚刚筹备的小公司,半夜检查着灯泡的她们,冕良捏着只手电筒,站在高凳上,对着下面的远钧笑的无奈又开心。 

  她在冕良家的客厅,误打误撞被他搂在怀中,她给了他清浅的一吻。 

  在她的办公室,争吵的两人。那是一场多另类的办公室恋情。 

  她打过他头顶的蟑螂,他吃过她咬过一口的桃子…… 

  最让冕良痛心疾首的是那幅图画。 

  头发胡子乱成一团的韩冕良,救了一个差点被摩托撞到,穿着深蓝棉布外套的女孩儿,地上有散落异地的摄影器材,旁边有惊惶的人群。 

  钩子给着幅画长长的旁白,“爱上那个时时象处在一种梦游状态的男人,是因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